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生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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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搭好桌椅书本后，路灿就在教室后排提了只桶接水去了，今天轮到他值日，估计得晚些回家。
卿星望向提着桶的潇洒背影，不知怎的心中有些落寞。
嗡嗡。嗡嗡
正愣神，手机进来了电话。
“阿星！快出来！我们到了，在门口等你啊！”齐翎逸在电话里头高兴喊。
“好，马上出来。”卿星温声说。
？？
金一晨瘫坐在前四仰八叉地倒着脸看向卿星，说：“卿星你不等路狐狸，要先回去啊？”
卿星喉咙一紧，就像是干坏事被抓包。他干的是过生日不通知周围的人，现在立马就要抛下大家，去独自享受了。
“……哦，今天有点儿事，就不顺路了。”卿星一本正经说。
“啊~那好吧，还说待会儿一起去吃麻辣烫呢。”金一晨嘀咕。
卿星一把扛起书包准备离开迎面就撞上了提着水桶的路灿。哗啦一声水在桶里转了个圈儿，好在没有撒出来。
“……”
“……”
卿星看向来人，有些僵硬地说。
“……先……走了。”
路灿站得笔直，身后的落日大亮着，少年的轮廓在逆光中显得更加高大了。
良久。路灿露出了一个月前那天初见时的乖笑，让人有点愣神。卿星的眼睛又不自觉地移到了右边的火红珊瑚痣，还是那样艳丽。他走到身侧，微微弯腰，在耳边十分直截了当地回复：“哥，我今天……有点讨厌你。”
“……！”
卿星只感觉脑子突然有什么断开只剩下一阵嗡嗡的轰鸣。代替了无法思考的空白。
路灿……讨厌他……
原来今天的假想都是真的，路灿有些不自然的态度，都是因为无法接受……只要是被绑上和自己有关的事，都会被讨厌。
何况本来就还相处没有多久，路灿之前不以为然是因为还没有切身体会过，到真正卷入进来的时候，一切就成了定数。
等卿星缓过神来的时候，路灿已经在擦黑板了。教室里沉浸在考完试的欢快中，卿星回过头往外走，心里的那份难受似乎也随着脚步带了出去。
“卿星！”
校门口张绝在北门老远就张着手喊。
乌泱泱的一片黑白校服里，两个红点实在引人注目，而且还是两个翩翩俊俏的少年，好不养眼。
“哎哎，盛海外的！来找人吧，站那儿不动的那个是谁呀？他们校校草吧！”
校服牌子上显示高三九班的俩女生远远站着说。
“不知道啊，那可是盛海外啊，每年只招各省最优学生！盛海第一！”
“我去，这话你可别被欧阳听见，会被逐出校门的。”
“本来就是嘛，只不过是近年来才被盛海中学追上来了。”
“翎，张绝。”卿星走近，挤了个笑容出来。发现齐翎逸手中还提着个漂亮的生日蛋糕。
！！！
是来找那个物理学霸！！
张绝跳上前来一把揽过， “哇！怎么回事儿，我们的大寿星今天怎么看起来不太开心啊？”
“应该是刚考完试累着了。”齐翎逸笑道。
卿星一抬头，眼前站着的人还是什么都没有变，和以前每一次考完试或者放假被拉出去玩耍一样，是一个普通又寻常的下午。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齐翎逸和张绝是那个绝对安全的环境。
卿星深吸一口气，笑问。
“嗯，走吧，盛海外今天有考试吗？”
张绝：“喂！接下来这个时候不应该是寿星主动说请你们吃大餐嘛！比如，烤鱼！或者海鲜烧烤！火锅串串！你说是吧羽兔！？”
“……！”
三人往公交站台走。
“我站阿星这一边，听他的。”
“啊啊啊啊啊！羽兔你这人怎么这样！说好的要演到桌上，合着今天我生日呢！”
卿星低头一笑，刚才紧绷的神经被张绝这么一闹也消失了，转头道：“今天我没带钱啊，兜里只有50块。”
张绝喊：“走！我有！”
“嗯……最近好像不怎么吃辣，不能吃火锅烧烤这些了。”卿星又说。
张绝咬牙道：“走……我吃，就算是你今天给我甩张饼我都吃！”
“噗哈哈哈哈哈！！！”齐翎逸忍不住大笑。
“翎你听见了，张绝吃饼，我们吃烤鱼。”
齐翎逸点点头：“听见了。”
“……靠，你们耍我！”张绝一个牛劲将卿星撞开两米远，俩人你追我赶跑了起来。
“是你自己说的！”卿星在前面跑着喊。
“羽兔！快来帮我把卿星按着！”
齐翎逸：“不可能。”
张绝：“……羽兔你等着！我今晚，一定要把你扔进盛海海里喂鱼！”
“哈哈哈哈哈。”
烤鱼店外。几人没走多远，考虑到卿星离这边近就在附近巷子里找了一家看起来人很多的店，里面坐满了就在外边找了个靠近树的位子。
“来！一起碰个杯！祝卿星生日快乐！天天开心！考上理想的大学！以后有花不完的钱！我们几个能天天见面……！”张绝大嗓门儿道。
旁边俩人举在手中的可乐抬起又放下，放下又抬起……
四面八方的眼神都往这边看热闹似地涌来。
卿星连忙打断，“哎，够了张绝，是简单吃个饭不是来许愿的。”
“好啊好啊，来，别的不说Cheers~走起！！”
张绝硬是以一人之力将可乐碰出了勇闯天涯的气势。
“……”
“……”
“哎，你是不知道自从你走了，老班上课都没以前神气了。”张绝吐槽道，老班是班主任兼物理老师。
“……有这么夸张，翎没说要转学吧。”卿星说。
齐翎逸：“……”
桌上的烤鱼被小姑火煮得咕噜咕噜响不停往外冒着热气，辛香麻辣的味道在空气里反复横跳。几人吃得也是情绪高涨，笑语盈盈，回忆了好多以前在学校一起经历过的事。
渐渐的天色也暗了下来，如万米深海里最重的那一抹蓝，反复印染在天空。
齐翎逸的眼神在卿星的脸和手上来回打量，确定没有长胖，但也没有更瘦。他问：“阿星以后想去那个学校呢？”
卿星似乎早有打算，只是眼神转了一下，便说：“就在盛大吧，我的分数线在这里刚刚好，也不想去太远的地方，还是喜欢留下来。”
“那我也留在盛大！”张绝说，又抱怨道，“京大太远了，人生地不熟的日子过着指定难受。”
“哎？羽兔你呢？”
俩人都看了过来。
齐翎逸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犹豫，看了一眼卿星，而后说：“想去欧洲，学习建筑系，不过还没有定下来。”
齐翎逸从来不会表达自己想要什么，如果是说出了口的，基本上就是想的。
“你可以的翎！祝你好运！”卿星举杯祝福道，眼里满是期待。
“来吧羽兔！好运！”
齐翎逸眼里的那份犹豫愈加强烈，在期待下，可乐撞向了未来。
“嗯。”
——
学校附近幽黑的深巷内，只有一盏坏掉了一闪一闪快要熄灭的路灯。路灿抹了一把嘴角上的血，冷风一吹，一丝血腥味散开。
地上东倒西歪地躺着倒下的人……
两个小时前。
路灿下午做完值日后，又因为班级团员申请什么的被叫去了办公室，路灿本可以不用去，但想着也没什么事还是去了，顺便让等他的金一晨和段乐兮先回家。
弄完团员资料，等再出来的时候除了住校生来来回回地跑过学校已经没有什么人了。
路灿思来想去，找到一家首饰店，因为没有给人送过礼物，所以往看得最多和听得最多的礼物里面走。
首饰店外表装饰华丽，里面乍眼一看亮闪的珠宝在陈列柜里飘着细光，贵气逼人……紧挨着的是一家黄金店，不过路灿觉得那有些太招摇了……
漂亮的导购小姐笑盈盈地跑上前，柔声道：“您好，需要我帮您吗，是送长辈还是朋友呢？”
扫了一眼进门的高个学生，略过出挑的脸和校服，在转头的瞬间就瞥到了肩上抗着的全球顶奢rose的最新款书包，一时间记不起是二十几万，只知道超过二十。瞬间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因为可以不用考虑价格优先推顾客喜欢的。
路灿越过了这个问题，直接问：“驱赶噩梦寓意的……项链有吗？”
导购小姐眼神一喜，轻捶了一下手心，“有的，您跟我来！”
一番下来后。出了首饰店，路灿将一个十分不起眼的深蓝色长条盒子装进书包，想了想还是先回家去。
导购小姐将手中刚刚消费过的10万小票在手里看了又看，笑着目送了上帝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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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出现在附近的公交站台，路灿就发现自己的周围多了几个二十几岁模样气势汹汹的人，也不上车就分散站在他前后左右。
“......”
周围是来来往往的路人，都玩儿着自己的手机没有注意任何人。
果然没过多久就有人移到他身侧，小声说：“高三一班的路灿是吧？跟我过来。”
路灿一脸疑惑的看过来，不可思议问道：“路灿是谁？”
“......”
对方闭了很久的嘴，而后再次开口说：“卿星你认识吧。我们有他的裸照。”
路灿收起了脸上的情绪，跟着一行人离开。
“我过来了，你说的照片呢？在哪儿？”路灿问前面领头的人。
“照片？”黑暗中突然露出一个人影，询问的声音路灿听着有些耳熟。
待移到路灯下，才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张泉。”路灿看向对面的人，说出了名字。
跟着他过来的一群人都纷纷站在张泉身侧，漏出充满气势的神情......
“他们果然说得没错，你不会是被那个叫卿星的真的迷住了吧？随便编个理由就能被骗过来，男的喜欢男的？还真是有意思。”
“我突然有点后悔中午没有打你。”路灿盯着对面的张泉，语气冰冷道。
“还不是因为是你！！！”张泉对着人大喊，而后又说，“盛中每次夏令营还有校外比赛，凭什么只有你能去！！明明我每一项都已经达标了！却连个申请的资格都没有！并不是因为你有多优秀，都是因为你第一次参加的那个机会，原本应该是我去的......！”
“高一的第一次京大夏令营，是因为我感冒弃权，那时你连申请的资格都没有，都是因为我让着你！！”张泉怒道。
路灿有些疲倦地看向对方，内心毫无波澜。
“你不是风光吗？你不是天才吗？和那种人绑在一起，我看你能有多风光，多灿烂！”
“......！”
路灿快速冲到人眼前，揪住衣领，身后的人也压住路灿。他眼里的恨意翻涌，吐出的字似利刃般要把人穿透，“看来，你毫无悔意呢？中午的道歉都是狗叫。你……不该利用他。”
“哼，今天你也做了让我丢脸的事，公平罢了。再说，卿星这种龌龊货色，还不配和我相提并论。”
“......！”
路灿没再废话用力一拳挥了上去......
嗡嗡。嗡嗡。
唱完生日歌，许完愿，几人正在吃蛋糕。
来点显示是蒋云，卿星立马按下接听。
“蒋姨。”
-喂，星星啊。生日快乐呀！
卿星脸一红，有些惊讶。
“蒋姨你怎么知道......”
-哈哈哈哈，你来我们前一天我们就知道啦！小灿专门问过的你姑父，和小灿在外面玩儿得开心吗？
————
卿星脑子嗡地一声，像掉入了一片深海，什么也听不见，也无法呼吸。
路灿知道他生日？而且在这么早就已经知道了。难怪路灿会用那种诧异的眼神看他和用冰冷的语气说话，因为知道自己在骗他。
“啊......路灿。”卿星很久才反应过来短暂应了一声。“和路灿在外边儿玩？”蒋云的话有些奇怪，路灿并不在身边。
-哈哈哈，没事儿就在外面玩儿，我刚才和小灿也打了电话，他说你们在一起呢
听到是和寄养的人家打电话，齐翎逸和张绝也放低了声音。
“哦......是的。”卿星快速应道。
-那别太晚回来啊，我和你路叔叔不能等你回来当面祝你生日快乐了，就在电话里说啦。你路叔叔的合作商今晚在京黎落机，今晚我们要飞京黎一趟，明天晚上回来
“这么突然。”
-哈哈，工作嘛。哎呀，手机快没电了，星星啊，不和你说了，和小灿早点回家哦！家里有给你的惊喜~！
“好，谢谢蒋姨。”卿星发自内心地感动道。
-害呀，不客气啦
挂完电话，卿星心中一阵发麻。
路灿没有回家。
蒋云给路灿打过电话，路灿却说是和自己在一起，路灿不在家也没在在身边，那在哪里？
回想起今天一中午都没有回教室的路灿，大脑自动匹配到了是不是路灿去找了别人麻烦，然后别人也找了路灿麻烦，越想越觉得心慌......！
“翎，张绝。我得先回去了。”卿星突然站起身说。
“嗯，去吧！”张绝开心道。卿星现在在寄养家庭里，生日这样的日子和别人打交道有时候也是必要的，拉近关系才会过得开心。
齐翎逸看向神色有些慌张的卿星，猜测多半是关于路灿的，可是刚才的来电明显是长辈，齐翎逸便也没在多说什么。提醒道：“有什么事，和我们打电话。”
“嗯！”卿星点头应道。
看向抓起书包跑向站台的人，齐翎逸和张绝看着卿星上车，刷卡，再到坐下，直到车消失在拐角处。
刚才热闹的三人，瞬间就只剩下俩人。
“来吧，羽兔！祝卿星能幸福！”
齐翎逸拿起玻璃杯，微微一笑。
“好。”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