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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家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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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不错我爷爷和江景序爷爷的确是战友,但是在我转学到海清之前,我和他并不认识。”程今也道。
余家在a市也算是有头有脸的,所以从小学开始她和江景序都是一个学校。尽管江景序应该不知道她,但江景序在她们这个圈子,是人尽皆知的存在。
如果程今也和江景序之前并不相识,那为什么又会和他走得这么近?又为什么在天鹅湖的时候两人会一起?
余归池思索着缓缓开口:“那你们……”
程今也看出了余归池的疑问,径直开口道:“准确来讲,我现在应该是江家的养女,拖江景序爷爷的关系上的海清。”
余归池想过很多种可能,却万万没想到程今也是江家的养女,一时间愣在原地。
“我从小就是孤儿在景和镇长大,五岁时被收养,九岁时养父母死于车祸,后面的日子我和爷爷相依为命。”程今也的语气平和,仿佛在阐述一件非常寻常的事情,道,“十七岁的暑假爷爷去世,我被江景序的爷爷接到了江家,成了江家的养女。”
怪不得……
余归池微微抿唇,她想起她跟程今也说,有家里人给她打电话时,她的表情震惊又疑惑。
那时的她只觉得程今也心大,家里这么紧急打来的电话,她却是云淡风轻的。现在知道了原因,心脏竟还隐隐抽痛着。
“小池你猜的不错,我和江景序周末在一起的。”程今也说着向前走近了一步,缓缓道,“你能告诉我,你怎么猜到的吗?”
“你知道的,我爸和卢家是一边的,但是江家和卢家不仅生意场上是对头,江景序和卢岁聿也是颇有渊源。”余归池思忖着开口道,“我爸告诉我,你和江家很有关系,希望我能和你保持距离。在此之后,我一直在观察你和江景序的关系。”
这是程今也完全不知道的事情,她一直以为自己隐瞒的很好。
“其实一开始我并看不出什么,真的要说起来的话是江景序破绽太多了。”余归池认真开口道,“他看你的眼神几乎没有任何的伪装,还有那个迟到的事情,他去找魏落琪把自己名字加上,但那个名单上只有你。今天早上我还是放心不下,就来找你了,看看你们之前的情况,然后……反正就是猜到,你和江景序应该这周末在一起了。”
余归池中间欲言又止,程今也明白她是瞄到她和江景序之间的动作了。
她的脸瞬间羞红起来,羞耻中还带了几分紧张。
程今也细细揣摩着,如果余归池已经看出来的话,她不得不去想卢岁聿是不是也看出来了。
“还有今也。”余归池犹豫着开口,“你是不打算公开吗?”
“对。”程今也点点头,道,“除了你其他人我都不想让他们知道。”
余归池又道:“包括卢岁聿吗?”
“为什么这么说?”程今也疑惑道。
余归池委婉道:“我和他从小学开始就一直是一个学校的,我不确定他是不是已经看出来什么了。”
程今也明白余归池的意思,她突然想起闻朝暮说起过他们之间的事情。
程今也微微蹙眉,试探着开口:“江景序和卢岁聿之间,是因为两家生意场上对头所以关系不好吗?”
这次的余归池显然有些沉默,过了许久她在有所反应。
“没有。”余归池说着转头看向程今也,道,“你知道江景序的爸爸,曾经上过报纸头条是因为什么吗?”
余归池突然提起了江景序爸爸,让程今也想起老宅饭桌上,江景序和他爸剑拔弩张的模样。直到现在她想起来,还是会被吓得一激灵。
程今也不知余归池为何提起江景序爸爸,却还是配合地猜测:“捐款?或者是社会献爱心?”
这应该是成功的商业人士,都会去做的事情,以此来提高自己的社会形象。而余归池却摇头否认,道:“不,事实上是因为婚内出轨。”
程今也心下一惊,她的脑海里立刻响起江景序的话,语气凉薄又带着嘲讽——因为有我在,偷腥不方便吗?
她开始认为江景序是为了气他爸,现在看来是在阐述事实。
怪不得江泽峰执意要送江景序出国,甚至不惜在老宅饭桌上当着江老爷子的面,不顾在外人前的形象,也要提送江景序出国的事情。
“当时报纸上刊登了这则新闻,直接导致江景序的妈妈气到住院。”余归池的声音越发小,直到最后甚至是剩下了气声,小心翼翼继续道,“而当初把这件事情告诉报社的人,就是卢岁聿的后爸卢正寒。”
卢正寒——这个名字相当的陌生名字。对比起这个名字,后爸这个称谓显然更让程今也感兴趣。
程今也的双眼微眯,缓缓道:“卢岁聿的后爸?”
“没错,卢岁聿是初中的时候跟着他妈到了卢家,改姓为卢。”余归池说着顿了顿,继续道,“当初江景序的爸爸上报纸后,其实学校里没多少人敢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卢岁聿先拿这件事攻击江景序的,在此之前他们两个其实关系还不错。”
大概的过程似乎和闻朝暮说的确实对的起来,但是为什么卢岁聿要去那拿这件事情攻击江景序呢?
余归池猜到了程今也的问题,她摇了摇头道:“至于原因,我也不太清楚。我不知道卢岁聿是受他后爸所迫,要江景序难堪,亦或是单纯有意而为之,但是他们俩人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所以江景序让她离卢岁聿远点,难道就是因为这件事情吗?
程今也思索着斟酌开口:“那江景序的妈妈——”
“他的妈妈本就大病初愈,因为报纸的事情又重病了一场,在江景序初三的时候走了。”
余归池的声音越来越弱,知道最后趋于平静。
她记得那一个星期江景序都没来学校,等她晚上回到家时余越就告诉她,江景序的妈妈去世了。
当时她只觉得惋惜可怜,现在一想余越每时每刻都掌握着江家的最新情报,又会在第一时间告诉她。
明明当初她和江景序甚至是卢岁聿连一句话都没说,现在看来余越应该从那时候起,就已经和卢家站在了一起。
余归池想着,蜷缩在身侧的拳头愈发握的紧了些。
眼前的浮云流动,程今也抬头望去忽而想起江景序住的澜庭,空荡无声。如同他那一双深邃,但几乎不显露任何情绪的眸子一般,冰冷沉寂。
冰冷的水毫无章法,一股脑地扑到脸上,滚滚的水珠顺着线条分明的脸颊滑落。
温至眠抬头去看镜子中的自己,略显苍白的唇色,沾着水珠的睫毛。
她的视线继续移动直到落在镜子里,自己身后那个倚着墙的人。
似乎感觉除了她的眼神,沈淮初没有丝毫犹豫径直对上她的目光。
就这样两只眼睛在镜子中对视,氛围一下子变得旖旎暧昧。
偷看被抓包,温至眠只觉得脸上一阵绯红,她迅速关上水龙头转过身去,急躁道:“你干嘛跟着我!”
头顶的灯打下一阵柔和的光,帽沿下,细碎的头发盖在他的眉骨,打下一层淡淡的阴翳。
沈淮初的皮肤很白,透着淡淡的青筋。和那双如点墨般的眸子相衬着,像是多日不见光线的吸血鬼一般。
他的唇角扬起一个弧度,语气柔和道:“a市的机场这么大,你又是第一次来,我怕你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