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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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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慈的面做得很好吃，汤汁鲜美，软硬适中，冒着热气，陈鸥吃得额角冒汗，冰冷的手连着身体开始回暖，险些又被白气腾了眼睛。
几乎是同时的，“你是不是不想做了？”“蛋糕好吃吗？”
陈鸥一愣，声音干巴巴地，“什么？这份工作吗？”
她刚做满三个月，明白就算在这样的小城里的酒吧，也依旧有很多灰色的事情存在，在发生上次那个男人恶意地抹开她的口红后，她就想冲动辞职，但林慈是出现的意外，她的老家在一个南方城市，如果不是在津城的相遇，或许两人的缘分概率微乎其微。
陈鸥心底有一个很小的声音，她私心希望能距离这个女孩近一点，林慈对她太好，好到足够陈鸥珍视。
“把这个月做完再看吧。”
“你呢？要一直当服务员吗？”陈鸥问。
陈鸥以为林慈会和她一样，想走就走，但她却“嗯”了声。
出乎意料。
“津城挺好的，我准备多待会儿。”
林慈低头咬了口蛋糕，对面的陈鸥脸上带着白茫的空白，面容表现着显眼的失落。她放下塑料叉子，“蛋糕很好吃。”
陈鸥曾偶然在聊天时提到她的过去，好赌的父亲，怨声载道的母亲，她是那个家的一员，但又似乎总被排除在外。自从生下弟弟后，她这个领养的女儿就失去了被关注的目光。
津城还不够远，她只想再远一些，每次那通电话打来，她都要用尽力气才能接通。
“想好下一个地方去哪里了吗？”
“没有。”陈鸥摇头。
“陈鸥。”林慈叫她，“你怎么总是不开心，有心事？”
陈鸥原本没打算再给钱，但母亲发过来一条条语音都在催促，硬要不成开始卖惨，她这几天被这事缠上，不能宁静。等她反应过来时，她已经把问题抛给了林慈。
“你家里？”
林慈微微拧眉，“需要多少？”
“他们要三万。”陈鸥呐呐，“我没有这么多。”
“我有，我借给你。”
“前提是这是最后一次，他们要保证。”
林慈看不得陈鸥现在这个样子，脆弱敏感，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陈鸥急于抓住的安全感能来源她。
陈鸥半晌没出声，第一反应是拒绝，“不用，我可能要还好久，再说，你也要用的。”能租这种房子，总归经济条件不是很好。
“你别勉强自己，工作不想干就辞职，想同他们撇清关系，这是一个机会。”林慈继续说，“我想帮你。”
我想帮你。短短的两个月，林慈对陈鸥所有的善意都来源于感性的“想”，甚至没有原因。陈鸥早就该知道，林慈本来就是随心所欲的性格。
“你……”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陈鸥好似被推了一把，一步踏进温暖的大片阳光处。
她觉得哭鼻子很丢脸，但眼里第二次浮起一层水雾。
林慈绕过桌子，走近陈鸥身边，她很自然地替她抹去眼泪，张开手臂圈住她，低声安慰：“好了不哭，过生日要开心。”
“以前谈过恋爱吗？”林慈问了一个毫不相关的问题，是她很早就想问的。
“有过一个。”实话是说。但奈何遇人不淑，过程不怎么愉快。
那就是没什么经验，“要不要和女生试试？”
轻描淡写的，但威力一点不小，轰然在陈鸥的耳边砸开，她甚至觉得是幻听。
“啊？”
但回答的是小白亲昵的蹭蹭，在小腿处，有些痒。空气寂静无声。
和女生？和她吗？
鼻间混入的一股好闻的味道猝不及防加重，是林慈身上的淡淡的橙花味，清冽干净。
“这种事情，还可以试吗？”
谁让你是第一次，林慈还是回答，“可以。”
心猛然怦咚了下，“那就试试吧。”一狠心，没有往日的扭捏。
林慈的声音从头顶响起，“好。”
她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像是同性恋，怎么就会说出这样惊世骇俗的话来呢，而自己也不知觉着魔了，竟然会点头同意。
陈鸥瞥见桌上的蛋糕，想起之前的庆生祝福，林慈还没有说。
“过生日，不祝福一下我吗？”
林慈放开怀里的人，想了想，“祝你在新的一岁里，平安顺遂。”
而后补充，“以后的生日我陪你过。”
连祝福语都一模一样，她许的愿真的实现了。
林慈回抱住女孩，这次是陈鸥主动的，“做你的女朋友要做什么吗？”
“牵手，接吻，做所有情侣都会做的。”
陈鸥觉得那条麦穗项链有点咯。但她还想更用力些。
林慈眼尾上挑，感受到对方的力气，脑海里想起在第一次她问陈鸥的名字时。
“是海鸥啊。”
“那种白色的鸟，属于天空，也是海的一份子。”
陈鸥坐在那里，像一只优雅的白天鹅。
在准备给林慈弹奏，在开了头之后，才发现那里面出现了爱神。
那是《水边的阿狄丽娜》。误打误撞，但正好契合她们的结局。
于是她选择继续弹下去。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