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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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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荏苒,距初遇已经过了四五年。平时杜何念和未楼闲来无事便聊几句。石蕊自从把未楼扔给了御枢宫的少主,自己就鲜少出现。大部分时间杜何念唯一见到的人就是未楼。两个半大少年朝夕相处,杜何念对未楼不免多了些依恋,天天如此度日,倒也愉快。
“啊,未楼未楼。”杜何念急急忙忙跑到未楼身边,“父亲交给了我一件出宫的任务,让我杀了东南叛变的副门主。”这幅兴高采烈的模样,不像去杀人,倒像去游玩。不忘补充一句,说明来意“作为我的贴身仆人,你也要跟着去。收拾收拾行李,三天内启程”
未楼闻言略惊,身子僵了一僵,手指不易察觉地颤抖一下。低声应道:“未楼知晓。”
杜何念并未在意未楼莫名滋生的情绪。见未楼应了,便转个身,大摇大摆走出房门。同时,也忽略了未楼在背后不甘的表情。
去剿灭一个叛变的副门主,还是个山高皇帝远的地头蛇,怎么说都不可能大张旗鼓浩浩荡荡地带着一众仆人前往。于是看到宫里准备好的东西,只有一架简朴的马车,杜何念也并没有失望。摸了摸衣襟的口袋,鼓鼓囊囊的,有足够的银票,路上需要什么,再临时买些也无妨。
随行伺候的人,也只有未楼一个。本还有几个人,负责轮流赶车,贴身护卫,却全被杜何念强硬地赶了回去。在杜何念记忆中,小时候是石蕊陪在自己身边。再大些,身边随侍的那人换成了未楼,自己从未有过一般大户人家少爷前呼后拥的时光。清晨旭日初升吐露鱼肚白的天空,正午亮到无法抬眼直视的天空,入夜泛出点点星芒的天空,这些景象是占回忆中最重要的一部分。似乎自己眼中的所有,都蒙上一层浅淡的色调,那是逼仄的灰。
自己为何这样,答案很容易获得,减少身边潜藏的危险因子,也是杜之言的一种保护方法。临行前悄悄感知了周围的气息,有人,距离不近,潜伏在暗处。约莫自己开始启程,那些人也会一同行动。跟人命有关的任务,让初入江湖的少宫主一人完成,总是有风险的。如果少宫主有个三长两短,对整个御枢宫,并不是什么好事。
几天过去,行至旅店。与人交涉的事,大部分由未楼办。询问好店家住房价钱,说道:“两间上房。”正准备掏钱,被杜何念拦住。杜何念伸出食指比划了个一,重新说道:“店家,一间。”未楼惊愕地看向杜何念。店家看生意要少钱,满不乐意地催促:“快点决定。”杜何念还是强硬的姿态:“一间。”
两间房等于在夜间把两人分开,若是有歹人乘机欲行偷盗袭击之事,毕竟不好防范。不好的可能性要在事先扼杀,哪怕只有百分之一。杜何念不是喜欢招惹麻烦的性子。
店家腹诽跑江湖的人大都是些穷鬼,看似豪气万丈大丈夫,实则是为一点钱斤斤计较的市井婆娘性子。没好气地递了房牌给两人,吝惜再在二人身上投注目光,低头算自己的帐。
未楼感到自己的步伐与心跳,几乎要同步。终究还是来到楼上的房间。杜何念吩咐未楼:“一路上风尘仆仆辛苦了,喊店家上热水先洗洗吧。我去周遭探察一番。”留下未楼一脸不知所措的表情。
身处繁华街道,随便转转,却发现无事可做,无处可去,杜何念只得悻悻踏上回客栈的路。
回来时未楼正巧沐浴完毕。如墨的长发披散,被水蒸过的脸颊浮现出淡淡的粉红,衣衫并未穿戴整齐,松松垮垮搭在身上,露出一侧精致的锁骨和大片雪白的肌肤。“未楼已经打理好自己,可以服侍少主。”这一句话说得有气无力。杜何念喝完酒,有些懒洋洋的,一跳到了床上,唤道:“你也上床来睡。”
未楼自觉逃不过今日,罢了,无非是献出身体。他被印了御枢宫标记的那一刻起,便再无尊严可说。呵,女子想要一副美貌皮囊,引得好夫家上门,引得家中老爷疼宠。金银珠宝,胭脂水粉,罗纱轻绸,全是装饰美貌的工具。但男子有了引人垂涎的美貌,却是苦命祸害,原以为……这少宫主是自己看着长大的,不会对他产生绮念,现在看来,他错了,错的离谱。自己这妖孽长相,被轻薄蹂躏也怪不得他人。
未楼闭上眼睛,一颗晶莹泪珠滑过面颊,面上是一派坚决。渐渐靠近杜何念。轻轻帮杜何念褪去衣衫。一开始杜何念未觉得有何不对,正好不想动弹,便由着未楼的动作。逐步未楼的手开始下移。褪衣服变成轻柔的撩拨。舌头探入杜何念的嘴唇翻搅。杜何念呆了,一系列动作吓得他困乏全消,跳下床去,猛地推开未楼,人肉和墙壁狠狠相撞,关门前听见闷闷“咚”的一声。
知道这点力气不至于伤到内脏,杜何念懒得去管未楼,急忙奔出房间门外。跑到一处无人在的角落,想起猝不及防被灌了满嘴别人的口水,舌头还进来滑动了好久,不禁一阵反胃。
于是,杜何念,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