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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41章 涟漪下的暗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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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砚修的来访，如同在顾家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不小的石子，涟漪层层扩散，久久未平。
顾清越吃了药，又吃了那盅暖到心里的杏仁酪，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等她再醒来时，已是傍晚，烧退了不少，精神也好了些。林婉端着清淡的粥和小菜进来，脸上还带着未散去的激动与一丝忧色。
“感觉好些了吗？”林婉摸了摸她的额头，松了口气，“热度退了。你睡着的时候，瑾沐来看过你，见你睡着就没打扰。”
正说着，房门再次被轻轻推开，顾瑾沐端着一杯温水走了进来。她穿着家居服，神色是一贯的平静，但那双总是清冷无波的眼眸里，此刻却清晰地映着几分意外与探究。
“姐。”顾清越撑着想坐起来。
“躺着吧。”顾瑾沐将水杯放在床头，目光扫过那个依旧摆在显眼位置的紫檀木食盒，以及床头残留的、属于“汀兰轩”特有的清淡甜香。她微微蹙了下眉，看向顾清越，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却带着一种洞悉的锐利：“秦砚修来过了？”
不是疑问，而是确认。
顾清越心里咯噔一下，知道瞒不过姐姐，点了点头：“嗯，他说秦奶奶不放心，让他来看看。”她下意识地重复了秦砚修给出的理由。
顾瑾沐轻轻“嗯”了一声，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没有再追问秦砚修来访的细节，仿佛那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她那双过于清澈的眼睛，却像是能看穿一切伪装，静静地落在顾清越脸上，让顾清越没来由地有些心虚。
“他倒是用心。”顾瑾沐忽然淡淡地评价了一句，目光再次掠过那个食盒，“汀兰轩的点心，不提前半个月，连他家老爷子都未必订得到。”
顾清越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暗示秦砚修并非仅仅是“顺路”，也并非仅仅是奉奶奶之命吗？
她张了张嘴，想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她自己心里都乱糟糟的，又如何向姐姐解释这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顾瑾沐没有等她回答，转而问道：“医生怎么说？”
“说就是着凉了，休息两天就好。”顾清越老实地回答。
“那就好好休息。”顾瑾沐站起身，语气恢复了平时的淡然，“别想太多。”
她走到门口，脚步顿了顿，没有回头，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提醒意味：“秦家……水很深。”
说完，她便轻轻带上门离开了。
房间里重新安静下来，只剩下顾清越一个人，对着那个精致的食盒发呆。
姐姐的反应，与其说是吃惊，不如说是一种带着了然和……一丝担忧的审视。她显然并不相信秦砚修那套“替奶奶来看看”的说辞。以顾瑾沐的聪慧和身处圈子的敏锐，她恐怕比任何人都更清楚，秦砚修亲自探病、还带着如此费心准备的点心意味着什么。
顾清越心里乱极了。秦砚修的举动，姐姐的暗示，都像一根根丝线，缠绕在她心头，让她无法再简单地用“纸片人”来定义那个男人。
她甩了甩头，试图将秦砚修那张冷峻的脸从脑海中驱散，思绪却不自觉地飘向了姐姐顾瑾沐。
在原书《豪门浮沉》里，顾瑾沐作为女主，她的感情归宿一直是个谜，也是读者争论的焦点。书中前期，她与名义上的哥哥顾景深互动最多，两人之间有种超越亲情却又克制隐晦的张力，很多读者站这对“伪骨科”。而后期，那个疯批男配傅云深对她的痴缠和强取豪夺，也赚足了眼球，拥有不少拥护者。
顾清越看书的时候，也曾为姐姐到底该选谁而纠结过。冰山隐忍的哥哥？还是疯批带感的傅云深？
可是，穿来这么久，她亲眼所见的现实却是——哥哥顾景深对姐姐，虽然有维护，有关心，但更多的是家人般的责任和熟稔，暂时看不出任何男女之情。而姐姐对哥哥，更是坦荡平静，毫无暧昧。
至于傅云深……那个偏执狂，光是想想就让人头皮发麻，姐姐对他更是避之唯恐不及。
那姐姐的官配到底是谁？
顾清越拧着眉，努力回忆书中的细节。似乎……在书中中后期，隐约提到过一个身份特殊、背景强大的军方人物，与顾瑾沐有过几次交集，描写不多，却每次都至关重要，像是在铺垫一条暗线。难道……姐姐的归宿，既不是哥哥，也不是疯批，而是那个神秘的存在？
可那个人是谁？书里连名字都没明确提过！
顾清越感到一阵无力。穿书最大的金手指——剧情先知，似乎在感情线这方面，变得模糊不清了。现实的走向，正在一点点偏离她所知的“原著”。
她看着窗外渐沉的夜色，心中充满了迷茫。
秦砚修的意外介入，姐姐未知的感情归宿，还有她自己那不受控制的心动……一切都像是笼罩在迷雾中，看不清前路。
她叹了口气，重新缩回被子里。
算了，不想了。当务之急是养好身体。至于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纠葛，无论是她的，还是姐姐的，都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只是，经此一事，她再也无法自欺欺人地将秦砚修仅仅视为一个“纸片人”。那个男人，正以一种强势而细碎的方式，一步步侵入她的生活，也搅动着她身边的一切。
涟漪之下，暗流汹涌。未来，似乎正朝着一个完全未知的方向，奔涌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