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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分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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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件事情不知道他们传了多久，但由于今天早上是升旗仪式，所以还是引起了一场很小的风波。
被叫到办公室时许枝鸣还是一脸怀着心事的样子。班主任敲了敲桌子，示意他提起精神：“你那件事情我会和一班老师协调一下，争取在下午拿到监控录像。其次就是，你被分到了一班，但是你测试的成绩还是在我们班的，我也还算是你半个班主任，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来找我。”
许枝鸣回过神，点了点头。
班主任看了他一眼，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密封袋递过去：“省那边的演讲稿已经发下来了，你的是关于禁毒宣传，时间在两周后，很紧张，所以别被那些破事影响了心情。”
"谢谢老师。”许枝鸣道。
回到教室，许枝鸣没多歇一会，收拾好书本后就抬着桌子往五楼去。
三楼拐角处，许枝秋把桌子靠在侧边的角落，弯腰撑着边角，轻喘着气。
没过多久，他看见书桌边攀上一双手，随后轻轻一拉，连带着桌面上的椅子也一同从他手中划开。
许枝鸣抬眼目光扫过面前人,但最后还是只敢停在他的下巴——因为是林迁景。
林迁景往前走了一小步猜侧过头，说：“抱歉，来晚了。”
许枝鸣张了张嘴，喉咙却紧得厉害，一番深呼吸后，才说：“没关系，我自己来吧。”
话落，他往前走了一步想捞回桌子。
"许枝鸣，你不相信我的力气？“林迁景停下脚步，防止椅子侧滑伤到许枝鸣。
这句话对于许枝鸣来说用不着太多时间去思考，也压根不需要，只是怕他身上的那件校服被弄脏。他松开桌子:“不是。”
“那先上去吧。”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一班门口，报告时老师正在调整座位。
“来了?那就去那里坐吧。”班主任指了指四组还空着的位置，面朝许枝鸣说道。
一班位置被换成了双人一桌，班主任把许枝鸣安排在和他一起转上来的女生旁边。
"好。”许枝鸣点点头。
林迁景把桌子摆好的期间，许枝鸣一直在旁边发着呆——他想问林迁景的位置，但他不知道该以什么原因去问，最后轻叹了口气，把肩膀上的书包放下。
林迁景直起腰，偏头看着许枝鸣：“我坐你后面，有问题可以随时找我。”
其实他想说，许枝鸣在想什么已经表现在脸上了。
许枝鸣快速点了一下头，然后坐回位置上。
一班的学习氛围和教室卫生及班级纪律都远比十四班要好的多，a班学习教学的速度也远远快过十四班，还没来得及适应新的教学方式，半天下来，他和旁边同样被调上去的女生都是昏昏沉沉，脑子快要爆炸了的样子。
一种，学了但好像又没学的思想在脑海里飞快蔓延。
物理老师出完最后一道题目，放下操控笔转身，简单环顾一圈后，叫了一个人的名字，又指了指许枝鸣：“你们两个，上来完成这一道题目。”
许枝鸣拿起桌子边上的笔，又抬眸扫了一眼黑板上的题目，走上去。
这道物理题综合了前三章的全部内容，及添加了初中一半的概念和公式，比以往做的题目都要复杂。
和许枝鸣上去的同学已经擦了三四遍，一大半的黑板都是涂鸦，许枝鸣却没动笔。
台下的同学们也没闲着，都各自拿出草稿本出来，闷头写着。
许枝鸣脑海里公式飞速运转，短暂的两分钟过去，他抬手在黑板上写出答案。
林迁景先一步写完答案，停下笔抬起头，很平静的扫了一下黑板。
结束答题，许枝鸣紧绷的手臂才像是被卸掉骨头一般垂下，转头时却瞥见林迁景正在看他。很简短的一个对视，许枝鸣立即垂下眼，虚晃着脚步往位置上走。
很尴尬。
“我c，他不是抄的吗？”许枝鸣听闻身后有人忽然提了一句。
舞台上被人当众造谣作弊的异样感觉再度爬满全身，即便已经解释过了，但证据还没出来前他的成绩依旧是二分一的水分。
“你是眼睛瞎了还是脑子坏了？”林迁景回头瞪了那男生一眼，手指弹了一下对方放在桌子边缘的笔，笔顺势滑落。
男生对上林迁景的目光，想反驳的话到了嘴边又默默咽了下去，闷着气弯腰去捡笔。
回过头，黑板上的解题过程旁边已经被加上了一个硕大的A＋。
即便一开始的成绩在多好，那对于许枝鸣来说，那也只是在十四班。一班成绩好的人一抓一把，他头上，他前边，不知道已经拍了多长的队了。
监控录像出来后不久，许枝鸣就收到了李伤的道歉信。
省里比赛当天，许枝鸣拿着稿子和校领导站在操场中间，由于天气的变化，他的手已经很明显的被冻紫了。
来接他们的车子还需要近十分钟，旁边的老师们一直在聊着天。
市选时林迁景落选了，所以学校的代表选手就只有许枝鸣一人。
“不冷？”林迁景从旁边修剪得圆润的灌木丛后走出来，递上一件羽绒服。
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忽然给自己外套，不过许枝鸣还是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下。却很不幸的撞上了砌起保护草坪的砖头，一个踉跄，许枝鸣半只脚踏入草坪中。
他微微松了一口气，但很快又被风灌得呛了一下。
林迁景干脆把外套打开，乘人不备扣上去。
这件外套是林迁景早上穿来的，似乎是刚刚脱下来，上面还藏留着温度。
林迁景帮他把羽绒服的领口整理好，抬手碰了一下对方红透了的耳垂。
冰凉的指尖像是和耳朵产生了静电，一瞬间，又让许枝鸣不可动荡。
火上浇油的触碰过后，林迁景看着许枝鸣红透了的脸颊，满意的低笑了一下：“这样还冷吗？”
许枝鸣才反应过来对方刚刚的举动，不是故意想要逗他，也不是无意的触碰，是好心帮他升温。许枝鸣摇摇头，说不上一句话，紧张的捏着稿子。
“我没有得去看你比赛，会不高兴吗？”林迁景稍微歪了一下头，想看清他的表情。
这让许枝鸣回答的话，他会顾虑林迁景的不便，别的，他想都不会想。但如果非要有一个，或许也只是欠一句“加油”，但他没提。
许枝鸣触及到他的目光,又把头低得更加低了些：“不会不高兴。”
“可你好像不是那样子的”林迁景收回目光，又沉默的站了十来秒，最后说:“外套扣好，晚点我再找你拿。”
许枝鸣刚点完头，林迁景就已经不见人影了。
校车刚好到，许枝鸣收回思绪，上了最后一辆黑色汽车。
到市里还有近六个小时的车程，他花了两小时来背书，后面实在累得不行就直接休息了。
他们到市中心时是下午五点，车子停在一座酒店外的喷泉下，喷起来的水滴沁湿羽绒服外套的一小片区域。比赛时间是明天中午十二点，现在还有时间给他练习。
办理了酒店入住卡，他和语文老师单独进了房间练习。
房间里布置很简单，一间干湿分离的卫生间，一个沙发……其实和普通的酒店一样，装修风格偏冷，黑白灰相搭配，不过老师订错房间，把他这干成双人房了。加上这是十二层，透过窗外可以看见不少的风景。
夕阳笼罩外面的半座山头，房间朗读声不断的回放。
许枝鸣的状态俱佳，不卡顿也不漏词。
结束朗诵，老师离开房间后，许枝鸣回头看着床上躺着的羽绒服，又不自觉想起早上的情景，耳朵又蔓延上一抹红。他上前，把羽绒服扣上，叠好后放在另外一张空着的床上。
躺回床上，他收到了赵雯转来的钱，一共四千。
许枝鸣顿住，不可置信的盯着屏幕看了近半分钟，最后打开键盘，动了动手指给赵雯发去一条信息：“要买什么吗？”
赵雯那边很快回复：“过几天你成人生日，我回不来，又有点忙，就提前给你发了。”
妈妈：“那天记得买一件厚一点的衣服，天冷了多穿点。”
许枝鸣哽住，头脑乱成一团。前几年的生日，赵雯都很忙，要么就是忘了，要么就是迟来的祝福。今年有些不一样，导致许枝鸣一下子接不住，有些错愕。
“妈还在忙，你比赛加油。”赵雯最后发来一串语音，许枝鸣从中听出背景很嘈杂，人似乎很多。
许枝鸣：“我也用不完，我可以不过生日的。”
“领。”赵雯声音有些急。
许枝鸣沉默两秒，最后还是领了。
这四千块能说是赵雯上个月的工资了，不知道为什么要忽然打给他。
睡了两个小时，醒来时天色已经渐暗。老师们还在休息，晚餐需要一个人自己解决的，于是他没在多耽搁，披上外套拿上房卡后就出了房间。
酒店连廊尽头有一个观景台，灯关昏暗无比，许枝鸣隐约看见几道模糊的身影。男人们背对着他，不知道在聊什么。
许枝鸣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抬脚进了电梯。
电梯下降的失重感扩散开。许枝鸣抬起头，另外一只手紧握着手机，他看了一眼电梯反射出来的他自己——头发有些乱。
他到酒店前台要了一份快餐，往沙发处走。
沙发区围满了人，很多都是来吃晚餐的。
他找了一个角落缩进去，打开饭盒。酒店的饭菜量很少，但价格却不便宜。许枝鸣拆开筷子，弯腰吃起来。
味道还行。
吃了两口，他视线略过塑料饭盒看见灰色茶几前的一双鞋，边缘蹭了不少灰，原本因该白芷的鞋带此刻显得有些脏。
许枝鸣不明所以，打算收回视线吃晚餐。视线收到一半，像是有什么法力一样忽然把他定住，他脑子“嗡”的炸开，不可置信的抬起头。
林迁景半湿着头发站在他面前，他换了一件便衣，黑色短袖领口自然垂下，被外面的白色外套挡住了一部分。
“你……怎么来了？”许枝鸣攥紧筷子，尽量压住心底惊喜的心情。
“我说了，晚点来找你拿外套啊，许同学忘记了？”林迁景挑了挑眉，嘴角很莫名的带着一抹笑。
许枝鸣摇摇头：“没有……”
“你怎么找到这的？”许枝鸣低头闷了一口饭，快速的说。
林迁景也没有傻到把衣服有定位器的事情告诉他，但一时也想不出别的答案，他说：“你猜。”
许枝鸣忽然饱了，把剩余的骨头和筷子丢进垃圾桶，鼓足勇气抬起头和他对视：“问老师的？”
林迁景顺着他的话点点头：“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