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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营业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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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杂志这事对武弃程来说不算难，虽然现在还达不到超模的表现力，但以他360度无死角的外貌条件，拍偶像画报手到擒来。马叔告诉他，看着镜头的时候就把镜头当作你喜欢的人或者想要的东西，不看镜头的时候就想自己想不明白的东西。
但杂志拍摄后的采访环节却难到了他。武弃程连高中都没上过，年纪还不满18，肚子里没什么墨水。本来平时就话少，出道后更是怕说错话，面对娱乐记者的提问挤出两三个字就不知道该说什么。
马传义好像对此不怎么在意，只是低头核对着杂志方是否在按流程走、有没有问不该问的，没有接收到武弃程求救的目光。
这时竺毅阳那边采访已速战速决，顺道走了过来，武弃程像看到救星一样直直望向他的眼睛。
竺毅阳了然，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笑，礼貌地和记者工作人员打招呼，找了个空凳子落座。
接下来记者提问的时候，竺毅阳就用口型或小动作提醒武弃程，或者自然地加入对话，带着记者一同和启呈聊起过往日常。
于是后半程的气氛就轻松多了，结束后武弃程很是感激。“咱们兄弟客气什么！”竺毅阳对此还吐槽他见外。但对前半程尴尬的对话，武弃程还是有些担忧，若是被如实刊登会不会给人不好的印象。
“不会的，这家杂志跟GUM长期合作关系不错，不会乱写的。”竺毅阳很轻松地说，正好换完衣服，顺手啪地拍了一下武弃程的屁股表示安抚。
武弃程整个人一激灵，刚才的担忧都不及这一下来得慌张。好吧，他说没事就没事吧，武弃程揉着屁股想。
一点都不疼，就是想揉一下刚被他拍过的地方。
等到杂志刊登出来，武弃程才算是明白马叔和竺毅阳都很轻松的缘故了。
明明是三个没文化混娱乐圈的小子，在时尚杂志的包装形容下显得高级又深刻。他自己那版的标题是【十八将至，少年谨行】，用三分之一读不懂的语句把他答不上话的上半程描绘成不浮躁、谨慎言行的深沉样，又把后半程稍放松的样子勾勒出不沉闷、善解人意的鲜活少年感……
大概这就叫专业吧。
打歌持续了几周，能拿的一位拿了个遍。每个人对此都很习以为常。井航亦泱二人时期自出道就反响热烈，出道第二三年的回归都是横扫一位和大赏。当年作为粉丝的武弃程觉得他们拿一位是理所应当，现在作为成员的启呈挺过了第一次一位的忐忑，也很快适应这样的荣誉。
到打歌后期其他行程相对轻松了些，终于有空在宿舍歇息个一天半天。
公寓楼下的家政间堆了几大箱AENG刚签代言的C牌汽水，还是新出的石榴口味。竺毅阳觉得C牌汽水传统口味还不错，但新口味简直是魔鬼，大多数人也是这样觉得。但粉丝为了代言销量和印着三人美照的包装，还是昧着味觉大量搬箱购买，对此三人甚是感动。
感动归感动，作为C牌汽水对家A牌汽水死忠粉的井航在外对“金主爸爸”营业微笑，回宿舍终于可以对它们拒收和翻白眼了。
糙汉武弃程对这味道倒是没什么感觉，也可能是戴了“第一次代言产品”的滤镜，还挺乐意喝，便自己下楼搬了一箱上来。井航故作生气状，竺毅阳笑他就这点出息。长期朝夕相处下来，武弃程也敢和他俩玩闹了，作势要拿那汽水当炸弹喷。
开了一瓶魔鬼汽水，武弃程掐着点打开电视，守着他们录制的那期综艺重播。
“你们都不看自己的节目吗？”
井航盘腿坐在地上，一边吃着水果一边答，“现在懒得看，太多了。”
竺毅阳躺在小沙发上戴着耳机玩游戏机，玩累了抬头的时候，正好看到电视上播出自己做点心的个人技VCR。
亦泱穿着浅黄色的围裙，一会儿搅奶油一会儿挤饼干，镜头时而拍摄手的特写——葱白细嫩的手指，关节都泛着浅粉，莫名的凝视感配上小清新的音乐，整个画面都泛滥着……少女气息。
武弃程看得全神贯注，连井航那货也看得忘记吃水果。
竺毅阳看不下去了，“草。”在沙发上翻了个面改成趴着，不想面对电视的画面。
井航回过神来，故意笑着蹬了他一脚，“干嘛啊，还害羞啊。”
武弃程以为他对播出效果不满意，脱口而出，“你穿着围裙也很好看！”
那边凝固了几秒，井航开始狂笑，“哈哈哈哈围裙……哎呦你不提还好……那些粉丝写他……”
“啊——”竺毅阳一边大叫一边扑过去捂井航的嘴，好像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不能让武弃程知道。
每到这种时候武弃程会瞬间低落，他觉得自己很多余，是被秘密隔绝在外的人。
但他现在已经不像几个月前那样情绪外露了，假装天真地问，“粉丝写的什么啊？”
“没什么。”竺毅阳抢答。
晚上一个人躺在床上的时候，武弃程尝试着搜索了亦泱和围裙相关的关键词，发现了一片新天地。
搜索结果蹦出大量粉丝的二创作品，包括但不限于文学、绘画、视频等形式，激情讲述着他们想看到的故事。
凌晨三点，武弃程在看完包含围裙play的多篇启亦CP、井亦CP以及三人行的同人文后，悟了。
原来这就是同人。
原来这就是搞CP。
然后早上醒来的时候，武弃程就意识到自己好久不做的春梦又复苏了。还是那种竺毅阳穿着围裙、身上涂抹奶油的从未想过的玩法，好一个现学现梦。
鬼鬼祟祟起床洗内裤却撞上了井航。井航一眼就明白了，吹了个暧昧的口哨。但这位美国长大的兄弟可能不太懂含蓄的东方人在这方面的“心照不宣”，还大咧咧说着，“哥们有需求啊！有空给你分享我们的珍藏。”
武弃程一边尴尬得抬不起头，一边又无法忽视那个“我们”。
他们连这种事都是不分彼此的吗？
武弃程又无法控制地脑补出竺毅阳和井航亲密的各种场景，虽然他极力想把画面中的井航换成自己，但生活中亲眼见过的他俩亲近的画面存在感太强，混在一起真真假假辨不明，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处。
不论多么不想承认，武弃程知道自己就是嫉妒。好在他很擅长克制，知道自己无权也无力去争夺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便也不至于记恨。
这天有工作，但还算轻松。三人到公司录制一组语音，作为达成多次打歌一位的粉丝福利。
语音的内容有些羞耻——“起床了，我的宝贝~”“今天也要好好吃饭哦！”“姐姐记得多喝热水”……都是能让追星女孩心怦怦跳的男友向日常问候，有的还要求用asmr式的气音来说。
不过羞耻可能只是对武弃程而言。另外两位老江湖驾轻就熟，脸皮早就练就了足够的厚度，还能忙里偷闲调侃一下小菜鸟武弃程。
亦泱的风格纯真甜美，为了表现出这种语气，竺毅阳多少得有些演的成分。录音的时候，不自觉地做出一些轻微的撒娇动作，连带着眼神也风波流转。
“起床啦，宝贝~”话音落下的时候，正好抬眼对上了玻璃外武弃程直愣愣盯着自己的眼神，竺毅阳顺势又垂下眼，微不可察地笑了一下。甚至竺毅阳本人对这个笑都毫无知觉——
可能是一小段演技的收尾，可能是每每看到武弃程好看的脸和真挚的眼神都不自觉地心情变好，又或许二者兼有。总之是愉快的。
而在武弃程眼里，他似乎收到了梦中情人的一个媚眼。大概愣神了一秒钟，他的自知之明又及时回笼——那不过是亦泱回应所有粉丝的一个眼神一个微笑，那甚至都不是竺毅阳本体。
但自己一开始喜欢的，不就是亦泱吗？
武弃程突然开始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亦泱是公有的，是完美的“国民男老婆”，千万粉丝共享他的美与他的爱，自己是这千千万分之一，只要自己愿意，彼此就是相爱的。
但竺毅阳是更鲜活的、不完美的。谁拥有竺毅阳？竺毅阳会爱谁？巩毓竹？井航？反正不是自己。
只是现在不是我。武弃程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非分之想愈发胆大妄为，竟然敢幻想竺毅阳被自己独占。
带着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武弃程的第二组录制比第一组顺利了许多。不再频繁脸红笑场，而是认真地把说话对象想象成竺毅阳。
不再害羞地在意玻璃外他有没有看见自己的糗状，很自然地入了戏，渐入佳境，直到录制完毕，才坦然地接受竺毅阳刮目相看的夸赞——他当然会夸赞自己，他从来不吝惜这种举手之劳的肯定。
武弃程在意识中诡异地升腾出一股迷之自信，就像确信竺毅阳会鼓励自己一样，确信竺毅阳总有一天会属于自己。
不过这鬼上身一般的自信，在回宿舍没多久就泄了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