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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顾先生的温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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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的噩梦和心底无法言说的猜忌，像一层无形的阴霾笼罩着沈放。
尽管他在顾安山面前努力维持着正常，但那份强颜欢笑下的疏离和偶尔的失神，又如何能瞒过顾安山敏锐的眼睛？
早餐桌上，顾安山看着沈放眼下淡淡的青色和食不知味的样子，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
“今天剧组没安排？”他状似随意地问道。
沈放摇了摇头，用叉子戳着盘子里的煎蛋：“嗯，今天休息。”
“正好。”顾安山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定，“我推了今天的会议，带你去个地方。”
沈放惊讶地抬起头：“推了会议？不用，我……”
“你需要放松。”顾安山打断他，目光深邃而温和，“什么都别想，跟我走。”
他的语气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掌控力，沈放看着他坚定的眼神，那些拒绝的话便咽了回去。
或许，暂时离开这个充斥着太多复杂思绪的环境，真的会好一些。
再者——
沈放也很想借着和顾安山的相处，让自己安心下来。
于是，一场旅行开始了。
顾忠开车，载着两人驶向市郊。
车子最终在一处隐秘的、充满日式禅意风格的温泉度假村前停下。
这里环境清幽，私密性极好，显然是顾安山常来的地方。
穿过蜿蜒的竹径，他们被引至一处独立的、带露天风吕的庭院。
青石板、枯山水、几株精心修剪的红枫，构成了一幅静谧雅致的画面。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硫磺气息和草木清香。
“先去换衣服吧。”顾安山指了指更衣室。
当沈放有些拘谨地裹着浴巾走进露天温泉时，顾安山已经泡在了池子里。
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他的轮廓，水珠顺着他结实的胸膛和臂膀滑落，没入水中。
他微微仰着头，闭着眼，水汽将他平日里冷硬的线条软化了几分，添了几分慵懒和随性。
听到动静，顾安山睁开眼，看向站在池边有些不知所措的沈放，唇角微勾：“下来吧，水温刚好。”
沈放的脸颊在热气蒸腾下有些泛红。
他小心翼翼地解开浴巾，踏入温暖的泉水中。
恰到好处的水温瞬间包裹住全身，驱散了清晨的微凉和心底的些许寒意，舒服得让他忍不住发出一声细微的喟叹。
他在离顾安山稍远的位置坐下，温热的泉水漫过肩膀，只露出一个脑袋。两人之间隔着袅袅白汽，一时无言，只有偶尔的水声和远处隐约的鸟鸣。
气氛有些微妙的暧／昧和安静。
顾安山没有追问沈放的心事，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水汽朦胧中，沈放那张清俊的脸显得格外柔和，长长的睫毛上挂着细小的水珠，眼神因为放松而显得有些迷离，像只误入仙境的小鹿，纯净又诱人。
“过来。”顾安山忽然开口，声音因为水汽的浸润而显得比平日更加低沉磁性。
沈放的心跳漏了一拍，犹豫了一下，还是慢慢挪了过去，在顾安山身边坐下。
距离拉近，他能更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身上传来的热度和那股熟悉的、令人安心的雪松气息，混合着温泉特有的矿物质味道，形成一种独特而蛊惑人心的氛围。
顾安山伸出手，手臂自然地搭在沈放身后的池壁上，形成了一个半包围的姿势，却没有碰到他。这个动作带着无形的占有／欲和亲近，让沈放的身体微微绷紧，耳根更红了。
“感觉好些了吗？”顾安山低声问，目光落在沈放被热气熏得泛红的耳廓上。
“嗯……”沈放轻轻应了一声，低下头，看着水中自己模糊的倒影和顾安山近在咫尺的、线条流畅的手臂，“这里……很舒服。”
他是真的感觉放松了不少。温暖的泉水仿佛有魔力，熨帖着他紧绷的神经，也暂时冲散了那些纠缠不休的噩梦和猜疑。
“喜欢的话，以后常来。”顾安山的声音带着纵容。
沈放抬起头，看向近在咫尺的顾安山。水汽氤氲中，男人的眉眼显得格外深邃温柔，那双总是让人看不透的眼眸，此刻仿佛也只盛着他一个人的倒影。
一种难以言喻的悸动和依赖感涌上心头，让他几乎要沉溺其中。
他鬼使神差地，轻轻靠向了顾安山。
不是完全的倚靠，只是肩膀轻轻地贴上了他结实的手臂。
顾安山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随即，那搭在池壁上的手臂缓缓落下，轻轻揽住了沈放的肩膀，将他更紧地拥向自己。
两人之间最后那点距离消失了。沈放能清晰地感受到顾安山皮肤传来的灼热温度，和他胸腔里沉稳有力的心跳。
这个拥抱，不同于夜晚带着情／欲的激烈，也不同于安抚噩梦时的紧紧相拥，而是在这温暖泉水中的、纯粹的亲近与依靠。
沈放闭上了眼睛，感受着这份静谧的温馨。他觉得自己的心，好像也泡在这温暖的泉水里，一点点变得柔软、安定。
“沈放。”顾安山忽然叫他的名字。
“嗯？”沈放懒懒地应着，没有睁眼。
“无论发生什么，”顾安山的声音低沉而清晰，透过水波和雾气，传入他耳中，“记住，我在这里。”
这句话，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甜蜜的许诺，却像一块巨石，投入沈放心湖，激起了巨大的涟漪。
它像是在回应他那些未说出口的不安，又像是一种无言的承诺。
沈放的心尖颤了颤，他睁开眼，看向顾安山。
水汽朦胧中，男人的眼神无比认真。
他没有问“会发生什么”，也没有去深究这句话背后的含义。
他只是点了点头，将脸轻轻贴在了顾安山的颈窝处，声音闷闷的，却带着前所未有的依赖：
“嗯，我知道。”
两人就这样相拥着泡在温泉里，享受着这难得的静谧与亲密。
偶尔有枫叶飘落，点在水面上，漾开一圈圈涟漪，如同他们此刻微澜渐起的心。
泡完温泉，浑身舒畅。
穿着舒适的浴衣，在庭院的榻榻米上用了精致的怀石料理。
顾安山甚至难得地没有处理公务，只是陪着沈放，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内容无关工作，无关过去，只是一些琐碎的、轻松的话题。
沈放看着眼前这个卸下所有商场锋芒、只是专注陪伴着他的男人，心里那份因为克制而产生的芥蒂，似乎也在这温泉氤氲和温柔陪伴中，被悄悄融化了一些。
或许，他应该试着更相信他一些。或许，那些秘密和承诺，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可怕。
黄昏时分，他们才启程返回。
车上，沈放因为泡温泉后的松弛和一天的放松，靠在椅背上昏昏欲睡。
他的头无意识地歪向一边，最终轻轻靠在了顾安山的肩膀上。
顾安山侧头看着沈放恬静的睡颜，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呼吸均匀。他小心翼翼地调整了一下姿势，让沈放靠得更舒服些，然后对前排的顾忠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车子在夕阳的余晖中平稳行驶。顾安山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又低头看了看肩头依赖地靠着他沉睡的青年，冷硬的唇角缓缓勾起一抹极淡却真实的弧度。
他知道前路未必平坦，但他会护好怀里这个人。
而那些沉重的过往，他也会找一个合适的时机，亲自向他坦白。
只是，不是现在。
现在，他只想守护这份来之不易的宁静与靠近……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