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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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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夏宁……”
睡意昏沉间，她隐约听见有人在轻轻叫她。霍斯廷从不直呼其名，她起初以为又做梦了，正恍惚着，便听到了一句：“你只是想和他有一个家吧。”
他？谁？
徐夏宁困且烦，抽出手在他身上打了一下，让他别想七想八的，赶紧睡觉。
胳膊被打出一声响，明明感觉不到的疼痛，在此刻却有了如有实质的钝痛感。
有人说爱就是坦诚。他是有很多话想告诉她的，他也从不在她面前遮掩，此刻却无话可说了。
他的一切都为她而存在，可在她眼里，他或许只是一个性价比高的玩具。
她不喜欢他，只是为了工作和过日子而已。
这是她几年前所说的原话，几年过去了，他们的关系仍然处于这样微妙的节点。他与她的身体紧密相依，却和她的灵魂相隔万千重。
他是枕边人，不是心上人。
事实明白得再清楚，有了自主意识，心里还是会生出荒谬不切实际的期冀。
他轻抚着她的脸庞，低喃道：“徐夏宁，如果有一天，你要在我和他之间做选择……只是如果，你会选择我吗？”
回应他的，是一室的沉寂。
他抱紧了她，低低道：“你不回答，那就是默认有可能……”
她已经困得眼皮子都睁不开了，却还是莫名其妙地留了一分神听他絮叨。
他的手臂像铁那样紧，让她一点挣脱的余地都没有。
她总是表现得很不耐烦，其实心里却很受用。他这种强劲的占有欲和力量感弥补了她心理上一种病态失去感。
他不一定是那块和她完美合拍的拼图，却已经是她习以为常的，已不可缺的生命一部分。
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她认为，答案他应当是知道的。
霍斯廷出事的那天，徐夏宁立刻组织所有和他一起出任务的人都做了检查。
不久后，其他人的检查结果也出来了。辐射反应无一例外，严重的在家里已经呕血许多天，没得到针对性检查前还在当中毒反应处理。
针对这件事，上层紧急召开了应急处理会议。会议上提出必须要进行放射粒子以及粒子的活动状态研究，因此要组织一个小队重探辐射区域。在经过多方考量后，最后决定N1实验室派出五人小组和中科院物理研究所同时展开调查。
因为牵涉霍斯廷，徐夏宁主动申请上了一线。
N1实验室不是物理研究机构，他们的名额十分少，安康年也申请了，却没有通过。
会议一结束，安康年急匆匆跑来办公室找徐夏宁，看见徐夏宁在收拾东西，压着声音怒道：“你不能去！”
“哦？原因呢？”
她看向他。
“真空环境下的粒子风暴就像一个压缩的气球，你知道那有多危险吗！”
徐夏宁：“我们只做环境研究，危险性不大。”
她将一些小型便携的设备打包，用塑料泡沫纸一圈一圈捆上，撕拉一声扯开胶布，又一圈圈裹上。
安康年重声道：“这任务光是出发都会要人命的，你难道不清楚吗？！”
“安康年，我是负责人，我必须去。”
“你不是研究粒子学的，你懂基础原理吗？会使用设备吗？你去能做什么？”他接连逼问，想要激怒她，然后驳倒她。
徐夏宁平静地回答：“专业会有培训的，我会尽力捕获最核心的粒子便于研究，还有……”
安康年拍桌道：“放屁！还核心粒子！和放射源这样近距离接触，你这是找死！”
知道他是为她考虑，徐夏宁笑了，起身给他倒了一杯水，玩笑道：“安副主任，上班时间讲话文明一点。往好处想，我要是有什么意外，你就能转正级了。”
他怒吼道：“我在你心里是这种人吗？！”
徐夏宁都快看见他嗓子眼里的扁桃体了，心道这人简直马景涛附体。
“开个玩笑，去的人那么多，还有部队跟着，天塌下来有高个顶着，没事的。”
安康年盯着她的眼睛道：“那霍斯廷呢，我拿他怎么办？”
这个问题终于让她沉默了，她摩挲着左手戒指，好一会儿，她摘下了戒指交到了安康年手上。
“控制权限交给你，你看着处理。实在不行你就把他返修了，也能解决百分之九十的问题了。”
这活是个烫手山芋，安康年说什么也不肯接，最后被徐夏宁拿绝交威胁，他才咬牙切齿地收下了戒指了。
“你实在是！”
安康年还要说，有人来办公室找他，探头在门外叫“安主任”，他只能骂骂咧咧地走了。
看着空荡荡的左手无名指，徐夏宁摸了摸因为长久被遮蔽而格外发白的皮肤。
她明白安康年的担忧，他的好意她心领了，但是这趟行程她不得不去，一方面是这次事件影响到了霍斯廷，她不得不去，另一方面是有件困惑她多年的事，她不惜一切代价，也一定要去证实——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