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双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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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弹幕说的那样，池煜祺、赵宇、方青益果然选了最具自己代表性的歌曲，其他队长也各自挑了最适合自己的。分组一结束，沈砚之便带着他们去了后院 —— 那里已经布置成了简易的游乐园，套圈、投壶之类的小游戏摆了一排。这些游戏对成年人来说或许幼稚，但对这群没手机、鲜少出门的年轻男孩而言，刚刚好。
【妈呀看着好幼稚，但怎么觉得他们玩得好欢乐啊？】
【呜呜呜 20 岁的男孩子，本来就是该回归童年的年纪呀】
【WKWK 姐妹们别感慨回归童年了！快看！黎聿是不是站在池煜祺旁边呢？！】
【我靠姐妹火眼金睛！黎聿是不是摸有有手了？！BT 啊放开我的有有！】
【何止啊！这距离看着跟从背后抱上了似的吧？节目组肯定知道他俩的 “猫腻”，故意把镜头拉远帮他们掩盖呢！】
被莫名扣锅的节目组：“……” 早知道剪辑时不这么赶了，要是他俩再亲上，说都说不清。
【他手里拿的啥？这个心机黎聿手里攥的啥？】
【回楼上，看着像几块糖？糖纸在反光呢。双鱼座你们俩是真不在乎粉丝死活了是吧……】
就因这一 “重大发现”，大眼娱乐一周一度的热搜活跃时间又如约而至。只是这次稍有不同 ——“双鱼座” 超话不仅重新建了起来，头像还换成了黎聿错位 “拥抱” 池煜祺的模糊截图。
模糊会影响网友磕糖吗？不会。这张模糊的图跟着 #黎聿池煜祺背后抱 #一起冲上了热搜榜。不看节目的网友：“这个月都第四次了，想干啥……”没人在他们的想法，连正主的想法都全然不顾 —— 正主的想法会影响他们磕糖吗？不会。粉丝们的重点也早从第二期的 “池煜祺蹭黎聿热度” 变成了 “黎聿勾引池煜祺”，黎粉瞧见这讨论热度心里不满，可谁都清楚：黎粉心里不满会影响他们磕糖吗？不会。爱满不满，不满就接满。
今晚就因池煜祺和黎聿 “不在乎粉丝死活”，粉丝们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直接不管大眼娱乐其他用户的死活：CP 贴流水似的发，CP 照流水似的 P，CP 文流水似的写。谁还在乎接下来的练习室内容？没人在乎。谁还在乎等着他们做数据的节目？呃…… 这个还是要在乎的。不过话又说回来，数据得靠刷播放量攒，那行，我接着慢慢说接下来的录制吧。
后院的活动结束后，新舞台的排练就正式开始了。没了导师带领，各队的进度渐渐拉开了差距：有像池煜祺那组推进得很快的，也有像郑驰那组被人拖了后腿的。弹幕里不少人对侯晓阳这吊儿郎当的态度不满，骂声渐渐起来了；侯晓阳的粉丝也忙着护犊子，拿 “我们家阳阳本来就慢，而且队长都没说啥，你们急什么” 这套说辞跟人对骂。
这场争执在周兴奇回寝室崩溃大哭后达到了顶峰，连大眼娱乐上都有了相关讨论。直到第二天，池煜祺等人直接去他们练习室怼了侯晓阳，弹幕才彻底变了风向，一水儿刷起【双七（祺奇）友谊 99】【什么都磕只会让我营养均衡】，就连之前护着侯晓阳的人也没了声息。
再往后，节目播到黎聿要离开、苏默作为代理导师来节目时，弹幕里又刷起了 “被苏默支配的恐惧”：
【我是苏默，你不好好跳？那别睡觉】
【我是苏默，你不好好唱？那别睡觉】
【我是苏默，你没得高分？那别睡觉】
【我是苏默，你分挺高？那你帮帮队友，先别睡觉】
【好好笑啊，当初黎聿在《PKMU（pick me up）》里，过的就是弹幕里说的这种日子吧】
画面转到备采室池煜祺依旧稳定报金句，直接惹笑了好多网友。
节目在苏默训练其他学员的画面里渐渐收尾，不少网友瞧见侯晓阳被骂都觉得解气，看完直接去大眼娱乐带起讨论，接着跟侯晓阳的粉丝理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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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期收尾时，节目组正式开启打投通道。粉丝获取票数的途径有两类：其一是参与AT视频——节目独播平台内的每日签到活动，完成全部数据任务可日得三票；其二是购买相关商品，包括赞助商品与平台会员。会员体系按时长分级，月卡日赠三票，季卡日赠十票，年卡日赠二十五票，且所有票数不可叠加，每日凌晨自动清零重算。赞助商品方面，一箱旺瞄面包可拆出百张票，一台希望数码相机对应两百票，一套阿尔斯防晒霜套装则计五十票。通道开启后，各成员票数呈跃升之势，二公投票截止于公演当日拍摄前，待节目放送完毕，通道复开，后续公演及其他项目的投票权，自此全权交予粉丝。
联排当日清晨，林野是寝室里第一个起身的，坐在镜前化妆时，膝盖止不住地轻颤。池煜祺睡眠浅，被他的动静扰醒，瞥了眼问道：“现场有化妆师，这会儿化妆做什么？”他话音刚落，寝室另外两人也醒了，陆续下床准备洗漱。米舟边摸出护肤品边解释：“训练楼到上车那截路，早有粉丝蹲守了，都扛着长焦镜头拍，拍了就发超话，这叫‘营业’——得让她们拍到能发的样子。”
池煜祺对“营业”一词不甚了了，只听见“有粉丝拍”，心里莫名揪紧了些。这几期他在节目里的反响如何，他没特意去打听，虽说舞台上拿了高分，可粉丝认不认可又是另一回事，他甚至不着边际地想过：若真有人朝他扔鸡蛋，该怎么躲才不显得狼狈。
米舟没察觉他的心思，自顾自坐到桌前上妆。池煜祺发了会儿怔，想起这几日熬夜练舞，眼下泛着青黑，也拿起化妆品抹了起来。等四人都收拾妥当，离早饭时间只剩几分钟，便一道去了楼下食堂。食堂里有几位VJ老师，见他们进来，刚端起的饭盒又放下，扛起机器就拍。池煜祺看了眼，想说“先吃饭吧”，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们本就是镜头围着的人，劝也无益，便低头专心吃饭。
陆续有其他学员进来，大多都化了淡妆，遮了遮脸上的痘印与倦色。林野的组员瞧见他在吃饭，也凑过来围坐一桌，低声聊起联排要注意的细节：走位别抢了C位的光，和声时气息得稳些。正说着，导演助理在群里发了条消息：“大巴已在门口等候。”不少人立刻放下筷子，起身往外走，准备去“营业”。
池煜祺他们四个还是结伴而行。米舟走在前面，刚到门口，粉丝的尖叫就涌了过来：“小米粥冲啊！米粥勇敢飞，米粒永相随！”“周兴奇摘口罩！化了妆还挡什么？”周兴奇闻声回头，愣了半秒，随即收了收嘴角，比了个“respect”的手势，引得又是一阵喧哗。池煜祺落在后面，看着前头的热闹，心里更沉了沉：若自己出去时，连点声响都没有……
林野像是察觉了他的局促，回头拍了拍他的胳膊：“你这舞台表现力，最不用愁的就是这个。”说罢便迈步走了出去。“林爸爸今天这妆！是想going谁！”“野子这边！有信给你！”林野顺着声音收了圈礼物，挥挥手上了大巴。
池煜祺知道躲不过，深吸口气也跨出了门。起初是一瞬的静，静得能听见风刮过树叶的声儿，紧接着，炸开的尖叫几乎要掀翻头顶的天：“池有有你再拿次第一我嫁给你！”“宝宝看镜头！要发去‘小鱼池’的！”“有有勇敢飞，池鱼永相随——”
他被这阵仗惊得僵在原地，见有粉丝朝他挥手，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傻站着干嘛？过来拿礼物呀！”有人笑着喊了句，周围跟着起了片轻笑。池煜祺依言走过去，手心被塞得满满当当的橘子糖。“我们鱼池家糖管够，”递糖的粉丝压低了些声音，却还是让旁边人听见了，“以后黎聿再给你塞糖，你可不能收，他肯定是想用两颗糖来收买你的心！”
这话一落，池煜祺指尖都麻了。刚走到门口的几个学员也顿住脚，眼神齐刷刷落在他身上。他张了张嘴，想解释又不知从何说起——这种时候接话，只会让事儿更乱，所以话不能接，可是他又不能走掉冷落粉丝。正僵着，方青益从后面走过来，胳膊搭在他肩上，对粉丝笑了笑：“放心，我会照看好你们的有有的。我们先上车了。”
池煜祺顺着他的力道往前走，回头时，见那粉丝也意识到失言，红着脸朝他摆了摆手，又小声补了句“注意安全”。他点点头，到过别后跟着方青益走开了。
等他坐在大巴上，指尖反复摩挲着兜里的橘子糖，心里头翻来覆去都是方才粉丝那句“他收买人心”。他掏出手机，点开与黎聿的聊天界面，对话框还停留在前几日黎聿问他练舞累不累的消息，他当时只回了句“还好”。
这会儿他盯着输入框，指尖悬在屏幕上半天没落下。他是真想问黎聿，节目外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怎么粉丝会把他给颗橘子糖说成“收买人心”？可转念一想，他和黎聿算起来也没多熟络——不过是一个导师和一个曾经作过他队员的练习生，私下里没说过几句体己话，这么冒冒失失去问，倒显得他太过在意似的。迟疑了半晌，他还是按灭了屏幕，把手机揣回兜里，只在心里头反复琢磨。
大巴缓缓驶进商厦演播厅的地下停车场，他跟着人群下车往里走，脚步有些虚浮，脑子里还黏着那句“收买你的心”。收买什么呢？他实在想不通。难不成是粉丝瞧见黎聿给他塞橘子糖了？可就两颗橘子糖，怎么就扯到“收买”上了？
他不懂粉丝嘴里说的“磕CP”，也从没往“两个男生在一起”那处想过，在他看来，粉丝的意思再直白不过——她们觉得黎聿对他有所图。可他又有什么好让黎聿图谋的？是评分第一吗？黎聿自己本就是C位出道的前辈，论舞台经验、论人气，都不比他差，哪里会稀罕他这临时的评分第一？
他沿着走廊往前走，路过镜子时瞥了眼自己的影子，忽然像是想通了什么，脚步顿了顿。难道是因为黎聿从来没拿过96分？他上次舞台拿了96分，黎聿当时在台下宣布的时候，眼神里好像是亮了亮的。肯定是这样，黎聿八成是没拿过这么高的分，瞧见他拿了，心里头有点在意，才会给颗糖套近乎——这么一想，他倒觉得顺理成章多了，心里那点莫名的别扭也散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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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煜祺他们刚坐在化妆室，手机在口袋里震了震。他摸出来看，是黎聿发来的消息，指尖顿了顿才点开。
「刚收工歇着，看群里有人发训练楼门口的图，」黎聿的消息来得自然，没提超话，只说群里的图，「你被围着的时候，她们说什么了？」
池煜祺想起方才被粉丝那句“收买人心”惊得站在原地的样子，耳尖又有点发烫。他低头对着屏幕敲字，力道放得轻：「没说什么，就是突然好多人喊，没反应过来。」
消息发出去没两秒，黎聿的回复就过来了，还带了个极淡的笑表情：「听导助说，你们粉丝今天聊得热闹，好像还提我了？」
他没直说具体聊了什么，话绕得软。池煜祺却连忙解释，语气透着点急：「她们就是瞎说的！说你……说你给我塞糖是有别的意思，其实不是的。」
他怕黎聿多心，又补了句，把自己先前琢磨的“道理”搬出来：「我想了想，她们可能是见我上次拿了96分，你当时出道没拿过这么高的分，觉得你在意这个，才给我糖套近乎。你别往心里去。」
那边沉默了片刻，才跳出条消息，是带了声轻笑的语音：「哦？原来在你这儿，我给你糖是为了这个？」
池煜祺听着那文字里带的笑意，倒觉得自己猜中了，更笃定了心思，认真回：「肯定是这样。你本来就是C位出道的，哪会图别的。你当年获得的这么多Ａ＋已经相当于１００分了，比我还高，她们纯属是乱说的。」
黎聿大概是在那边笑了好一会儿，过了半分钟才回：「行啊。那等我再拿个Ａ＋，」他顿了顿，消息拆成两条发，后一条带着点软钩子似的，「你就得把今天粉丝给你的橘子糖，分我一半当谢礼。」
池煜祺没听出那点绕弯的意思，只当是黎聿应了，还挺高兴。他摸了摸口袋里揣着的橘子糖，糖纸硌着掌心，硬邦邦的实在：「没问题！到时候分你一大半都行，她们给了好多呢。」
而远在另一座城市的剧组休息间里，黎聿看着屏幕上那句“分你一大半都行”，指尖在屏幕边缘摩挲了两下，低低笑出了声。林姐端水进来撞见，问他笑什么，他只摇摇头，把手机按灭在掌心，轻声道：「没什么，碰见个实心眼的小孩。」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双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