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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保姆的“情报网”与大餐邀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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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午后，阳光毒辣得像要把地面烤化。崔喻之抱着怀里的艾德里安，站在教学楼的阴影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我说小家伙，你家那位‘冰山’到底什么时候下课？再这么晒下去，我这张娇贵的脸都要晒黑了。”崔喻之掏出小镜子，一边补着防晒霜，一边抱怨。
怀里的艾德里安（迷你版）舔了舔嘴角，手里还攥着崔喻之刚给他买的小布丁，小脸上满是满足。“江知烨说，下课了就会来找我们。”
“哼，就他规矩多。”崔喻之撇撇嘴，但也没再说什么。她答应了江知烨要帮忙照看这小不点，自然要说到做到。
其实她对江知烨的课一点兴趣都没有，只是觉得抱着这么个粉雕玉琢的小家伙在校园里晃悠挺有意思的，回头率百分百，满足了她那点小小的虚荣心。
“走，我们找个凉快的地方待着去。”崔喻之抱着艾德里安，往学校的咖啡厅走去。她可受不了在太阳底下暴晒，那简直是在摧残她的美貌。
咖啡厅里空调开得很足，播放着舒缓的音乐。崔喻之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一杯冰拿铁，又给艾德里安点了一份草莓圣代。
“喏，给你。”崔喻之把圣代推到艾德里安面前的小桌子上。小家伙现在已经能自己坐在儿童椅上了，只是腿还够不着地，晃悠着有点可爱。
“谢谢喻之姐姐。”艾德里安甜甜地说。经过这两天的相处，他已经和崔喻之熟悉起来，也愿意叫她姐姐了。
“不客气。”崔喻之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小家伙，跟姐姐说说，你和江知烨……嗯，你和他平时都在家干什么呀？”
来了。
艾德里安眨了眨眼，虽然他年纪小（看起来），但魅魔的本能让他感觉到崔喻之对他和江知烨的事情很感兴趣。不过他也没多想，反正崔喻之是江知烨的朋友，应该没什么关系。
“江知烨会看书，会打游戏，还会给我做饭。”艾德里安一边用小勺挖着圣代，一边奶声奶气地说。
“哦？他还给你做饭？”崔喻之挑眉，有点惊讶。她可是知道江知烨有多懒，以前在家的时候，连杯水都懒得倒，居然会给人做饭？
“嗯。”艾德里安点点头，小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他做的鸡蛋羹很好吃，还有白粥，也很好吃。”
崔喻之笑了笑，看来江知烨对这个小家伙，确实不一样。
“那他对你好不好呀？”崔喻之又问，语气带着点八卦。
“好。”艾德里安想了想，说，“他会喂我吃饭，会给我洗澡，还会抱我睡觉。”
“抱你睡觉？”崔喻之的眼睛亮了起来，这信息量可不小啊。
“嗯。”艾德里安点点头，小脸上露出一丝困惑，“不过他好像不喜欢跟我一起睡觉，每次早上醒来，我都发现自己在小床上。但我晚上明明是跟他一起睡的呀。”
崔喻之：“……”
她几乎能想象出江知烨晚上那种纠结又无奈的表情了。一边抗拒，一边又忍不住照顾这个小家伙，最后只能在半夜偷偷把人抱回小床，真是个口是心非的家伙。
“那他有没有对你发脾气呀？”崔喻之继续追问。
“有。”艾德里安的小脸上露出一丝委屈，“我叫他老公，他就会生气，还会瞪我。我说我是魅魔，他也会生气，说我是怪物。”
说到这里，小家伙的眼眶有点红了。
崔喻之的心软了一下，她伸出手，轻轻拍了拍艾德里安的头：“别理他，他就是个闷骚男，嘴巴硬得很。他心里其实不是那么想的。”
“真的吗？”艾德里安抬起头，大眼睛里充满了期待。
“当然是真的。”崔喻之肯定地说，“你想啊，如果他真的讨厌你，为什么还要照顾你？为什么还要给你做饭、给你洗澡、带你去学校？”
艾德里安想了想，好像是这么回事。
“江知烨这个人啊，”崔喻之靠在椅背上，慢悠悠地说，“表面上看起来冷冰冰的，好像对什么都不在乎，其实内心纯情得很。当然了，也不是说多纯情，就是……特别会装。”
她顿了顿，继续说：“他对自己的东西占有欲特别强，领地意识也强。谁要是碰了他的东西，或者没经过他允许就做了什么事，他能记恨好久。”
艾德里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他想起江知烨的书桌上总是整整齐齐的，谁要是动了他的书，他总能第一时间发现。
“但是呢，”崔喻之话锋一转，“他对你好像不一样。他允许你睡他的床，允许你碰他的东西，还心甘情愿地照顾你。这说明什么？”
艾德里安摇摇头，大眼睛里充满了困惑。
“这说明，他不是真的讨厌你。”崔喻之笑着说，“他就是死鸭子嘴硬，明明心里已经接受你了，嘴上却打死不承认。而且他这个人，最怕麻烦，能省则省。如果不是心里有那么点意思，他早就把你扔出去了，才不会天天带你在身边呢。”
艾德里安的眼睛亮了起来，小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真的吗？他真的不讨厌我？”
“真的。”崔喻之肯定地说，“姐姐跟他从小一起长大，他那点小心思，我还能不知道？你呀，就放心大胆地黏着他，他嘴上说着讨厌，心里指不定多受用呢。”
艾德里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但心里却开心极了。原来江知烨不是真的讨厌他呀。
崔喻之看着小家伙开心的样子，心里暗暗得意。看来她这“军师”当得还挺称职的。江知烨那个闷骚男，就是需要有人推他一把。
下午的课结束，江知烨走出教学楼，远远就看到崔喻之和艾德里安坐在咖啡厅的窗边。阳光透过玻璃洒在他们身上，一人一孩凑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什么，看起来居然有点和谐。
江知烨的心里莫名地升起一丝暖意，但很快又被他压了下去。他走了过去，推开咖啡厅的门。
“可以走了。”
崔喻之和艾德里安同时抬起头。看到江知烨，艾德里安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小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江知烨！”
崔喻之也笑了笑，但江知烨总觉得她的笑容里带着点不怀好意。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江知烨走过去，把艾德里安从儿童椅上抱了起来。
“没什么呀。”崔喻之耸耸肩，眼神有点闪躲，“就跟小家伙聊了聊天气。”
江知烨皱了皱眉。他太了解崔喻之了，这副心虚的样子，绝对没干什么好事。
“是吗？”江知烨的目光落在艾德里安身上，“艾德里安，你们聊什么了？”
艾德里安眨了眨眼，刚想开口，就被崔喻之打断了。
“哎，江知烨，你看你，怎么跟审犯人似的？”崔喻之站起身，“我们就是随便聊聊，能有什么事？走了走了，晚上我请客，带你们去吃大餐！”
江知烨还想再问，但看着崔喻之那副“你再问我就跟你急”的样子，又看了看怀里一脸无辜的艾德里安，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算了，问了估计也问不出什么。崔喻之那家伙，嘴巴严得很。
“去哪吃大餐？”江知烨转移了话题。
“保密。”崔喻之神秘兮兮地说，“保证让你满意。”
江知烨不置可否。崔喻之的口味他知道，向来喜欢那些精致又昂贵的东西，所谓的“大餐”，估计又是哪家价格不菲的高级餐厅。
果然，崔喻之把他们带到了一家装修得极其奢华的法式餐厅。门口的侍者穿着笔挺的燕尾服，态度恭敬。餐厅里灯光昏暗，播放着悠扬的古典乐，空气中弥漫着红酒和食物的香气。
江知烨皱了皱眉。他对这种地方向来没什么好感，觉得太拘束，还不如路边的烧烤摊来得自在。
“你确定要在这里吃？”江知烨低声问崔喻之。
“当然。”崔喻之理所当然地说，“我刚回国，不得好好犒劳一下自己？再说了，也得让小家伙尝尝好东西。”
她说着，还冲艾德里安眨了眨眼。
艾德里安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大眼睛里充满了新奇。这里的一切都和江知烨的出租屋不一样，漂亮的水晶灯，柔软的地毯，还有那些穿着讲究的人，都让他觉得很有趣。
侍者把他们领到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崔喻之熟练地点了菜，还点了一瓶红酒。
“你点红酒干什么？我们还要回去。”江知烨皱了皱眉。
“就喝一点点，没事的。”崔喻之摆摆手，“庆祝一下我回国，顺便……庆祝你和小家伙‘喜结连理’？”
“崔喻之！”江知烨的脸瞬间黑了，“你再胡说八道，我就走了！”
“好好好，我不说了。”崔喻之举手投降，但嘴角还是忍不住上扬，“开个玩笑嘛，这么不经逗。”
江知烨没理她，低头拿出湿巾，小心翼翼地给艾德里安擦了擦手。小家伙的注意力被窗外的夜景吸引了，小脑袋贴在玻璃上，看得津津有味。
“喜欢这里吗？”江知烨低声问。
艾德里安点点头，小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喜欢，这里好漂亮。”
看着他的笑容，江知烨的心里也跟着软了下来。其实这里也没那么糟糕，至少小家伙看起来很开心。
很快，前菜就上来了。精致的摆盘，浓郁的香气，看起来确实很有食欲。
崔喻之优雅地用着刀叉，时不时喝一口红酒。江知烨则负责给艾德里安喂菜。小家伙对这里的食物很感兴趣，不管是鹅肝还是松露，都吃得津津有味。
“你看，我就说这里的东西好吃吧。”崔喻之笑着说。
江知烨没说话，但也默认了。这里的菜确实比他做的好吃多了。
吃到一半，崔喻之放下刀叉，看着江知烨，突然说：“江知烨，说真的，你打算一直这样下去吗？”
江知烨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就是你和小家伙啊。”崔喻之指了指艾德里安，“一直这样不清不楚的？他可是魅魔，总不能一直当小孩子吧？等他恢复原状了，你打算怎么办？”
江知烨的动作顿了一下，眉头皱了起来。
这个问题，他不是没有想过，只是一直不愿意去深想。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接受艾德里安？他做不到。解除契约？那意味着魂飞魄散。
“不知道。”江知烨诚实地说，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走一步看一步吧。”
“走一步看一步？”崔喻之挑眉，“江知烨，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主见了？这可不像你。”
江知烨没说话，只是默默地给艾德里安喂了一口菜。
“我知道你在纠结什么。”崔喻之叹了口气，语气也认真了起来，“你觉得他是男的，是魅魔，和你不一样，你接受不了。可是，喜欢一个人，和这些有关系吗？”
“我没有喜欢他。”江知烨立刻反驳，语气有点激动。
“好好好，你没有喜欢他。”崔喻之妥协道，“就算你不喜欢他，那你们也有契约在身，你总不能一直这样抗拒下去吧？这样对他不好，对你也不好。”
江知烨沉默了。崔喻之说的，他都明白。可是明白不代表能做到。他心里的那道坎，没那么容易跨过去。
“而且，”崔喻之看了一眼艾德里安，压低声音说，“你真的觉得，你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吗？你会给他做饭，会给他洗澡，会抱他睡觉，会带他去学校……如果不是心里有那么点在意，你会做这些吗？”
江知烨的心跳漏了一拍，脸颊有点发烫。他下意识地想反驳，但看着怀里正睁着大眼睛看着他的艾德里安，那些反驳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对艾德里安，到底是什么感觉？
讨厌？好像没有那么讨厌。
喜欢？更不可能。
可是……他确实很在意他。在意他有没有吃饱，在意他有没有生病，在意他是不是不开心。
这种感觉，陌生又复杂，让他感到恐慌。
“我……”江知烨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行了，我也不逼你。”崔喻之看出了他的挣扎，摆了摆手，“感情的事情，得自己想明白。我只是想告诉你，别太固执，也别太抗拒。有时候，跟着心走，可能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江知烨没说话，只是默默地喝了一口水。
接下来的时间，餐桌上的气氛有点沉闷。崔喻之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偶尔和艾德里安说几句话，逗得小家伙咯咯直笑。
江知烨看着他们，心里乱得像一团麻。
他对艾德里安，真的有不一样的感觉吗？
他不敢想，也不愿意想。
晚餐结束，崔喻之结了账。走出餐厅，夜晚的凉风吹拂在脸上，让江知烨稍微清醒了一些。
“我先送你们回去。”崔喻之说。
“不用了，我们自己可以回去。”江知烨说。
“没事，反正我也没事做。”崔喻之坚持道。
回去的路上，车里的气氛依旧有点沉闷。艾德里安似乎有点累了，靠在江知烨的怀里，眼皮打架，很快就睡着了。
到了小区楼下，江知烨抱着熟睡的艾德里安，对崔喻之说：“谢谢你的晚餐。”
“不客气。”崔喻之笑了笑，“江知烨，好好想想我说的话。别让自己后悔。”
江知烨顿了一下，点了点头，转身走进了楼道。
回到家，江知烨小心翼翼地把艾德里安放在床上，给他盖好被子。小家伙睡得很沉，小脸上还带着一丝甜甜的笑容，不知道梦到了什么。
江知烨坐在床边，看着他的睡颜，心里百感交集。
崔喻之的话，一直在他脑海里回响。
“别太固执，也别太抗拒。”
“跟着心走，可能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别让自己后悔。”
他真的在抗拒吗？
或许吧。他抗拒艾德里安的性别，抗拒他的身份，抗拒自己对他产生的那些陌生的感觉。
可是，这样抗拒下去，真的是对的吗？
江知烨叹了口气，伸出手，轻轻碰了碰艾德里安柔软的头发。小家伙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在睡梦中往他的方向蹭了蹭，小嘴嘟囔了一句。
虽然声音很小，但江知烨还是听清了。
他说的是：“江知烨……”
江知烨的心脏猛地一缩，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涌上心头。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夜景。
夜色深沉，星光璀璨。
江知烨不知道，自己的“心”到底想让他往哪里走。他只知道，和艾德里安在一起的这段日子，虽然混乱，虽然麻烦，虽然让他无数次想抓狂，但也……有过一些从未有过的、很微妙的感觉。
这些感觉，像一颗种子，已经在他心里悄悄埋下。或许，只是缺少一个发芽的契机。
而崔喻之的到来，似乎就是那个契机。
江知烨深吸一口气，心里暗暗做出了一个决定。
或许，他真的该试着……不那么抗拒了。
至少，先弄明白自己的心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