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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第110章 以毒攻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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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北王府的暖阁，此刻如同冰窟。浓重的药味被一股刺鼻的、带着甜腥气的阴寒气息所取代，空气粘稠得令人窒息。赵虎躺在临时铺设的软榻上，厚重的锦被盖至胸口，却丝毫无法阻止他身体的剧烈颤抖。他的脸色已从灰败转为一种死寂的青紫，嘴唇乌黑干裂，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拉风箱般的嘶鸣，每一次吸气都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每一次呼气都喷出带着冰碴的白雾。
他的右臂裸露在外，从肘弯至肩头，皮肤呈现出一种诡异骇人的紫黑色！那颜色如同墨汁浸染，又似淤血凝结，皮肤紧绷得发亮，表面布满了蛛网般凸起的黑色血管，如同无数条毒虫在皮下蠕动！伤口处，那支淬毒的吹箭已被拔出，留下一个深不见底、边缘溃烂流脓的黑洞，正汩汩地渗出粘稠的、如同沥青般的黑血！黑血滴落在下方的铜盆里，发出“嗤嗤”的轻响，竟冒起缕缕带着腥甜味的白烟！
“呃……啊……”赵虎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额头青筋暴起，豆大的冷汗混合着冰霜不断滚落。他仅存的左臂死死抓着榻沿，坚硬的紫檀木被他抠出深深的指痕！那冰火交织、蚀骨钻心的剧痛，正疯狂地啃噬着他的意志，将他拖向无边的黑暗。
三名太医院院判围在榻前，个个面如死灰，汗透重衣。他们轮流把脉，手指搭上赵虎冰冷刺骨、如同玄冰般的腕脉，只觉那脉搏微弱得如同游丝，时断时续，每一次跳动都带着垂死的挣扎。他们翻开赵虎的眼皮，瞳孔已经涣散，眼白布满蛛网般的黑丝。他们用银针试探伤口流出的黑血，银针瞬间变得漆黑如墨！
“此毒……霸道绝伦！阴寒蚀骨，侵髓腐脉……非……非人力所能解……”首席院判周鹤年声音发颤，花白的胡须不住抖动，眼中充满了绝望，“老朽……老朽无能……”
“废物！”拓跋烈如同暴怒的雄狮，一把揪住周鹤年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提离地面，双目赤红，“救不了他，老子先宰了你！”
“拓跋将军息怒！”林墨急忙上前劝阻，眼神同样焦灼。
秦昭站在榻前，如同一尊冰冷的石像。玄色常服下，她的身体绷紧如弓弦。她看着赵虎痛苦挣扎的模样，看着那不断蔓延的紫黑色毒痕，看着太医们束手无策的绝望……一股冰冷的火焰在她胸中熊熊燃烧！血玉符咒在胸口疯狂跳动，灼热感如同烧红的烙铁，却无法驱散那深入骨髓的寒意！
她猛地转身，大步冲出暖阁！寒风裹着雪粒子扑面而来，吹得她衣袂猎猎作响。她穿过回廊，径直走向王府深处那间被重重保护的静室。
静室内，炭火温暖，药香弥漫。萧战依旧躺在软榻上，脸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然而，当秦昭带着一身寒气闯入时，他那紧闭的眼睫，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萧战！”秦昭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快步走到榻边，单膝跪地，握住他冰凉的手，“赵虎……中了圣火教的毒！太医……束手无策！”
她语速极快，将赵虎的伤势、毒发的症状、太医的诊断，清晰而简洁地描述出来。每一个字都如同冰锥，刺破室内的宁静。
“……阴寒蚀骨……侵髓腐脉……银针立黑……”她最后重复着太医的话，声音低沉下去，带着压抑的沉重，“他们……救不了他。”
静室内一片死寂。只有炭火偶尔爆开的噼啪声。
萧战的手指，在秦昭的掌心，极其微弱地动了一下。
他依旧闭着眼，但苍白的唇瓣，却极其缓慢地翕动着，发出如同梦呓般、几乎细不可闻的声音：
“……星……星图……”
秦昭的心猛地一跳！她立刻起身，冲到书案前。案上，铺着萧战昏迷前绘制的、尚未完成的《西域星野图》。她迅速将星图展开，铺在萧战榻前的地面上。
“……西……北……偏隅……”萧战的声音断断续续，如同风中残烛，“……奎……娄……胃……昴……毕……”
随着他念出一个个古老的星宿之名，他那只枯瘦苍白的手，竟缓缓抬起！手指颤抖着，在空中艰难地划动！指尖所过之处，竟有极其微弱、肉眼几乎难以察觉的银色光点凭空浮现！那些光点如同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缓缓汇聚、连接，在虚空中勾勒出模糊的星轨！
“……荧惑……犯……昴宿……光……黯……气……滞……”他的声音更加破碎，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身体因用力而微微颤抖，“……有……煞……聚……于……地……火……交汇……之……地……”
他猛地咳呛起来，一大口暗红色的血沫喷溅在锦被上！但他划动的手指却更加急促！虚空中，那由微弱银光勾勒的星图轮廓渐渐清晰！西北方向，一处代表“昴宿”的星点光芒黯淡，被一团如同污血般的暗红色光晕笼罩！而在那暗红光晕下方，星图对应的地面位置，隐约显出一个扭曲的、如同火焰燃烧般的标记！
“……圣……火……坛……”萧战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吐出这三个字，随即手指颓然垂落，身体软倒下去，再次陷入深度昏迷，气息微弱得几乎断绝。虚空中那刚刚凝聚的星图光影，如同风中残烛般摇曳了几下，随即彻底消散。
秦昭死死盯着星图消散前最后显现的那个火焰标记的位置——西北方，昴宿分野，地火交汇之地！她猛地转身，冲到书案旁巨大的《西域堪舆图》前！目光如电，手指沿着图上山脉河流的走向急速移动！
“西北……地火交汇……”她口中喃喃，脑海中飞速闪过所有关于西域地理的记载，“赤焰山！是赤焰山！”
她的手指重重戳在地图上一处标注着“赤焰山”的位置！那里是西域著名的火山带，终年硫磺弥漫，地火活跃！
“林墨！”秦昭厉喝！
“末将在！”林墨的身影瞬间出现在门口。
“点齐鹰眼卫最精锐的‘夜枭’小队！备快马！带足硫磺火油！即刻出发！”秦昭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杀伐，“目标——西域赤焰山！圣火教总坛！”
“遵命！”林墨眼中精光暴射，抱拳领命，转身如风而去。
赤焰山深处，夜色如墨。寒风在嶙峋的怪石间穿梭，发出鬼哭般的呜咽。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硫磺气息，混杂着一种令人作呕的焦糊和血腥味。巨大的山体如同沉睡的巨兽，山腹中隐约传来低沉的、如同大地心跳般的轰鸣。
一处隐蔽的山坳内，鹰眼卫“夜枭”小队如同融入夜色的幽灵，无声地潜伏着。人人黑巾蒙面，只露出一双锐利如鹰的眼睛。他们身上涂抹着特制的、能掩盖气息的药泥，与周围黝黑的岩石融为一体。
秦昭伏在一块巨大的火山岩后，玄色劲装紧贴身体，勾勒出紧绷的线条。她脸上同样涂抹着药泥，只露出一双寒星般的眸子，死死盯着山坳对面那处巨大的、如同巨兽之口的山洞入口。
洞口高达数丈，两侧矗立着两尊狰狞的、手持火焰巨剑的魔神雕像。洞口深处，隐隐透出暗红色的火光，伴随着阵阵低沉诡异的诵经声和皮鼓的闷响。空气中那股甜腻的血腥气，正是从洞内飘散出来。
“将军，暗哨确认，此处便是圣火教总坛入口之一。洞内守卫森严，岔路极多，深处有巨大熔岩洞穴，疑为祭坛核心。”林墨压低声音，在秦昭耳边禀报。
秦昭微微颔首，目光扫过洞口两侧的守卫。那是四名身着赤红皮甲、脸上涂抹着诡异油彩的圣火教徒，眼神空洞，如同没有灵魂的傀儡。
“硫磺罐准备。”秦昭的声音冷如冰珠。
几名鹰眼卫迅速从背囊中取出数个密封的陶罐，罐口插着引线。
“目标——洞口守卫！放！”秦昭低喝。
嗤嗤嗤——！
引线被点燃！鹰眼卫臂力惊人，陶罐划破夜空，精准地砸向洞口！
“敌袭！”守卫终于反应过来，发出凄厉的警报！
轰！轰！轰！
陶罐在守卫脚下和洞口岩壁上猛烈炸开！刺鼻的硫磺粉混合着灼热的火油瞬间弥漫、爆燃！橘红色的火焰冲天而起，瞬间吞噬了四名守卫！凄厉的惨叫声被火焰的咆哮淹没！浓烟滚滚，遮蔽了洞口！
“杀！”秦昭一声令下，身先士卒，如同离弦之箭冲出！
数十道黑影紧随其后，如同黑色的潮水，瞬间涌入被浓烟和火焰笼罩的洞口！
洞内并非漆黑一片，而是被一种诡异的暗红色光芒所笼罩。洞壁上镶嵌着无数散发着红光的磷火石，将通道映照得如同炼狱。空气中硫磺味和血腥味更加浓烈，混合着一种令人昏沉的甜腻香气。
“结阵！锋矢！”林墨低吼。
鹰眼卫迅速变换队形，三人一组，背靠背，手持连弩和短刀，如同移动的刺猬，沿着曲折的通道快速突进！
“异教徒！亵渎圣地！死！”通道两侧的阴影中，猛地窜出数十名同样身着赤甲的圣火教徒！他们眼神狂热，口中发出野兽般的嘶吼，挥舞着淬毒的弯刀和长矛，悍不畏死地扑了上来！
弩箭破空！如同死神的镰刀！冲在最前的教徒瞬间被射成刺猬！但后面的教徒更加疯狂，踩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冲锋！
“近战！”秦昭厉喝，玄铁匕首已然出鞘，化作一道冰冷的寒光！
铛！铛！铛！
金铁交鸣声瞬间爆响！狭窄的通道内，刀光剑影，血肉横飞！秦昭的身影如同鬼魅，匕首每一次挥出，都精准地划过敌人的咽喉或心脏！鲜血喷溅在暗红的岩壁上，更添几分妖异！林墨和鹰眼卫同样悍勇，刀锋所向，残肢断臂纷飞！
战斗激烈而残酷。圣火教徒如同潮水般涌来，悍不畏死，给鹰眼卫造成了不小的压力。不断有人倒下，鲜血染红了地面。
秦昭心系赵虎，杀意沸腾！她手中匕首翻飞，带起一蓬蓬血雨，硬生生在人群中杀出一条血路！血玉符咒在胸口灼热跳动，为她指引着方向——那血腥与邪气最浓郁的核心！
终于，他们杀穿了通道，冲入一个巨大得难以想象的地下空间！
眼前豁然开朗！这是一个天然形成的巨大熔岩洞穴！洞顶高悬，倒垂着无数尖锐的钟乳石，如同巨兽的獠牙！洞穴中央，是一个翻滚沸腾、散发着刺鼻硫磺味和灼热高温的岩浆湖！暗红色的岩浆如同粘稠的血液，翻滚着巨大的气泡，爆裂时溅起数丈高的火浪！整个洞穴被岩浆湖映照得一片暗红，热浪滚滚，空气扭曲！
岩浆湖中央，矗立着一座巨大的、由黑色岩石构筑而成的祭坛！祭坛四周，连接着数条狭窄的石桥！祭坛顶端，燃烧着一团幽蓝色的、无声无息的火焰！火焰下方，赫然供奉着一块人头大小、形状不规则、却散发着浓郁暗红光芒的仿制血玉！血玉下方，是一个巨大的石盆，盆内盛满了粘稠的、散发着浓烈血腥气的暗红色液体——那是人血！新鲜的、还在冒着热气的人血！
祭坛周围，跪伏着数百名身披黑袍的圣火教徒！他们匍匐在地，额头紧贴滚烫的地面，口中吟唱着低沉诡异、如同魔咒般的经文！祭坛顶端，一个身着赤红纱裙、脸上覆盖着琥珀面具的身影，正高举双手，对着幽蓝火焰和仿制血玉，进行着某种邪恶的仪式！正是圣女阿娜希塔！
“妖女！纳命来！”秦昭眼中寒光爆射！她足尖一点，身形如电，踏着狭窄的石桥，直扑中央祭坛！
“保护圣女！”祭坛下的教徒发出疯狂的嘶吼！数名身着赤金甲胄、身形魁梧的护法武士，如同铁塔般拦在石桥尽头！他们手中沉重的狼牙棒带着呼啸的风声，狠狠砸向秦昭！
“滚开！”秦昭厉喝，不闪不避！玄铁匕首化作一道撕裂空间的寒芒，精准地点在砸来的狼牙棒上！
铛——！
刺耳的金铁交鸣！火星四溅！巨大的力量反震而来！秦昭借力腾空，身体在空中诡异地一折，避开另一名武士横扫而来的巨斧！匕首如同毒蛇吐信，瞬间划过那武士的咽喉！鲜血如同喷泉般涌出！
她身形落地，毫不停留，如同旋风般冲向祭坛顶端！
阿娜希塔似乎感应到了危机，猛地转过身！琥珀色的面具下，那双燃烧着幽蓝火焰的眼眸，瞬间锁定了秦昭！她的眼神冰冷、空洞，却带着一丝被惊扰的怒意！
“亵神者！死！”她口中发出冰冷的、如同金属摩擦般的声音，手中那柄弯月般的银色短刃，瞬间化作一道凄冷的银光，直刺秦昭心口！速度快如鬼魅！
秦昭瞳孔微缩！这速度！远超常人！她猛地侧身，玄铁匕首格挡！
铛——！
匕首与银刃碰撞！一股阴寒刺骨、仿佛能冻结灵魂的力量，顺着匕首瞬间涌入秦昭的手臂！她闷哼一声，手臂瞬间麻木！血玉符咒猛地爆发出灼热的红光，瞬间驱散了那股寒意！
两人瞬间战在一处！匕首与银刃化作两道纠缠的寒光，在幽蓝火焰与暗红血玉的光芒下疯狂碰撞！火星四溅！劲气激荡！阿娜希塔的身法诡异飘忽，如同没有实体的幽灵，银刃的攻击角度刁钻狠辣，每一击都带着阴寒的精神冲击！秦昭则稳扎稳打，将战场搏杀之术发挥到极致，匕首翻飞，招招致命！血玉符咒的红光在她周身流转，顽强地抵御着那无孔不入的阴寒侵蚀！
祭坛下方，林墨率领鹰眼卫与蜂拥而至的护法武士和教徒展开了惨烈的厮杀！狭窄的石桥上，刀光剑影，血肉横飞！不断有人惨叫着坠入下方翻滚的岩浆湖，瞬间化为青烟！
秦昭心知不能久战！赵虎危在旦夕！她眼中厉色一闪，猛地卖了个破绽！阿娜希塔银刃如电，直刺她左肩！秦昭不闪不避，左肩肌肉瞬间绷紧！噗嗤！银刃刺入皮肉，阴寒之气瞬间侵入！剧痛让秦昭眼前一黑！
但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她的右手玄铁匕首，如同毒龙出洞，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绝，瞬间突破了阿娜希塔的防御，狠狠刺向她持刃的右腕！
阿娜希塔显然没料到秦昭如此悍勇！她琥珀色的瞳孔中幽蓝火焰猛地一跳！想要抽身后退已然不及！
嗤——！
匕首锋刃精准地划过她手腕上缠绕的、一根纤细的金链！金链应声而断！同时，匕首的余势也在她白皙的手腕上划开一道深深的血口！
“呃！”阿娜希塔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哼，手腕剧痛，银刃脱手飞出，坠入下方的岩浆湖！
秦昭强忍左肩剧痛和阴寒侵蚀，左手如电般探出，一把扣住阿娜希塔受伤的右腕！同时，右膝狠狠顶在她的小腹！
砰！
阿娜希塔闷哼一声，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撞在祭坛边缘的石柱上！她挣扎着想要起身，秦昭的玄铁匕首已经如同冰冷的毒蛇，抵在了她脆弱的咽喉！匕首锋刃上，还残留着她自己的血迹！
“解药！”秦昭的声音如同万载寒冰，带着不容置疑的杀意，“圣火教奇毒的解药！否则，死！”
阿娜希塔抬起头，琥珀面具下的幽蓝火焰剧烈跳动，死死盯着秦昭。她的眼神依旧冰冷，却多了一丝难以置信的惊怒。她看着秦昭肩头插着的银刃，又看了看自己手腕上深可见骨的伤口，最后目光落在秦昭胸口那散发着灼热红光的血玉符咒上，眼神深处闪过一丝极其隐晦的贪婪。
“……夜北……冰蚕……”她终于开口，声音因疼痛而微微颤抖，却依旧冰冷，“……取其……心脉精血……三滴……辅以……赤焰山……地心火莲……七瓣……方可……中和……寒毒……”
夜北冰蚕！赤焰山地心火莲！
秦昭瞳孔骤然收缩！她猛地抬手，一掌劈在阿娜希塔颈侧！阿娜希塔闷哼一声，软倒在地。
“带上她！撤！”秦昭厉喝，一把拔出肩头的银刃，带出一蓬血花！她看也不看伤口，反手将银刃掷入岩浆湖！
鹰眼卫迅速逼退敌人，架起昏迷的阿娜希塔，如同潮水般退出祭坛，沿着来路快速撤退！
熔岩洞穴内，只剩下圣火教徒疯狂的怒吼和幽蓝火焰无声的燃烧。
秦昭冲出洞口，冰冷的夜风瞬间吹散了洞内的灼热与血腥。她抬头望向东方，天际已泛起一丝鱼肚白。她摸了摸怀中贴身收藏的、从阿娜希塔身上搜出的一个冰凉玉盒——里面装着三瓣散发着微弱红光、如同火焰凝结般的莲花瓣——赤焰山地心火莲！
夜北冰蚕……她的目光投向更遥远的北方，眼神锐利如刀。
时间，不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