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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细数时光 ...

  •   周五下午,上完第一节自习课,我们班级就开始了轰轰烈烈的搬家行动。男生先行,女生断后,所以我们这些个平时也不需要怎么干活,只要在关键时刻保卫家园的柔弱女生就可以有充分的时间来收拾自己的东西,这也算是有个可爱班主任的好处了。

      因为那节自习课是和午休连在一起的,所以部分同学还在午睡,我趴在桌子上怎么也睡不着,就爬起来准备自己找点事做,我翻开了语文卷纸读起里面的小说。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次读到的文章都有戳中我泪点的句子,我终是不敢再看,就合上书坐在那里发呆。

      左瞧瞧、右望望,一切还是这样熟悉,现在这里还是我们的,但之后就不知道会变成谁的什么了。

      对于原先生活了两年的教室,我总觉得没有留下什么概念,只是在回想时,依稀记得第一次踏入那间教室时自己眼中的情景,陌生的环境、陌生的面孔,而一切又都是新的开始,所以那时有一种小草萌发刚刚面对世界的感觉。

      之后的日子没有我想象的那样枯燥乏味。

      我记得我们班主任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站在讲台上,面对底下的我们感叹过,男人过了三十岁,该秃顶的挡都挡不住,因为他已经通过自己验证了这个说法。我还记得他那时候非常复杂的表情,以至于当时我们班上的许多男生都开始担心起自己的毛发问题,当然,事后他也说过,变成地中海还是有其它条件的,比如自己的家族史、生活习惯等,对了,还有自己是否会有在某种特定情况下拉扯自己头发的动作,但是对于像某某韩剧中,两位主角互扯头发直到扯掉的行为就暂不作考虑。

      每每看到我们的班主任,我的目光就总会不由自主的移上他那正面看起来还好,就是中间有些塌陷的头顶,以至于自己在新年的拜年短信中将如何生发的土方连着祝福一同发了过去,我想这么做的绝对不止我一个人,事实证明确实如此。现在回想起两年前的班主任,竟突然觉得,谢顶一直在继续着,因为那里反光的亮度好像在不知不觉间不断的增强……

      他有些胖,并且毛发不是怎么浓密,他在炎炎夏日依旧穿着长袖外套,但是皮肤的颜色一直稳定成小麦,他很随性幽默,而有时面对我们也恐怖的吓人……我最近在想,十年以后的班主任会变成什么样子呢?我承认,我现在笑。

      这怪不得我,不久前,学校组织活动,就是所谓的成人礼。那天班上全部十八未满的同学都默默随着我们这些大龄儿童成年了,这让我忧伤了一阵子,尤其是我左边的女生向我抱怨她才十六岁时,我真的很想哭,让我这个已经成年的老女人还怎么生活?!活动上有一项是‘写给十年后自己的信’,信是事先自己准备的,所以我的思绪也就慢慢地幻想起十年后的自己和我们。

      开始还在犹豫要不要打草稿,但是起笔就停不下来,最后我写了满满四页才罢休,信的内容包括最近的想法、对十年后自己的话、对家人的祝愿、当然还有现在的豪言壮志,至于草稿的事,当我看到那篇不怎么薄的信时就放弃了,心有余而力不足。写完信后自己轻松了不少,而且有一种打满鸡血原地复活的感觉。但是由于信写的过厚,原先准备的信封塞不下,而且也是因为我觉得那个信封无法支撑十年的重量,所以最后还是选择那个传统大号牛皮纸信封。

      第二天上交的时候有些舍不得。现在我只希望,那封信能平安的在我的学校生活十年,但是据说,我们学校的年部曾经失过一次火,后来班长安慰我们说,这次我们的信是放在档案室的……

      活动上还有几件我印象比较深刻的事情。当然那万年不变的基本流程我还是觉得很好玩,比如校长讲话、家长讲话、教师讲话、学生讲话等等。而我们的任务就是在下面竖起耳朵听着,然后在那些演讲人的口误、发音不准、卡壳的时候在心里默默地笑着,尤其是当别人平翘舌弄混还要多次重复的时候,别提忍笑是件多么痛苦的事情。活动上还有一个环节,就是放飞寄语,班主任们把对我们的期望写在卡片上然后绑在气球上放飞,也不知是哪个班级的气球,在没有绑上寄语的时候就已经在天空上孤零零地飞翔了,我们仰头看着那个空空如也的气球尾巴感到了从心底深处散发出的无力感,这让我印象极其深刻……最后我们都像仰望伟人般数着天上的气球,直到它们变成一个小小的粉点我们才低下头,这样好像可以有效治疗颈椎病。

      今后离我们越来越远的应该远不止这些。

      那些午睡的同学是被噪声吵醒的,然后他们也开始慢悠悠地收拾起自己的东西。下课铃声一响起,男同胞们就熙熙攘攘地拥着班主任先撤离了,剩下我们这些女生打扫战场。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该带走的一样都没落,那些不能带走的也就只能留在那青春的记忆里了,当然,还有在那间教室里生活过的我们。

      新家有点小,它比原来的教室要小上一圈,虽然心里早有准备,但还是不免要在座位上惆怅一番,可对于顶棚的高度我倒是没有感受到其他人口中的压抑。我们班教室对面的两个班级还在粉刷教室,桌椅板凳堆满了走廊,风吹过还会带来浓郁的粉刷墙壁的气味。

      那两个教室中就有一个我初中同学的班级,在进教室之前,我还和那个同学坐在走廊里聊天。好像自打初中毕业后就没有这么和她聊过天,她没怎么变,还是那样笑嘻嘻的,反到是我变了好多……现在我和她的班级比较近,她下次管我借书就方便多了。

      碰到她就突然想起我的老铁了,那个有点倔强、笑起来却像个孩子的女孩。因为和她不在一个学校了,所以毕业后,我和她见面的次数就更加少的可怜,也不是因为毕业友谊变淡了,其实多半是因为我变得越来越爱宅在家里,她叫我出去的时候我又总是懒得动弹,所以失掉了许多见面的机会。我记得上次见好像是在我生日那天,距今已有半年,她请我吃饭、看电影,聊了好多,之后就又恢复到了之前那种状态。我也意识到了某些问题,所以近来时常和她通话,上个三天小假期,我们还商量着去旅行,但却因为我老娘一个喷嚏把腰给闪了而取消,有点对不住她啊。

      近来因为某些事,我开始不愿意对别人诉说起我的想法,突然觉得以前的自己有些好笑,是成熟了吧,虽然长大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但是谁也避免不了成长。

      搬家后是要调座位的,前几天老师就对我们说过了。我的前、后、右边的同学都是男生,和他们的相处,也自认为还是很健康向上的。因为和他们都熟悉了,相互也都开得起玩笑,所以不免有些忐忑。

      前座的那位仁兄,我们称他为小黑,原因很简单,因为他黑,而我右面的则是大黑,原因更简单,因为他比小黑还黑,而他们的名字则来源于我周围的唯一一个女生——我的左边。我们很和谐,小黑曾感叹,我是他遇到过最逗的后座,我也不知道他是在夸我呢,还是夸我呢。

      想起周五早晨,小黑因为在收拾新家的时候跟斜对面教室的老师抬杠,被我们班主任叫去赔礼时,我们全班憋笑的情景,确实觉得他也很奇葩。那班老师是一个中年女教师,不用我多说,只要大家拥有一个更年期的母亲就都能想到吧。

      我只求在今后的时光里,能安宁渡过。

      调座前,小黑抽风的回过头问我,你觉得你会不会被换走。我在心里白了他一眼,然后带着一脸和蔼可亲的微笑说,是不是怕会想我啊。瞬间觉得他身后飞过一群乌鸦,旁边的两位也一脸黑线的看了看我,我继续道,没事没事,想我就直说,姐姐我这么善良……然后他没忍住爆了句粗口,我捂着肚子狂笑。

      我怎么知道我会不会被换?但我很喜欢那种随意的感觉。

      调座风波过后,只有我的后座被换走了,很庆幸,换来的是和我中午一起挤食堂的难兄难弟,我唯一担心的是她在我后面能不能看到黑板。不是因为我太胖,而是因为我有点高,虽然经常被那些姐妹们吐槽自己的身高,但是我也没有办法,这不是我能决定的,所以我只能理解为她们是在羡慕了。

      虽然不胖,但减肥是我一直奋斗的口号,对像我这个年纪的人来说,减肥这个话题绝对不陌生。我胖吗?别人不觉得,但是那穿起来变得有些紧的裤子却在述说着一个残酷的事实,我确实胖了!上个寒假我是减肥成功的,但后来因为我表姐的一句,不吃饱就没办法好好学习,而导致体重飙升,我瘦的快,胖的也快,可看到我左边前边的同伴时我的心灵得到了巨大的安慰,话虽如此,我也还是得下定决心减肥了,并且要保持住体重。

      一切都还好。

      那天在放学回家的路上,我的母亲大人感叹,为什么她的女儿没有人追呢?我抬眼看了看天,非常严肃的说道,因为喜欢我的都是暗恋啊。我老娘听后拍拍我的肩膀,赞同我的说法。

      其实看着那些出双入对的情侣我总是很不理解,我也认为在现在这个阶段,恋爱不会长久,而他们中最后能相守一生的究竟会有多少?难道是因为我的思想太过于保守了吗?但和朋友聊天时,我经常在纠结法定婚姻的年龄,以至于她们都怀疑如果现在的法律变更,我会不会立马登记结婚。不用怀疑,我是个不婚主义者。

      现在回想起来,总觉得时间过的太快,好像一眨眼,两年的时光就变成了昨日的尘埃。

      我一直有种错觉,好像我们只是在军训结束的路上,生活才刚刚开始,而对于面对临近的所谓地狱,只不过是我们自己幻想的一场梦……但,一路走来,自己经历的那些又算是什么呢?有时候和现在的同学们聊天,聊到军训那几天,她们还记忆犹新,现在班级里的那些典型人物依旧还很清晰的活在我们的记忆里,其中也包括我和他们。

      她们一致认为我和军训的自己判若两人,在她们的叙述中那时我是一个安静沉稳的淑女,而现在却是一个忘记吃药的女神经,其实她们在我这里也变得和那时不同。

      人总是会在陌生环境中伪装自己,目的是让自己不那么轻易的被看透,日子久了,就懒得带着面具了,单纯一点也没什么不好,就像是我觉得,忘记吃药也没什么不好一样,所以现在我们才会这么舒服的努力着。

      我左边的同学快要过生日了,原先我还在纠结要给她买什么礼物,可是后来她告诉我,她只要音频礼物,如果没有音频礼物,我们就友尽!多么悲伤的一句话啊,但是想到她说出这句话时,脸上充斥的喜感,我就悲伤不起来。所以在搬家结束的那天晚上,我弄那个音频弄到十二点,这还是我事先录好干音之后的结果。很累,因为疲惫,但是看到成品之后,那扑面而来的成就感就让我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我励志要好好学习,然后上演屌丝逆袭的大戏。

      前几天整理磁盘,然后狠心的把那些以前下载的动漫删除,换成了美剧《老友记》,因为听说看美剧可以提高英语成绩,这对我这个英语成绩一直很渣的人来说是一个巨大诱惑,几天下来,我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效果,我只是发现自己喜欢上了美剧,但是刚才我还在怀念我的动漫,人真的是复杂啊。

      一想起,当初下载资源时的一波三折,我就在叹气,对于所有的电子产品,我都没有驾驭能力,而且就在几月前,我竟然发现我无法使用暴风,对于一直依赖它才在资源界生存下来的我来说,这无疑是一个晴天霹雳,因而我也只好求助于好心人的分享了。事实证明,好人依旧很多,我遇到的那些可爱的人,谢谢你们。

      青春是什么呢?

      每个人都有青春,每个人都会从我们这个年纪走过,然后遇到各种各样的人和事。活力、无畏、拼搏、当然还有无数来自各方面的烦恼……那些就是组成自己成长的细碎年轮,而那些记忆则慢慢随着时光发酵,我们总会在不经意间惊觉,原来曾经的某些事被自己遗忘了好久,但他们却一直生活在我们记忆的角落里,等待着哪天我们的一时兴起而怀念下笔。

      刚刚看了一眼窗外,天空还没有完全黑下来,西边的天际还有一丝阳光快要落尽的深蓝,我家外面的那个广场又传来了广场舞的声音,我也是时候离开电脑去完成我的作业了。

      这就是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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