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Chapter 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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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声欢快，声线明亮而戏谑，让人完全分不清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
鲁鲁修皱起了眉，他不喜欢这种无法主导事态的感觉，但现实就是，面前的这个女人看起来对他很了解，他对对方却几乎一无所知。
从这个女人身上能够掌握的线索也就只有一条——这个女人与布里塔尼亚皇族有关，并且极有可能被克洛维斯秘密拿去做了实验。
“你的名字？这个总记得吧！”略作思索之后，鲁鲁修决定先从最基本的话题开始，等他拿回了谈话的主导权，再层层深入，争取从这个女人的口中套出更有用的情报。
“谁知道？”女人满不在乎地说道。
“以后我怎么称呼你，不会都要用‘喂’来代替吧？”鲁鲁修开始感到头疼，这个狡猾的女人！
“啊，你可以称呼我为C.C。”
“一听就不是正常人会起的名字。”鲁鲁修不满地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戏弄我让你感到很有意思？”
“我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吗？”女人摘下了自己戴着的古怪面罩，走到鲁鲁修跟前，她的脚步出乎意料的轻盈，“而且，我可没说过我是‘正常人’。”
这是一个有着一头鲜绿色长发的美丽少女，一双猫瞳中是不符合她这个年龄的深沉，她白皙的额头中央有一个奇怪的纹路，虽是被刘海遮挡着，却也隐约可见。
这个女人……不简单。
在她的身上，鲁鲁修总有一种违和感，他冥思苦想了好一阵，却也没有想到缘由，想来，这只是他的一个直觉罢了。
不管怎样，看来应付这个女人得多花点功夫了。
“真不实诚！”侧着俊美的脸庞，紫水晶般的瞳眸中明明白白地彰显着一种嘲讽：“约我来这儿的是你，可你却一点诚意都没有啊，C.C。”
“诚意？我以为我让你看到我的脸，已经是我诚意的体现了。”她漂亮的猫瞳惊奇地眨了眨，随即欺身上前，双手环住鲁鲁修的脖项，言辞暧昧：“不过，如果你还想要更多的诚意……一个Kiss如何？”
双唇相触的瞬间，鲁鲁修猛地推开C.C，狼狈地后退了几步，白皙的面庞上有一丝难掩的尴尬和恼怒。
C.C见状，倒是笑得越发“猖狂”，鲁鲁修渐渐被挑起了怒火，她才抿抿唇，言语上却仍没有放过他：“真是个可爱的孩子，出乎意料地单纯呢。”
“看来，你不需要我的帮助，也能够摆脱布里塔尼亚军的追击，倒是我多事了。”鲁鲁修擦了擦嘴角，语调冷淡：“我以为，没有人会愚蠢到在背后有敌人追击的情况下惹怒自己的盟友。”
这个女人，是除了皇帝和修奈泽鲁之外，第三个能把他逼得情绪失控的人。
让他鲁鲁修这么狼狈，自己却在一旁看笑话，没那么容易！
“你搞错了，鲁鲁修。”C.C的声音依旧轻描淡写，没有一丝一毫的急迫：“是你需要我的帮助，为了摧毁布里塔尼亚这个庞然大物。我的话，怎么样都无所谓。”
“即使被布里塔尼亚通缉着？”
“我看起来像是惧怕不列颠通缉的样子吗？”
“谈判破裂的话，我可以把你的行踪透露给不列颠军方。”
“这对你没有好处。而且…能做到的话，就尽管试试吧。”不知何时，一把小巧的枪已经瞄准了鲁鲁修的额头。见鲁鲁修如临大敌的样子，魔女发出了意味不明的轻笑，她收回枪，把玩似的在半空中抛了抛。
鲁鲁修“切”了一声，睨视着C.C：“即便到了这个地步，也要争夺谈话的主导权吗，C.C？不过，你是不是忘了，想要力量的话，你不是我唯一的选择。”
C.C笑得神秘莫测：“选择？你是指那些不堪一击的反政府组织？还是你身体里的那个东西？”
鲁鲁修在她提到红月组织的时候还无甚反应，听到她居然知道基拉的存在，深邃的紫眸中这才闪过一抹厉色。
“说到底，‘那孩子’才是我的王牌和利器，你又能带给我什么？”扬起弧线优美的下颚，鲁鲁修颇有一种坦然而倨傲的气势。
“王的力量。”见话已至此，C.C也不打算再拖延时间，她上前一步，一手握住了鲁鲁修的手，潜入了他的意识神经，并将他拉到C的世界。
世界骤然变得只有黑白两色，此时此刻，每一根筋脉每一条线路的能量流动乍然变得清晰。
在通道的尽头处，连接着的两个星球是如此的靠近。时间是扭曲的，空间是扭曲的，连人也好象出现了重影。
“这是契约，缔结契约的话，你将可以像常人一样活着，同时又以非常人的『理』活下去，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天理，不同的生命。王的力量将使你孤独，如果你有如此心理准备的话……”C.C的言语中充满了诱惑。
从身体中澎湃涌出的温暖力量让鲁鲁修如同被电流穿过一般，浑身颤了颤，在那一瞬间，他甚至有了一种将自己的命运、旁人的命运一齐握在手中的快感。
“那么，你的回答是……”见火候差不多了，C.C在一旁轻声问道。
鲁鲁修紧了紧拳，没有一丝犹豫：“好，我就与你缔结这个契约！”
鲜艳的V字化作一道瑰丽的光华融入了少年的瞳眸中，C.C嘴角的笑纹逐渐变淡，最终，她看了看自己白皙的手，挂上了一抹残白的笑。
命运的又一次重复……吗？
然而，她对重复的人生、毫无更改的经历没有兴趣。
曾经，她的契约者选择了一条载满了罪孽与孤独的王者之路，她一路见证，见证了他像英雄一样被众人包围，也见证了他众叛亲离，充满血泪与释然的落幕。
也许，从踏上这条路开始，就注定了要与罪恶和堕落为伍，直到生命的终结。
‘鲁鲁修，那个孩子的确是你的王牌和利器，不过……不是你摧毁布里塔尼亚和复仇的利器，仅仅是对于你而言……你迟早会明白这一点……’
“魔王的新生……我期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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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一次亲自指挥了红月组织对帝国的反击战之后，鲁鲁修像是销声匿迹了一般。
一则最近外面风头很紧，虽然克洛维斯现在仍然活着，但他的直属部队对于叛乱分子的搜寻却是没有丝毫的放松。
另外，这位殿下的人最近频频出没在阿修福德学院附近，甚至连原先被派去找C.C的人都被召集了回来。
一头绿色长发在楼顶迎风飘扬，C.C看着鲁鲁修因为三皇子亲卫队趾高气昂的搜寻而不得不退让到一边的鲁鲁修，露出了一抹看似纯真的笑：“虽然让你顶着所有的‘火力’有点过意不去，不过谁让这些变故都是因你而起呢。你就暂时再替我挡一阵子吧，鲁鲁修·兰佩路基君。”
一阵风吹过，白衣身影转眼便消失不见，好似从未出现过一般。
教学楼底下，一队三皇子的亲兵正在校园中堵人，他们中大多出生布里塔尼亚中小贵族家庭，能够加入帝国的军队并成为皇子的亲卫队，很少是平民，因此，即便他们面对的是自己的同胞，也仍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姿势。
他们将学生集中地赶到一旁，挨个问：“认识鲁鲁修·兰佩路基吗？”
“你知道一个叫做鲁鲁修·兰佩路基的人吗？”
“你们是同学吧？没理由不知道，快点说出来，耽搁克洛维斯殿下大事的后果你们可承担不起！”
妮娜由于熬夜的缘故，精神看上去有些萎靡，此时她抱着一堆资料，恍恍惚惚地向前走着。
“前面好吵，发生……什么事了吗？”
在正常的情况下，遇到这种事她一定会躲得远远的，她承认自己胆小。可是那些人堵住的地方却是通往实验室和教学楼的必经之路，她即便想要绕开也不可能。
在路过一名年轻的士兵的时候，她紧紧地抱着怀中的资料，身子有些不自觉的瑟缩。
在这种情况下，“鬼鬼祟祟”的人最容易被发现，且因为他们行为举止异于常人，容易被列为目标。
“喂，那个扎辫子的！你一定知道鲁鲁修·兰佩路基在哪里吧！马上给我说出来！”
“不……不知道……”妮娜拼命地摇头，像是想向他证明些什么，又像是想要借此赶走自己内心的惊惶：“我什么都不知道！放手，疼——”
妮娜姿容普通，常年戴着小圆眼睛，扎着两根马尾辫，那些布里塔尼亚士兵自然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思，只见一人用手狠狠地扯住了妮娜的辫子，用力一拉，妮娜顿时疼得泪花直在眼眶中打颤。
原本打定主意什么也不说，只想悄悄找个机会通知鲁鲁修别来学校，暂时出去避避风头的利巴尔此时见自己的同班同学被欺负，也不可能再在人堆里再这么站下去了。
他与妮娜的交情虽然算不上深，只是点头之交，但好歹也是自己的同班同学，哪有随便让别人欺负的道理？
因此，他走出来打圆场道：“鲁鲁修的话，现在不在学校里。他刚跟校长请了假，出去实地考察，你们就算再怎么逼问也找不到他的，还是先放开妮娜吧。”
尽管他看上去仍像平常一样对万事都不在乎，但他鼻尖沁出的汗渍仍忠实地说明了他此刻的心情。
骗人这活果然不适合他这种“诚实正直又善良”的好孩子干啊。
利巴尔在心底为自己捏了把汗，心道，鲁鲁修，看我多够意思，为了你顶着巨大的压力撒了谎，你可别自己不开眼、傻兮兮地站出来啊。
谁知，听到这话，那些士兵也没有就此罢手的打算，即便这些学生说得是真的，他们所关心的也只是自己能不能完成殿下交代的任务，毫不在意学生们的难处，更何况，他们此刻根本不相信“外出考察”这种话。
拉着妮娜小辫子的那个人锁住了她的喉口，妮娜激烈地挣扎着，那人不耐烦地紧了紧双手：“闭嘴，想死的话就继续闹！”
一旁米蕾·阿修福德担心妮娜的安危，也站出来劝道：“先放开那孩子吧，如果我们联系到了鲁鲁修同学，马上告诉你们。”
“什么时候见到鲁鲁修·兰佩路基，什么时候放人！”那人却是油盐不进，妮娜心中升腾起一种绝望。
“要找我的话，我就在这里。”一个身着黑色制服的少年从人群中走出，他黑发紫眸，身材纤弱，浑身上下却又一种不容人忽视的气势，那一瞬间，在场的侍卫竟都愣住了。
这种气势，分明是在大贵族身上才能感觉到的。
鲁鲁修抬起下颚，漂亮的紫眸中闪过一抹冷光，嘴角的弧度耐人寻味：“不愧是‘爱民如子’的克洛维斯殿下的下属。怎么，不是找我吗？我就站在这里，还不快放手！你是想要明天和你的殿下一起见报吗？标题就叫做“论不列颠军方如何欺压本国的平民”？”
一旁的利巴尔绝望地抱着头，觉得脑仁儿一阵疼痛。就算要英雄救美，好歹也看看时候吧！
他如果不站出来，妮娜不一定会有什么事，他现在站出来了，有事的可就是他！
不过，也许遇事躲躲闪闪，不敢直面，那也就不是鲁鲁修了吧？
“你小子……”那士兵很是恼怒，他的同伴却拉住他，摇了摇头：“现在应该以完成克洛维斯殿下的任务为第一目标。”
那人愤愤地咒骂了半响，终于还是住了嘴，他眼神不善地看着鲁鲁修，不客气地道：“喂，你马上跟我们走！别让殿下久等！真是个分不清尊卑的小崽子！”
“尊卑吗？你没资格和我谈尊卑！”尽管是被胁迫的那一方，鲁鲁修却不见一丝弱势。他的高傲与生俱来，早已融入了骨血之中。
说着，他主动走到了那些士兵的车前，回过头看着在自己身后张牙舞爪的士兵：“怎么，不回去向你们的殿下交任务？”
“你最好祈祷以后你别落到我手里！妈的！”那士兵将鲁鲁修往车里粗鲁地一塞，而后数辆加长版车绝尘而去。
妮娜望着被带走的黑发少年，眼中又是感动又是愧疚。
“鲁鲁修君……他会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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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第三骑士基诺·拜因贝鲁克阁下，希望您能协同我们进行一些调查。”检察官一副中规中矩的模样出现在基诺的面前。
基诺嘴角抽了抽，面上也显出一抹不虞：“是谁允许你这样质疑一名帝国的贵族？”
他家不仅是名门，而且历来都是只忠于皇帝的纯臣，从不结党站队，因此很得皇帝的信赖，很久没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了。
对方却不为所动：“如果事后能够证实您的清白，那么我自会为我的失礼而向您公开致歉，现在，请诚实地回答我的问题，您从本国专程前来十一区，究竟是为了什么？”
“任务。”虽然心头仍然很不痛快，但是既然对方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再以此为由继续纠缠下去，更何况，他也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事件与他基诺有什么关系感到疑惑。
想了想，他补充道：“是进入十一区进行的侦查任务。”
“那么，您负责侦查的区域在哪儿？侦查的结果又是什么？”
“赌场、街头、贫民区。结论是帝国的反叛党分布相当零散，但在力量上暂时对帝国构不成威胁。”
“这是出于圆桌骑士——第三骑士的判断？”
“不错。”
那人口气逐渐变得严肃：“请您务必诚实地回答我，您是否进入过Nightmare直属部队的军区？”
在那人严厉的眼神中，基诺缓缓吐出两个字：“进过。”
一阵诡异的沉默之后，金发蓝眼的少年有些烦躁地挠了挠头：“那么，现在可以告诉我，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吗？”
“军区因为出现了内奸，导致机体被盗，工作人员包括两名驾驶员被炸死。而我们在事后的搜查之中，在事故发生的现场捡到了这个——”
基诺皱着眉接过一张ID卡，紧接着倒吸一口凉气：“拜因贝鲁克家族的ID卡？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Chapter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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