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5、还是懒的取标题 ...
-
周二的午后，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在地面上投下长长的光斑。宋知夏抱着刚从图书馆借来的建筑杂志往教室走，路过三班门口时，正好撞见江澈抱着一摞素描本出来。两人视线对上的瞬间，江澈脚步顿住，下意识地往他这边靠了靠，怀里的素描本不小心滑下来一本，宋知夏眼疾手快地伸手去接，指尖先一步碰到了江澈的手背。
江澈的手还是一如既往的暖，带着点纸张的粗糙感。宋知夏指尖顿了顿，没有立刻收回，反而轻轻托住素描本的边缘，帮江澈把本子扶稳。“小心点，别摔了。”宋知夏小声说，抬头时发现江澈耳尖已经红透，正盯着两人相触的手发呆，连呼吸都轻了几分。
“谢、谢谢。”江澈赶紧收回手，却又在宋知夏转身时，轻轻拽了拽他的校服衣角，“那个……下午最后一节是自由活动课，要不要一起去看看薄荷苗？我妈说这个季节薄荷长得快，得松松土。”他说着，指尖还留在宋知夏的衣角上，轻轻捏了捏，像在确认对方会不会拒绝。
宋知夏心里泛起一阵暖意，点点头：“好啊，放学在楼下等我？”江澈眼睛瞬间亮了，松开衣角时还不小心蹭到了宋知夏的手腕，像羽毛划过，留下一阵痒意：“嗯！我提前收拾好东西，在花坛旁边等你。”
自由活动课的铃声刚响，宋知夏就背着书包往楼下走。远远看见江澈蹲在花坛边，手里拿着个小铲子，正对着两株薄荷苗发呆。走近了才发现，江澈手里还拿着个小小的喷壶，壶身上贴着张便签，写着“薄荷专用”，旁边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笑脸，一看就是他自己写的。
“来了？”江澈听见脚步声，抬头朝他笑，起身时没注意脚下的石子，踉跄了一下。宋知夏赶紧伸手扶住他的胳膊，掌心贴在江澈的校服袖子上，能清晰地感觉到他手臂的温度。“小心点，地上有石子。”宋知夏轻声说，扶着他站稳后，才慢慢收回手，指尖却还残留着对方衣服的触感。
江澈挠了挠头，把小铲子递给他：“我妈说松土要轻一点，别伤着根。”他说着，自己也蹲下来，和宋知夏并排对着薄荷苗。两人的膝盖偶尔会碰到一起，江澈每次碰到都会往旁边挪一点，却又在几秒后，悄悄往宋知夏这边靠回来，像只小心翼翼试探的小猫。
松完土，江澈拿出喷壶给薄荷浇水，水流细细的，落在土壤里发出沙沙的声音。宋知夏看着他认真的侧脸，突然想起上次一起种桂花树苗时，江澈也是这样，连浇水都要控制力度，生怕伤着小苗。正出神时，江澈突然把喷壶递到他手里：“你试试？我妈说亲手浇水，植物长得更旺。”
宋知夏接过喷壶，指尖不小心碰到江澈的手指，两人同时顿了顿。这次江澈没有躲开，反而轻轻握住他的手腕，帮他调整喷壶的角度：“往根部浇，别浇到叶子上，容易烂。”他的掌心贴着宋知夏的手腕，温热的触感顺着皮肤蔓延开来，宋知夏甚至能感觉到江澈指尖的轻微颤抖，像在紧张，又像在珍惜这短暂的接触。
浇完水，两人坐在花坛边的长椅上晒太阳。江澈从书包里掏出个油纸包，打开里面是两块桂花糕，还冒着淡淡的热气：“我妈早上刚做的，放了点蜂蜜，你尝尝？”他说着，拿起一块递给宋知夏，指尖碰到宋知夏的指尖时，特意停顿了一下，才慢慢松开手。
桂花糕的甜香在嘴里散开，宋知夏咬了一口，发现里面还夹着细小的桂花碎，和江澈身上的味道很像。“好吃吗？”江澈凑过来问，肩膀不小心碰到宋知夏的肩膀，两人都没动，就这么并肩靠在一起，任由阳光落在身上。“好吃，比外面买的甜。”宋知夏小声说，转头时正好对上江澈的目光，他的眼睛里映着阳光，亮晶晶的，像装着星星。
这时，苏宁拽着叶夕颜跑过来，远远就喊：“知夏！江澈！你们果然在这里！”叶夕颜跟在后面，脸上挂着礼貌的笑，眼神却在看到两人并肩坐的样子时，暗了暗，脚步也慢了半拍。
“你们怎么来了？”宋知夏赶紧坐直身子，和江澈拉开一点距离，却没注意到江澈悄悄往他这边挪了挪，膝盖又轻轻碰到了他的膝盖。苏宁晃了晃手里的手机：“当然是来拍薄荷苗啊！我跟夕颜说，咱们的‘友谊苗’长得可快了，她还不信，非要来看看。”
叶夕颜走到薄荷苗旁边，弯腰拨了拨叶子，语气淡淡的：“确实长得不错，江澈挺会照顾植物的。”她说着，眼神扫过宋知夏，又很快移开，落在江澈身上时，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期待，“江澈，你之前说要画图书馆的全景图，画好了吗？我还想看看呢。”
江澈正拿着桂花糕给宋知夏递纸巾，听见叶夕颜的话，顿了顿，才说：“还没画完，等画好了给你看。”他说着，指尖不小心碰到宋知夏的手心，赶紧把纸巾塞给他，耳尖又红了几分。叶夕颜看在眼里，嘴角的笑容淡了些，转身拉着苏宁：“既然看完了，我们就先走吧，别打扰他们俩了。”
苏宁还想说什么，被叶夕颜拽着走远了。长椅上重新安静下来，江澈小声说：“夕颜她……可能就是好奇设计图。”宋知夏点点头，其实他能感觉到叶夕颜对自己的疏离，只是没戳破。倒是江澈，好像怕他多想，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背：“别在意，我们继续说图书馆的事，我昨天又加了个小细节，在旋转楼梯旁边加了个小书架，放你喜欢的建筑杂志。”
他说着，从书包里掏出素描本，翻开最新的一页。宋知夏凑过去看，指尖不小心碰到江澈的手指，两人都没动，就这么并肩看着图纸。江澈的指尖在图纸上轻轻划过，指着书架的位置：“我爸说这个位置采光好，看书不费眼睛，你要是喜欢，以后可以经常来这儿坐。”
宋知夏看着图纸上小小的书架，心里暖暖的，忍不住伸手碰了碰江澈的指尖：“谢谢你，想得这么周到。”江澈的手指轻轻勾了勾他的指尖，像在回应，声音也软了下来：“因为是给你准备的啊。”
放学路上，两人并肩走在人行道上。路过江澈家的花店时，江澈妈妈探出头来，手里拿着个小篮子，里面装着新鲜的桂花：“知夏，江澈，快进来！刚摘的桂花，给你们装两袋，回去泡桂花茶喝。”
走进花店，桂花的香气扑面而来。江澈妈妈递给宋知夏一个布袋子，里面装着满满的桂花，还带着露水的湿气：“这桂花是早上刚摘的，没打农药，直接泡就行。江澈说你喜欢喝甜的，我还给你装了点冰糖，放在袋子里了。”
宋知夏接过袋子，刚想说谢谢，就被江澈拉了拉胳膊：“妈，我们还要赶紧回去呢，知夏要给薄荷苗换盆。”江澈妈妈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急什么，让知夏多坐会儿。对了，知夏，你爸妈最近忙不忙？周末有空来家里吃饭啊，阿姨给你们做红烧肉。”
宋知夏脸颊有点热，刚想回答，江澈就抢着说：“妈，我们先回去了，不然知夏家该着急了。”他说着，拉着宋知夏的手腕往外走，指尖紧紧攥着，直到走出花店才松开，却还在宋知夏手腕上留下淡淡的红痕。“我妈就是这样，热情过头了。”江澈小声解释，耳尖红得能滴出血来。
宋知夏看着他慌乱的样子，忍不住笑了：“没事，阿姨人很好。”他说着，主动碰了碰江澈的手背，“周末要是有空，我们可以一起去买花盆，给薄荷苗换个大一点的盆。”江澈眼睛瞬间亮了，赶紧点头：“好！我去查一下哪种花盆适合薄荷，咱们周六早上在花店门口集合？”
“嗯。”宋知夏点点头，走到小区门口时，江澈突然从书包里掏出个小盒子，递给她：“这个……给你的。”宋知夏打开一看，里面是个小小的钥匙扣，上面挂着个橡木做的桂花吊坠，和之前的书签是一个系列的。“我爸帮我刻的，说挂在钥匙上，每次开门都能看到。”江澈说着，指尖轻轻碰了碰吊坠，“上面还刻了你的名字缩写，你看。”
宋知夏仔细一看，吊坠背面果然刻着“ZX”两个字母，刻得很轻，却很清晰。他拿起钥匙扣，指尖不小心碰到江澈的手指，这次江澈没有躲开，反而轻轻握住他的手，掌心贴着掌心，带着点紧张的颤抖：“喜欢吗？”
“喜欢。”宋知夏小声说，心跳快得像要跳出胸腔。江澈的手慢慢收紧，又很快松开，像是怕吓到他：“喜欢就好，那……我先走了，周末见。”他说着，后退了两步，又转身跑了回来，飞快地抱了宋知夏一下，手臂轻轻环住他的肩膀，几秒钟后又松开，像做了件天大的事，红着脸跑远了：“周末见！”
宋知夏站在原地，手里攥着钥匙扣，肩膀上还残留着江澈的温度。他低头看着吊坠，嘴角忍不住上扬，心里像装了罐蜜，甜得发腻。
周三早上，宋知夏刚走进教室，就看见同桌拿着个保温杯朝他晃了晃：“江澈刚送来的，说让你早上喝，还是热的。”宋知夏接过保温杯，打开一看，里面是桂花粥，还飘着几颗红枣。杯壁上贴着张便签，是江澈的字迹：“我妈早上熬的，说喝了暖身子，红枣要吃完哦。”
宋知夏喝着温热的桂花粥，抬头看向三班的方向，正好看见江澈从窗户里探出头，朝他比了个“OK”的手势，耳尖还是红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桂花粥上，泛起一层淡淡的金光，像把江澈的心意，都融在了这碗粥里。
午休时，苏宁跑过来，神秘兮兮地凑到宋知夏耳边：“知夏，我跟你说，昨天我看见江澈在花店给你挑薄荷盆呢！挑了好久，还问老板哪种盆透气，说怕薄荷闷根，比给自己挑东西还认真。”她说着，还拿出手机给宋知夏看照片，照片里江澈蹲在花盆堆里，手里拿着个白色的陶瓷盆，正对着盆上的花纹发呆，侧脸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温柔。
宋知夏看着照片，心里暖暖的。这时，江澈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拿着个素描本，看见苏宁也在，脚步顿了顿，却还是走到宋知夏身边，轻轻把素描本放在他桌上：“昨天画的图书馆夜景，你看看。”他说着，指尖不小心碰到宋知夏的手背，两人同时顿了顿，又很快移开，却都红了脸颊。
苏宁在旁边看得直笑，故意说：“哎呀，我突然想起夕颜找我有事，我先去找她了，你们慢慢看。”她说着，还朝宋知夏挤了挤眼睛，转身跑了出去。
教室里只剩下两人，江澈赶紧翻开素描本，指着上面的夜景图：“你看，我在窗户上画了点桂花的影子，晚上开灯的时候，影子会落在地上，像星星一样。”他说着，指尖在图纸上轻轻划过，偶尔会碰到宋知夏的手指，每次碰到，都会停顿一下，才继续往下说。
宋知夏看着图纸，突然想起昨天江澈抱他的瞬间，心跳又快了些。他抬头看向江澈，正好对上他的目光，两人都没说话，就这么安静地看着对方，阳光落在他们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像两条紧紧靠在一起的线，再也分不开。
放学的时候，江澈又在楼下等他。这次手里拿着个小袋子，里面装着几片银杏叶：“我妈昨天去郊区采的，说你喜欢银杏叶，给你夹在书里当书签。”他说着，伸手想把袋子递给宋知夏，却在对方伸手时，故意放慢了动作，让指尖多碰了一会儿宋知夏的手心，才慢慢松开。
“周末见。”江澈小声说，看着宋知夏走进小区，才转身离开。宋知夏站在小区门口，看着江澈的背影，手里攥着银杏叶，心里像被阳光填满，暖暖的，甜甜的。他知道，有些感情不需要说出口，就藏在每一次指尖的触碰里，藏在每一份小小的礼物里，像桂花的香气一样，悄悄弥漫在身边，让人无法忽视，也无法忘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