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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越睢的狼子野心 ...


  •   越睢无辜看着陈令荀。

      陈令荀:“……”

      他捏捏鼻梁,唉声叹气,“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你不跟小藻好兄弟吗?不应该心有灵犀,还用问我?”

      “所以没有去卫生间,那就是——后花园?”越睢问。

      陈令荀脸一黑,没好气:“说了不知道,你爸呢?”

      那就是了。越睢心想。

      不知道今天陈令荀脾气怎么这么暴,他笑着插科打诨两句,把陈令荀送到他爸旁边,转身钻进跟他关系不错的一堆人里面,聊了两句,对寿万几人道:“有点闷,你们也这么觉得吧?”

      说着他用手给自己扇扇风。

      寿万自己都不知道原来自己觉得这里闷。

      他跟另外两人对视一眼,迟疑附和:“嗯……是有点闷。”

      越睢立刻放下酒杯,抚掌。

      “太好了,那我们正好出去吹吹风吧。”

      寿万:“啊?”

      “好哥们儿,”越睢搭上他的肩,语重心长,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跟我不需要客气。”

      寿万一惊,手中的酒杯差点都没握住。

      “不就是想去后花园透透风吗,我陪你!”越睢声音略略提高,大手一挥,“都一起去呗,有什么好害羞的。”

      说完就把杯子扔下,招呼几人往外走:“走啊,一起。”

      身边同伴互相对视一眼,都迟疑抬脚跟着人走了,寿万望着几人远走的背影,头发丝儿都带着几分颤抖,瞳孔地震。

      越睢被鬼附身了?!

      旁边好友叫他:“你不出去?”

      “啊,出去,出去……”

      寿万挠挠头,远远缀在几人后面。

      越睢顶着他爷爷看不肖子孙的目光,成功领着一群人大摇大摆到院子里玩。

      寿万望着越睢跟几人谈笑甚欢,摸上自己的袖口,心中疑惑更甚。

      越睢竟然不去找陈令藻,搁这聊天?

      不对劲,十分有一百分的不对劲。

      寿万找了个合适的赏花的栏杆位置,在边缘位置边视奸越睢,边和朋友有一搭没一搭说话。

      果不其然,没过几分钟,他就看见越睢贼眉鼠眼地张望一周,他立刻转脸和朋友说话。

      等视线消失,寿万移回目光。

      越睢飞速消失,寿万一转头,看他扒在墙角,一眨眼,就闪身进了拐角,不见了。

      寿万精神一振,推开朋友,迅速猫到刚才的小角,探头。

      头探回来。

      寿万面无表情回到刚才蹲着的栏杆面前,罚站。

      呵,他就知道这小子不安好心。

      当初小学的时候,用什么他影响小藻学习,不让他和陈令藻一起玩,上初中还是这个借口,高中自然也是重要时期——现在大学了,竟然还能背着这么多人,偷偷摸摸去找陈令藻玩。

      用这种拙劣的谎言阻止他和陈令藻交朋友,真是无耻啊。

      呸!

      寿万恨恨踹一脚栏杆,没顾及朋友探究的目光,又向那边望了一眼。

      还送玫瑰花,手段真多啊。

      等等。

      寿万恍然回神,拽拽旁边的朋友,真心疑问:“你会送我花吗?”

      朋友:“咋?”

      “就是你会不会送花给我!”

      朋友:“我给你灵堂献花吗?”

      这才对。

      寿万没计较朋友的大逆不道,沉着脸转过头去。

      他的gay达决计不会出错。

      寿万咬牙切齿。

      越睢这诡计多端的gay,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他不能让他未来的好友被这种gay玩弄于股掌之中,他一定要告诉陈令藻真相,让陈令藻看出越睢的狼子野心!

      寿万握拳,下定决心。

      *

      陈令藻从满是酒气的屋子中出来,被拥入月色与微风的怀抱。

      他对这里有种陌生的熟悉,小时候,越睢奶奶还在世时,他跟越睢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

      后来因为英哥的事,宋女士骂了越老爷子一顿,他和越睢都有段时间没来了。

      不过这里变化不大,最重要的是还有越奶奶喜欢的花。

      正中间是一个大花坛,四周的张牙舞爪的花被栅栏围成一丛丛,更远一些有个小凉亭,依水而傍。

      地面铺了一层细细的石子,陈令藻踩上去,鞋底压出咔噌咔噌的轻微摩擦声。转过右侧一大丛花和一些灌木丛,一座吊椅染上月光,静静矗立着。

      陈令藻走近。吊椅很干净,泛着银光。

      陈令藻在椅子表面抹了一把,手指依旧干干净净,拍拍手,坐了下来。

      他向后倚,脚掌一蹬,吊椅嘎吱嘎吱晃起来。

      微风拂面,陈令藻舒服得快要睡着。

      在这种极度舒适的状态下,他眼前晃过几个画面。他好像……曾经在这个地方坐过。然后发生了什么事呢?

      他的手缓缓摸上吊椅的扶手,用指腹摩挲它光滑的表面,歪头思考。

      当时他坐在这里,抱着一只老猫,晃着吊椅,然后……

      身后传来细微的响动,陈令藻回头。

      天边云层吞噬月色,近处的灯散发圆润的、如同月亮的微光,眼前突然出现一支玫瑰花。

      吊椅停止摇摆。

      越睢。

      陈令藻的目光定在面前人的脸上。

      他想起来了,然后,他看到了越睢和一支玫瑰花。就先现在一样。

      小小的越睢举着玫瑰:“玫瑰花,送给你!”

      大大的越睢举着玫瑰:“玫瑰花,送给你~”

      时间是一层薄薄的屏障,面前的脸与记忆中的脸重合。

      陈令藻沉默瞧着他。

      越睢轻咳一声,也沉下脸,瞧着很是正经,“陈令藻,我是来道歉的。”

      “我不应该不经你允许就动你的衬衫夹,更不应该用衬衫夹的松紧带打疼你——我也不知道我当时是怎么了,好像有鬼上我身了,或者是我的手有自主意识了,它自动就那么做了。”

      “我真的是不应该,我罪大恶极,我应该被千刀万——”

      小腿猛地被脚尖一踢,越睢痛呼一声,单脚站立抱住自己的腿,痛苦面具。

      不吉利的话被打断,陈令藻蹙眉:“话不能乱说。”

      说完他仔细观察一下越睢的表情,确定他就是装的疼痛万分的样子,点点头,向后一倚,一副主人翁的姿态,姿势随意,“你继续说。”

      “……”

      伪装被看穿,装可怜博同情的套路失败,越睢悻悻放下腿,立正,真诚朗诵打好的腹稿:

      “我应该在玩你的衬衫夹之前提前跟你说一声,让你有个准备。”

      这是什么话?!

      陈令藻眉毛一竖,刚想好好和越睢讲讲道理,就见他猛地伏身,人高马大的人蹲下也是一大块,却动作轻缓地给他捶腿,用最横的语气说最怂的话:

      “您大人有大量,原谅小人吧!”

      陈令藻被他这一套小连招整笑了,轻笑出声。

      见人笑了,越睢惊喜,探身,贴近他,“不生气了?”

      陈令藻撑着他的脸不让他靠更近,反问:“我还生气,你要在这长跪不起吗?”

      越睢认真脸:“肯定把你伺候到舒服顺心为止——那你想看我跪着,我就跪着喽。”

      “不过,”越睢话音一转,想犯贱的那股劲儿又上来了,蹙眉,似是认真恳切地征求陈令藻的意见,同他商量。

      “只是这么跪着,观赏性是不是不够高?要不这样,你再给我买两身你喜欢的衣服,我穿着,你想让我在哪跪我在哪跪,怎么样?”

      越睢神采飞扬,陈令藻看着,惊觉对方是真的为这个提议心动,严词拒绝。

      “我没有那种变态的爱好,你不要随便抹黑我啊。”

      越睢蠢蠢欲动,各种暗示,在自己身前比划,“就那种衣服,你真的不喜欢吗?”

      陈令藻坚定立场:“不喜欢。”

      “哦。”越睢缓缓哦一声,似是放弃了这个打算。

      晚风起,陈令藻搓搓胳膊,想叫人一起回去,便听越睢漫不经心道:

      “我看你app上收藏那么多擦边男,我以为你喜欢呢。”

      “喔,”越睢慢悠悠一顿,眼神凉凉瞟向如遭雷劈的陈令藻,勾起一抹没有任何欣喜意味的笑,“还是只是单纯不喜欢看我的?”

      陈令藻汗毛直立。

      被、发、现、了!

      几秒内,陈令藻脑海中只有这四个大字,大脑完全不会转了。

      几秒后,零件崩坏的大脑重新修复,眼珠微微一动。

      他想起来了。

      在他刚发现自己喜欢越睢时,曾经按照确定自己是不是gay的测试方法,偷偷在一个不常用的社交app上看了许多……男人的擦边照,主要是胸肌腹肌那种。他看了之后没什么感觉,也不太理解评论区性别为男的账号的一些发言。

      也是在那时候,他发觉自己和普遍意义上的gay不太一样,后面那个号就闲置了,再没登陆过。

      陈令藻表情逐渐麻木。

      那越睢是在什么时候知道的?

      越睢为什么会知道?

      最重要的是,越睢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试探他?还是已经有了什么其他证据?

      在他回忆加斟酌用词的时间内,越睢眼眸如星,一直灼灼地望着他。

      陈令藻微微张口:“我收藏那些是……”

      是……?越睢歪头挑眉,等着他的答案。

      虽然现在是他在上俯视越睢的姿势,但陈令藻莫名还是有几分被压迫的感觉。

      喉结一滚,灵光一闪,陈令藻脱口而出:“你懂不懂,他们练的很好看啊!”

      “你现在问我这个是想羞辱我吗?你肌肉练得好,就可以随便笑我练不出来吗?!”

      “越睢,你太过分了。”

      被莫名指责的越睢:“……?”

      分秒之间,攻守之势异也。

      陈令藻撇头,所有的心虚不安的眼神都被他抛向远方的草地上,狠狠闭眼。

      他不确定这个离谱的理由能不能骗到其他人,但是肯定能骗到越睢这个顺直。

      陈令藻在心里对越睢说了好几遍抱歉。

      要是越睢因为他无理取闹要和他吵架的话,他也认了!

      ……

      越睢望着眼前人洁□□致的侧脸,紧闭的睫毛,心里只甜得想笑,没有任何被误解的负面情绪。

      ——当然,对于陈令藻被自己的猜想气得胸口起伏不定,他还是有些心疼的。

      腿蹲麻了,越睢直接席地而坐。

      宽厚而骨节分明的大手试探性轻握那一双因情绪起伏而蜷缩紧绷的双手。

      越睢认真诚挚:“藻藻,你看看我。”

      说着他晃晃手。

      陈令藻梗着脖子不看他,被软磨硬泡一会儿,没撑住,努力平复心虚后,转头。

      面容冷淡:“看什么。”

      越睢一扬头:“看我的帅气俊脸,用我的风流倜傥、风姿出众、善解人意、人见人爱、英气勃发、冰清玉洁……”

      陈令藻嘴角一绷:“语文不好少说话。”

      声调还是冷的,但明显已经软化。

      越睢见好就收:“好嘞。”

      “就是用我良好的、优秀的态度,给你解释清楚。”

      “这实在是一个天大的误会,”越睢语气夸张,态度坚定,坚决要解除他和陈令藻之间不必要存在的该死的误会,表明他的真心。

      “我怎么可能嘲笑你!更不要说‘羞辱’这种词——好吧,敢对你做这种词的人,我绝对按着让你打好不好?”

      “再就是,没有肌肉又怎么了?只有有肌肉才好看吗?那完蛋了,我觉得你最好看了怎么办?”

      陈令藻狼狈闭眼,耳朵通红,伸手就要去捂越睢的嘴,“别说了!”

      越睢耐心拿下他的手,贴在自己脸边,“我就是要说啊。我不说,你误会我了,要和我生气,不理我了,不跟我世界第一好了,那我怎么办?”

      “天哪,年纪轻轻就没了最好的朋友,以后我也没法跟其他朋友,那我这辈子不就毁了吗。”

      “所以,藻藻,”越睢坦诚仰视陈令藻,“我永远不会跟你说这样的话,你也永远不许想我会这么想你。”

      “好不好,嗯?”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越睢的狼子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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