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逼宫篇：便带一枝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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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梦曦这边在客栈歇了几日，对皇宫的事避而不谈，司九也由着他，并不追问。
青仙最近总是神出鬼没还带着千千岁玩失踪，言梦曦觉得无聊了都招不来陪自己的，偏偏跟徒弟的关系又不上不下的，司九一副随时陪聊陪出去玩的殷勤样子，时不时的问他“师父要不要出门”之类都被回绝。
司九也不生气，像是皇城脚下的安宁换来他的好脾气一样，与所有东西相安无事，连婪厌都不出来了，言梦曦都要去万佛寺烧香了。
“五月，叶城主生辰，封后的好日子。”来拜访的是山前雨，他和在皇宫里见的一样，衣着简单雅致，浅色衣服显得人淡泊，眉眼清淡也是一副好皮囊。
换言说，这朝廷上就没有歪瓜裂枣的。
“叶玉人可是出了名的狐媚子，不过梦曦先生无需担心。”山前雨闲聊了几句，绕到正题：“陛下不受此影响。”
此间的意思言梦曦一时不知如何理解，倒是挨着他们装睡偷听的司九忍着笑继续装模作样。
言梦曦点点头，只当山前雨有办法，同时想起山前雨的身份。
三季窑可是乾朝第一的花楼所在。
“公子是临安的三季窑。”言梦曦试着委婉的问道：“那，可知风流阁？”
“梦曦先生想去改日我请你去。”山前雨的性子倒也爽朗，反倒让言梦曦不知说什么了。
风流阁是出了名的男风场所，言梦曦打算带司九去开开眼，碍于面子，只是开口就没了下回。
说来这山前雨的身份一直是谜，这几日言梦曦发动所有的灵也没找到他身世，此人仿佛凭空出现一般。
“外面的风有些凉，我去关窗户。”言梦曦刚起身背对山前雨，就听自己的声音在屋中响起。
“笙先生的命虽是我救的，可公子如此帮我，有违人伦。”司九手里捏着个八哥，此刻有条不紊的开口：“还请公子离开皇宫。”
“同为江山社稷，言公子多虑，如今之事自有家父的关系，但更多是我的私心，山前雨心甘情愿。”之前还一起吐槽天下的山前雨忽然正经起来，言梦曦被司九的幺蛾子整的一愣，一时间还没听明白，就听司九那边打算送客了。
“既然如此，还请公子替我向笙先生问安。”
山前雨点点头，转瞬消失在客栈的楼梯角。
“还没进宫，就学着拿师父当傀儡了？”言梦曦有些出神的看向窗外，并无怪罪的意思：“近日精神不佳，青仙回来了都没感觉到，还好你提醒。”
“师父好事做得太多，忘记自己救过墨忆笙了？”司九站起身，黑色的八哥乖巧的落在他肩上，那是只训练过的鹩哥，眼睛上亮闪闪的银圈很是神气：“山前雨是墨忆笙的儿子，说起来可能是我侄子，岁数比我大些，笙先生家三个儿子模样相仿，分别是山前雨，雨山前和前山雨。”
言梦曦对墨家人起名一向无奈，此时这山间雨犹如淋在他心里。
“这三人是笙先生送去墨村的，笙先生有一年假死，之后一直隐匿江湖，前些年我游历江南，碰巧遇上个吃梦灵的怪物，收拾好却发现是被人施了邪术的笙先生，索性人还有理智，故而顺手救了。”
“梦灵可以吃？”像是听到什么有趣的事情，司九忍不住问：“那婪厌姐姐如果消失，师父你乱扒衣服的毛病是不是就治好了？”
婪厌一直在一旁听着，此刻忍不住在言梦曦的脑袋里叫嚣，而言梦曦头疼的揉揉脑袋，觉得自己有必要教教徒弟怎么善待师父身边这些连师父都惹不起的大佬们了。
“叶玉人的三个儿子，都在四九城聚齐了，长安街该热闹了。”言梦曦只知道萧先生的仇有很大一部分是笙先生的死，而笙先生总有一天会出现在人前，那时局面会如何他是真的猜不到。
“比之此，叶玉人曾说我有帝王家的血脉，师父你觉得可信吗？”司九理智的开口：“欺君之罪，可大可小。”
“不可信，别想那么多了。”言梦曦打断道：“我不会送你进宫，没有齐王。”
“有的。”司九叹口气：“阻止不了。”
言梦曦想不出安慰的话，的确，以他的能力护佑自己都是困难。
他忽然想起一次迷梦中，一个黑衣男人看着自己神情严肃而冷酷的说：“你的能力远远不够。”
之后还说了什么，他记不清了，总之字里行间无不透露着焦急。
言梦曦走到床边，挨着墙躺下，司九跟着躺过去也不吱声，半晌，听见言梦曦的鼾声。
“他只有累了才这样。”说话的是二两油，司九意外的看向窗外。
“师父的身体，出了什么事？”司九一副什么也瞒不了自己的样子，刚一开口就吓得爬窗户的二两油掉了下去。
“你都发现了？”推门而入的二两油是自己的人模样，怀里还抱着只小黑猫：“之前挨了次打，损失了许多灵，灵会消耗人本身的灵体，所以有些伤是永久的。”
“梦曦嗜睡也是自那之后？”司九推测着开口：“他的慵懒是装的？”
“嗜睡的确如此，但懒，这厮生来就是那个狗样子。”二两油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还好，不耽误事。”
“凤阙城有将前世灵招出补在身上的办法，可以一试。”司九提议：“这个我干爹就可以。”
“杂师大都是没有前世的，而言梦曦不同，他的前世至少背负了九重天的罪过，才投胎成这副鬼样子。”龙六子适时的开口：“万一是个比叶玉人还难对付的，控制了言梦曦，你我都不好过。”
司九并不觉得言梦曦哪里不好，但一时想不到反驳的话，沉思中听到言梦曦的叹息。
“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担心我了？”言梦曦懒懒开口：“我饿了。”
司九愣了愣，转而一笑：“青仙去准备了，师父，你答应我的东西呢？”
言梦曦从怀里随手掏出一枝带着个大花苞的花枝，闭着眼睛就抛出去，司九轻巧的接住。
“真把自己当小姑娘了。”言梦曦闷闷道：“之后有什么打算，说来我听听？”
“先陪师父平天下，之后继续游历，这天下我许多地方还没去过。”司九走到书桌前铺开一张纸，花枝蘸墨，在纸上写了几个字。
“只愿与君常相知，长命无绝衰。”言梦曦走过去就看见司九在纸上写酸诗，纸上还是自己的画像，栩栩如生，只是头发是黑色的，多少有些奇怪。
“你酸不酸？”言梦曦看着司九，偏偏这小少年坐得端正，愣是把风月事做得正派，做得不那么讨人厌。
自诩风月的祖宗的言梦曦不得不承认，他这徒弟不仅无师自通还青出于蓝了。
“梦曦，日后我一直陪着你。”小少年笑盈盈的样子言梦曦看了还是有些头疼，小少年却像看不出一样变本加厉：“四时流转，沧海桑田。”
“看书的能耐全用在这儿了。”言梦曦不胜其烦：“二两油呢？以后让他教你些有用的，一天天没事干，都成小色胚了。”
“只对师父色。”司九把画压好，站起身迎着言梦曦，靠得很近，言梦曦退到窗边，他就跟到窗边。
“一天天的。”言梦曦还没来得及发挥，司九一只手就伸了过来。
司九一抬手，言梦曦就张不开嘴了。
“你的能力远远不够，这一世是我最后的机会了。”司九的声音变得比言梦曦还清冷，有些沙哑，还有些嘲讽：“变成这样，我都认不出了。”
“阁下是谁？”婪厌在现世现身，一脸正经的拿着巨大的长剑，这是第一次。
“上古凶灵？”司九看向婪厌，言梦曦则安静的看着二人：“你不怕他利用你，然后毁了你？”
“比之此，阁下还是先担心自己吧，你在我们小公子身上，先被毁的该是谁，你心里应该清楚。”婪厌的剑一直没有举起，毕竟对面还是司九的身体：“你是谁。”
“无名之人。”司九的神态已然不似司九，更像是个饱含沧桑的人，凄苦绝望：“寻仇。”
“寻我的仇？”言梦曦忽然开口，司九显然没想到：“这倒是头次听说。”
“你以为你转世之后，该偿还的，就能一了百了？”司九的样子似乎归于平静，猜得出这个怨气很大的人至少有很不错的教养。
“嗯，我的确这样想的。”言梦曦一副淡然无所谓的样子：“聚灵府散灵台，把我前世那个十恶不赦的家伙管的死死的，我也无缘得见，你的仇恨我是带不到了，不如你也十恶不赦一些，去散灵台找找他？”
司九不吭声，后退几步，眼睛的余光看到桌上的画，特别是那行字的时候，他踉跄了几步。
“公子，怎么做？”婪厌有些为难的看向言梦曦：“缠得太紧，可能伤到小公子。”
“让他回去。”言梦曦头疼病又犯了，皱眉硬撑：“真是前世的冤家。”
“这是小公子的前世？”婪厌还不知情，当下想明白：“怪不得。”
言梦曦两下闪到司九身边，一击手刀打晕对方，顺势结印在他额上一点。
“阿姐，今日之事就此了结。”言梦曦将司九抱到床上：“这孩子心事重，知道自己前世想杀我的话，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
“小公子的前世不似普通人。”婪厌在一旁等着言梦曦开口，半晌打算离开时，言梦曦终于出声。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逼宫篇：便带一枝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