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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呼啸狂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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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不明白。”伊克莱尔轻哼表示不满。
“怎么了?”
“你邀请我来度假,就是让我在这看你在我面前看我过去的比赛和采访,我简直不敢相信。”伊克莱尔坐在小木屋里壁炉旁的单人沙发上,对对方的行为非常不解。
被质疑的诺里安头也没回的直接问对方:“你是不敢相信什么?不敢相信我在看你的视频?”
“不敢相信我在里面前你却只是看我的视频?!”
听到伊克莱尔震惊的语气,诺里安总算点了暂停键,他扭头笑骂:“你们这些赛车手是不是天生自恋狂啊?”
伊克莱尔对此感觉不痛不痒,他双手交叠在脑后,惬意的半躺在单人沙发上,烤着炉火,还不忘PUA对方:“那你得反省一下,或许就是你们这样让我们自恋呢。”
“嗯哼,凡事多从自己身上找原因。”诺里安没有理他,继续坐在窗前抱着笔记本电脑看网飞的往期drive to survive。
尤其视频里播放的还是四年前伊克莱尔第一次获得分站冠军那一站的纪录片,尽管他不想表现的如此自恋,但是:“你什么时候对这些感兴趣了?”
诺里安:“知道你是F1车手的那一刻?”
“感谢你的真诚。”附赠一个伊克莱尔的白眼。
诺里安却突然想要告诉他更多:“当我在家族聚会上被最小的妹妹说她有多么喜欢一位F1传奇车手,而我对他的比赛经历一无所知时,我就知道我要为我和家里孩子们之间的代沟付出一些努力了。”
“啊哈,”伊克莱尔漂亮浓密的睫毛眨了眨,语气中透着得意洋洋的虚伪,“难道一位单板滑雪的世界冠军也不够赢得你的妹妹全部的喜欢吗?”
诺里安扭头,朝他扯起一个毫不走心的假笑。
“我还没说完呢甜心,仙尼娅非常喜欢的是一位英国传奇车手,他有着金色的头发和灰蓝色的眼睛,我想不用我过多形容你一定能猜出他的名字。”
“M***!”伊克莱尔的笑容顿时垮了下来。
听到对方需要消音的词脱口而出,诺里安透着幸灾乐祸的关切:“怎么了伊克,你不为她的喜欢高兴吗?”
“好吧,为我的自作多情难过,那你为什么看我的那场夺冠赛?”
“为了看清楚他是怎么被新人超过去的,然后好好给仙尼娅讲讲,她的喜欢过时了。”
伊克莱尔顿时坐直了身子:“哈哈棒极了!现在我们拥有同一个敌人了!”
诺里安耸耸肩,转过身继续去研究他的F1比赛。
伊克莱尔却来了劲:“你真该到现场欣赏一下我的英姿,带上你的妹妹,准没错。”
回应他的是背对着他的诺里安举起的左手伸出的中指。
“为什么不呢?我英俊迷人,为人善良坦诚,成绩优秀,又,家财万贯。”
诺里安干脆转过身,问他:“你真想我去看你的比赛?”
伊克莱尔无耻的否认:“当然不,我只是表达我的出色,离我的围场远一点。”
诺里安:我就知道。
“我希望我的妹妹不要喜欢上那个英国佬,但我也不希望她喜欢上一个胡言乱语的小混蛋。”
伊克莱尔一脸“我知道你在说谎”的表情。
“好吧,”诺里安点点屏幕,意有所指,“至少我得承认,你坚持换胎的时候真的很帅。”
“哦!”伊克莱尔抱头尖叫,“我后悔来到这个破地方了,别再让我听到‘换胎’这个词了!”
就在夏休前的最后一站,英国银石赛道,离比赛仅仅还有6圈的时候9号弯与10号弯之间突然开始下起了小雨,在车队决定让他进站换半雨胎时,他决定赌一把这个雨很快会停,所以拒绝了策略组的战术,决定用干胎坚持完比赛。
但有时候运气也是F1比赛重要的一环,随着所有赛车依次进站换胎,比赛在进行到最后两圈时小雨突然变成了暴雨,伊克莱尔当时的车甚至只要在上面扯张旗就能在水里当船开,于是毫不意外的直接打滑撞在了围栏上。
是的,他在距离比赛结束只差最后两圈的时候结束了比赛,这就是F1,不管你前期跑得有多好,比赛结束之前永远充满着变数。
而他身后本来被他拉开了十五秒的维克托最终超越他拿到了分站赛的冠军——或许这才是他恼火的关键。
赛后他的那段拒绝进站换胎的TR录音被反复拿出来鞭尸,尤其是与他四年前一战成名的“换胎策略”做对比,勇敢果决和刚愎自负往往只有一线之隔。
真是成为“换胎”,败也“换胎”。
伊克莱尔并不觉得有什么,只不过是他这次赌输了而已。
而Alpine却觉得天要塌了,在技术总监远走高层动荡的这个赛季,冬测时全部推翻了新车设计,最终只能拿出了一个去年的加强版,靠着这样的赛车,车队能顺利完赛并尽力上升名次就是胜利了,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把所有希望都压在了伊克莱尔的身上,以期能用强有力的个人成绩掩盖车队内部的羸弱。
所以比赛结束后,球队给伊克莱尔狠狠上了一节“团队信任”课,以期望伊克莱尔能对策略的提议认真参考并执行,课程的后遗症就是,伊克莱尔短时间内听不得“换胎”这个词。
“但F1最精彩的难道不就是反转吗?这样的比赛才有意思,伊克。”
看完那一期纪录片结尾伊克莱尔赛后采访的诺里安关上了网页,把电脑放在窗边,然后走到沙发前,笑着用手摸了摸伊克莱尔的脸:“你总不能让比赛显得太轻松。”
“感谢来自世界冠军的安慰,”伊克莱尔用脸轻轻蹭了蹭诺里安的手,“听起来是在挖苦。”
“我很抱歉让你这样想甜心,我很愿意为你做点什么。”
伊克莱尔意味不明的轻哼:“那你最好快点。”
诺里安将右手撑在沙发上,俯身低头,吻上伊克莱尔的唇。
伊克莱尔仰面将后脑勺放在沙发靠背上,姿态放松的回吻,他的左手顺着诺里安结实的手臂肌肉自肩膀向下的抚摸着,直到摸到他撑在沙发上的手,然后被诺里安抓住,十指相扣,按回在了沙发靠背上。
这个漫长轻柔的吻直到伊克莱尔的右手伸进诺里安宽松的家居服下摆,摸上他紧实的侧腰才停止。
两人鼻尖抵着鼻尖轻轻蹭着,诺里安闭着眼,缓慢的平缓着呼吸,然后才轻轻抬起身子睁开眼,似是无奈。
“我叫你来这里可不是为了要做这个的。”
伊克莱尔漂亮的眼睛和浓密卷翘的睫毛让他的眼神无辜而真诚,他带着笑看向诺里安。“我对此表示怀疑。”
“我只是想带你来滑雪,相信我。”诺里安钴蓝色的眼眸里写满了真诚。
“你认真的?雪山上的小木屋里,就只是为了滑雪?哦,我有点怀疑你的坦诚了,矫揉造作的法国佬。”
“虽然你一贯说话不好听,伊克,”诺里安并没有生气,这是他们擅长的交流方式,进攻与防守总是同时存在,“如果你觉得我不够坦诚的话,请你应该坦诚的说出你的需求,而不是胡言乱语来标榜自己的洞察力。”
“听着,”伊克莱尔双手抓住诺里安的衣领,将两人的距离再次缩短到能看到彼此眼中的自己,“我来这就是为了艹你,或者,好吧,偶尔也会被你艹,够清楚吗?”
“不,宝贝,”诺里安笑着指尖穿过他柔软的黑色卷发,“绝对不是‘偶尔’,相信我,再一次。”
伊克莱尔翻了个白眼,还吐了吐舌头。
诺里安喜欢他这些生动的小表情,尤其是他浓密卷翘的睫毛和饱满性感的嘴唇,让一切小动作变得失去了本身的意义。
我真应该咬住他的舌头,或者用手捂住他的眼睛,或者两者同时。
诺里安这样想着。
面前刚刚还朝他翻白眼的伊克莱尔此时却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你刚刚在想什么?”
诺里安挑眉:“你猜?”
伊克莱尔皱了皱鼻子,语气笃定:“你是个变态,你肯定想了不少东西。”
“你又知道了?”
“因为我有非凡的洞察力。”
“哈,你是个总会胡言乱语的小混蛋,不过至少有一点你没有说谎。”
伊克莱尔歪着脑袋,示意让他说完。
诺里安的手顺着伊克莱尔的牛仔裤伸了进去,用力一扯,拽出他内裤的边缘:“至少你是真的很喜欢粉色。”
伊克莱尔丝毫不为自己对粉色的热爱感到羞耻,甚至还主动的解开了皮带扣子,向对方充分展示了他的粉色内裤。
并身体力行的检测出了第二点——
诺里安确实是个变态。
f1与单板滑雪的壁垒之高难以想象。若说两个职业、家庭、生活毫无联系的人,是如何发展成今天这种关系的,大概还需要从一年前的“脑震荡事件”说起。
在难得的夏休来临之际,伊克莱尔连摩纳哥的家都没回就坐着直升机飞到了尼斯的沙滩,开始了他新一期的日光浴套餐。
正在他躺在沙滩椅上,面朝大海思维飘远的时候,完全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那连续不断的“小心”是在冲着他喊。就在意识已经飘到了火星那一刻,一颗皮球将他砸回了地球。
“嗷!”
伊克莱尔下意识的身体一歪,并用手捂住了脑袋。
等一群男男女女围上来时,伊克莱尔已经发现了捂的地方不对,因为球是砸在了他左肩弹出去的。
但是在他们围着自己试图给自己做脑震荡测试时,伊克莱尔还是选择了闭嘴。
被一群身高远超于南法当地平均身高的男男女女们围着的伊克莱尔,第一时间感受到了从阳光到空气的被剥夺。
老实讲平时在围场,永远在拉高平均身高的伊克莱尔除了面对个别领队——对没错说的就是Alpine家的那个,从来都是看人头顶的那一个。虽然身高对于一个赛车手来没有任何优势,但对于一个男人就不一样了。
原本他一直觉得自己刚刚超过六英尺的身高足够用了,但谁能想到他在南法遇到了这样一群…北欧来客?
于是出于男人的某种不可言说的心里,伊克莱尔决定不站起来,继续在沙滩椅上躺着。
这可急坏了年轻男女们,他们只是一群趁着放假出来轻松的运动员而已,并不想为此伤害到无辜路人,当然最主要的是因此浪费自己的假期。
从一群人七嘴八舌的话语中提炼出了关键信息的伊克莱尔,真心觉得他的脑袋开始隐隐作痛了,特别是他们正在讨论让谁把他送到医院里的时候,他可不希望夏休的第一天,就要迎来结束。
——虽然他们是一群充满责任感的运动员。
但这丝毫不影响他的语气算不上好:“留下一个人陪我,别在这围着,我头更疼了。”
至于选谁?
伊克莱尔就在众人的目光中右手一指,选中了那个一出现就似乎自带圣光buff的白的发光的男人。
没办法,他实在太显眼了。
故事到这里就很明显了,那个被选中的人就是现在和伊克莱尔挤在小木屋里唯一一张床上的诺里安。
只是当时这位准·单板滑雪世界冠军显然就有了非凡的洞察力,在朋友们陆续离开后,他蹲在伊克莱尔的沙滩椅旁边,似笑非笑的问他:“肩膀还疼吗?”
伊克莱尔:我该感谢他刚才没有在大家面前拆穿我吗?
可惜伊克莱尔没有自我反省的能力,于是他果断开始指责对方:“疼死了他妈的!我差点以为我的职业生涯就这么结束了!”
听到伊克莱尔的话,诺里安打量了一番,毫无意外的得出伊克莱尔同样也是一名运动员的结论,于是他不确定的问:“亲爱的你是左撇子吗?”
伊克莱尔翻了个白眼:“是啊,现在可以开始忏悔了。”
诺里安有没有忏悔不知道,但显然,伊克莱尔是毫无抵抗的被美色迷晕了。
因为当天晚上,伊克莱尔就住进了诺里安位于尼斯的家中——以诺里安家里有运动员常备伤药为由。
得益于两人的运动员身份,隐藏在这个身份背后的健康报告让两人都免于开口询问对方某些关键问题的尴尬。
这真是一个不需要委婉询问就能有健康保证的身份。
不过在最开始有亿点点偏差,诺里安以为的伊克莱尔是一位电竞选手——虽然他不确定电竞选手的健康报告标准是否与他相近。
当然,这个猜测在他们第一次联机打游戏的五分钟后就被彻底推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