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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二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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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林——"
"阮棠！你昨晚干什么了？"林姐的声音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热搜前三都是你和温昭雪！"
阮棠手一抖，牙膏沫滴在睡衣上。她赶紧漱口，"什、什么热搜？"
"自己看！节目组七点要拍你们'姐妹花'一起化妆的镜头，你还有二十分钟准备！"
电话挂断，阮棠颤抖着手指点开微博。
#温昭雪空降造星计划#（爆）
#温昭雪怒斥阮棠#（热）
#豪门塑料姐妹花#（新）
点开第三个话题，首条是一段十几秒的视频：温昭雪冷着脸走出练习室，而她瘫坐在地上，满脸通红眼眶含泪的样子活像被欺负的小媳妇。评论区已经炸了：
【温大小姐气场两米八！糊咖别来碰瓷好吗】
【阮棠平时装得那么甜，原来私下这么爱倒贴】
【破产千金想傍上温氏？做梦比较快】
阮棠的指尖悬在屏幕上方，半天没动。她早该想到的——节目组怎么可能放过这种爆点？但现在的问题是...
"七点...一起化妆？"她抬头看向镜子，里面的人脸色惨白，"和温昭雪？"
指针走到六点五十八分，阮棠站在化妆间门口，深呼吸第三次。
她特意提早十分钟到，选了最角落的位置，还准备了温昭雪代言的矿泉水——天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大概是某种求生本能？
门被推开时，她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
温昭雪今天穿了件深红色西装，衬得肤色如雪。
她扫了眼化妆间，目光在阮棠身上停留半秒，然后径直走到最远的座位坐下。
"呃...早上好？"阮棠挤出一个笑容。
没有回应。
化妆师们大气不敢出，房间里只剩下刷子扫过皮肤的细微声响。
"温小姐喜欢什么风格的妆容？"给温昭雪化妆的女孩小心翼翼地问。
"随便。"
"那、那眼影用大地色系可以吗？"
"嗯。"
阮棠从镜子里偷瞄温昭雪。
那人闭着眼睛任人摆布，长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看起来比昨晚柔和许多——如果忽略那紧抿的嘴角的话。
"阮小姐，抬头。"她的化妆师轻声说。
就在这时，制作人李导带着摄像团队浩浩荡荡闯进来。
"早啊姑娘们！"他笑得像只偷到油的耗子，"今天拍点姐妹互动的花絮，观众最爱看这个了！"
阮棠的粉扑差点戳进眼睛。姐妹？互动？她和温昭雪？
"温小姐，能请您帮阮棠挑支口红吗？"李导递上一个化妆包，"就...点评一下哪种颜色适合她？"
温昭雪终于睁开眼。
她慢条斯理地扫了眼那堆口红，随手拿起一支死亡芭比粉。
"这个。"她勾起嘴角，"够假。"
化妆间瞬间安静如鸡。
阮棠感到一阵热血涌上头顶——她受够了。
三年了，从女团解散到家里破产，她一直乖乖扮演甜美懂事的"阮糖糖"，但现在...
"谢谢前辈建议。"她站起来，拿过那支口红对着镜子仔细涂抹，然后转身对温昭雪甜甜一笑，"不过我觉得...这个颜色更适合您呢。"
她踮起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温昭雪左脸颊印下一个完整的唇印。
全场石化。
温昭雪的表情像是被雷劈了。她缓缓抬手触碰那个印子，指尖沾上一点粉色。
"阮、棠。"她一字一顿，声音冷得能冻死人。
"在呢前辈~"阮棠歪头，装作没看见李导疯狂打手势的双手，"您看，是不是很配您的气质？"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温昭雪爆发。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财阀千金只是抽了张纸巾擦掉唇印，然后...
笑了。
不是礼貌微笑，而是那种捕食者发现有趣猎物时的危险笑容。
"有意思。"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阮棠，"期待你的舞台表现...糖糖。"
最后那个昵称咬得极重，阮棠后背瞬间冒出一层冷汗。她是不是...玩脱了？
"Cut！完美！"李导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这段绝对爆！快去准备初评级，一小时后开始录制！"
人群散去后，阮棠瘫在椅子上，心跳快得像刚跑完马拉松。她刚才到底哪根筋搭错了敢挑衅温昭雪？
"阮小姐..."化妆师小声问，"还、还继续吗？"
"继续。"她深吸一口气，"给我化最甜的妆。"
既然要演，就演到底。
初评级现场灯火通明。一百多位练习生按照公司分组坐在台下，舞台正前方是四位评委席。阮棠作为前女团成员被安排在第三组出场，而温昭雪——作为特别空降选手，居然被安排在最后单独表演。
"听说温氏娱乐砸了三千万赞助..."身旁的女孩小声八卦。
阮棠心不在焉地点头，眼睛盯着舞台。前几组表现平平，直到第七组一个叫陈梦的rapper炸翻全场，才让气氛热起来。
"下一组，Sugar前成员阮棠！"
掌声响起，阮棠调整呼吸走上舞台。灯光打下来的瞬间，她仿佛变了个人——眼角眉梢都是甜美的笑意，连声音都裹了蜜似的。
"评委老师们好，我是阮棠，曾经是Sugar的领舞，今天要表演的是自编舞《Honey Trap》~"
音乐响起，她像只轻盈的蝴蝶在舞台上飞舞。每个wave都甜得恰到好处，每个wink都引发台下尖叫。这是她最擅长的风格——甜美，无害，让人忍不住想捧在手心里。
表演结束，评委席响起掌声。
"非常具有感染力的表演！"舞蹈导师苏雯笑着说，"虽然技术难度不高，但你的表情管理是今晚最佳。"
"谢谢老师！"阮棠鞠躬，胸口还在剧烈起伏。
"不过我很好奇，"坐在最边上的音乐制作人齐枫突然开口，"你昨晚是不是在练《Queen's Gambit》？"
阮棠的笑容僵住了。他怎么知道？
"呃...是的，我在学习不同风格..."
"那是温昭雪的原创编舞。"齐枫意味深长地说，"你们...认识？"
全场瞬间安静，所有人的耳朵都竖了起来。阮棠感觉有汗水顺着脊背往下流。
"温前辈是行业标杆，我一直在学习..."她硬着头皮回答。
"哦~"齐枫拉长声调，"那等会儿她表演时，你可要好好看。"
台下响起暧昧的起哄声。阮棠强撑着笑容鞠躬下台，一回到座位就垮下肩膀。完了，这下"倒贴"的标签怕是撕不掉了。
一组接一组表演过去，终于到了压轴的温昭雪。没有介绍视频，没有冗长开场，只是简单的一句：
"最后一位，个人练习生温昭雪。"
全场灯光暗下，一束追光打在舞台中央。温昭雪已经脱掉西装外套，只穿着黑色吊带和长裤，露出线条优美的肩颈线条。她没有拿话筒，只是对音响师做了个手势。
音乐响起——不是任何已知的曲目，而是一段即兴钢琴。
温昭雪随着第一个音符开始动作。没有精心编排的舞步，每个动作却精准卡在节拍上，仿佛音乐是从她身体里流出来的。旋转时发丝飞扬，定格时肌肉线条分明，那种游刃有余的掌控感让全场鸦雀无声。
阮棠不自觉地屏住呼吸。这才是真正的舞者——不是在表演，而是在统治舞台。
音乐戛然而止时，温昭雪以一个后仰下腰结束，黑发几乎触及地面。她利落地起身，脸不红气不喘，仿佛刚才那支舞只是随手而为。
全场静默三秒，然后爆发出今晚最热烈的掌声和尖叫。
"老天..."苏雯捂着嘴，"这绝对是专业级水准..."
"温小姐，"齐枫难得露出严肃表情，"为什么选择来参加选秀？以你的水平完全可以solo出道。"
温昭雪接过话筒，声音平静："因为我喜欢挑战。"
她的目光扫过台下，在阮棠身上停留了一瞬。
"特别是...有趣的挑战。"
阮棠缩了缩脖子，突然觉得脖子后面发凉。
评级结果毫无悬念——温昭雪直接拿到A班唯一席位，而阮棠则被分到B班。录制结束已是深夜，练习生们三三两两往宿舍走，阮棠却偷偷溜回了空无一人的练习室。
她需要发泄。
音乐开到最大声，她疯狂重复着白天那段舞，直到双脚发麻。为什么？为什么明明很努力了还是比不过温昭雪？那个游刃有余的眼神，那种与生俱来的气场...
"就这点本事？"
阮棠猛地回头，温昭雪不知何时靠在门框上，手里拿着瓶矿泉水。
"前、前辈..."她手忙脚乱地关掉音乐。
温昭雪走进来，随手把水扔给她。"白天不是挺能吗？现在躲在这儿自暴自弃？"
阮棠接住水瓶，没说话。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面对温昭雪——镜头前的敌人？深夜练习室的偶遇者？还是那个给她糖的人？
"我没自暴自弃。"她最终小声说，"只是在加练。"
"加练错误动作？"温昭雪冷笑，"第三个小节的转身，你重心又偏了。"
阮棠攥紧水瓶。她知道温昭雪说的对，但就是不想承认。
"谢谢指点，我自己会调整。"
"调整到明年？"温昭雪突然上前一步，吓得阮棠后退撞上镜子，"初舞台可以靠甜妹人设混过去，下次呢？下下次呢？"
"我知道我比不上您！"阮棠终于爆发了，"但除了努力我还能怎么办？不像您生来就什么都有！"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温昭雪的眼神瞬间结冰。
"生来什么都有？"她声音轻得可怕，"你以为温氏千金的头衔是礼物？"她转身走向门口，"算了，浪费时间。"
门被重重摔上。阮棠滑坐在地上，把脸埋进膝盖。她搞砸了，又一次。
回到宿舍已是凌晨三点。阮棠轻手轻脚地洗漱完，刚躺下就被隔壁床的女孩推了推。
"喂，"对方递过手机，"你又上热搜了。"
#阮棠倒贴#（爆）
#温昭雪即兴舞#（热）
#豪门姐妹花是剧本吗#（新）
点开第一个话题，热门是段剪辑过的视频：她表演时镜头切到温昭雪冷漠的脸；她回答关于《Queen's Gambit》的问题时配上"想蹭热度"的花字；甚至还有化妆间那段被恶意剪辑成她单方面讨好温昭雪...
评论区不堪入目：
【糊咖别蹭了行吗？温大小姐明显不想理你】
【破产了就想傍金主？真恶心】
【建议退赛，看着碍眼】
阮棠默默关掉手机，翻身面对墙壁。黑暗中，有什么温热的东西顺着脸颊流下来，她死死咬住嘴唇不发出声音。
第二天早上，她在洗手间隔间里偷偷抹眼泪时，门外传来脚步声。阮棠赶紧擦干脸，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出来。"
温昭雪？
她犹豫着推开门，果然看到那人靠在洗手台边，面无表情地递来一包纸巾。
"擦擦，丑死了。"
阮棠愣在原地。温昭雪不耐烦地"啧"了一声，直接把纸巾塞进她手里。
"节目组今天公布一公分组。"她转身走向门口，"别让我等太久。"
门关上后，阮棠看着手里的纸巾，上面印着小小的雪花logo——温昭雪的个人品牌。
这算什么？羞辱后的怜悯？还是...
她突然想起昨晚温昭雪说的话。"你以为温氏千金的头衔是礼物？"
也许...她们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不同？
洗漱台镜子里，阮棠看着自己红肿的眼睛，慢慢挺直了腰背。
"我可以的。"她轻声说，"等着瞧吧，温昭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