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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苍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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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篇苍1
异度魔界火焰魔城内，你总感觉今天出门好似没看日历，不走运。
勉强灌了坛酒，你正昏昏欲睡间却听见了两个人的对话声。
虽然不胜其烦，但你向来过耳不忘，根据声音判断，其中一位似乎是尹秋君，貌似是阴谋得逞的收尾。
尹秋君：“哈哈哈，两人虽亡，但仍需将尸身封印，以防万一。”
神秘人：“嗯，躯体被封，谅他们也玩不出什么把戏！”
二人叽哩咕噜一顿念咒，似乎是封印好了，神秘人对来人道：
“多谢相助，九祸魔君！”
九祸：“多次合作，虽见影不见人，但你的实力确让我刮目相看。”
无关酒的事不用上心，你打了个哈欠，立刻就倒地睡觉，鉴于真假幻觉越来越分不清，你已经对时间的流逝失去了感知。
现在的你困了倒头就睡，醒了就喝酒，喝完就吐，吐完继续喝。
一觉醒来，对话还在继续，你晃了晃脑袋，跌跌撞撞就准备离开了。
走着走着就不知踢到了什么东西，整个身体一晃，“啪叽”一声就摔倒了，摔了个透心凉。
因为酒精的作用，你果不其然走反了路，这一倒不得了，竟然倒在了两具硬邦邦的冰棺上！
你脸色阴沉下来，勉强抬起眼皮，看着两条冰棺，冰棺内横躺在路中间的人，顿觉奇怪，这两人皆是双目紧闭，脸色青灰。
低头贴上去再仔细一看，这两具尸体竟然是素还真和谈无欲！
估计是这两人想潜入魔界，然后不知什么原因被人打得死翘翘了。
你快速偷偷瞄了眼四周，潜入了冰棺，伸出手试探二人鼻息，却发现是气息全无。
「出门遇到两个死人，这该怎么办呢？」
你拍了拍混沌的脑袋，忽然站起身叉腰，桀桀笑起来：
“啧啧，两位朋友死得真是可怜啊～不过既然我捡到你们了，那你们的遗体就归我继承了，哈哈哈哈！”
你把他们二人的尸体收了起来，准备改天前往苦境做任务的时候拿去换酒喝，小人得志地哼哼道：
“从来只听说捡垃圾换钱，没听说过捡尸体换酒，也不知道这两人的朋友有没有义气……”
你这样自言自语，毫无人性地一手拖着一具尸体塞回了地洞里，继续重复喝酒睡大觉。
若不是袭灭天来提醒你，你压根没意识到这两具尸体摆在洞里，容易让人误会成恋尸癖。
你抱手怼他：“哼，有点奇怪爱好咋了，心脏的人看啥都脏。”
袭灭天来似乎已经习惯了，拈花微笑道：“哦～看来汝还倒是懂理，既然心脏者见脏，那吾问汝，是谁心脏？”
显然，袭灭天来是辩经高手，嘴皮子上你讲不过他，不服输赌气道：
“哼，我不管谁心脏，就是你最心脏！”
“哈哈哈哈哈哈！”
袭灭天来大笑着离开了，你翻白眼暗骂这家伙也是个神经病，一天天没事就跑来逗你玩呢，烦死了！
正好没过多久，九祸女后指派你去苦境营救吞佛童子。
来到苦境，你脸上露出阴险的笑来，毫无道德负担，满怀恶意地想着：
救吞佛童子，谁要去救啊——
倒也不是不救，吞佛童子嘛，只是需要缓一缓再救，若是女后怪罪下来，天塌了，也有顶头上司袭灭天来上去顶。
路过一个安静的小树林的时候，你随机挑选棵树，果断倒头就睡，什么事等你睡醒了再说。
晦暗变化，又不知过了多久，燥热压迫着呼吸。
你躺着分毫不动，抬起手，拉下黑色的兜帽挡住了树荫漏下的灼热的光线，整个人却依旧死气沉沉，好像所有都无所谓了。
不知过了多久，冰冷的水滴“啪嗒”地落在脸上，原来是要下雨了，魔终于睁开了眼睛。
魔看着树顶之外，那灰蒙蒙的天空，阴沉的目光收回，那双眼皮又再度合上了。
哪怕身上的落叶已经堆积了很多，哪怕手边的白蚁开始筑巢，哪怕那些从腿上爬过的蛇虫是你会恐惧的存在。
但如今魔却不在意了。
「本来这样消磨生命，才是我作为鬼本来的归宿。无论是人类，还是魔族，朋友也好，敌人也罢，对我都是毫无意义的存在。」
兜帽之下，散乱的红发盖住了大半张脸，这浑身泥泞的魔头，在这宽阔无边的天地里，似乎希望就此被所有人或是魔遗忘。
也许是认为，遗忘是比死亡更自由的离去吧！
直到，“铛”地一声，重物落地，魔再度睁眼，听见了温和而熟悉的声音，心中一惊，你仰头看去。
“倚筝天波观浩渺，苍音掀涛洗星辰。白虹贯日扫魔荡，明玥当空照古今。”
你的视线投向了前方，那是双深邃神秘如同苍穹的碧蓝色狭长眼眸，他眉心间有道红印，脸上神色疏离却带着温和。
紫衣道人似乎察觉到了目光，适时开口：“朋友，你浑身魔气，如今醒来感觉如何？”
似乎是记忆里很熟悉的声线，你若有所思，故意伸出脏手扯了扯眼前紫黑相间的衣角，见人没远离没趣地收了手。
「真恶心，以前的我怎么这么喜欢交朋友，现在碰到熟人怎么办？」
你无聊地低下头，眼神阴沉，嘴角扬起讥讽的笑，接着仰头笑的灿烂：
“苍，你那么关心我干什么？我们现在可是敌人！”
没错，他就是你记忆中的朋友，也是现在避无可避的敌人——六弦之首·苍。
身为玄宗的六弦之首，苍没有动手诛魔的意思，反而是把你那柄阴阳煞剑收进剑袋放在身旁。
“方才我已为你短暂驱散魔气，如今你感觉如何？”
在这过程里，他脸上露出片刻的怒容，观察着你变换的神色，瞬息间又垂眸敛目，再抬眼却是悲悯坚毅神色，仿佛要肩负起某些责任。
「恶心，恶心，恶心！」
“哼，不如何，烦人的苍蝇，快滚！”，你往后缩着，下意识偏头躲开他探究的目光，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威胁声，随手朝人扔了块泥巴。
见了曾经的友人如此情景，任谁也无法坦然面对。
垂眼看着泥巴砸到身上，渊渟岳峙般的苍，此刻一甩拂尘，背后的怒苍琴便到了膝上，语气压抑着怒气，尽量如往日般平和道：
“嗯，吾将以琴音为至友洗心。”
抚琴者缓缓而弹，琴音倾泻而出之际，削弱了源源不断的魔气。
刹那间令你愣住了片刻，心中难得安心了一瞬间，胃里却翻滚。
再也不想忍耐下去，你直接被恶心得头发都炸毛了，面色难堪到了极点，浑身颤抖着抓了块石头，暴怒着朝着人砸过去：
“滚啊，六弦之首就听不懂人话吗？琴弹的难听死了！”
石头差点砸上怒苍琴，“铮”地一声，苍的手上动作停滞，拂尘一挥收起怒涛琴，他依旧是沉稳持重的先天人。
纵然眼前故人不再复往昔，他在天眼中所看见的，是另一副景象：
暗淡的白色的魂魄已经被无数黑色汇聚的魔气逼至绝境，几乎是都被完全魔化，但仔细看来，却还能发现白光微弱的光芒不断哀求挣扎。
借助琴音，苍只能消灭其中小部分魔气，还要找找其他办法。
“罢了，那就不听，苍会带你回去。”
白色拂尘已纠缠住你的手腕，不由分说将你拽出树下，从树下的长长的拖痕可见，你任何挣扎都是徒劳。
“呃啊——疯了，疯了啊！你想收留我这个魔，问没问过我的同意啊！”
自阴暗潮湿的树荫下走出，阳光透过终于照在魔头赤红头发上，久违的沐浴着光线。
可这白昼的光线，第一时间带来不是温暖，却是难以忍受的炙热，立刻焦灼着你的五脏六腑。
“喂，你们玄宗不是最痛恨魔吗？！身为弦首，你这种行为是向异度魔界投降吗？我现在可是杀人不眨眼的魔！”
“吾仍然相信，天命自在人为，作恶不是出自本意，自然还有转圜余地。”
你也不在意会被他杀死，便故意刺激他说：“哦，对了对了，前两天我才吃了两个活人。弦首不杀我，留着带回去过节祭奠亡灵吗？”
你愈发烦躁，此刻你宁愿被当成魔杀掉，也不想用这副样子，去见任何曾经的故人。
曾经的酒奈何姑娘，如今在人前却是这幅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苍一时间心境悲凉，不由低眉垂目，对阴沉不定魔安抚道：
“嗯，玄宗过节人少，添你正好。”
“哈，你说什么？！”
你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人，只因无法动弹，手里攥紧的泥巴块扔不出去，最后只能化作齑粉簌簌落下。
“吾从不妄言。”
不知面前的姑娘孤身流浪了多久，浑身都脏了，苍俯下身，终于伸出了修长的手掌——
你愣愣地以为他要动手杀你，果断闭上了双眼，梗着脖子，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
“啪——”地闷响声，你疑惑地睁开眼，下意识操纵着阴阳剑自他背后刺去。
“噗呲”，刺破血肉的声音响起，苍那套紫黑色衣物上的血痕迹渐渐扩大，但阴阳剑却终究失了控制，“叮当”一声，跌落在地——
“咳哼。”
即便这样，苍在短暂的痛苦神色闪过之后，也没有丝毫动怒的迹象，反倒是用拂尘轻轻轻掸过你的身，替你将拍落了衣衫上的杂草枯叶，轻声道：
“好了，不必害怕，虫子都走了。”
不明白，也不想明白，你心中涌起无限恶意，没想到这样都不宰掉你，这正道未免也太白给了吧，怒气冲冲道：
“哈，你这样恶心死我了！你到底想干嘛！”
苍不疾不徐道：“自然是带你回去，引你回正道。”
你愣住片刻，接着就越发暴躁起来，恨不得现在就把面前人撕成碎片，(当然并没有什么用)，只能恶声恶气地说：
“什么？！你敢带我走，那我迟早有一天要宰了你！”
“……”
苍没有说话，他只是用手指帮你那乱蓬蓬的红发梳理了下，甚至还替你把它们扎起来，仿佛是你的长辈(？？？)
这样的结果自然是，你那张毫无血色的脸露了出来，连带着脸上的魔纹也露了出来，苍的手顿住片刻。
你用漆黑的眼睛死死盯着他，仿佛要用眼神杀死他，凶狠得不像好人：“要杀就杀，你装什么好人呢，恶心！”
“酒奈何，不管你信与不信，苍不会杀你。”
但很快，苍又拿出白净的手帕，掰开了你攥紧的拳头，无视你阴沉的脸色，细细地将你那沾满污泥的指缝给擦干净。
“哼！带我回去就是自寻死路，迟早我一个个地宰掉你们……”
你眼神冷冷地盯着他，心想，他不过是武力比你高，做这些举动好似猫抓老鼠，故意戏弄你罢了。
“天时若到，苍自会消失，所以你杀与不杀，结果不会改变。”
苍依然语气平静，仿佛并不在意你操纵阴阳剑偷袭所造成的伤口，无条件地信任着你不会无情杀戮。
做完了这一切，苍不知从哪掏出来了一个麻袋，就这么把魔人装了进去，直接就把你打包带走了。
够了啊，你不甘心地在麻袋里骂街：
“唔唔唔唔唔唔！”
（别以为你是玄宗的大哥大，我就会怕你啊，放我出来，咱们石头剪刀布！）
在路上的期间，你无数次地挣扎试图逃跑，哪怕你切换成灵体逃跑，也能被开天眼的苍用术法给抓回来。
反正，最后都是无用功。
当初就不该与他探讨术法，尤其在了解了你的技能施法特点之后，苍简直是恐怖般融会贯通，举一反三。
从某种意义来说，现在的苍对于你根本就是天敌的存在，天敌！
这日，苍本是要前往公法庭拜访昭穆尊，意外在小树林察觉了四周的细微的魔气波动，他担心有无辜路人遇害，便一路追查下去。
玄宗与异度魔界宿怨深重，苍本就对魔气息极为敏感，寻踪之术极为精确，这次追踪，却不知为何数次施法失误。
几经周折下，他终于找到了这棵树下，沉睡着黑色兜帽下的不知名红发魔物。
想来村子里魔气纵横，妖物横行，皆来源于此，刹那之间，苍拂尘一甩，正要施法伏魔，正念道：
“伏天王，降天一！”
谁知，魔物身上飞出的阴阳煞剑护主，寒光自他眼前划过，暴虐非常的剑气四溢，苍却一时无法靠近，立刻拂袖施法将此剑封印。
“珰”地一声，赤剑跌落在地，魔物的兜帽也被吹开，隐隐让人不敢置信的结果出现在眼前。
此魔，难道是……
苍匆匆蹲下拨开魔物的蓬乱的红发，查看魔物真容，果然是昔日的故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