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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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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屿川难得慌乱地松开手，回怼一句，“修成你爹。”
“没成就没成，关我爹什么事？”陆斯逸觉得自己不长记性，不该评价他俩的事情。
自己这一大早招谁惹谁了，早起不说，他以前怎么不知道高一的弟弟妹妹这么生猛，还有家长也太惯着孩子了，大包小包的，他记得A中住宿生的名额并不多啊，好不容易结束战斗，临走还被班主任叫住领了一大堆卫生用品，现在还有人要问候他爹！
是可忍孰不可忍！郑屿川看他莫名其妙的样子瞥了他一眼，好吧，打不过，陆斯逸窝窝囊囊地坐下了。
“栖月你的脸好红……”艾文眨巴着眼睛，红字还没说完被捂住了嘴。
就坐在郑屿川的前面，让他听到这种话还能不被嘲笑？崔栖月眼疾手快地捂住艾文的嘴。
他拍了拍自己的脸，躲闪地说：“我生病了还没好，你离我远点。”
他知道自己的脸不是因为生病红的，真是鬼迷心窍了，他竟然会觉得郑屿川看起来还挺有吸引力的。
相处太久发现不了身边人变化的不止郑屿川一个。
崔栖月只能安慰自己，他和正常人一样，欣赏得来郑屿川的脸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小事。
艾文“哦”了一声，心里想着可是干嘛要捂我的嘴啊？
没等他想明白，桌肚里的手机震动个不停，A中是允许带手机的，他们奉行劳逸结合，与其偷摸着玩不如自由一点。
在他上传完第二性别更新表的时候，就有人把他拉到了“A中Omega互助群”。
本来这个群的作用是让Omega学习生理知识和以防没有抑制剂的时候互相帮助用的，后来逐渐衍变成八卦群，人类的本质是看热闹。
艾文还没来得及屏蔽群消息，一会儿不看已经999+，还有人圈他。
他往上翻了好一会儿才知道来龙去脉，有人匿名把郑屿川捧着崔栖月脸的照片发了上去。
照片一发出来一下子炸出满屏潜水的人，有人在嗑cp有人酸溜溜地回复，毕竟郑屿川在Omega里的人气实在太高。
“我靠，我嗑的cp成真了？”
“他们两个关系本来就很好啊？这说明不了什么吧？”
“他们关系好都是通过周松扬那几个人的嘴说的，有谁见过他俩的亲密举动吗？”
“朋友之间本来也不需要时时刻刻黏在一起吧，何况是两个男生，偶尔兴致上来了才会恶心对方一把。”
“如果他们两个真在一起，那我们就太小丑了吧？一边和朋友暧昧一边接受别人的告白也太渣男了，崔栖月不阻止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诶诶诶，要当小丑别带上我们啊，群里不是所有人都喜欢郑屿川的，再说了郑屿川也没接受别人告白吧？”
“仔细想想，他好像确实没和谁确认过关系，沾花惹草的印象是怎么出来的？”
“我知道，因为他连拒绝人都很苏，别问问就是被拒绝过。”
“哎呀，楼上握手，同是天涯被拒人，郑大少爷看着不好接触但去和他搭话的话，他也不会给人难堪，就是那种把你拒绝了还能给你哄得找不着北的类型。”
然后一场差点点燃的大战就变成了被郑屿川拒绝受害者控告大会，艾文没改昵称顶着高三（1）班艾文的名号在群里，中间有人圈他出来吃瓜。
艾文爱吃瓜但吃瓜到朋友头上中间还有恶意的回复就不太行了。
他打了几行字，“都是同学用词友好点可以吗？在不在一起是他们的事，反正据我所知两位都是单身，应该有恋爱自由吧？”
随后把昵称换掉，和风云人物做同桌在群里实名制有点太惹眼了。
他澄清了一下没把话说死，艾文不是真傻子，没有恋爱经验也有丰富的暗恋经验，加上作为新晋Omega的嗅觉，他能感觉到郑屿川和崔栖月不是简单的好兄弟，兄弟是兄弟，青梅竹马是青梅竹马，差别大了。
A中开学第一天是不上课的，前两节课留给学生适应作息，然后升旗到礼堂听讲座，下午学委带人领书分发书本，不到两点钟就可以回家了。
现在进行到讲座环节，按照身高崔栖月本来不该坐在最后一排，但他中途被老师叫走回来就只剩一个位置了。
周松扬占了他的位置和隔壁班的小女朋友偷摸着牵牵小手，他女朋友的身高能换到倒数第三排也是尽力了。
崔栖月没有打扰别人谈恋爱的喜好，顺从地坐在郑屿川旁边，只开了舞台灯和侧边灯的礼堂十分昏暗，周围几个人仗着坐在最后肆无忌惮地拿着手机打游戏，全然不知手机的灯光倒映着脸看起来有点惊悚。
郑屿川也是其中一员，沉浸在游戏里没发现身边换人了，打完一把才看到崔栖月坐在这里靠在椅背上快要睡着了。
这个讲座有那么催眠吗？连崔栖月都能听睡着？他记得以前崔栖月总爱听这讲座那讲座看这展那展，他在一旁陪着如果不打游戏几乎次次都能睡着，等他一觉醒来，崔栖月还是精神抖擞的，能把他讲睡着，本事真是大了。
郑屿川仔细听了两句发现和上一届也没什么差别啊，搞不懂，看崔栖月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有点可爱，他拿出手机想拍一张结果周围太黑了也不好用闪光灯什么都拍不出来，照片里只身一道黑黑的轮廓。
他把手机收起来，这讲座估计还有半个小时，照崔栖月的睡法，醒来脖子一定很疼，郑屿川小心翼翼地把他的脑袋扶到自己肩膀上。
崔栖月的呼吸声被放大，温热的气息快要钻进郑屿川的脖子里，他不自然地挪动了一下。
黑暗的环境放大了崔栖月的存在感，天地间仿佛只剩他们两个人，郑屿川的心头涌上一种隐秘的满足感。
讲座终于结束了，到了吃饭的时间，不需要回班级，井然有序地来，叽叽喳喳地走，周松扬挥了挥自己和女朋友牵在一起的手意思是自己要脱团了，中午不跟他们一起走。
离席的时候开了场间的大灯，江若柠跟着男朋友打招呼看到靠在一起的郑屿川和崔栖月无声尖叫，她自己是无声了，差点把周松扬的手抠破，周松扬怕丢脸强忍着没叫。
“停停停，理智一点。”他顺着江若柠的眼神看过去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这丫头最爱嗑cp还喜欢文学创作，自己有幸观摩过几本，人设越看越眼熟，最后一问才知道是以郑屿川和崔栖月为原型，这会儿让她看到这场景，脑子里估计已经有别的画面了。
他赶紧把江若柠带走，生怕她一个没把持住说出什么虎狼之词。
人渐渐都走光了，陆斯逸觉得三人行没有好下场，果断抛弃他们两个带上艾文去吃饭了，比爱情友情更坚固的是战友情。
郑屿川拍了拍崔栖月的脸，这么睡下去不是办法，昨晚他们两明明很早就睡觉了，难道这个家伙也会偷偷熬夜吗？
崔栖月醒过来的时候还有些迷茫，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来来来，看这里。”听到引导的声音，他下意识把头转过去。
郑屿川按下拍摄键，捕捉到了一个不常见的呆呆的崔栖月，趁着他不是很清醒的样子逗他，“你惨了，我拍到你流口水的样子了，不想流出去以后你要给我当牛做马了。”
崔栖月下意识擦了擦嘴边，才意识到自己被骗了，他睡觉从来不张嘴也不会流口水！
不过他现在没空跟郑屿川插科打诨，自己这么随时随地睡觉绝对不是一个正常的信号，感冒都好差不多了，药都停了和这个肯定没关系，要找时间去医院一趟。
这种脱离自己掌控范围的感觉其实是有点令人恐惧的。
“怎么了？真被我吓住了？我骗你的。”郑屿川把手放在崔栖月眼前摆了摆。
他也发现崔栖月这两天有点不对劲，总是走神放空还爱上了睡觉，他隐隐有个猜想但一直抓不住。
吃饭的时候，崔栖月跟他说了要去医院的事，郑屿川觉得事不宜迟，下午放学就去，那个时间医院正好也上班了。
回到学校，崔栖月一直有些心神不宁，学委把书放在讲台上让人按照顺序依次上来领。
前面一开始还很顺利，大家也不是小学生了，后面不知道为什么别的班都比他们领得快，窗边有很多人打打闹闹地经过，俨然是已经放学的样子。
剩下的人就有点坐不住了，开始发生一些小混乱，崔栖月头有点疼，他让艾文先出去拿了书，自己准备最后一个收尾就行。
等他走上讲台的时候发现一本书都没有了，头疼难耐的他难免有些生气，为什么领书都能出错？
突然头上感受到一点重量，抬头一看是郑屿川把书搭在他的头顶，懒洋洋地说“脸都鼓成包子了，你这两天情绪化得有点像我们Alpha的易感期。”声音里带着点笑意。
“知道你有洁癖给你挑的都是整洁的书，那帮狗崽子领书也那么暴力，差点把书撕坏了，怎么样感动吧？”
郑屿川的嘴一张一合，崔栖月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脑海里只留下那三个字——“易感期”。
他站在原地努力回忆上过的生理知识课，最后他想自己应该是不用去医院了，这明显是分化前兆！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他握住郑屿川的手腕，踮起脚在他耳边低声道：“你靠近一点，让我闻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