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变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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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桓之对于这些发生在他背后的风波一概不闻，结束了和霍尔那次疏导之后他的生活一切如常：上课，多和莫娜课堂互动，做研究，和偶尔暗中观察伯特伦。
由于他在联邦那边的项目还尚未结束，楚桓之每每在帝大做项目时都会下意识记录自己需要的数据，待下班回到自己的小公寓里时再卸下防备，开始处理数据传输给自己在联邦的助手。
这连轴转几天下来自己也有些吃不消，连课上已经与他熟络了起来的几个学生都忍不住关心他是不是没休息好。
无他，实在是楚桓之的面色真的太憔悴了。
他本身因为白化基因的原因皮肤就白皙且薄，透着微微的红血丝和青紫色，这么高强度工作下来无框眼镜后的双眼更是挂上了两片青黑，本身就没什么气色的嘴唇白得与肤色融为一体。
盯着这样的形象在学校过了几天后，连教导主任都来找他，告诉他要注意休息不要太拼了。这下饶是楚桓之如此不在乎别人看法的人也没法装作无事发生了，于是他在脑域里调出了自己的日程表，将周二下午去诊疗室的行程划去。
他要狠狠地给自己放一个下午的假。
与此同时正在听副官汇报行程的凯西，想着前两天收到的周二下午诊疗预约成功通知，于是同克尔诺说了一下这件事。
从五年前凯西加入军部开始就一直跟着他的副官克尔诺十分惊奇，他十分了解凯西脑域的情况，先前也为此担忧过很长一段时间。
但他同时也知晓凯西内心的煎熬和他所执着的东西，当然主要是因为凯西听着实在觉得他烦，扬言再说下去要把他调离岗位，因此近两年来他的劝说频率也有所降低。
不过对于这个决定，克尔诺是喜闻乐见的，无论有没有效果，起码他家统帅的心态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于是迅速地为凯西推迟了周二下午的会议，腾出了一下午的时间。
就在这时，凯西的私人光脑突然亮了一下，他赶忙低头查看。一般会发到他个人光脑上的事情都是极为迫切或是家里人相关的大事。
只见光脑倏地弹出一片虚拟屏，冰冷的电子文字在上面显现。
【亲爱的荣誉校友凯西，您预约的周二下午诊疗由于诊疗师楚澜的时间安排原因，现已延迟至周五下午四点半，请合理调配您的时间，在规定时间内前往治疗。】
……
凯西和站的离他很近的克尔诺都通过那突然放大的光屏看到了这条无情的讯息，一时间两人都有些沉默。
凯西狠狠地磨了磨后槽牙，啪地一下关闭了自己的光脑，不愿再看那条令他糟心的消息。
他就不该对这次诊疗抱什么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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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了自己休息问题的楚桓之心情很是愉悦，周二上午结束了长达一上午的实操课后便同学生们告了别，搭上了回公寓的飞梭光速回到了家，将自己的外衣剥干净后摔入家政机器人提前为他铺好的柔软大床倒头就睡。
他不是那种分不清主次，在休息时间给自己找其他事做的人。休息就要效率极高地休息好，更有利于未来的工作。
阿啊也从精神纬度移出，将自己缩小成三分之一那么大的节能模式，缩回楚桓之的脑域同步开启了休眠。
这一觉断断续续，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一早的闹钟响起。
楚桓之这才发觉自己先前的状态到底有多差。他一直以来睡眠状况都不算好，每天的睡眠时长在五个小时以上就会惊醒，但这一觉他足足睡了有将近二十个小时，虽然中间并不安稳，但也是他这几年来睡过最饱的一觉了。
楚桓之在脑域里呼唤了一下还未苏醒的阿啊，听着从脑域深处传来微弱的回应，不由得蹙了蹙眉，觉得事情不太对。
这个工作量对于他来说并不算多，阿啊从前也没有哪次像今天一样沉睡不起，一定是有哪里不对。
用小触须多释放了些向导素在脑域里，楚桓之不再打扰还在休眠中的阿啊，安抚地顺了顺自家精神体的毛。
难得睡的这么沉，多睡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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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啊的状态在当天很快就调整好了，而一直在用自己精神磁场注意着周围的楚桓之也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难道真的是太累了？
时间很快就到了周五下午，今天下午的实操课学生们表现不错，很是欣慰的楚老师提早了半个小时下课，于是楚桓之提前二十分钟便已经坐在了诊疗室二楼。
一来打卡他就听前台机器人汇报，说今天的预约有人一早就定下了。
时间还早，楚桓之便开始操纵着精神触须一点一点地探寻这座诊疗室。
摸索到某处时，阿啊警觉地在脑域里睁开了眼，楚桓之也没忍住皱着眉摇了摇头。
【阿啊，你也觉得这里不对劲吧。】
虽说表面看起来没有任何不妥，但楚桓之在角落处探查到了一丝丝，独属于斯莱卡星球里联邦那几位研究员的精神气息。他曾经因为研究方向重合与他们共事过一段时间，对那其中几位向导还算熟悉。
那股气息虽然微不可查，但却从墙缝里隐隐的透出来些许，还带着一股冰冷的经过人工成分修改的味道。
不论怎么说，他们的气息也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帝都大学……或许还真的藏了什么秘密。
一时间脑热答应的差事居然找到了和任务相关的重要的线索，楚桓之第一次感谢起那个将烂摊子甩给他的教导主任。他默默将自己的发现都记下，打算一回去就和亚林探讨一下此事。
楚桓之心中思绪如百川流过，面上神色却是不显，继续端坐着等待他的访客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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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五分钟时，凯西一个人到了。
他在前台机器人处快速地登记了自己的个人信息，动作极快地飞步闪身上楼，路程耗时不过半秒，以至于楚桓之刚收到前台传来的访客个人资料，还没来得及看一眼，凯西就已经到了。
听到开门的动静，楚桓之从沉思中缓缓抬起头，对上的是一双怔愣着的金色瞳孔。
突然到访的来访者先生一头墨黑色的微卷发，极为高大的身形几乎挡住了二楼诊疗室的大门，浑身的肌肉勃发，被束缚在板正的漆皮制服之下欲有冲出之势，与之有强烈对比的是其白皙的皮肤，长着一副极有攻击力的欧式立体五官和与兽类更相似的巨大瞳孔，边缘闪着金色的光圈，看向他的时候眼里带着一丝不确定。
楚桓之的目光带了些许疑惑，眯着眼睛对着来访资料和眼前的男人反复比对了两下，才真的确定，他的重要任务对象，凯西·约德先生，居然是他今天需要疏导的来访客人。
不由得为这个巨大的进展感到高兴，楚桓之面对着凯西时不自觉带上了两分笑意。
似乎是注意到了什么，凯西眼中的愣神如同潮水般退去，眼神也失去了高光，恢复了原先极强的压迫感和礼貌疏离。
他对着楚桓之点了两下头，便自顾自拉开椅子在诊疗桌前坐下。
楚桓之在见到凯西的那一刻便将自己的所有精神力都集中在了这位年轻的帝国统帅身上，比起这些细小的情绪波动，凯西的脑域更加引起了他的注意。
比起四年前他们的初次“会面”，凯西的脑域情况糟糕了不知几倍，光是从外部感知就已经能感受到其的混沌不堪，作为五感敏锐的哨兵不知道每日要承受何等程度的痛苦。
作为一个已经毕业多年的大龄成熟哨兵，他的脑域实在是称不上合格，甚至如果是在正规医院诊疗应该是要下病危通知书的，显然是仗着哨兵等级高硬扛到现在。
一想到四年前的事情，楚桓之有些心虚地半掩住下巴。当年确实是他下手没轻没重，他怎么也没想到身为前线统帅的凯西身边居然没有配备一位向导来保护脑域，让他轻而易举隔着一整个航道得手，导致凯西脑域重伤，和谈被迫中止。
只是……都这么多年过去，凯西的军衔也是一升再升，帝国应该给他配备了最优秀的医疗团队，凯西的脑域怎么会是这样一副未经过养护的样子？
带着些疑惑正打算开口，坐在他面前的凯西却动了。
楚桓之坐在那深思的几秒钟，凯西也在毫不掩饰地观察着面前这位莫娜一直念叨的楚老师，不知道想到什么眉毛都皱成一团，见楚桓之迟迟不开口便主动道。
“楚老师，你好。那个……是我妹妹介绍我来的，莫娜，你应该记得她。我的个人资料都已经上传过了，应该也不需要我自我介绍了吧。”
提起家中那个妹妹，凯西自以为完美的神色出现了一丝裂痕。
见凯西好像是误会了什么，楚桓之用精神力快速扫了一遍他的个人资料并偷偷保存了一份在光脑之中，便耐心点点头答道：“统帅先生，很高兴你的按时赴约，那么我们直接进入正题。
你的脑域‘看’起来受伤很严重，这个情况你应该心知肚明吧。”
凯西的神色透出了些许挣扎和抗拒，看起来极不愿意回想脑域受伤的事情，他拧了拧眉头，一只手难耐地揉了揉太阳穴。
“我脑域受伤的情况是帝国最高级别的机密，这点我也相信楚老师心里有数不会外传……”凯西话头顿了顿，又神色无常地接着说。
“关于我受伤的具体经过，我希望楚老师不要过多打听，您只负责疏导治疗就够了，不需要对我进行像别的哨兵那样的话疗和心理安抚。”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变故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