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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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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说月老庙香火应该不错才是，但是这庙怎么破成这样。”谢承宇不解。
“可能这里太偏了吧，没人知道。”
一声响亮的高呼声打断了对话，“阿离，我回来啦！”许怀林背着他那破铜烂铁跑进来。“这是？”
屋里的两人衣衫不整灰头土脸，他仔细端详和沈终离站在一起的人，被灰糊了一脸，脸上还有几个黑手指印，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这是谁。“谢承宇！”
许怀林扔下手里的东西，跑到沈终离身前挡住，“你来做什么！”
“我不就去摆个摊吗！怎么还穷追不舍！”
“……我……”谢承宇干干地开口，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滚，这里不欢迎你。”
谢承宇哪里忍得了被人呛，“这里不是庙吗？怎么只准你在这，我却不行。”
许怀林这下要好好跟他说道说道了，“摆摊不是百姓的自由吗？怎么只准你在大街上走，不准我在街上摆摊。”
“……”
谢承宇看了眼他身后同样灰头土脸的沈终离，才想起来自己这一身灰脏得要死，于是他没再接话，拂袖而去。
看着谢承宇走出了门，也没等他走远，许怀林就转身问沈终离，“阿离你没事吧？他有没有欺负你？”
“放心吧，没有。”
“早知道我就不出去了。”
沈终离想转移他的注意力，问他：“今日摆摊怎么样？”
说到这许怀林开心起来，他掏出钱袋给沈终离看，“看！”
沈终离看着鼓鼓的钱袋，“大哥好厉害，刚好，今天吃大餐！”
“什么大餐？”
“吃鱼。”沈终离把竹篓里的鱼拿出来。
“鱼？哪来的鱼啊？”许怀林问他。
“我去河边叉回来的。”沈终离把鱼举给他看，“诺。”
许怀林惊讶道：“阿离你真厉害，还能捉鱼。”
“下次我们俩一起去捉。”
“行！”
沈终离把鱼放到石头上，褪了鱼鳞，清洗干净。
“大哥，你现在生火。”
“好。”许怀林喜滋滋地转身去生火。
沈终离把鱼煎了一下，又舀了一瓢水进去，不一会儿，一锅浓白的鲫鱼汤就做好了。两人慢悠悠地把整盆鱼汤都喝得干干净净。
许怀林吃饱喝足了，又感叹道：“哎，阿离你要是个女孩子多该好，这样我就可以直接把你娶了。”
这话逗得沈终离直笑，“看来我们大哥是想娶媳妇了？”
许怀林挠了挠脑袋，“那倒没有，像我这样的人，跟着我也是受罪。”
沈终离不认同他，“非也，谁说穷人就不能娶妻了，大哥这么能干又会算卦，好好干下去，挣钱娶老婆也不成问题。”
“还是算了，就这样跟你过一辈子也行。”许怀林嬉笑道。
“我们是家人，家人是家人，伴侣是伴侣，肯定不一样的，有家人又有伴侣又不冲突。”虽然他也不知道有伴侣是什么样，但他知道家人和伴侣肯定是不一样的。
“看缘分吧。”
说到这里，沈终离突然想起来里面的神像，“大哥，我们住这里这么久了，居然没发现这是月老庙。”
“月老庙？”许怀林在这里住了好几年，从来没发现这居然是月老庙，以前也从没听师父说过。
“对，今天谢承宇来的时候，不小心把神像上那块布扯了下来，这才看到神像的真面目，竟然是月老。”
许怀林看向屋内的月老神像，月老神像正笑眯眯地看着他，他恍惚了一下，又道：“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
“怪不得京都城有这么多算姻缘的，原来是都不知道这里有个月老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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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承宇气冲冲地回到他宅子里，冲屋里叫了潘羽一声：“潘羽！”
“公子怎么了？”潘羽跑出来问他，看到谢承宇这幅样子的时候也没忍住笑出了声。
谢承宇朝他瞪去，他才噤了声。
“让他们备水，我要沐浴更衣。”
“是。”潘羽应下，然后又小心翼翼地问他：“公子这是去哪了？怎么弄成这幅模样。”
谢承宇嫌弃地扯下了外衣，“我先洗，脏死了。”
潘羽叫了下人备好水，谢承宇褪去衣物靠在浴桶里才舒了口气。
待谢承宇舒舒服服地洗完，仆人们已经把晚饭摆好。
“公子，该用餐了。”
谢承宇随口问：“晚上吃什么？”
仆人答道：“吃鱼，今天的鱼可肥了，还有……”
谢承宇皱了皱眉，打断他，“怎么又是鱼。”
“公子要是不想吃，这就撤下。”仆人吓得花容失色。她实在想不起来这几天哪天有鱼了。
“……不用了。”
“是。”
谢承宇刚吃完，潘羽便迫不及待地问他，“公子，你今天……到底去哪了啊？”
提到这个，谢承宇又气又恼，“……城西破庙。”
“你去找那两个乞丐了？”
不怪潘羽叫他们乞丐，摆摊算卦，住在破庙，种种迹象都表明，这不就是像乞丐吗……
谢承宇冷脸道：“以后别这么叫。”
“……知道了。”
谢承宇又接着问道：“那里是个月老庙，但是怎会破成这样？也没有香火？”
他都不知道，潘羽当然也不知道了。“我去查查？”
“不用了。”谢承宇向他招招手，“你明日带几个人跟我过去，要能干的，再带些被褥吃食什么的。”
潘羽一脸懵，“去哪？”
谢承宇斜了他一眼，潘羽反应过来，“是！”
于是第二日，谢承宇带着一群人，带着各种工具、被褥以及吃食，到那破庙门口时，许怀林看着这浩大的队伍，睁大了眼睛，吓得他把手里捧着的碗都给掉地上摔碎了。
不会是找人来收拾他们了吧！有必要吗！许怀林心想。
沈终离也诧异地看向这群人。
许怀林结结巴巴开口，还带着颤音，道：“谢……谢公子，这……这是要做什么……”
谢承宇扬了扬手，身后的人纷纷跑进来，跑向灶台的，跑向屋内的。
沈终离终于忍不住问：“谢公子这是要做什么！”
谢承宇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走近他，然后嘟嘟囔囔扭扭捏捏地开口道：“我看你们这根本不像人住的样子，我带几个人把这儿给你们这给你们修一下。”
……
这下轮到沈终离和许怀林沉默。
谢承宇带人来给他们修缮房屋，这也太扯了，先不说他们哪次见面不是针尖对麦芒，谢承宇不是丧心病狂，坏事做尽么？怎么会？
“为什么？”沈终离不解。
哪有什么为什么，难不成就真以为他谢承宇是豺狼野兽吗？
沈终离又道：“难不成谢小公子看我们可怜，来可怜我们这些穷人了？”
谢承宇身后的潘羽替他家公子开口了，“我们公子好心找人帮你们，还给你们带这带那，你这是什么语气。”
“我这人就是这样。有钱就了不起吗？你是有钱人家公子，大街上说打就打，现在又来这里装给谁看？”
谢承宇本也是好心，却不料这人这么不领情，正想发火，又想到他们因为被赶，没钱还没住处，心又软了下来。
于是他没回答这些问题，自顾地开口道：“你们以后可以去城西摆摊，我不会再赶你们了。”
说完便急匆匆地跑了。
许怀林的声音在后面响起来他也不管，“谢公子你走了把这些人给带走啊！”
沈终离和许怀林在原地面面相觑，又看了看在修缮门窗屋顶的工人们。
许怀林道：“谢承宇该不会是上次在大街上听了你骂他的话，良心发现了吧。”
沈终离摇了摇头，“……不知道。”
许怀林冲那堆人吼了一声：“喂，你们别干了，可以走了，你们公子都走了！。”
却没有任何人理他……
修缮连续了两天，沈终离和许怀林起初还赶一赶，见赶不走，也只好一起上手帮忙，毕竟这可是他们住的地方。
一堆人敲敲打打，乒乒乓乓，到了饭点沈终离就去买菜回来给大家做饭，好吃好喝地招待着。一来二去大家便也和他熟了起来。
于是大家干得更认真了，一个角落都不放过，连门口的杂草都拔得干干净净。
待工人们干完要离开，沈终离一一谢过，工人们说拿钱办事，不用谢。送走了他们，沈终离进屋查看，原本的布满灰尘蛛网屋子现在干干净净，一丝不苟，房顶漏水的地方也全部翻修过，破烂的门窗都被处理好。神像也被擦得发亮，屋子的角落里还有两张床榻，两床被褥。
灶台上的锅换了新的，还添了一些盆碗，甚至还放了大米……
“其实谢承宇应该也没传说中那么坏吧……”许怀林自言自语道。
其实也就是傲慢了点，无礼了点，但本性还不算坏，沈终离心道。
原本还打算好好打扫一下过个好年，现下正好，不用忙了。
许怀林突然惊呼：“谢承宇是不是说我们以后可以去摆摊了！”
沈终离缓缓点头。
“那我还是去摆摊吧！多少挣点，过年买点肉，咱们吃顿好的！”
“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