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亲自看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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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元清下意识往桥盛那头靠了靠，差点掉下椅子，还好桥盛用胳膊支撑住了。
他波澜不惊的样子，就仿佛只是听了个不痛不痒的笑话。
唐元清也耳语道：“你怎么看。”
桥盛答：“得亲自去看看。”
唐元清了然，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得去现场看看才能做判断。
景阳也正有此意，但他却在起身前故意问了一句：“唐先生你吃饱了吗？”
唐元清拿纸巾擦了擦嘴，又擦了擦手，看着整桌没怎么动过的菜面露可惜，景阳随即把服务员叫进来，让他们打包。
唐元清满意地点了点头。
在去程家的路上，唐元清问景阳：“景观主，你的人又是怎么离奇消失的呢？”
景阳坐在副驾驶，施施然道：“功夫不到家，把自己害了。”
唐元清似懂非懂：“他们还活着吗。”
景阳看向后视镜，嘴角噙笑：“这得取决于桥大人了。”
唐元清听他一口一个“大人”，听着这么古老且过于尊敬的称呼难免出戏，可桥盛却丝毫不给面子，他答道：“生死之事，只取决于自己。”
唐元清自然是毫无理由站在桥盛这边，本来他俩就是来收拾烂摊子的，怎么能把责任全推出去了。
很快车子便到了，程丰的车子先到，下车手动推开铁大门。
唐元清一下车就被一阵阴风吹得睁不开眼睛。
程家的确是财大气粗，大得和庄园一样，一眼看上去找不见住宅，只看到各色奇珍异卉。唐元清眨了眨眼，感觉整个程府似乎被阴云笼罩，灰蒙蒙的。
眨眼间……仿佛有什么黑影在乱窜。
桥盛紧随其后下了车，往唐元清收心塞了个东西，唐元清没低头，捏了捏，只是一块平平无奇的白布。
“收好。”桥盛道。
唐元清乖乖塞进兜里。
再抬头时，他发现眼前的阴云也变浅了。
四人一路往里走去，风不时卷起几张白色纸钱以及各色符纸，最离谱的一次，他们一转弯，差点被烟灰迷了眼。
程丰躲在景阳和唐元清之间，小心翼翼地介绍着，这些都是之前的道士布置下的。
三步一个符咒，唐元清总算明白为什么能花五十万了。
但看起来这个以量取胜的策略并未奏效。
一行人走得飞快，但是那么大一个房子途中没见一个旁人。
程丰又解释，自从出了这遭怪事，他怕家中佣人乱说话，于是第一时间便把他们全部都放了长假。
唐元清点点头。
倒是说得通。
很快就到了住房的正门，唐元清愕然发现白色中式大门上血迹斑斑，看上去颇为不吉利。
程丰挠挠头：“都是狗血、狗血，也是辟邪的。”
唐元清觉得这房子被这么一折腾，直接可以拿来当做鬼片取景地，氛围感拉满。
到了门口，程丰再怎么说都不愿意进去了，整个人一直在颤抖，精神都有些恍惚了。
景阳和桥盛自然是不会劝他的，而唐元清心想，这房子那么大，他们乱转多没效率，一定得把这老头拉去带路。
唐元清看着缩成一团蹲在门口的程丰，咳了咳：“行，那你一、个、人呆在这儿，不过别怕，说不定很快就有别的东西来陪你了。”
唐元清说着抬腿就走，程丰一个激灵就起身，终于意识到了落单比进屋更可怕这个事实。
唐元清看着忙不迭冲锋在前的程丰，欣慰地点了点头。
甫一推门，一股浓郁难闻的气息呛得唐元清咳个不停。
这种味道十分难以形容，唐元清从来没有闻过，那是一种浓重的腐烂味包裹着烟臭，甚至还能从中闻见一丝丝类似鱼腥的味道。
唐元清捂住口鼻，迈不动脚步了。
景阳倒是神色自若地走了进去，把房子里几扇大的玻璃窗全开了。
通了一会儿风，这屋里的味道才稍稍散去。
唐元清等人这才能集中注意力，好好观察屋内景象。
屋内的装潢十分简约大气，但也可能是大部分值钱的装饰品都已经挪走的缘故。
客厅那面的墙纸上凌乱的分布着红色的线条，乍一看像是是抽象的现代艺术画，与整体的装修格格不入，走近了才发现这恐怕也是凌仙观道士的手笔。
——横七竖八画了一整面墙的符咒。
程丰颤颤巍巍地把人引到一楼尽头的房间门口，说这是程老太爷生前住的屋子，之前的棺材也就正是停在他房里。
他怕引人误会，还特地解释：程家去年遭了一次贼，屋内损失了不少值钱的物件，因此他们在每个房间都加装了监控，平时并不会查看，也正巧就派上了用场。
与唐元清预料的不同，房门开后，露出的房间真容实际上无比干净整洁，所谓的棺材似乎也移走了，屋外的暖阳照在窗边的躺椅上，甚至透着几分温馨。
程丰道：“道士说，我爷他诈尸可能是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这个时候就得把房间布置得和原来一模一样，这才能稳定住它的情绪。”
景阳点点头：“的确如此。”
唐元清听得满头黑线。
然后他们又来到了三楼，查看了程丰弟弟程信的房间。
程丰弟弟四十多岁，至今未成家立业，房间内散落着许许多多的名牌衣物，而房间正中央的床的确是一团焦黑。
这间房屋气味太过刺鼻，唐元清没有进去，只是在门口张望了几眼。
桥盛和景阳进去看了一圈也出来了。
程丰完成使命后，一秒不肯多待地离开了房子。
房子只剩下他们三个人，唐元清也便没了顾忌，他直接问道：“有看出什么门道吗？”
景阳先开了口：“程家要么惹了凶煞，要么惹了能使邪术的人。”
唐元清觉得这是句废话，所有不能验证的推论，都可以被归类于废话。
按理说凌仙观丢了那么多人，景阳作为观主也该着急着急，可比起焦头烂额的程丰，景阳全程都显得过于气定神闲，完全不复清晨求人办事的那般迫切。
唐元清看向桥盛，桥盛道：“人不在这儿。”
唐元清心想，这么大的房子的确空无一人啊。
桥盛又补充：“人或者鬼，都不在这儿，这很不正常。”
唐元清不明白这有什么不正常的。
景阳贴心给还在犯懵的唐元清解释：“寿终正寝的魂魄会立即投入轮回，而非自然死亡的魂魄多半会困在尸首附近。程家这两位的魂魄却都不见了，的确是不太正常的。”
桥盛又道：“没有鬼，但是这里的怨气却十分浓郁，也不寻常。”
唐元清不懂这些，但他的确有一个问题：“为什么要把棺材停在房间里，难道不应该第一时间送去火葬场火化吗？”
这个问题倒把两位给问住了，他们一个是玄门中人，一个是千年老神仙，土葬在他们眼里才比较符合实际。
唐元清看了眼四周，带着背后说人坏话的心虚：“并且据我所知，这程丰并没有他口中所说的那样孝顺。程家之前为了争夺财产闹得可厉害了，尤其是去年程家老先生意外入院后，几个子孙几乎块撕破脸皮。而这程信和程丰这俩兄弟，最后是得了大头，成功是留在了祖宅。”
桥盛点点头，赞许道：“你说的这些很有价值。”
唐元清被这句称赞竟夸出了自豪感，万万没想到自己说点八卦也能说出价值。
于是，他搜肠刮肚地从脑子里搜索程家相关的事，还真被他想起了另一件。
“这个程老先生虽然热心慈善、乐善好施，但是人无完人，前几年冒出不少自称是他的私生子的人，要求认祖归宗、也要分程家财产的一杯羹。”唐元清道，“当然，这个真假比较难辩。”
桥盛点点头：“待会可以当面问问。”
唐元清心想，这个毕竟算是豪门丑闻，程丰多半不会说真话，但他没有反驳桥盛。
紧接着，桥盛又用肯定的语气对景阳说：“你隐瞒了什么事。”
景阳他已经调查了好几天，他知道的只会比唐元清他们多。
景阳方才都在静静听桥盛和唐元清的对话，此时被问，答得相当爽快。
“有件事，我也是才发现，怪不得之前布的阵法全部失效。”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亲自看看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