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17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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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林砚没能在冬至那天完成他妈的要求带裴宁熠回家吃饺子，他连爸妈家都没挤出时间回。
检察院那边项林砚已经阅过卷，也提交了法律意见书。
做了庭前的辩护准备。
庭审时间越来越近，期间他又去看守所和李可言见了两次面。
也许是因为把手里的东西交了出去，会有人去查，李可言的情绪和状态也好了很多。
什么都在向好，除了，裴宁熠的秘书不再定时发送菠萝包的视频。
燕城进入冬季，冷冽的风和雪是常态。
室外已经不适合久待，大家都窝在家里或者更加温暖的室内。
看看热闹、追追热点什么的。
项林砚也去提醒了处于失业状态的李彬不要试图再引燃舆论，以免被反噬。
这段时间项林砚也常常会去看看热榜。
好在娱乐圈的八卦奇谈比杀人案要更让围观群众津津乐道。
每天都有新的热搜被顶上来。
捕风捉影也好，确有其事也好，闹起来就都是，沸沸扬扬的。
《天才小提琴少女斩获帕尼金奖，归国密会男友，疑似好事将近》这种标题一看就是典型的开局一张图，内容全靠编。
上了热趋，实时里都在嚎女神居然回国了，少部分人在关心那位被拍的异性同行者。
项林砚点开图一看，可巧，世界原来这么小，两个人他都认识。
哪怕其中一位只是见过证件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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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小提琴奏毕，裴宁熠礼貌鼓掌。
等演奏者离开，他才转头对着对面的人微笑，话音带着点戏谑口吻：“早知道是你，我就不让餐厅上这曲子了，露怯了不是。”
“还没来得及恭喜，又拿奖了，衣锦还乡啊。”他举杯挑眉，摇倾晃了晃。
坐在靠窗边，顶层有最好的江景，白色餐盘里山药打底，中间一层鲜虾，上面覆盖了一层鱼子酱。野菌松露面摆盘很漂亮，主菜的羊肉鲜嫩咸香，甜品是柚子柠檬雪芭，酸酸甜甜。
裴宁熠平时是懒得来吃法餐的，他觉得花那么长的时间在吃饭上，是很浪费的。
这顿是不得不。
齐汀则母上大人的相亲大计进行得如火如荼。
偏偏郑聿钧巡演那边出了点意外，被热情的乐迷扔上来的鼓棒砸了脑袋。
不严重，齐汀则在强行拜托裴宁熠帮他应付这场相亲时就飞了过去。
现在估计两个人正在压马路，谈情说爱。
裴宁熠见到蒋依白，无疑是惊讶的。
连齐汀则大约也不知道他这次的相亲对象居然是老熟人。
“别抬举我了。”
蒋依白，齐汀则和裴宁熠是高中同学。
不过只同学了一年，因为高二蒋依白就去国外进修了。
看起来学有所成。
“我以为你会一直待在外边做你的首席。”
“你猜猜我为什么能坐在这？”蒋依白翻着白眼，还能优雅地用叉子挑起面，她是他们中变化最不大的一个。
可能和坚持了自己喜爱的东西那么多年有关吧。
他们一开始交情并不很深厚，关系最紧密那年是蒋依白的闺蜜喜欢齐汀则，明里暗里透过她打探消息。
后来蒋依白人到国外进修就少了联络。
当然也没断了，像是蒋依白又拿了奖的近况，还是知道的。
“被催婚了啊。”裴宁熠有点幸灾乐祸，哈哈笑起来。
让人恨得牙痒痒。
“你怎么能变这么多？”
“很多吗？”
“很多啊。你中学简直就是那种阴郁男高中生，整天跟人欠了你二五八万似的，除了齐汀则，别人你也不搭理吧。”
“你不也算。”
“少来，那是因为你弄坏了我的琴弓。”
天才少女那时手上已经用上了六位数的弓。
裴宁熠那时赚的钱也只够自己用的。
“幸好不是踩了你的琴。”
不然就不是频繁逃课出去接单能解决的了。
蒋依白毫不在意地摆摆手，说：“你后来不是还给我更贵的了吗。”
是的，裴宁熠赚够了钱，托人从国外给带了一支同品牌更贵一点的琴弓还了回去。
蒋依白不愿意占便宜，邀请裴宁熠去看了一场地下摇滚乐队的表演。
那时候乐队的发展还不像是现在这样乐观，说是倒贴为爱发电也不为过。
[因而年轻的歌手没日没夜地叫喊，求救般地呼号。灵魂尚在幼年，而春天，生命力已如洪水般暴涨。]
[我猜那震耳欲聋的摇滚并不是要你听，而是要你看。]
[群山响彻疯狂的摇滚，春风中遍布沙哑的歌喉。］（注1）
摇滚，太吵了。
简直是要往耳朵边上塞满了一百只鸭子。
裴宁熠欣赏不来。
他差点要走，如果不是蒋依白开始小声惊呼。
有新的乐队上场。
一阵抓耳的吉他前奏，混着贝斯，那时候的裴宁熠还分不清。主唱唱得什么，完全没进耳朵，中间吉他solo独奏的一段炒热了氛围，吉他手带着墨镜叼着烟，中长发一直让人看不清脸。
那束光打得，真的，非常漂亮。
蒋依白这个优雅的小提琴少女意外反差的最喜欢那个手很重但干净利落的鼓手。
“他卡拍很帅啊，你不觉得吗？”
裴宁熠：“没注意。”
人兴趣产生的缘由可能就是一个瞬间，以至于后来齐汀则问他为什么突然想搞乐队了他也说不上来。
直到现在他也不知道那个吉他手的名字。
“你回来真的是为了相亲？”
“一半一半吧，”蒋依白脸上的表情仿佛拉了首很失败的曲子，“我父母想让我回来发展，又没有什么好的理由和借口。”毕竟依蒋依白拿到的荣誉，在国外已经有很成熟的训练体系，回来就有点开荒从头再来的意思了。
“半年前就装病在那里催我回来，这次更是了，想让我相亲找个人直接订婚。”
蒋依白喝了一口酒杯里的博尔纳干白。
“没意思透了。”
涉及家人这个没法涉足的陌生领域，裴宁熠确实没办法给朋友提出一点妥帖的建议。
“那另一半呢？”
蒋依白轻拍一下手，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小雯要结婚了。”
“谁？”不怪裴宁熠记不起来，小雯就是蒋依白高中那个喜欢齐汀则的闺蜜，人如其名，文文静静的，运动会他们一起出去采购存在感也不强，裴宁熠被蒋依白一提醒，想起来的居然是她很会砍价。
一百面手摇小旗子只用了不到二十块钱。
“我见过她那男朋友了，还行吧，不比齐汀则差，有个一米八五，挺帅的，人是三甲医院的医生……”看着蒋依白说得眉飞色舞、眉开眼笑，裴宁熠福至心灵地开口。
“你是知道今天来的人本来应该是齐汀则的吧？”
蒋依白哼了一声：“嗯。”
“不然呢，要是别人我就换个地方了，至于在这浪费两个小时吗？”
看来也不是裴宁熠一个人诟病法餐厅的出餐时间。
“我刚跟你说的你记好了没？”
“哪些？”裴宁熠慢条斯理地尝了点甜品。
“当然是小雯男朋友的事啊，回头记得一定要告诉齐汀则那个没眼光的家伙。”
裴宁熠哭笑不得：“有这个必要吗？”
蒋依白却正色道：“你不懂，那是齐汀则一个人的事吗，那是小雯的青春、年少、岁月如歌，短暂又热烈的夏日回忆，全都这么毫无保留地落在一个人身上，堆成遗憾，初恋诶，怎么不会念念不忘？”
“我觉得你太高估老齐，也太低估小雯了吧，而且，老齐也有稳定对象了。”
“长得好看吗，有照片吗？”蒋依白兴致勃勃地撺掇裴宁熠。
“这个，你想知道的话还是去问老齐，得看他的意思。”
“这么神秘？”蒋依白挑了挑眉。
“是啊。”裴宁熠笑笑，温和如流水潺潺。
两个人在这边聊得投入。一边有人小心翼翼地挪步过来，是个女生，手里拿着的应该是拍立得相纸：“蒋老师，我，我是您的粉丝，刚巧来这里吃饭，这个月就要考级了……能不能和你合张照呀？”
小姑娘说话温温柔柔还有点紧张，磕磕绊绊，一双星星眼却亮闪闪的。
蒋依白一袭白裙，大波浪披到肩后，明眸皓齿大红唇，在粉丝面前活脱脱一个明艳大美人。
“当然可以。”
裴宁熠接过拍立得相机，问了一下怎么用，充当起了临时摄影师，给她们拍了美美的合照。
“谢谢蒋老师，也谢谢这位老师。”小姑娘应该还是个学生，合影完礼貌地弯腰微微鞠躬道谢，蒋依白签上名递给她，真心祝愿了一句“考级顺利”。
裴宁熠等蒋依白做完这些，低声问：“吃好了吗？有人看过来了，等会被堵住可就不好了。”
“走吧。”
裴宁熠拎着外套，接过蒋依白的包，揶揄地做了个“请”的手势：“大名人先。”
蒋依白也不甘示弱，架起墨镜往上抬了抬：“跟好了，拎、包、小、弟。”
裴宁熠无奈摇摇头跟上，却像是背后有人在盯着看，回头是餐厅定制的灯光乐曲，好看、好听，一切如常。
“怎么了？”蒋依白停下来等他。
“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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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桌，项林砚把桌上原本的花瓶绿植放回到原位。
招手叫来侍应生结账。
“先生，您这些都还没动过呢。”
项林砚低头合上用来挡脸的菜单：“打包吧，谢谢。”
进门，项林砚打开玄关处的灯，伸手依旧是漆黑一片。
他打电话联系物业问了情况才知道是线路大检修造成的区域性停电，短信消息通知已经提前一天发到了住户的手机上。
项林砚几百年不打开短信，昨天过滤信息里确有一个陌生号码发送的停电通知。
项林砚把那个看起来就很昂贵的打包袋放在了茶几上，连外套都没脱，打开。
微波炉用不了，这一堆华而不实的东西只有甜品能吃。
项林砚用勺子舀开那个乌漆嘛黑看起来很像柠檬的甜品，尝了一口，很酸，特别酸，很酸的果酱和柠檬果肉，夹着一点橙皮，中间一层奶油都中和不掉的酸度。
项林砚还是吃完了，剩余的全扔进了垃圾桶。
冰箱肯定也是用不了，这些放一晚上应该也吃不了了。
他从衣柜里摸黑拿了一件厚点的外套。
准备去律所混一晚上，起码那里有网、有电，暖气好点。
能工作，不会总想别的。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17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