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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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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面馆出来后,天色不算很晚,一排排路灯已经亮起。
周一电话声传来,现实沈微。
“微微。”
“一一,我们来KTV了,地址发给顾闻迟,你跟他在一块,你跟她一起来哈。”
周一沉默一会,她知道KTV未成年人是不可以进去的。
沈微似乎读懂她的顾虑“别担心,这是朋友家开的。”
“好。”
电话挂断,顾闻迟的手机刚好收到地址,他眼睛微微下移:“如果不想去可以不去。”
“没事,去吧。”
“我打车。”
“好。”
半个小时,周一还是跟着顾闻迟来到KTV,里面除了沈微他们,还有好多人是周一不认识的。
“一一,你来了,坐这。”
周一刚刚要做下去,就被一个拉长的声调喊了一下“周——一?”
周一抬起头,明显有些愣住。
“还真是你!”
面前男生叫纪言,是职高的学生,也是周一来到南宜第一个朋友,他父亲在周书尘公司上班,做了助理,有时候两个人也经常一起上下学,他也知道周一的家庭情况。
沈微问道:“你们认识?”
纪言看了沈微又看向周一,她似乎不想扒出这事,于是淡然说了句“小时候认识的。”
有人调侃“呀,不会是青梅竹马吧?”
此话一出,角落的少年和纪言同时黑下脸,一个比一个不好惹。
纪黑脸这脸说“出去,聊聊。”
周一莫名有些心虚,不是很敢正面看他,只默默站起身,跟着纪言出了包厢。
有人好奇“他们两个是什么关系?”
“看起来不一般呐。”
两个人走没有几分钟,几个人开始注意到顾闻迟情绪,开始寻找乐趣“老大,玩骰子吗?”
贺白:“你玩得过他?”
苏世萧:“别小看人。”
贺白想了想,眼睛透露不怀好意,伸出手打了个响声,朝苏世萧挑了挑眉,后面几个人纷纷笑得合不拢嘴。
“老大,来不来?”
“阿迟,要不来一局?”
他神色露出一丝不耐,抬眸斜视了眼,扯了扯唇角,无比轻狂:“摇。”
苏世萧朝贺白坏坏得笑了笑。
两人同时摇了几下,放在桌上让顾闻迟开“4个6。”
“5个6”
顾闻迟看了眼底牌“6个6。”
苏世萧朝贺白看了看,趁顾闻迟不注意,贺白点了点头,骰子被动了手脚。
“咳,老大,开吗?”
“开。”
少年目光只看手机,丝毫没注意几个人色眯眯的笑意。
“老大,你输了。”
顾闻迟抬眸看了看,愿赌服输,抬手就想拿起桌上的酒瓶,被贺白拦了下来。
“别老喝酒,来点不一样的。”
玩骰子顾闻迟很少输,但每一次输,定的惩罚并不是喝酒。
上次顾闻迟输过一次,惩罚是跟许静婉在一起一个星期。
顾闻迟知道逃不掉,全身往后靠,翘着二郎腿,散漫张扬“怎么说?”
“两个月内拿下周一,敢不敢玩?”
“......”
“玩这么大,你可别忘了,周一跟纪言有一腿呢。”
没等人说话,少年就应了下来“好,接了。”
没有顾闻迟不敢玩得,也没有顾闻迟玩不起的,这次他巧妙答应了下来,两个月内,也就是十一月份之前。
他嗤笑,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
他一定会拿下周一。
*
昏暗的楼梯口,纪言靠墙拿出烟点了一根。
吐出烟雾问:“怎么没回京安?”
“为什么要回去?”
纪言瞥了一眼“刚好,过段时间有空去趟淮阳路吧,他有话要跟你说。”
“嗯。”
“胆子那么大,现在都敢来市中心了,不怕露出踪迹?”
刚开始,周一并不知道来的是西城,到了才发现的,纪言又特别提醒:“别那么招摇,要是在娱乐场所被抓住了,不仅连累周氏,自己都会自身难保。”
“纪叔叔怎么样?”她转移话题。
“现在公司一直被压着,可能是想在他口中得知你的位置”纪言微微抬头,眼色不明“毕竟,只有他知道你的位置。”
听到情况不是那么好,周一还是自责的,毕竟,源头应她而起。
“你跟顾闻迟怎么回事?”
纪言还是看得出来一些猫腻。
“转学不会是因为你吧?”
有些无语但不是很多“那时候跟他还不认识。”
他也不可能为了她。
纪言笑得肆意张扬,话里话外都有点调侃“我还以为跟你有关系呢!”
周一心里默默记下这句话,有关系,希望有什么样的关系呢?
纪言边往出口走边说:“趁早去淮阳带东西回去,留在这边已经不安全了。”
“明天有时间吗?”
“没有。”纪言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有些话不是我带给你的,所以这趟你必须去。”
“我知道了。”
纪言走到门口,突然停住说:“周一,有些事,你要解释一下。”
“什么?”
“我们的关系,从你口中说出来比较有信誉。”
“……”
“我们有什么关系?”周一反问。
“不介意你喊我哥。”纪言说完头也不回走了出去。
跟纪言认识是在转来南宜后,他父亲又是周书尘的助理,一直以来,周一叫的都是纪言名字,有一次周书尘教导说,纪言比她大,应该叫哥哥,不能一直称呼他的名字,不礼貌。
周一就是反骨一个,无论如何都不会喊纪言为哥哥。
再次回到包厢,所有的目光都在纪言跟周一身上,眼里和嘴角还有意味不明的笑容。
纪言:“怎么了。”
“没事。”
“对了,周一,你跟纪言是什么关系啊?”
周一沉默了一下,视线不明的撇向角落,少年黑子,跟场景很是契合,看来是不少来这种场合。
“朋友。”周一声线淡然。
“朋友还出去聊那么久?”
这是正在在的沈微注意到这边的动静,走了过来:“有完没完,谁没个朋友。”
“是是是,微姐说的是。”
沈微拉着周一往一边走:“你别听他们瞎讲。”
“我知道。”
关晓拿了酒递了过来:“会喝吧?”
周一笑了笑,接过。
夜晚,高空的星星点点,周一独自站在阳台上,望着漆黑的夜空,眼眶隐约有些犯疼。
包厢里的音乐声还伴随了几个难听的跟唱声。
“醉了?”声音从身后传来。
周一转过身,顾闻迟就站在身后。
“没有,你怎么也出来了。”
“太吵。”
还以为他不会嫌吵,毕竟都玩这么久了。
“过几天有什么安排?”
“没有。”
“他们打算在小区楼顶庆祝,一起。”
他的语气听起来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
“好。”
顾闻迟转身:“走吧,回去了。”
“你要回城阳?”
“嗯。”
两人出来,纪言刚好在门口等着,看见两人一起出来,纪言沉默片刻“路上注意安全。”
纪言从小就照顾周一,他的遭遇可能没有周一的糟糕。
纪言比周一大两岁,从小就是单亲家庭,一直跟随纪叔叔生活,认识他也是在小学二年级,当时纪叔叔刚入职公司,各个方面都不太擅长,于是抽出时间接送两人上下学,久而久之也熟了起来,之后,纪言对待周一就像是对待自己的亲妹妹一样,又是照顾又是保护,周一也知道,纪言从小就追一个小姑娘,至于有没有追到,她也不知晓。
而在五年前,事情变得越来越糟糕,周一父亲去世,公司又一直被李琴控制,纪叔叔知道其中原因,却也无能为力,在没有去世之前纪叔叔被周书尘安排离开公司,也带走了重要关系。
而周一最后一次见到纪叔叔是在车祸的当晚,他也在场,流着不舍的泪水,那晚,如果没有他的保护,也许周一已经被李琴带走了,好在他拖住了李琴,等来周家,周一才安然无恙隐居在城阳。
没有人知道。
这晚,也是这五年以来,周一第一次看见纪言。
*
过了几天,这天一觉就睡到了大中午,只要是闲的,周一通常都是呆在家里,哪里也不去。
床柜上的手机震动了几下,周一打开手机,顾发来一条信息。
顾:【时间定在七点】
后面跟着语音【记得赴约】
周一才想起还有这事,明明是前几天才说的,她却差点忘了。
傍晚,周一还是来到了楼顶来赴约,人到的差不多,烧烤,海鲜,可乐。
沈微还在烤着烧烤,看见周一就跑了过来:“周一,走一起烤。”
注意到了靠在桌角的少年,两人视线相撞,周一下意识是想躲的。
不到半小时,天也开始黑了起来,人都纷纷到齐,欢乐声此起彼伏,有的人举起手中的可乐:“来,干一杯。”
好巧不巧,这时周一声响起,简单说了一句,便往另一端走去,只有顾闻迟视线追随着她的背影。
“哥哥。”
“一一,在干嘛呢?”
“没干嘛,怎么了哥哥,”
“一一,我们想了想,打算帮你转学。”
以前周一不想回去,是因为想等爸爸回来,现在她长大了,知道的的事情回不来,也过去,只有更强大,和足够的实力才能帮爸爸报仇。
“好,都听你们的。”
“一一,这个学期过完,下学期,我们会安排人手带你回来,你在坚持坚持,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记得给哥哥打电话。”
“好。”
“还有啊,这几天祖母每天都在唠叨你的名字,听到你要回来,开心的睡不着觉了。”
“祖母还好吗。”
“嗯,好着呢,等你回来。”
周一显然是强撑的泪水和嗓音:“好,哥哥,我这里还有点事要做,就先挂了。”
“好。”
挂断电话,周一情绪有些波动,呆呆的坐在围栏一动不动,眼眶慢慢积存泪水,再要掉落那一刻,仰起头就一直望着的天空,眼泪还是顺着眼角滴落。
活着就是为了让她感受这一股难以言喻的心情吗?
太痛苦了!
月光下,瘦弱的身躯在微风中颤抖,眼眶藏着无数泪水。
有那么一刻,微风突然让人有点安心,就像是被赐予生命,吹在脸上也感觉不到冷。
那股暖意又来劝她了。
过了良久,最后一阵凉风吹过,“嗒”的声音,周一从围墙上跳了下来。
围栏不高,就一米左右,所以很沉稳的落在地面上。
听到动静,顾闻迟抬眸时眼中闪烁着光芒,见到她走近,还有也许犯红的眼眶。
哭了?
微风拂过她的长发,夜晚的灯光就像是独属于她一样,一直照射在她身上,耀眼有惊艳。
少女面容冷清,内心坚强,也许谁都不知道她一个十七岁的女孩,明明可以活出色彩,最后却是独自承受着女孩子都不该承受的压力。
也让人想要给她安全感。
有时候认真一看,周一长得并不出众,看着安静,孤僻,不爱说话,每天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状态,不开心,也很少笑。
第一次见她,还觉得是一个很骄横的人,再次见她,就是那样孤独,让人总感觉她好像需要点什么。
他的目光从没有收回过,一边拿着可口可乐抵在唇边,一边把所有思绪都用在别人身上,忍不住认真一看,周一有着一双眸眼似水,带着淡淡的冰冷,踝脚身上的纯白长裙随风摆动才显出她的独特。
呼吸逐渐变得极速,好像是感觉到今天的冷风有点不太一样。
很热烈!
“一一,电话接那么久,过来吃小龙虾”沈微喊道。
周一想回去了,随便找了个借口“还有作业没写完呢,就不陪你们了。”
怎么说周一也算是三好学生,说补作业也不是没有人信。
在场的朋友也很热情,语气像是开玩笑:“就赏个面子过来一起吃点呗?”
旁边的女生也附和了起来“是啊,我们现在也算半个朋友了,不要见外。”
刚认识就算半个朋友吗?
突如其来的热情还是有些让人难以拒绝。
顾闻迟在是一个大圈子,里面都是富家公子,唯独不好的是,他们都和顾闻迟一样,都是玩世不恭又不好相处的社会哥,平常也还会欺负同学。
之前也还听到过不少关于顾闻迟圈子里的事情,和圈子里面的人。
他们大多吊儿郎当,随心所欲,还有嚣张跋扈,现在在她看来,也没有别人口中所说的那般张扬跋扈。
还没等周一拒绝,沈微就已经热情的将人拉进聚会里。
沈微刚要给周一夹小龙虾时,还没等少年阻拦,另一个男生优先道:“她不吃海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