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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月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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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李星平还得回去收拾东西，李江流很识趣地没再多留他。
两人在宿舍楼下道别，李江流一边走一边思考着待会该干点什么。宿舍其他人都没来，自己回去也是一个人。走进宿舍的时候，李江流没来由地突然感到一阵失落。
压下这股心情，他迅速收拾完自己，开了空调脱了衣服躺在李星平给他铺的床上。凉被轻巧柔软，搭在身上像没搭似的。李江流躺在床上伸了个懒腰，拿起手机划到联系人栏，正犹豫着要不要给李星平发条消息。手指还没按下去，那边一个电话打过来。
李江流心头一颤，赶紧接起：“喂，哥，怎么了。”
“你帮我看看，我是不是落了个文件袋在你那。”
“啊，我已经上床了，你急吗？”
“挺急的，明天要用。赶紧帮我看看，要是没有我再去别处找。”
“哦哦。”李江流一个鲤鱼打挺起身，一边说着“你先别挂”一边踩着楼梯下了床。
“你大概记得自己放哪了吗。”
“你找找桌上，我记得放桌上了。”
李江流一手拿着电话一手翻看桌上的东西：“没有啊。”他脑中灵光一闪，看向一旁的衣柜。用空着的手拉开柜门，衣服还没来得及叠整齐，还维持着被一整团塞进去的样子。他放下手机开了免提，一头钻进衣柜里翻找。
文件袋硬，衣服柔软，没两下就被他摸着了。他顺着衣柜边缘把文件袋抽出来，打开翻看了两眼，是一份实验报告。
“哥，是这个实验报告吗？”
“对对对！”电话那头的声音明显激动，接着长舒一口气：“幸好找着了，不然明天还不知道怎么交差。你在哪找到的啊。”
李江流笑笑：“衣柜里。估计是把衣服塞进去的时候没注意，顺手给带进去了。我给你拿下去吗？”他一边说一边往后翻，密密麻麻的图标和文字，一个字也看不懂。
“不用，我待会去四楼找个同学，顺便就来拿了。”
“本科生楼吗？”
“研究生楼。行，找到了就好，没什么事我挂了。你躺着去吧，待会上来我直接敲门啊。”
李江流的“好的”还没说完，那边急匆匆就把电话挂断了。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李江流已经在床上躺了半把小时。他攥着手机不知道看什么，屏幕一直滑动，信息像滑冰似的从他大脑皮层上滑过，一点印象没留。看到一半他觉得没意思，放下手机用被子盖住头，深吸一口气，闻见被子上清爽的味道。
因此李星平一来，李江流就立马从床上窜下去，一边说着“进来”一边朝门口冲。门开了后果不其然是李星平的脸。他看起来刚洗漱完毕，脖子上还残留着几颗水珠。眼睛湿漉漉的，在灯光下闪着光。
李江流看得心底一阵激荡，再往下看，发现他手里提着一个盒子。
“这是那个同学给我的老家的月饼，说是感谢我之前帮他的忙。我拎过来，你要是喜欢就都给你，要是觉得一般我就拿一半走。”李星平往他跟前提了提月饼盒。
盒子包装比较简单，有种古朴的感觉，里面的月饼应该也味道正宗。
要是在平时，李江流看见吃的早就扑过去，但他现在显然心思不在这上面，接过盒子往桌上一放，动作麻利地拆开包装，显然是要分一半给李星平的意思。
“你先去找的他？”他看似随意地发问。
“嗯，这不是顺路嘛，拿了正好拎过来。”李星平没注意到什么，拉开李江流的凳子坐下。
李江流往旁边看了一眼，掩盖住眼底的情绪：“嗯。”
“怎么了，不高兴啊。”李星平再迟钝也从他的这声简短的“嗯”里面发现了不对劲，他有点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尽力关心一下。
李江流再抬头的时候已经缓和了情绪：“没有啊。”说完趁李星平不注意往他嘴里塞了口刚开封的月饼。
李星平想要挣扎，但无奈东西已经被塞进嘴里。他含含糊糊地边嚼边说：“干什么啊……我已经……刷牙了。”说完这句咽了一口：“你别说，这月饼还挺好吃的，蛋黄馅。”
全部咽下去后刚觉得有点噎着，接好水的水杯立马被递到眼前。李星平有点意外地接过，空出来的那只手顺手摸了摸李江流的头：“怎么了，你真要朝给我端茶倒水那方面发展？我倒是不介意。”
两口灌完了一杯水，李星平把杯子放桌上，瞬间感觉人清爽很多。他一边轻松着一边有点烦躁地想待会该得再去刷一次牙。幸好刷牙这事简单，要是换别的，自己肯定窝火。
“好吃吗？”李江流问。
李星平心想自己刚说过好吃，怎么又问一道，但还是又回答一遍：“挺好吃的。”
回答完毕看见李江流朝门口走去，把大敞开的门关上，顺手落了锁。他的动作一气呵成，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就连表情也是云淡风轻。但李星平还是无端地感受到了一点冷意。
李江流只是说：“哥，今晚和我一起睡吧。”
“我睡哪，地下吗。”李星平条件反射地绷紧身子。
李江流回答地理所当然：“床啊，你不是给我铺好了床吗。”
李星平觉得荒谬：“我有自己的床不睡，干嘛要睡你的床。再说了，这么小的床，也不嫌挤得慌。”
“哦，好吧。”
李星平正疑惑着李江流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李江流按着脑袋往嘴唇上咬了一口。他坐着，李江流站着，两人之间的高度差让李江流的动作有点别扭。下一秒李江流双臂卡住他胳肢窝，带着人站起来：“哥，起来。”
李星平知道他要做什么，不知道的却是自己该用什么样的反应来应对。自从李江流捅破窗户纸，他的心里一直紧绷着一根弦，只等待着什么时候彻底断裂。难道要趁这个时候反抗吗，然后狼狈地拧开门锁逃之夭夭。
不可能的，自己不可能以后永远不和李江流见面，这种行为只能让他们以后见面更尴尬。难道要接受吗。李星平始终迈不过心里的那道坎。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兄弟的这条绳索把他们捆绑在一起，却也让他们无法真正地挣脱束缚肆无忌惮地拥抱。
李星平还在挣扎着胡思乱想着，李江流已经把人带到衣柜边，给人抵在了衣柜门上。他一手扶着李星平的腰，一手护着他的后脑勺，径直吻了上去。
或许是因为李星平没有反抗，这个吻比以往的每一个都更绵长。李江流毫无技巧可言地亲吻，竟然还逐渐掌握了点门道来。亲到一半，他后退了一点，看着李星平水润的双唇，又盯着他的眼睛。
“哥，闭眼。”
李星平顺从地闭眼。眼前一黑，五感就被放大。他感觉李江流搭在自己腰上的手突然用力，把他俩以一种更紧密的方式拥抱在一起。李江流把身子向前贴，要是要和李星平合二为一。他紊乱的呼吸声清晰可闻，加上越来越熟练的动作，让李星平恍惚中双腿一软。
对面的人眼疾手快地把他捞住，膝盖抵在他□□，以一种牢固又稳定的姿势把李星平架起来，让他不至于摔倒，却也跑不掉。
李江流喘着气黏黏糊糊叫了一声“哥”，又吻了上去。垫在李星平后脑勺的手此时也把他牢牢箍住。李星平感觉自己像被困在钢丝线里的棉花，毫无力气，只能被动地承受。他像木偶一样，双臂垂在身体两侧。
对面的人似乎不满意他的动作，捞起他的手往自己腰上放，放了两次没放稳。李星平逐渐接受了自己当下的处境，开始稍微回应李江流。
后者却因为他这个动作心中狂喜，用力地加重了这个吻，亲吻的声音在两人耳边炸开，伴随着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让李星平脑袋发晕。李江流一边吻一边说：“哥，今晚和我一起睡吧。”
李星平心中动摇，就在他迷迷糊糊想要答应的时候，突然听见了走廊里传来的脚步声。虽然李江流来得早，这会人少，但是总有那么几个和他一样来得早的人。脚步声不大，却很清晰地传进了李星平的脑子里，让他瞬间明白自己的处境。
他后背一阵冷汗，猛然从幻境回到现实。面前的人注意到了他的不专心，在他唇上轻轻地咬了一口。
因为李江流锁了门，李星平知道没人进得来，因此没把人推开。他由着李江流结束了松开自己，心一横，酝酿着还是说出了拒绝的话：“我回自己宿舍睡，这可是学校。”
李江流眼睛发亮，显然没抓住重点：“不是学校就可以了吗？”
李江流叹了口气：“学校里不行，家里不行，公共场合更不行。”
面前的人听了这话，表情肉眼可见地丧气起来。李江流心里涌起一阵愧疚，想安慰却找不出话。
但没一会，李江流就恢复了平稳的情绪。他一反常态地催李星平赶紧走，别耽误自己睡觉。把人推出去之前还没忘在他屁股上捏一把，占尽了便宜。
“赶紧回去吧，挺晚了。”
李星平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面前的人就把门关上。
李星平看着合上的门，竟然感到失落。前后情绪落差太大，他感觉像是在梦中。又在门口逗留了一分钟，这才甩甩脑袋清干净脑子里的浆糊，转身朝着楼下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