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为什么不能让这个孩子多笑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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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飞逝，很快一个月过去，明德高中最让同学痛恨的开学考也即将到来。
叶炘也将迎来考试限定的灾难。
周五放学，叶炘借口有事，在温索宁之前离开学校。他在路上一步三回头，像是在躲什么人。
千防万防还是被发现了。叶炘慌神间被一条强有力的胳膊扼住喉咙，拉进阴湿的小巷。
咳！咳咳！好痛！呼吸不过来......
叶炘本能的抓住对方的胳膊，想挣脱束缚。反抗虽是起了作用，还没等叶炘喘口气，脑袋就“砰！”的撞在凹凸不平的水泥墙壁上，沾着血的苔藓缓缓掉落。
“呦！还挺能耐。”寸头薅起叶炘的头发，强迫他抬头和自己对视。“老子要看看你一个人还怎么威风。”说完又将嘴里的唾沫吐在叶炘脸上。
“不就是考试吗......有种你把我打死，我看谁还能给你答案。”叶炘猩红的眸子恶狠狠地盯着寸头，气势也不占下风。
“你想的还是太简单了。”寸头说完又使劲掐住叶炘的脖子，像是狩猎者在宣示主权。
“好好听我话，不然指不定哪天，你的丑闻就被温索宁知道的一—干—二—净。”
故意延长的四个字，每一声都在挑衅。等到尾音彻底消失，寸头那一行人也彻底消失。
“老大，今天就这么放过他？”
“我是那样的人？”寸头点起一根烟，吞云吐雾道。“我会让他吃尽苦头。”
沉重的呼吸声在小巷起伏着，叶炘抱着书包蹲在地上，他未觉疼痛，只是胸腔的反应越来越强烈，贪婪地把空气吸进肺腑。
缓过一会，起身去附近的公共厕所清理干净头上的血渍，往家走去。
“哥！想我没！”
叶炘刚开门，迎面撞上谢砚的怀抱，很温暖，让人不由得鼻头一酸。
“呃...嗯...当然了。”叶炘笨拙地回应着拥抱。
谢砚看到叶炘衣领上被水晕开的，模糊的血印。目光一沉，刚想开口。但又为了不让他哥难堪，还是选择不当面戳穿。
“哥，去休息吧。今晚我来给你展示厨艺。”
“好，谢谢弟弟。”
随着叶炘神经的清醒，痛感被无限放大。轻轻皱眉，都会牵扯到脑后破损的皮肤。实在难忍，攥住床单，蜷缩着身体昏睡过去。
第二天早上，叶炘是被饿醒的。
翻过身子准备起床，却感觉后脑勺有异物感。
——昨晚谢砚去房间叫叶炘吃饭，看到叶炘捂着头的手被染上一抹殷红，自己也不会处理伤口，只能用纱布笨拙的把伤口包扎上。
“那我就去上班了，弟弟在家好好照顾奶奶哦。”
谢砚担心叶炘，百般阻挠，奈何叶炘这人轴的很，最后只能撇着嘴目送他离开。
叶炘在超市的玻璃窗外止步，店里有好多陌生面孔，正听着老板娘的派遣。
这里好像不需要他了......新来的那些人个个人高马大，对比着自己，又瘦又小，站那都显得碍事。
还是重新找份工作吧。
“真是小炘啊！还以为我看错了呢。”老板娘站在门口，探头吆喝着。
叶炘止住要离开的脚步，略微紧张地开口：“嗯，阿姨好，是不是打扰到您了，我就是路过这里，马上走。”
“啊？要走了啊......”老板娘故意失落地低下头。“那店里还缺个收营员该怎么办啊......”
“还缺人手吗！”叶炘双眼发光。“我可以！我可以！”一边说一边激动的跑过去拉住老板娘的手。
但很快又想到自己周末才能过来，没法胜任这个职位。
“阿姨，还是算了......”声音又慢慢低落。
“你放心，阿姨知道你在上学，工作日有人来顶班。”
“谢谢阿姨！我会努力工作的！”叶炘说完，三步并作两步跑去休息室换员工服。
别的不说，叶炘学习能力是真的强，半天时间，已经对电脑收银得心应手。
越是轻松得到的东西，越是要好好珍惜。叶炘心里明白，老板娘是专门把工作让给他。毕竟现在想要工作的成年人一抓一大把，哪轮到他个学生来捡漏。
人一旦忙碌起来，时间就会悄然溜走。
拿到工资的叶炘，笑容像是不要钱，一直挂在脸上。怀里抱着临走时老板娘以“过夜扔掉蛮可惜”为由，搪塞给叶炘的水果蔬菜。连蹦带跳，精气神不输小孩。
此情此景，塑料袋的窸窣声都变成节奏感极强的音乐。
笑容只持续到家楼下。
叶炘在家附近就隐约听到救护车的鸣笛声，不安感不断蔓延。等到家门口，证实了他的担心不是凭空而来。
一群看热闹的人围在救护车旁。
“抱歉抱歉，请让一下。”叶炘穿过拥挤的人群，刚探出头，映入眼帘的满地鲜血，疯狂的刺激着他的每条神经。
奶奶和谢砚在哪！
叶炘丢下菜就要往救护车里钻。“唉！唉！无关人员请止步！”叶炘无视医生的阻拦，看清担架上躺着的人，维持理智的最后一根弦也断开。
“让开！让开！那是我弟弟！我弟弟！是我的！弟弟！”厮吼声听得人汗毛直立。
“啊！呃...啊！弟弟...弟弟......我求你了......求你，千万不要有事......”撕心裂肺的呐喊渐渐微弱，变成无助的呜咽声。
哭，起不到任何作用。叶炘慢慢平静，他也怕声音太大吵到谢砚。只能趴在他身上，默默祈祷着“老天保佑”。
一双温暖的手落在叶炘肩头——是奶奶。
幸好，奶奶平安无事。
救护车长鸣离去。
“刚才那个男生是谁啊？”
“也是那个老人的孙子。”
“唉唉，那小伙子可惨咯。他爹赌博坐牢，他妈呀，跟着别的男人跑了，就把他扔给那老人家咯。”
“那帮人是来要债的吗?”
“对啊对啊，那个受伤的小伙子，好像就是他妈的另一个孩子，好像也是最近才回来。”
“唉，这孩子也可怜哦。”
“是啊是啊，没想到，他家还没有贫困资助。”
“让老人家挣钱啊？真够丧尽天良。”
“人家孙子懂事，放假就去兼职，成绩还好，估计刚才就是下班回来哦。”
人群散去，议论声也随着夜幕的降临，消失在夜色。
今晚天空也不作美。滴沥滴沥，搭拉搭拉，雨一直下，一阵密，一阵疏。洗走地上的斑斑血迹，洗走叶炘的郎朗笑声。
老天爷，帮帮忙，把这孩子的不幸也洗走吧。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为什么不能让这个孩子多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