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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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云森心想，刚才那个女孩还是太年轻了，心理素质不强，说谎容易被诈出来，这次换个年纪大点的，而且他对这个人也比较感兴趣，想和对方聊一聊。
“嗯，就你吧。”
男人抬腿朝祝云森走过来。
祝云森刚从沙发上站起身，忽然被周维熙拉住了手，他说：“真决定是他了？不再考虑一下别人？”
男人抱住祝云森的胳膊，笑容轻佻，“祝少爷放心，我一定让你满意。”
“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周维熙的声音如寒冰般冷冽。
男人挑了挑眉，识趣地闭上嘴。
祝云森看出周维熙对他挑中的人不满意，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又坐下来，“你有更好的人选？”
“本来我想带你来放松一下，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情况，瞧你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我担心你被他骗。”
祝云森一听，正中下怀，便点了点头说：“你说的有道理，今晚还是先算了吧，等我回去了解一下再说。”
“不用那么麻烦，我们难得来一趟，只要找一个人品好、不会骗你的人，可以让他先带你体验一下。这件事很重要，你也不希望随便找了个人，结果体验很差，对吧？”
说来说去还是得做那种事，今晚一直在猜周维熙的心思，祝云森心力憔悴，便直截了当地问他：“嗯，所以你觉得谁合适？”
“你说呢？比如你喜欢的人，或者你信得过的人，找那个人试一试？”他缓声说道，平时清越的嗓音变得低沉而柔和，流露出引诱和暗示的意味。
“我没有喜欢的人，也不认识其他喜欢同性的人。”祝云森转头看了一眼坐在身旁的男人，“就他吧，不挑了，我觉得他不会骗我。”
话音落下，周维熙紧抿着唇，流露出极其不悦的神色。
祝云森也不知道他怎么了，在旁边坐着默然不语，心里已经是打算听天由命了。
片刻后，周维熙似乎是想明白了什么，脸色缓和了一些，认真地看向身边的人，“云森，我说过，在我这里，你可以不用压抑自己，我理解你，也会支持你。”
听起来是让人很感动的话，但祝云森不明白他怎么突然说这个，一脸莫名其妙地和他对视。
“算了。”周维熙轻叹了口气，“既然你坚持，那就这么办吧。”
接着对男人沉声警告道：“做好你分内的事，如果敢耍小聪明欺骗他，我绝对会让你后悔。”
“不会的，您放心。”
又坐在了次卧的床边，这回祝云森面前的是那个听说正在读博的男人。
“你真的在读博？”祝云森好奇地问。
“你不是弯的吧。”男人笑了一下。
“弯的？”
“就是gay的意思。”
“不对，我是gay，我只是不了解你们的圈子而已。”
“你们？”
祝云森语塞，赶紧转移话题，“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男人走到单人沙发边坐下，胳膊搭在扶手上，姿态放松，“我是在读博，来做鸭是出于个人兴趣，能顺便赚点钱我也开心。”
祝云森又听不懂了，“做鸭是什么意思？”
男人盯着他看了看，“你真是象牙塔里的少爷啊。”然后回答道：“像我这种提供服务的男人就叫鸭子。”
“我不是象牙塔里的少爷，学校才是象牙塔。你为什么不好好学习，出来干这种职业？”
男人嗤笑一声，“学校才不是象牙塔，是吃人的封建社会。你没读过研吧，导师就是大地主，学生就是手底下的奴隶。”
“你的导师对你很不好吗？”
“唉，烦死了。所有人都好奇我一个研究生为什么出来干这种行当，我讲过无数遍自己的故事，早就腻了，我又不是祥林嫂。”
他伸手拿到床头柜上的烟和打火机，冲祝云森晃了晃，“介意吗？”
“你抽吧，给我也来一根。”祝云森走到他旁边，换了个地方坐下。
“我叫程弈，方程的程，下棋那个弈，你呢？”
“祝云森，天上的云，森林的森。”
他们一个人坐在单人沙发上，一个人坐在踩脚凳上，一起抽着烟，彼此的距离变近了不少。
程弈跟他吐槽了自己的导师有多么恶心，不仅压榨劳动力、控制人身自由，还侮辱学生的人格。
他说：“读博不如做鸭，起码我付出劳动能有金钱回报，证明我这个人活着还是有价值的。”
他还说：“我是本科直博，读了五年书，什么成果都没有，已经确定要延毕一年了。我现在退学就只有本科学历，而且这五年的时间完全被浪费了，我不能接受。”
他吐出一口烟雾，说：“如果最后毕不了业，我就去跳楼。”
祝云森没有劝程弈珍惜生命，他有时也会想到自杀的事，所有烦恼随着呼吸一起结束，想一想就觉得轻松。
自己的故事讲完，程弈又问起祝云森的事，“你呢？你不是gay为什么来这里找男人？”
祝云森这次没有反驳他，装gay太难了，而且自己等会儿也有事想让他帮忙。
“我最近失眠，维熙想用这种方式帮我放松一下，我拒绝不了，刚才我骗他说我是gay，本以为能脱身，结果……”祝云森苦笑着解释。
“维熙？”程弈用夹烟的手指了指次卧门，“外面那个？”
祝云森点点头。
程弈没有问他为什么拒绝不了，刚才那段时间里，他已经看清楚了两人之间的权力关系。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假戏真做吗？”程弈挑起眉毛，嘴角噙着一抹戏谑的笑容。
祝云森抬手，深深地抽了一口烟，吐出烟雾后问：“你愿意帮我吗？”
“可以啊，这本来就是我的工作，觉得满意的话请打赏我一点小费哦。”
“我不是这个意思。”祝云森赶紧解释，“我是希望你能帮我一起瞒过维熙，就装作我们……那个过了。”他脸上浮现出几分尴尬。
“唔，真麻烦。”程弈思索了几秒，“行，看在你长得这么好看的份上，我就帮你这个忙，但钱还是照样付。”
“当然，我还会额外给你一些小费，谢谢你。”
“谢我干什么？拿钱办事而已。”他眯了眯眼，目光落在祝云森的脸上，“唉，我突然有点后悔了，要是能和你做一次的话，别说收费了，让我倒贴钱都行。”
见祝云森顿时一脸紧张地盯着自己，程弈勾唇一笑，“开玩笑的，别当真。”
悬着的心终于放下，祝云森长舒了口气。
“对了，你是0还是1？”他还记着周维熙问他的问题，以后要是周维熙再问，他也好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是0.5。”
“？”
程弈问：“你知道0和1是什么意思吗？”
“不知道。”
“拿普通异性关系来做类比，0相当于女性的角色，1就是男性的角色，0.5就是可0可1的意思。”他露出怀疑的表情，“你什么都不知道，打算怎么骗过外面那个人？”
祝云森顿了顿，“你肯定有办法的吧。”
把手上抽完的烟灭掉，程弈两手一摊，“我能有什么办法，只能像真的一样做了，除了最后一步，你个直男能接受吗？”
祝云森没有犹豫，“行，我配合你，尽量做得真一点，我已经骗过他一次了，再被戳穿的话我没办法解释。”
“对了，我要做1。”他补充道。
“行，客户就是上帝。”
程弈说到做到，他先是出去一趟，拿了点专业道具回来，然后十分有耐心地教导祝云森这方面的知识，在后者身上、床单上、房间里留下了各种痕迹，一看就比之前那次真太多。
他们在房间里面待了很久，久到周维熙忍不住给祝云森发消息，询问他情况如何。
祝云森看到了消息，回道：“在忙。”
结束之后，两个人洗完澡穿上衣服，手牵着手走出房间。
周维熙原本在沙发上坐着看电视，看见他们的身影，一下子站起来，等祝云森走到面前，他一眼就看见了对方脖子上的红痕。
“你们真做了？”他微微瞪大了眼睛。
程弈笑了起来，语气暧昧，“嗯，一开始云森还很害羞，不过后面就放开了。”
闻言，周维熙脸色一沉，明显不太高兴。
祝云森看在眼里，默默地叹了口气，转头对程弈说：“辛苦了，你快回去休息吧。”
“好，我会想你的，你也要记得想我。”程弈看着他，眼眸柔情似水。
“嗯。”
两人在周维熙面前接了个吻——这是程弈的主意，然后他就走了。祝云森看着他不自然的走路姿势，心想他真是牺牲太大了。
等外人走了之后，周维熙眉头紧皱，又问了祝云森一遍，“你真和他做了？”
“嗯，他教会了我很多东西。”祝云森语气淡淡，“我现在知道你问我是1还是0是什么意思了。”
“所以你……？”
“我当然是上面那个。”
周维熙的脸色似乎更难看了一些。
祝云森走到沙发边坐下，拿起桌上的红酒给自己倒了一杯，一口气喝掉半杯之后，仰头看向周维熙。
“维熙，你在不高兴什么？这难道不是你让我做的吗？”
这种反问的语气会让听者感觉到被挑衅，放在平常，祝云森肯定不会对周维熙这么说话，但从次卧里出来之后，他心里所有的恐惧和不安忽然一下子消失了。
他今天太累了，不想再去揣摩周维熙的心思，也不想考虑惹怒周维熙会有什么后果，随便吧，反正周维熙又不能杀了他。祝云森无所谓地想道，又喝了一口红酒。
嗯，味道不错。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8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