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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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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乔楚楠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真是打工圣体，一场重感冒，不过喝了几包感冒药，盖着被子捂上一捂，过个两三天几乎好个彻底。
周六上午，他照例去郊区给学生补课，然后回宿舍冲了个澡睡了一个长长的午觉，起床后洗了衣服换上黑色羊毛衫和宽松长裤便准备出门。
江旭咬着苹果窝在桌前打游戏，抬头瞧了他一眼，开玩笑道，“穿得跟个黑山老妖一样，上哪去啊？”
乔楚楠笑笑，“去吃小孩！”
“得！幸好我皮糙肉厚的，我可不怕！”
“不开玩笑了，今天便利店要值晚班，回不来了，宿管查寝，你帮我挡挡。”
“小事小事！”
乔楚楠在酒店楼下灌了一瓶老白干，才英雄赴死一般地进了电梯。
来开门的是沈峰，他穿着白色浴袍，头发微湿，浴袍领口比较大，一大片胸肌裸露在空气中，他却毫不在意的样子。
“你迟到了。”脸上在笑，语气却颇有几分不耐烦。
乔楚楠道了歉，进了房间后，很自觉地换了拖鞋。
“你喝酒了？”沈峰的声音里有几分嫌弃，“劣质的酒精味，我不喜欢，去洗个澡吧。”
狗鼻子！
乔楚楠顺从地往浴室走去，只听到沈峰在身后笑道，“知道怎么清理吗？可以把花洒头拆下来，然后对着……”
“我知道，我有查过。”乔楚楠的脸瞬间涨的通红，连忙打断他。
“那就好，希望你清理干净，我不想今夜过去，我们旧账未消又添新仇。”
“好，我明白。”
等人的间隙，沈峰戴上眼镜处理公司的事情，手机接连响了几声，是张裴东的微信。
“峰哥，我朋友又发了几张乔楚楠那个婊子的照片给我，尺度更大，我发到网上，肯定能让他在学校里抬不起头。”
照片加载过来用了几分钟，沈峰也不着急，他随手点开第一张照片，照片上赫然是乔楚楠那张秀中带媚的脸，照片里，他穿一身粉红色兔女郎的衣服，屁股上戴着一个圆圆的尾巴，高高的翘起来，趴在地上眼神迷离地看着镜头。
第二张，第三张，第四张……
每一张都是一个不一样的乔楚楠，穿着护士服的，穿着西服胸口大开的……但每一张照片上都明晃晃地写着两个字，“骚货！”
沈峰摘下眼镜，揉了揉太阳穴，颇有兴味地笑了。
一场澡乔楚楠竟然磨磨蹭蹭地洗了半个多小时，沈峰也没有催，乔楚楠一出来就发现不对劲，沈峰正在摆弄一个黑色的摄像机，他将那相机架在床边，正对着床头，听到浴室门打开的声音，转过脸来笑笑。
“我想拍点视频或照片留念，你不介意吧？”
“不，不行。”
乔楚楠仿佛受到了惊吓一般，语气里带着一丝祈求，“其他的我都可以答应你，就这个不行，求求你，我什么都可以答应。”
“哦？什么都可以？”沈峰伸手，猛地拉了他一把，乔楚楠惊呼一声跌坐在他的腿上，沈峰拿出自己的手机，翻出几张照片，一张张展示给他看，“为什么别人可以我不行？我也是你瞧不上的吗？”
乔楚楠的眼神越来越惊恐，这些照片，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不是都删了吗？为什么还会出现？
沈峰一寸寸地亲着他的耳后，一步步地诱哄着他，“没关系的，只有我看得到，不会给其他人看，包括那些照片，我会让他们全部消失，只有我一个人能看，好不好？宝贝儿？”
乔楚楠浑身都在颤栗着，他不信他的每一句话，可是他不能不信，命运多无奈，又对他有多残忍，那是噩梦，却一次次重演。
一整个晚上乔楚楠觉得自己是海上的浮木，飘荡着却找不到任何抓手，而床边那一闪一闪的红光便是海上巨兽的眼睛，仿佛下一秒就会扑过来将他吞没，他只觉得痛，而沈峰又格外的凶，他只在乎自己，根本没有考虑过乔楚楠的感受。
“你眼角有一颗泪痣你知道吗？”男人的手指在他眼角用力地揉搓着，带着好奇与探究，“奇怪，照片上没看到。”
“那是什么摄影师？一点审美都没有，我拍出来的你肯定更漂亮。”
“叫两声啊！叫都不会吗？你在别的男人床上也这样？跟块木头一样。”
乔楚楠的意识越来越模糊，迷蒙间，他好像听到了淅淅沥沥的雨声，下雨了吗？他的心飘飘荡荡的，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在那个小小的破败的院子里，头发花白的外婆坐在廊下捡豆子，他穿着凉鞋在雨里踩水，外婆笑着让他快点回来不要感冒，他不听，一下一下地踩在小水坑里，溅得小腿上泥泞一片。
那好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
“嗯……”
他的唇间溢出一声轻呼，双手被男人用领带绑在床头，一点挣扎也做不得，只能任对方予取予求，男人似乎更兴奋了，缠着他说着浑话，终于，他再也受不住，昏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天已经蒙蒙亮，乔楚楠只觉得浑身像是重组过一般，除了手指头还能动，其他地方动一下就疼得厉害。
屋里很暗，只开了床头一盏小灯，床边坐着一个人，只腰间围了一条浴巾，手里夹着根烟一口一口地抽着。
沈峰注意到他的动静，转过身来，“醒了？可以洗个澡再走。”
乔楚楠摇头，小心翼翼地披上浴袍，他的衣服在浴室，刚踩到地上，只觉双腿一软差点跌坐下去，幸而沈峰伸出手扶了他一把。
他挣脱了沈峰的手臂，咬着牙走进浴室。
出来时听到沈峰正站在窗前打电话。
“宝贝儿，怎么醒的这么早？”
“嗯，我也没睡，有点工作没处理完，你多睡一会，我陪你。”
乔楚楠没打招呼，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令他窒息的地方，他想，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再也不要和沈峰有任何的交集。
沈峰，沈峰……他念着这个名字，就好像在和懵懂青春的自己告别。
进入12月，天气冷的不像话，便利店另一个兼职的大学生以要准备考试为由辞了职，老板红姐没办法招了一个新的员工，他叫卢弘明，第一次见乔楚楠就笑得露出一整排大白牙，个头大，又勤快，红姐看他很是满意。
周日一大早，乔楚楠推门走进便利店，卢弘明正在拖地，见到他很热情地打招呼，“哈喽！早上好啊！”
“早上好！”乔楚楠洗了抹布去前台擦桌子，他平时兼职主要负责收银补货等工作，几个月下来已经得心应手，“红姐不在吗？”
“红姐今天不过来了，她儿子生病进了医院，今天便利店就交给我俩了。”
“哦哦，好。”
卢弘明是个自来熟，拖了地就凑过来找乔楚楠聊天，大方地把自己的早饭分给他，“这个红豆面包可好吃了，才过期两天，红姐说我要是想要，管够，我都吃一个星期了，也没吃腻。”
乔楚楠被他的热情打败，小口小口地吃着红豆面包，心里想，这个卢弘明看穿着打扮不像没钱的，却不想生活比他还要窘迫一点，以后两人可以互相帮衬着点。
便利店后面有一个小休息室，红姐知道乔楚楠生活困难，特地买了个电磁炉，允许他偶尔在休息室煮煮面条鸡蛋之类的，对此，乔楚楠很是感激。
中午的时候，乔楚楠准备给自己做一碗葱油面，简单又好吃，谁知葱花刚下锅就招来一个大馋虫，卢弘明一点也不客气，八百个心眼子全放在了脸上。
两人坐在柜台后面对面地吸着面条，卢弘明惊叹道，“小乔你的手艺真的顶呱呱，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葱油面，太好吃了！”
乔楚楠被夸得很高兴，笑着道，“你有点夸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