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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第 10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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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两人玩弄的不算太晚，两人一同到的公司，楚萧坐的顾杰的车，两人从底下停车场乘坐电梯去楼上办公室。当电梯升至一楼大堂时，“叮”的一声轻响，门滑开，等候的人群涌了进来，瞬间将原本宽松的空间填得满满当当。
顾杰和楚萧原本站在电梯中央，被人流一挤，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最终背靠在了冰凉的金属轿厢壁上。两人肩并着肩，手臂不可避免地紧贴在一起。
就在这时，一个充满活力的年轻声音穿透了周围的嘈杂，热情地响起：“杰哥！楚经理！早啊！”方同不知何时也挤进了电梯，正站在他们斜前方，扭过头，脸上绽放出一个阳光般灿烂的笑容，目光灼灼地看向顾杰。
顾杰闻声抬头，对上那双亮晶晶的眼睛，也回以一个温和的微笑：“早，方同。”
方同献宝似的举了举手里一个精致的小纸袋，语气轻快：“杰哥！隔壁那家甜品店新出的巧克力蛋糕，我姐昨天过生日我买了个，全家都说超级好吃！我今天特意起了个大早去排队，给你也带了一块，你尝尝看！”
顾杰点了点头：“谢了。”
“哎呀杰哥你太客气了！”方同摆了摆手，笑容更加明亮。他像是打开了话匣子，继续热情地说道：“对了杰哥，上次跟你提过的那家据说特别地道的羊肉馆，你看啥时候有空？咱们一起去尝尝呗？刘倩她也念叨着想一起去呢！”方同这种热情和依赖，像一道阳光，不经意间刺入了楚萧的眼底。这熟悉的感觉，让他恍惚间仿佛看到了十年前那个总是跟在自己身后，笑得没心没肺眼里只有他一个人的少年顾杰。
顾杰正要开口回应方同的邀约，突然，感觉紧挨着楚萧那一侧的臀部，被一只温热的大手隔着西装裤，不轻不重地狠狠捏了一把！这突如其来的袭击让顾杰身体猛地一僵，喉咙里差点溢出一声短促的惊呼。他下意识地微微侧过头，用眼角余光飞快地瞥向身旁的楚萧。只见楚萧面色如常，目光平静地注视着前方不断跳动的楼层数字，仿佛刚才那个隐秘而大胆的动作与他毫无关系。顾杰心脏“咚咚”狂跳，赶紧把脸转了回来，清了清嗓子，对方同说道：“呃…吃饭的事…等过段时间再说吧，最近项目上不是挺忙的嘛。”
方同脸上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又被愧疚取代。他压低了些声音，带着歉意说：“杰哥…是不是因为上次那个数据报告的事，连累你被顾总当众…我心里一直过意不去…就想请你吃个饭，表达下歉意…”
顾杰摆了摆手，打断了他：“跟你没关系，方同。别有心理负担。那份报告我仔细看过了，你的数据采集和整理没有任何问题。不过是有人…存心想鸡蛋里挑骨头罢了。”
“可是杰哥……”方同还想再说些什么。
“叮”
电梯恰好到达了他们所在的楼层。门缓缓滑开。
“到了，走吧。”顾杰率先开口，迈步走出了电梯。
方同只好把话咽了回去，跟着人流走出电梯，朝自己的工位走去，还不忘回头叮嘱一句：“杰哥！蛋糕我还是给你放茶水间冰箱老地方了啊！”
“好，知道了。”顾杰头也没回地应道，和楚萧并肩朝着办公室方向走去。
两人的办公室在同一方向，先经过的是楚萧的办公室。走到门口时，楚萧突然停下了脚步。他转过身，面向顾杰，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顾经理，麻烦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关于心月岛项目运营人的几个细节，需要和你再沟通确认一下。”
顾杰闻言一愣，眼里闪过一丝疑惑。有事？在家不说？在车上也不说？偏偏到了公司在走廊上才说？虽然心里嘀咕，但他面上还是保持着职业化的冷静，点了点头：“好的。”
楚萧拿出门禁卡，“嘀”的一声刷开了办公室的门。他推开办公室的门，侧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顾杰先进。
顾杰迈步走了进去。他刚踏入办公室，身后的门就传来“咔哒”一声轻响，楚萧随手将门关上了。
顾杰听到锁门声，心下诧异，下意识地回头，正准备开口询问：“楚……”
话音未落！
楚萧猛地一步上前，手臂一伸，一把将他重重地推搡着抵在了门板之上！下一秒，一个霸道至极的吻，狠狠地覆压了下来，楚萧不仅用力地咬吸啃噬着他的唇瓣，甚至用牙齿不轻不重地在他的下唇上咬了一口，一阵细微的刺痛感瞬间传来。
幸好，楚萧办公室的百叶窗帘是常年拉上的，严严实实地隔绝了外界所有的视线。这个隐秘的角落，此刻只属于他们两人。
过了好一会儿，直到顾杰感觉肺部空气都快被抽干，楚萧才缓缓松开了他。楚萧用指腹，轻轻摩挲着顾杰那被他蹂躏得微微红肿，泛着水光的唇瓣。他深邃的眼眸紧锁着顾杰有些迷离的眼睛，声音低沉沙哑：“巧克力蛋糕……很好吃？嗯？”
顾杰被吻得气息不稳，大脑还有些缺氧。他眨了眨眼睛，愣了几秒，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楚萧这是在……吃醋？！因为方同？！
他先是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随即，欣喜从他心底最深处汹涌而出！他再也控制不住，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扬起，最终绽放出一个极其灿烂的笑容，眼角眉梢都染上了明媚的喜色。
“呵……”他低笑出声，声音里充满了愉悦和得意。他伸出双手，捧住楚萧的脸颊，目光灼灼地凝视着他，语气带着无比的肯定和一丝调皮：“蛋糕再好吃……”他故意拖长了语调，凑近楚萧的耳边，用气声暧昧地低语，“……也没你好吃。”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清晰地说道：“你、最、好、吃。”
说完，不等楚萧反应，顾杰带着满腔的欣喜和爱意，深深地、热情地回吻了过去！这个吻充满了确认和安抚，仿佛在说：我听到了，我在乎了，而你，是我唯一的渴望。
他太高兴了，高兴得几乎要飘起来。楚萧会为他吃醋！楚萧是在意他的！这个认知，比世界上任何蛋糕都要甜美一千倍、一万倍！
楚萧被他这记直球般的回吻和告白弄得一怔，随即眼底那点残存的醋意和故意板起的严肃彻底化开，漾出柔软的笑意。他任由顾杰捧着自己的脸，加深了这个带着巧克力般甜腻气息的吻，直到两人再次气息微喘才分开。
顾杰额头抵着楚萧的额头，鼻尖蹭着鼻尖，呼吸交织，脸上是藏也藏不住的傻笑。他手指不老实地戳了戳楚萧衬衫下结实的胸膛，语气带着得意洋洋的调侃：“楚经理，没想到啊……你也有今天？醋劲儿还挺大？”
楚萧捉住他作乱的手指，握在掌心，微微挑眉，语气恢复了几分平时的清冷，但眼角眉梢的柔和却出卖了他：“上班时间，在办公室动手动脚？”
“哟呵！”顾杰眼睛瞪得溜圆，故作夸张，“刚才是谁先动的手？谁把我按在门上的？？”他说着，还故意凑近楚萧耳边，压低声音，气息拂过他的耳廓：“楚经理，你这算不算是……职场骚扰啊？”
楚萧被他反将一军，也不恼，反而低笑出声。他松开顾杰的手，转而帮他理了理刚才被自己弄皱的衬衫领口。“去吧，”他拍了拍顾杰的肩膀，语气恢复了工作状态，但眼神里的温度未减，“再不去，外面的人该以为我们关起门来在密谋什么重大项目了。”
顾杰心领神会，知道适可而止。他后退一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脸上依旧挂着那副灿烂得晃眼的笑容。他走到门口，手握住门把手，又突然回头，朝楚萧眨了眨眼，用口型无声地说：“晚上……继续？”
楚萧站在办公桌前，看着他这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却微微颔首，算是默许。
顾杰这才心满意足地拧开门锁，拉开一条缝，侧身闪了出去。门在他身后轻轻合上，隔绝了室内那一室的暧昧与温情。
顾杰脚步轻快地走向自己的办公室，感觉整个人都像踩在云端，轻飘飘的。他嘴角的笑容怎么也压不下去，甚至忍不住轻轻哼起了不成调的小曲。楚萧吃醋了！楚萧因为他吃醋了！这个念头像一颗活力十足的马达，在他心里噗噗地冒着快乐的泡泡。
路过茶水间时，他甚至心情大好地跟正在泡咖啡的刘倩打了个招呼，声音都比平时清亮了几分：“早啊刘倩！”
刘倩被他这异常高涨的情绪感染，愣了一下，也笑着回应：“呀，哥，今天心情这么好？”
“嗯！天气不错！”顾杰随口胡诌，目光瞥见冰箱，想起方同说的蛋糕。他走过去，打开冰箱门，果然看到那个精致的小盒子。要是平时，他可能就拿来当点心了，但此刻，他只是笑了笑，又把冰箱门关上了。算了，他心里美滋滋地想，今天已经尝到最甜的了，这个……留着下次吧。
他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关上门。阳光正好透过窗户洒进来，满室明亮。
他坐回办公椅，打开电脑，准备开始一天的工作。虽然屏幕上跳动的依旧是那些繁琐的数据和报表，但他的心情却前所未有地愉悦和充实。仿佛所有的困难和压力，在有了楚萧那突如其来的在意之后，都变得不值一提了。这个早晨，注定是美好的一天。
宽敞的会议室里，与会人员正襟危坐，脸上带着程式化的专注，只有纸张翻动和偶尔的轻咳声打破沉寂
项目进度汇报环节接近尾声。顾宏山指尖敲了敲光滑的桌面，发出清脆的“叩叩”声，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他身体微微后靠，目光沉稳地扫视了一圈在座的各部门负责人和项目核心成员，最后，出乎所有人意料地，将视线落在了坐在长桌中段正低头看着手中资料的顾杰身上。
“关于心月岛项目下一阶段的推进工作，我这里有一个调整。”
此言一出，会议室内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几位高管下意识地交换了眼色。原本有些心不在焉的顾杰，闻声也抬起了头。而一直名义上负责此项目的副总刘斌，只是面无表情地端起面前的茶杯，轻轻呷了一口，眼神低垂，看不出任何情绪波澜。显然，顾宏山早已私下与他通过气。刘斌心里明镜似的：说到底，顾杰是顾宏山的亲儿子，自己一个外人，再怎么努力，也亲不过血脉相连。更何况前期自己确实没投入太多精力，此刻也只能听从安排。
顾宏山仿佛没有察觉到下方暗涌的思绪，他的目光再次聚焦在顾杰身上，甚至刻意地放缓了语速，带上了一种近乎…语重心长的意味：“这个项目，从最初的意向接触，到后来的实地考察、数据调研，再到与以太的合作洽谈，”他一边说，一边用目光环视众人，“顾杰经理，始终是参与最深、投入最多的核心成员之一。”
他顿了顿，给了众人一个消化信息的时间，然后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更加肯定：“尤其是近期，在项目面临一些…外部挑战和内部协调困难的时候，”他措辞谨慎，但所有人都明白他指的是什么，“顾杰表现出了难得的韧性和担当。他顶住了压力，积极沟通，确保了项目关键节点没有出现大的纰漏。这份沉得住气、扛得起事的能力，我很欣慰。”
顾杰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望向主位上的父亲。他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顾宏山…在夸他？在这么多高管面前…公开地、明确地…表扬他？这种待遇，在他进入众星这么多年以来，几乎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一股复杂难言的情绪瞬间涌上顾杰心头。他下意识地挺直了原本有些松懈的脊背，手指无意识地收紧，捏住了手中的文件边缘。难道…他终于看到了我的努力？他终于…愿意承认我的能力了？这个念头像一束微弱却炽热的光，猝不及防地照进了他内心深处那个常年冰封的角落。
楚萧坐在顾杰斜对面，闻言，他抬起眼睫，目光锐利地看向主位上的顾宏山，眉心微微蹙起一个极浅的弧度。顾宏山这步棋…走得有些蹊跷。他心中迅速盘算着。按照他之前的观察和判断，顾宏山对顾杰一直是明里暗里地打压和限制，生怕他这个儿子翅膀硬了脱离掌控。此刻突然放权，背后究竟有什么目的？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对他原本的计划而言，是利是弊，一时竟难以判断。
顾宏山将顾杰的反应尽收眼底，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他趁热打铁，声音提高了一个度，带着一锤定音的决断：“所以，我决定，从即日起，心月岛项目的全部主导权和最终决策权，正式移交由顾杰经理全面负责。刘斌副总将会退居二线，进行宏观指导和资源协调。希望各部门能够积极配合顾杰的工作，确保项目顺利收官。”
虽然不少人早有预感，但如此直接、彻底地放权，还是让在座的一些人露出了惊讶的神色。窃窃私语声低低地响起。
顾杰彻底愣住了。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心脏在胸腔里狂跳，血液仿佛都涌上了头顶。全面负责…心月岛…这个他投入了无数心血、却始终感觉名不正言不顺的项目，此刻竟然真的…完全交到了他的手上？而且，是通过父亲如此公开且肯定的方式？
在这一刻，一种迟来的近乎虚幻的“父爱”，笨拙而猛烈地冲击着他。他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那座一直压在他心上、名为“父亲认可”的大山，似乎…终于松动了一角。
楚萧冷静地观察着这一切。他看着顾宏山那副舐犊情深的表演，看着顾杰眼中那抹无法掩饰的震动和一丝亮起的微光。楚萧心底的疑虑非但没有消散，反而更深了。事出反常必有妖。顾宏山…你到底在打什么算盘？但他面上不显，只是默默地在笔记本上，记下了这个关键的变化。
会议在一种微妙的气氛中结束。顾杰浑浑噩噩地随着人流走出会议室，脚步都有些发飘。阳光透过走廊的玻璃窗刺眼地照进来，他却感觉有些不真实。父亲的“认可”和“重托”，像一份过于沉重的礼物，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却又…让他心底某个干涸的地方，悄然渗出了一点湿润的暖意。
父爱如山…这个词第一次，以一种如此具体、如此猛烈的方式，砸在了他的心上。尽管这“山”的阴影依旧浓重，但至少此刻，他仿佛触摸到了一丝…来自山巅微弱的温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