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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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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晚上波折太多，顾随天强撑最后的清醒，头可破，血可流，夏天空调不能没有，打开空调的瞬间倒头睡死过去。
罕见的，中午姑姑没有过来这边喊顾随天起床吃饭。
于是顾随天继续睡到下午三点才起床，按亮手机，弹出姑姑的消息。
映月：大侄子终于懂事了，店里收拾得很干净，姑姑奖励你一个大红包。
映月：【发送红包】
映月：中午我不去吃饭，不用给我送晚饭，店里破坏的地方，找人修好了。亲爱的侄子，
今晚记得来上班。
发送时间是早上七点
小天：好（乖巧.jpg）
小天：谢谢姑姑的大红包！
小天：【领取红包】
顾随天美滋滋地领姑姑的红包，又多了一份零花钱，姑姑新的消息刹那跃出屏幕。
映月：你睡到这个时间才醒！！？
姑姑爱的质问吓得顾随天手指飞快打字。
小天：这不是昨天受伤，头晕得厉害，一觉睡到现在。诶，姑姑你说我是不是晕过去了？
映月：瞎说什么，小天你现在头还晕不晕？我立马回去带你去医院再检查检查。
其实头根本不晕，为避免姑姑的唠叨找的借口，面对姑姑的担心，他心里有点羞愧，赶忙回。
小天：现在不晕了，姑姑不用担心。
映月：那就好，你记得给伤口换药，好好吃饭。
小天：OK
顾随天打开冰箱上面的冷冻层，昨晚做的萝卜腌制的差不多，顾随天夹起一块，放进口中品尝，脆嫩酸甜，他忍不住默默在心里给自己比个大拇指。
给姑姑另外留一份酸萝卜放在冰箱里面，煮点白粥简单对付完“午餐”。
上线做完常玩的游戏日常，顾随天点开某个开放世界的游戏搞资源收集代肝，给姑姑上夜班有工资，白天闲着也没事情做，接几个代练单子赚点钱何乐而不为，时间还自由，况且顾随天的代肝价格物美价廉。
“工作”做完，顾随天躺回床上刷朋友圈，真个各有各的精彩人生，考上研究生的、考公考编上岸的、出去旅游享受人生“旷野”的，还有小号吐槽工作同事，大号转发公司美好团建的，刷得顾随天稍许羡慕和焦虑。
顾随天寻思要不也紧跟潮流考公考研？很快，他就否决了这些想法。考研，顾随天觉得高考能上本科耗尽了他十几年的学力，很明白自己不是学习那块料：考公，顾随天想想自己即使能进面试，政审也过不了，他爸还在牢里面踩缝纫机呢。
关于找工作，顾随天也很迷茫，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
思考无果，决定躺平先给姑姑的便利店鞠躬尽瘁。
便利店重新调整排班，替小悦的是一位姓赵的大哥，为人爽朗热情，和顾随天打过几次照面。
赵哥发信息给顾随天说，他女儿发烧了，得去医院打吊针，问顾随天可不可以早点到店替班。
一到换季，加上七月湿热，老年人和小孩容易流感中招，顾随天表示理解，回复“可以。”
不知道姑姑在不在店里，发信息给她也没回，顾随天思忖了一下，在保温碗里盛点粥一起带过去，给姑姑带点夜宵。她要是不在，粥成为顾随天的夜宵。
顾随天自己在家熬到半夜两三点，饿得给自己煮泡面，幸好顾随天坚持每周去几次健身房，勉强保持住八块腹肌。
赵哥跟顾随天交接完事宜，火急火燎骑着小电驴去医院陪三岁的女儿打针。
顾随天到店的时间离12点还早半个小时，刚好过完晚高峰，便利店的客人少，顾随天不用守着收银台，他有空一行一例查看货架上商品的补缺情况。
冰冻饮料在夏天总是最好卖的，饮料的冰冻柜近乎空掉一半，顾随天拉小推车到仓库找饮料对冰冻柜进行补充。
仓库没安装空调，顾随天在里面满头大汗翻找时，听到外面喊“有人吗？老板结账。”
顾随天赶忙回：“有的有的，你稍等。”快步走出仓库，给顾客扫码。
“您好，一共是XX元。”顾随天听见有小孩的呜咽声，才注意到收银台下还有个小孩子在哭着揉鼻子。
顾随天和这个小孩也很有缘，“老大，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你告诉我，小弟我替你出头。”
元元一听顾随天喊“老大”，顿时就不哭了，回他：“我没事，哥哥你不用管我，赶紧帮我爸爸买单。”说完还打个哭嗝，给元元整羞赧了，躲到爸爸的身后。
元元爸爸自来熟地解释：“你们认识？元元发烧，去医院打针刚回来，屁股被护士扎疼了，回来哭了一路。”
“爸爸你不许说！”元元叫道。
“好好好，爸爸住嘴。”元元爸爸安慰儿子。
小朋友要面子的，顾随天懂，用印有便利店logo的塑料袋给元元爸爸装好东西，结完账，在他们准备走时，叫住元元。
“这个给你，老大好勇敢，居然敢打屁股针。我可怕这个了，宁愿吃药也不打针。”顾随天递给元元一根波板糖，“感冒好了再吃哦。”顺手摸摸元元柔软的脑袋。
元元一手捂住脑袋，“摸脑袋长不高！”一手接过顾随天的糖果，仰头看向爸爸。
元元爸爸笑道：“元元快谢谢哥哥。”
得到爸爸的应允个，元元脸上还留有泪痕，但开心地对顾随天表示感谢：“谢谢哥哥！”
“不谢，老大感冒好了来店里帮我上分啊。”顾随天挥手跟元元和他爸爸道别。
“好！”走远的元元大声答应。
顾随天花费半小时，补充完货架上的商品后，便闲下来了，偶尔几个醉酒买烟想赖账，撇见顾随天神情凶狠，毕竟顾随天的脸虽然消肿了，可脸上还有淤青，又缠着绷带，结合表情，在一定程度上还是有震慑力的，他们不敢闹事，只得灰溜溜结账。
顾随天一摸脑袋，突然想起今天忘记给伤口换绷带，他不想回家取，仿佛记得便利店杂物柜有多余的碘伏和纱布，东翻西找，终于在杂物柜的最底下的抽屉里面找到了。
便利店没有镜子，顾随天拆掉旧的绷带后，摸不准缝针的位置，用碘伏棉签艰难地摸索。
“我帮你。”清冷、温和低沉的嗓音在身后响起，随即将顾随天手中的碘伏棉签拿过来，轻柔地在缝针处细细涂抹。
“谢谢楚哥。”顾随天受宠若惊，想抬头去看楚清秋的脸，被压住肩膀，温柔地说：“别动，很快就好。”
由于顾随天是坐着的，脸虚空贴上楚清秋的腰部，萦绕在楚清秋身上馥郁香气，淡淡地飘进顾随天的鼻息，让他感觉有些熟悉，像遥远过往里的母亲的味道，同时在想，楚清秋的手帕很香，他身上也很香，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楚哥，你身上好香啊。是有用什么香水吗？”顾随天的声音闷闷地从下往上传入楚清秋的耳朵。
“应该是洗衣液的味道，白桃玫瑰味的，我也觉得很好闻，衣服洗完没有廉价香精味儿。”楚清秋细致地给顾随天包上新的纱布，“好了。”
“什么牌子的？”顾随天收好碘伏和纱布，把医用废弃物扔进垃圾桶，拉过一张凳子给楚清秋坐，“楚哥你坐这。”
“谢谢小天。”楚清秋不客气坐下，回答他的问题：“某白，超市打折，买三送一。需要我送你一瓶吗？”
“不用。”顾随天连忙婉拒，尽管家里的洗衣液差不多用完了。
“可惜，我一个人用不完。”楚清秋抬起双眸，眼角微微上挑，嘴角啜着笑意，“真的不要嘛？”，语调一改刚来时的清冷，轻软地问。
刺激得顾随天心口“嘭”得一跳，楚清秋柔美的脸与温柔的声音结合在一起，让顾随天脸微微发红，结结巴巴地说：“如果……如果楚哥不嫌麻烦的话。”
“不会。我明天拿过来。”楚清秋笑道。
姑姑把便利店砸坏的地方修好后，多放一台烤淀粉肠的机器在店里，里面转烤几根光泽诱人、顾随天爱吃的脆骨肠。
他用竹签子穿过其中一根脆骨肠，递给楚清秋，“楚哥给你，当是洗衣液的回礼。”
“一根脆骨肠换一瓶洗衣液，不愧是家里做生意的。”楚清秋调侃他。
“哪有？楚哥，我会经常去帮衬你们柠檬水生意的。”顾随天拍胸脯保证。
“最近小摊休息，我暂时失业。”楚清秋咬一口脆骨肠，肠肉鲜香，在嘴里爆汁。
“是因为元元生病？我看到他和爸爸去医院打针回来，老大哭得小脸泪花花的。”顾随天拧开保温碗的盖子，将一小碟酸萝卜放在旁边。
脆骨肠、酸萝卜配白粥，完美的夜宵，顾随天很满意。
“元元从小到大都怕打针，偏偏又因为早产，体弱多病。”楚清秋吃完脆骨肠，感到口渴，熟练地从冰冻柜里面拿出一盒菊花茶，“顾老板买单。”
顾随天急忙摆手说不用，“请你，楚哥！你随便……。”
“微信到账一块五。”
话说到一半，楚清秋已完成自助买单，“你已经请我吃东西了。”他瞥见顾随天白粥旁边的酸萝卜，“你自己做的？”
‘是啊，楚哥要尝尝嘛？’顾随天戳一小块递给楚清秋，“昨天做的，酸甜咸辣。”顾随天自卖自夸。
“行。”洁白的酸萝卜放入口中，并没有想象的带有苦涩，正如顾随天说的，鲜脆酸甜，对于他来说略微辣。
“手艺不错，顾老板。”楚清秋夸道。
“普普通通家常菜水平，楚哥喜欢就多吃点，我家里还有。”顾随天嘴上谦虚，心里早已美的冒泡。
楚清秋并没有多吃，而是用吸管戳破菊花茶包装上的锡纸口，清凉淡黄的液体顺吸力而上，喉结微微挪动。
看得顾随天些许怔愣，楚清秋本身肤色冷白，那颗喉结像雪白的糯米滋诱着他意动，想去啃食。
顾随天赶紧回过神来，专注面前酸菜白粥，他肯定是饿出幻觉了，怎么能这样想楚哥，果然白粥是不顶饿的。
他几口扒完粥，“楚哥你帮我看一下店，我去洗碗。”
楚清秋咬着吸管点头。
顾随天在卫生间里琢磨好一阵才出来，不知道是里边太热，他的脸颊红得像煮熟的螃蟹。
“我还以为你掉进异世界了，你不会中暑了吧？”楚清秋伸手去摸顾随天的额头，“是有点烫。”
“我没事。楚哥，里面没空调，热得。”顾随天侧过脸把碗碟放好。
不再也不敢转头与楚清秋四目相对，他现在充满心虚，且不断地唾弃自己：“我在干什么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