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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发烧（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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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余归池双目微垂，抬手压了压鬓角的碎发道，“戴泽恩接下来一周应该都不会来考试了。”
正如余归池所言，戴泽恩一连请了一周的假。而余归池也一连好几天不见了踪迹，只有微信上才能和她联系。
一切又像是回到了起点，她重新一个人吃饭一个人上课。期间叶含章她们也有来问过程今也要不要一起，不过习惯了一个人，程今也没有犹豫拒绝了。每天的日子三点一线，期中考试如约而至。
最后一门考试铃声响起，程今也放下了笔。抬眼望去，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撒下了一地的斑驳光影。
刺眼的阳光透过指缝的空隙，打到了她白皙的皮肤上，打进了她琥珀色的眸子里。
成绩大概下周才能出来，如果快的话这周末应该就可以知道了。程今也很有把握在班级能拿到好名次，但是在整个学校的排名她有些摸不准。
周五刚考完试晚自习已经不需要上了，乌泱泱一大片的人从学校出来。只看见周围人头攒动，尤其是学校门口人和车混杂着，喧哗声不绝于耳。
校门外闻朝暮，坐在极其拉风的紫色超跑驾驶座上，一头红发短发随风飘动着，像是燃起的熊熊篝火明艳又张狂。他一手扶着墨镜一手弯曲搭在车窗上，随意的姿态透着几分慵懒和怠倦。
“哇这是谁！开的还是超跑！”
“这是我们学校的吗？没见过啊！”
“废话我们学校有红毛吗？不会是来接女朋友的吧。”
原本叽叽喳喳的讨论声，在听到这句话后瞬间安静空气像是突然停住了。
程今也垂眸看着脚上早已经被踩得发灰的小白鞋，步子不住快了些，很快就要转弯了——
“妹妹！”突然身后的闻朝暮对着她大喊，“妹妹快过来！”
前面原本还在讨论的人瞬间转过来，一道道不同的视线汇集到她身上，仿佛舞台上无数的闪光灯聚集在她身上，让她无处遁形。
程今也知道越是不搭理闻朝暮他叫得越大声，只能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妹妹江景序呢？怎么没和他一起？”闻朝暮摘下墨镜，头微微一低探出车窗，他的声音算不上吵但也绝对不小。
程今也的语气低沉：“我不知道他在哪里。”
“噢——”仿佛是意料之中的回答，闻朝暮没有在意话锋一转，“来上次哥的车没坐，这次趁那俩个烦人的不在，哥带你溜溜。”
程今也瞥了眼那极度拉风的深紫色超跑，有些发白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直的线，久久不语，似乎斟酌了很久才道：“不好意思有急事，要不下次吧。”
非常明显的推脱，刚说完程今也就后悔了。还没等闻朝暮开口，身后传来男人清润的声线。
“程今也怎么还不走，不是说好了要去图书馆校对答案吗？”
程今也猛然转头，只看见一个卢岁聿正穿着校服，外套懒懒散散地披着，朝她这里看来。程今也觉得额角的筋仿佛抽搐了一下，连带着手臂都微微颤了下。
“哈？妹妹你是真有约啊！”闻朝暮以为她是推脱，显然没想到还有这一出。
那男生松开了校服上的两颗纽扣，长袖外套被撸了上去，露出一截线条流畅的小臂。阳光模糊了他的脸庞，却隐约中能看到他精致的五官。
看到卢岁聿的一瞬间，闻朝暮觉得自己在做梦。图书馆孤男寡女的，不说是情侣他很难相信，但是程今也是不知道卢家和江家的过节？
“你……你哥知道吗？”闻朝暮的脸色苍白，准确来说五官都拧在了一起，像是很难接受一般。
“嗯？”程今也不知道他说的是去图书馆这件事，还是知道有卢岁聿这个人，随口扯了句：“应该知道吧。”
看着程今也犹豫不决的样子，闻朝暮更加坚定自己内心的想法了。不等他有所反应，程今也迅速转身，朝他挥手告别。
“我们走吧。”和上次在楼梯口不一样，她的声音很微弱，有些心虚的样子。快速在他面前走着，和他保持着约莫三步的距离。
“你不怕闻朝暮误会？”卢岁聿率先开口，他到没想到程今也真的会和他一起走。
“误会什么？”程今也发现她越来越听不懂他们的话了，像是遗漏了什么消息一般。
卢岁聿挑了挑眉，程今也似乎并不知道卢家和江家沈家的事情。但是闻朝暮却叫她妹妹，按照程今也的性子也不是赶着认哥哥的类型。
上一次程今也坐着江景序的车走了，但在此之后他一直观察着，程今也和江景序应该也没有恋爱关系。
又或者是江景序的亲戚？
“有点有趣……”卢岁聿喃喃着，前面的程今也突然停下了脚步。
“这里他看不见了，谢谢你。”程今也转过头，深邃的眼眸又是一贯的冷淡。
说完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去，卢岁聿注视着她的背影，逐渐于背景融合在一起成为一个黑点，直到趋于消失。
走得真是干净又利落——
等到江景序出来，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柔和的灯光打在摇曳的树叶上，昏暗的灯光下他的身影颀长，眸子像是染上了寒霜般冰冷。
“序序！”闻朝暮从跑车内重新钻出了头，大声朝江景序招手。
江景序假装没看见他，一个拐弯朝小巷子里走去。
最近身体不舒服，一连考了好几门更是头晕目眩。考完后就躺在罗锦华破旧的办公室，一连睡到了现在，根本忘记了跟司机电话让他早点来。
“江景序你走什么！”闻朝暮咬了咬牙，一把推开了车门，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你妹和卢岁聿在一起了，你怎么不告诉我！”
突然江景序猛烈转过头来，闻朝暮放慢了速度。
走近了才发现江景序的脸有些病态的苍白，像是刚刚跑得有些猛烈了，眉头倏然一紧咳了几声，一瞬间苍白的脸上还有这几分潮红，像是醉酒了一般。
“怎么病恹恹的？”闻朝暮瞪大了眼睛，手刚碰到江景序的肩膀，就往后退了好久步，“你，你怎么这么烫！”
长长的睫毛如鸦羽一般投下一片阴影，他倚着围墙看不清他的神情，过了会儿缓过神来才道，声音沙哑问：“程今也和卢岁聿在一起了？”
“你装什么？你不是知道吗！”闻朝暮的眼眸染上几分怒意，“你看看这就是报应！”
只有瞬间的呆愣，回过神来江景序才觉得自己病傻了，居然会相信闻朝暮的话。
“你不相信？”
这么多年，闻朝暮已经可以通过江景序的一举一动，知道他的情绪表达了，即使他的动作少的可怜。
“他们在一起关我什么事？”带着浓厚的鼻音，像是从牙关中挤出来一般。就连江景序就分不清，这句话是说给闻朝暮听还是自己听。
“算了不跟你说了，这么晚出来是不是生病睡着了？”闻朝暮说着，手背压在江景序滚烫的额头上，这才注意到他的额角已经密密麻麻布满了汗珠。
“嗯。”江景序用鼻音应了声，揉着惺忪的眉眼抬步朝闻朝暮走了去，书包随意地耷拉在身后，疲惫的样子却多了几分慵懒之意。
他抿了抿唇满不在乎地说，“小病吃点药就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