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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第 7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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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小渔心中一松，却见陈道真不出手，紧张之余口不择言道：“你还看热闹，再看没人给你送终了！”
店小二打扮的黑衣人惊恐的瞪大眼，低吼道：“撤退！”
说时迟那时快，陈道真拔剑而起，剑气浩荡，有排山倒海之势，身影却如魑魅魍魉一般隐秘不可见。
转眼间，鲜血横流，十八位黑衣人在同一时间断了气息。
陈道真收回九天剑，他衣不沾血气不乱，勾唇道：“你且好好活着，若是先我一步死了，我临死再把你从棺材板里拉出来，好替我送终。”
楼小渔惊魂未定，喘着气苦笑。
楼清风心中亦是一凛，见陈道真剑起头落毫不拖泥带水，一时间竟不知是该庆幸还是恐慌。
林姚与酒鬼头慢吞吞的走下楼，酒鬼头哈哈大笑道：“师父啊，杀人这种事，你喊徒儿就行了，怎劳您自己动手。”
林姚将那店小二绑了，在他嘴里塞了布条，笑盈盈道：“你可别死啊，我师父还要问话呢，你若是咬舌自尽了，还要费我力气把你救活，到时候不死不活痛苦的可是你。”
楼清风抱拳道：“陈宗主，别来无恙，今日救命之恩，楼某人无以为报，他日若有楼某帮得上忙的地方，还请陈宗主不吝吩咐。”
陈道真笑道：“楼大侠客气。”
楼小渔甩了甩头道：“师爹，怎么一回事？”
陈道真道：“从离开羲山开始，便有一伙人一直跟着我们，我本以为他们是药仙谷的人，直到那日柳凤吟将你绑走，这伙人里有一半人跟在了你们身后，可另一半人却依旧留在长明州，隐藏在周府附近，这些人既不是药仙谷的人，又是冲着你们姐弟而去，我思来想去他们的目标应该是楼清风楼大侠，一年前败剑山庄重出江湖，与它一起出现的是失传多年的有关魔教宝藏的线索，同一时间有一群匪人冲入闵州苏家，逼迫苏芳天交出牛皮纸。”
楼清风蹙眉道：“我也曾猜测，那群人与败剑山庄有关。”
陈道真道：“我特意放出消息，谎称我收到败剑山庄的邀请函，不日将前往败剑山庄，然而这伙人却没有半点动静，我猜他们不是败剑山庄派来的。”
楼清风愁眉不展。
陈道真又道：“这群人没有在苏芳天身上得到他们想要的，便将矛头转到了楼大侠身上，楼大侠机敏，先他们一步躲了起来，他们便只能盯着你的一双子女，你将楼小渔送来羲山避难，又往长明州派去了许多高手……”
陈道真合上眼琢磨道：“如此看来……这牛皮纸当真在你手上了……”
楼清风皱起眉，戒备的退后一步，沉声道：“不知陈宗主为何对这些事情如此熟知。”
陈道真从鼻间里发出一声嗤笑声，目光却随着笑声逐渐阴翳，“柳幕笙送楼小渔来羲山，是不想他亲子与他一般受苦，你将楼小渔送来羲山，是不想暗中之人伤他性命，你们皆当羲山是你们的保命符，却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
楼小渔嗫嚅着嘴唇，目光茫然却又怯弱的看着陈道真。
楼清风偏过脑袋叹了口气。
陈道真用剑鞘拍了拍那店小二的脑袋，那店小二身子一缩，颤巍巍的合上了眼。
陈道真笑道：“我不问你你的主子是谁，我且问你，苏家的牛皮纸如今在何处，你们排查过哪些地方？”
酒鬼头抽走他嘴里的布条，店小二撇过头：“我不清楚牛皮纸在哪儿。”
“你天天夜夜的跟着楼小渔，细致到如此地步，我只是派人盯着你，却也知道了楼小渔不少私事，包括那日他与封澄在河……”
“师爹！”楼小渔惊喊出声，他背脊发凉，浑身冒出了冷汗，牙关止不住的打颤。
“包括他与封澄游手好闲，在河边与一群小娃娃蹴鞠之类的小事。”陈道真缓缓道，“我只需你回答我一个问题，这个问题你既然不想回答，那就让我好好想想……”
楼清风死死地拧着眉，他不知道这个陈道真究竟想如何，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敌是友。
陈道真喃喃道：“楼大侠去过羲山探望楼小渔之后，便立刻乔装逃跑，他没有回满州，如今牛皮纸也不在他身上，今日他与楼小渔相遇是意外，在他的盘算之中，早已没有告知楼小渔牛皮纸下落的机会，这宝藏是属于梓山教的，苏家只是代为保管，楼大侠怎能随这牛皮纸下落不明……因此如今这牛皮纸只有可能在……”
陈道真倏然抬起了眼。
楼清风佯装镇定的与他对视。
陈道真一字一句道：“应在羲山南苑。”
楼清风脚步虚弱的向后退了一步，“没想到堂堂无极宗宗主，九天剑在手，却也会觊觎这小小的秘籍与宝剑。”
陈道真轻轻一笑，又问那店小二道：“我再问你，陈绍夫如今在何处？”
那店小二咬着牙道：“我不知道陈绍夫是谁。”
酒鬼头一巴掌打在那店小二的脑袋上，骂骂咧咧道：“好你个兔崽子，鼎鼎大名的陈绍夫你不认识？你他娘还在娘胎里的时候，我们老祖宗就已经威震江湖，你跟我说你不认识，我打到你认识。”
陈道真抿了抿唇，对酒鬼头道：“你带下去审，让人把客栈清理干净。”
他转身对楼清风道：“楼大侠舟车劳顿，先行休息吧，楼小渔你跟我上楼。”
楼清风紧张道：“这……小渔啊……”
楼小渔摇了摇头道：“我去去就来，爹你休息。”
楼清风愈发觉得这个陈道真专断独行，乖张猖狂，对他甚为戒备，可楼小渔却似乎十分信任他，头也不回的跟着走了。
陈道真心中有气，因而全部表现在了脸上，楼小渔进了房间膝盖一屈便跪下了。
陈道真气极反笑，问道：“你跪什么？”
楼小渔闷声道：“一跪师爹救我父子性命，二跪弟子武功不济有损师门颜面，三跪弟子有悖师德冒犯师叔。”
“我看你纯粹是胡说八道！”陈道真掀起衣袍坐下，骂道，“我说你骂你打你，你回回都有理，哪回不是嬉皮笑脸的敷衍过去，偏就是提到柳幕笙，每回都是这般垂头丧气，他不就是你爹吗？你自己投胎投不好还敢发脾气？”
楼小渔脾气也上来了，犟嘴道：“他不是我爹。”
“瞧你这德性！”
“师爹，咱们说说别的吧。”
“说什么？”
“四跪……求师爹别将那牛皮纸拿走，我爹大费周折冒死也要保住它，我不想我爹为他丢了性命，更不想我爹为他丢了信用。”楼小渔焦急道，“师爹，您武功盖世，又有九天剑在手，要那些乱七八糟的秘籍有什么用？谁还能打得过您？拉出来给我楼小渔长长眼！”
陈道真嫌弃的看着他，半晌轻叹道：“你这蠢货。”
楼小渔眨眨眼道：“我哪里又蠢了？”
“倘若江湖人皆知我拿走了牛皮纸，一则暗中之人不会再追着你爹不放，二则我可引君入瓮抓出他们。”
“也对，有道理。”楼小渔恍然大悟，挠挠脖子想站起来。
陈道真瞄了他一眼，楼小渔立刻又跪了下去，讨好的冲他笑了笑，问道：“师爹，你到底找我说什么？”
陈道真掸了掸袍子，笑道：“也没什么，今日气不顺，想找你来出出气。”
楼小渔：“……”
陈道真话锋一转道：“你师父他……平日里不理俗事，不喜与人争执，更不喜教训人，看似游手好闲，其实属他心思最剔透，你与澄儿的事情他察觉到了几分，却不知如何与你说，我也不喜欢与人说教，这话我只说一回，你且好好记得，澄儿性格单纯愚钝，他若是只当你师侄好友，你切不可哄骗欺负他。”
楼小渔抬起头，怯怯的问：“若是小师叔也喜欢我呢？”
“凡羲山派弟子，出师前不可谈婚论嫁，他若是钟情你，你也给我忍着！”
楼小渔眨眨眼道：“师爹，还有别的事吗？没事的话我去练武了。”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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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封澄才缓缓悠悠的从房间出来，下楼之后却不见客栈的伙计，封澄摸着咕咕叫的肚子，自言自语道：“客栈里的人都去哪儿了？”
林姚从后院进来，说道：“雨太大，河水决堤了，大伙都去帮忙了。”
封澄道：“那我们也赶紧过去吧。”
林姚拦住他道：“诶，你看，雨快停了，他们估计也快回来了，咱们不要去添乱了。”
“好吧，对了，我怎么一下午没看见楼小渔，他又去哪儿了？”
林姚笑道：“碰巧遇到了来投宿的楼清风前辈，他们正在房间里团聚，说起来楼前辈还没吃饭呢。”
“真是巧，小渔一定高兴坏了，既然客栈的伙计都不在，那我给大伙下碗面吧。”
“好啊，给我和巫大娘也来一碗。”
林姚顺理成章的给他安排好了做饭的任务。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