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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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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这么久？我来好几次了！”尚一边歪在门框上，“让我进去？”
多年前的那个晚上他也是这样，大半夜裹着被子敲响了自己的房门，金召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退后一步让出位置，他立刻就进来了，转身把门关上：“不要让别人看到！”
“暖气坏了？”
这句话勾起两人的回忆，尚一边的眼睛闪了闪，狡黠的笑：“没有，但有其他事需要你帮忙。”
金召看着他，知道他这次不会说出像上次一样给两人的关系带来转折的那句话，那段记忆背心照不宣的尘封了。
“那个……华尔兹，你再给我指导指导呗？”
尚一边不大好意思的绞着手，这样的神态太少见了，金召很好奇，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小妹说，到时候会遇到她的同学，还有一些报社，我怕给她……丢脸。”
他总是把自己的责任揽的高高的，不管是跳舞，还是杀人。
尚一边觑到他的表情，厚着脸皮对他伸出了手：“就你说的那个横膈膜以下，重心落到脚掌上，我自己练了练，感觉不太对。”
他把手搭在金召手臂上，低着脑袋看自己的脚掌和膝盖：“你看，一米六一米七了。”
金召看着他，轻轻叹了口气：“不要蹲。”
“没有蹲啊，找重心呢！”
尚一边覆在他左臂上的手被摘下来，裹进一个宽大温热的手心里，他立刻叫道：“我是男的我是男的，你做金银玲。”
金召很几乎没用什么劲儿就把他镇压了，尚一边实在是单薄。
“我来给你做示范，好好感受，”他带着尚一边迈出舞步，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头顶向上，后脑勺不要向后倒，看着我。”
尚一边把下巴低下来一些，眼睛正好与他的鼻尖平行，其实视线可以再抬一点的，但他怕那双锐利的眼睛洞穿什么。
金召的嘴角好像勾了一下，尚一边后悔了，他怎么会把算盘打到他的头上，他可是金召。
金召没有念他那句可笑的蹦擦擦，却每一步都精准的踩在节拍上，既不拖沓，也不急促，给他清晰的前进信号。
“手臂抬起来一点。”
尚一边硬着脖子去看他的手臂，一侧头，他的声音就贴的更近了，像对着自己耳语。
“框架对了，姿态就没有问题，不用在意专业性，足够好看就可以。”
尚一边尾椎骨被他略带沙哑的嗓音激的起了一阵小电流，他往后退开一点，后背那只温热的大手却忽然动了一下，他被搂着腰按了回去，刚才还留有一点的缝隙也没有了。
“你的右侧身体和我的右侧身体要紧密连接，连接位置从关节到横膈膜处，现在你感受一下，横膈膜在哪里。”
金召刚刚洗完澡，身上仅仅穿着一件浴袍，而且它还在刚才一系列的动作中松垮了一点，这样近的距离，连发梢的潮气都毫无保留的传递了过来，尚一边被久违了的滚烫气息包裹起来，身体越来越僵硬。
“横膈膜在心肺与和肝脏之间，每当你吸气时，它便会收缩下降，让空气涌入胸腔，呼气时它便放松上升，将废弃排出体外，如此往复，一刻不停。”
尚一边悄悄抬眼，发现自己正被一双黑沉沉的眼睛盯着，他的嗓子突然就哑了，心虚的低头寻找自己的横膈膜。
“其实……”
金召垂眼，看向他秀气挺翘的鼻尖。
“你在骗我吧？我看过电视，正常社交舞会，男士和女士之间是不用贴的这样紧的，她们都仰着身子，还是你希望我明天也这样抱着金银玲？”
这次看见了，金召笑了一下。
“什么是电视？”
“就是一块方形的电子屏幕，包罗万象，什么都可以看到。”
“像电影一样？”
尚一边嗯了一声：“跟那个差不多，比那个清楚，有颜色，用电驱动。”
“电影也是用电驱动。”
“那是幕布，一百多年后的电影可以给你身临其境的感觉，4D5D，IMAX GT。”
金召嗯了一声，他肯定没听懂。
“如果你能亲自感受到就好了，那时候我们很强大，武器也很厉害。”
“俯瞰世界？”
“打击范围覆盖全球。”
尚一边发现刚才还挂在他嘴角的笑容淡了一点，连忙转移话题：“诶？我好像找到重心了，你看！”
金召的视线其实一直没有离开过他，手也牵的很紧，导致尚一边想要跟他换个位置都没能成功。
“我领你跟？”
他想把金召的手从自己腰上摘下来，却忽然被他双手一带拥进怀里。
金召把脸埋在他的颈窝处，声音低低的，带着点不自觉啊的不安：“我不是金银玲，不要像骗她那样骗我。”
这样的话金召从来没有说出口过，他不相信一百年后的说法，他告诉自己当初那一枪打死了他的一个灵魂，那万一他再次离开，将会连皮囊都失去。
尚一边心里一酥，就没能把他推开，于是那瓣滚了火的唇动了一下，就从颈窝擦向下颌。
尚一边被他推着，压到了床上。
抵在胸膛上的手微微用力，却不能把他推开，尚一边知道自己来的目的并不清白，都是成年人，又确实一起经历过什么，可真到关头，他又后悔了，这算什么，卖身求自由吗？
“金召……”
尚一边侧头躲了一下，他忍不住唾弃自己，这么多年多去，自己居然还在用这一招算计他。
金召的身体已经烫了起来，眼睛里滚动着浓浓的情｜欲，把他的脸掰过来，低头吻了上去。
时隔两年，跨越万水千山。
两唇相贴的一瞬间，两人几乎抛弃了理智，直到舌尖有血腥散开，直到那只手滑进衬衫里，重重揉捏那把纤细的腰。
“金召！”
尚一边蓄起力气猛的把他推开了，连滚带爬的滚下床，心跳快要冲破胸口。
金召的浴袍已经散开了，露出大片光洁的薄肌，尚一边慌慌张张的别开脸，哪怕再看上一眼都怕自己后悔。
“为什么？”金召深深呼吸，忍着把他重新拉回身下的冲动，“还在怪我？”
尚一边连衣服都没顾上整理就落荒而逃……没逃多远就被金召再次摔到床上。
“现在说不行？”他把脸拱进尚一边的颈窝里，每一个字都带起深深的颤栗，“敲门的时候不是就想好了吗？”
尚一边闭了闭眼，强压着体内的燥热，伸手把他的脸捧起来，让他看着自己。
“我来是有件事情想跟你说清楚。”
尚一边一定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是多么的诱人，薄唇红肿，眸光潋滟。
金召蹭着他，用唇去堵他的嘴。
“我不要听。”
尚一边费力的把他抬起来一点，喘｜息道：“你要听，我要给你一个真相。”
金召眸底压着满满的痛楚，自己看起来似乎处处凌驾于他之上，要他生他就生，要他死他就死，可他也明明知道，主导权根本不在自己手上。
他想走就走，连拦的机会都没有。
他说欠自己一个真相，为了这个所谓的真相他逃亡了两年，为了这个真相他半夜敲开了自己的房门，他想用这种方式换取自己给他开口的机会，和余生坦坦荡荡的自由。
可他忽然又后悔了。
这样看着他的时候，金召不得不承认他的内心在隐隐期冀，期冀他这样做是真的想解开横在两人的伤疤，而不是无牵无挂的斩断自己把他拴在身边的唯一筹码。
“等明天，宴会过后，我给你一个答案，从头到尾，原原本本，到时候你来给我判刑，是生是死，是去是留，我们都不要再这样互相试探折磨了，好吗？”
尚一边说的真诚，眼睛里的悲伤与自责让人心脏抽痛，他何尝不知道这是一场义无反顾的赌博，事情的结局不能预测，他已经见识过金召的暴怒，不知道这一次还能不能抵得住他那抬了手的一枪。
也许一切都不会有所改变，那么金召就可以继续不原谅他，囚禁他，他将内心负担的留在他身边。
心眼脏恶的人，早把一切都计划好了。
尚一边踉踉跄跄的逃了出去，跑回那间四处漏风的小屋，靠在门上，抬手给了自己狠狠一个巴掌，他再次把感情拿来交易，他还想拉着金召一起堕落，可是明明只要自己不堪就够了。
第二天傍晚的时候，金银玲来接他，见到尚一边从里面走出来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早就知道小舅爷好看，没想到稍一打扮更加英俊了，只是他神色有些怏怏的。
金银玲当他紧张，笑着帮他整理衣服，并且伸出一根手指戳他的头发：“不用紧张，你很帅，尤其发型，一股子金召味儿。”
尚一边笑了一下，心虚的抚了抚唇，还略带红肿，已经没有他的气息。
“乔熊给我弄的。”
“看出来了，”金银玲又从头到脚的把他看了一遍，啧啧的称赞着，然后从带来的礼盒里拿出几样首饰挨个往他身上比划，尚一边回头看了一眼窗外，金召的车还好好停在院子里。
金银玲把一只奢华的男士腕表戴在他手上，又拿出一朵弧形的铃兰胸针往尚一边胸口比了比，不大满意：“太仓促了，都没选到更好的。”
尚一边把胸针接过去别在领口，自己觉得挺好的，可还是被金银玲亲自动手扒了下来，她让人从路边的花店买了一束白色的马蹄莲，从里边选出不大不小待开不开的一只，拿两只细细的雀梅做搭配，用自己礼服上的柔色丝带缠了，插进了他胸口的驳头眼里。
不比珍珠钻石贵重，但衬的他面如冠玉，温雅不凡。
“好看多了！”金银玲把胸针随意的一丢，“金银首饰反倒显得俗气！”
尚一边低头：“小妹，马蹄莲有毒的。”
金银玲说：“那正好了，生人勿近。”
尚一边笑了一下，阴霾稍稍散去，忍不住伸手拍她头顶，金银玲惊吓的躲开：“不要碰！我的头发烫了四个小时！”
两个人挽着手臂进场的时候毫不意外的引起了众人的侧目，纷纷猜测金家大小姐身边的英俊男人是谁，金银玲昂着下巴，小小年纪已经可以熟练的应对快门声和镁粉燃烧的烟雾，她微笑着提醒尚一边：“不要眨眼，别让我的同学在报纸上看到你翻白眼的样子。”
于是尚一边挺胸抬头，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与金银玲一起进到晚宴内场，隔着灯红酒绿的俊男美女，他没有看到陆燕好，只看到了一双含着怒意的眼睛，来自不远处的乔喜风。
乔望雪惊讶回头：“这不是……他怎么……”
赵彻疑惑的看向自己的未婚妻，乔喜风哼道：“山鸡镶金边，也是让他混进来了。”
乔望雪走过去，率先向尚一边伸出手：“好久不见，没想到在这里看见你。”
尚一边轻轻与她回握了一下，眼角瞥见乔喜风狠狠的瞪了自己一眼，转身走了。
“上次的事一直想当面谢谢乔小姐，今天总算有机会了。”
乔望雪知道他说的是陆家裁缝铺的事，至今想起来还心有余悸，即便已经从乔喜风那里知道尚一边住在金召家的事，也还是很难想象他今天会以这样的身份出现在这里，姑姑家的事，她总是弄不大清楚。
几人寒暄了几句就各自落座了，乔望雪和金银玲去往二楼的女宾席，尚一边则由赵彻带着坐到一楼大厅靠前的位置，即便身为金银玲的男伴，也只能坐在背对着拍卖台的末位，尚一边并不介意，很快就与身边的人混熟了，他是带着任务来的。
“什么？你说燕好小姐今天不在？”
“这种场合她怎么会不在呢？”
“是，金召是说不来，那就没有别人约她吗？”
“有人在后台看见她了……怎么又不确定了，她长得那么好看你能看错了？”
“……我没有老打听人家，我打听人家干什么，我女伴是金银玲，那不是吗，二楼女宾第二桌……”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