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AB（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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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点十七分，程予推开公寓大门的手指微微发抖。连续加班三天的疲惫让他眼前发晕，领带早就被扯松挂在脖子上，衬衫袖口沾着咖啡渍。他轻手轻脚地进门，生怕吵醒应该已经睡下的恋人。
"回来了？"
黑暗中响起的嗓音让程予浑身一颤。他摸索着按下开关，客厅的水晶吊灯骤然亮起，刺得他眯起眼。落地窗前，一个修长的身影背对着他，指尖夹着的香烟在黑暗中明灭。
"苏昳？你怎么不开灯？"程予放下公文包，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即使在一起这么多年，每当苏昳这样沉默地注视着他时，他仍会感到一阵心悸。
苏昳缓缓转身，烟头按灭在水晶烟灰缸里。那张被媒体称为"世纪神颜"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漆黑的眼睛深不见底。他穿着丝质黑色睡袍，领口大敞，露出精致的锁骨和一小片苍白的胸膛。
"十二通电话，全部未接。"苏昳的声音很轻，却让程予后背窜上一股寒意。
程予慌忙掏出手机，屏幕上果然显示着十二个未接来电，全部来自"昳"。他懊恼地拍了拍额头："抱歉，今天项目上线，会议室屏蔽信号，后来就..."
"身上什么味道？"苏昳突然打断他，鼻翼微微翕动。
程予愣住了，下意识闻了闻自己的袖子："没什么啊？可能是办公室的咖啡味..."
"三个，至少三个不同的Alpha信息素。"苏昳一步步走近，声音越来越冷，"烟草、雪松，还有...龙舌兰？真是丰富多彩的一晚啊，程予。"
程予张了张嘴，无力感涌上心头。他是个Beta，对信息素几乎毫无感知，更别说分辨了。但苏昳是个顶级Alpha，嗅觉敏锐得可怕，尤其是对属于自己的Beta身上沾染的其他Alpha气息。
"是同事...今天项目组一起加班，赵总、李总监他们都在..."程予疲惫地解释，手指无意识地揉着太阳穴，"你知道我闻不到的。"
"哦？赵总？"苏昳冷笑一声，"就是那个每次开会都坐在你旁边的Alpha？"
程予皱起眉："他只是项目负责人..."
话音未落，苏昳已经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将他狠狠按在墙上。程予的背部撞上坚硬的墙面，疼得闷哼一声。苏昳俯身贴近他的脖颈，鼻尖擦过他的动脉，深深吸气，像是在确认自己的领地是否被侵犯。
"他碰你哪里了？"苏昳的声音危险地低沉，"这里？还是这里？"他的手指顺着程予的锁骨滑到腰际，每个触碰都像烙铁般灼热。
"没有人碰我！"程予挣扎着，却被苏昳压制得动弹不得，"就是普通的同事接触，你明明知道Beta根本不会引起Alpha的兴趣！"
这句话似乎刺激了苏昳。他的瞳孔骤然收缩，信息素猛然爆发，浓烈的威士忌味道充斥着整个空间，即使是程予这样的Beta也能感受到那股压迫感。
"那你呢？"苏昳掐住程予的下巴，"Beta对Alpha也没兴趣吗？就像高中时，你根本不喜欢我，只是被迫接受那个可笑的大冒险告白？"
程予的呼吸一滞。即使过了这么多年，高中时的那场"游戏"仍是他们之间最深的刺。
高二那年，身为校草Alpha的苏昳在同学聚会上突然当众宣布："大冒险输了，程予，做我男朋友吧。"当时还是个小透明的Beta程予在众人的起哄声中涨红了脸，却无法拒绝风云人物的"玩笑"。
那时的程予真的以为那只是个恶作剧，直到苏昳开始每天等他放学，强迫他接受各种"约会"，甚至当着全校的面宣布所有权。程予曾经害怕、抗拒，却在不知不觉中沦陷在那份偏执的温柔里。
大学时，他终于鼓起勇气对苏昳说："那个...大冒险早就过期了吧？我现在是真的喜欢你。"那一刻，苏昳的表情像是得到了全世界。
"你知道那早就不是玩笑了..."程予现在试图解释，却被苏昳打断。
"证明给我看。"苏昳的呼吸喷在他耳边，"证明你还是我的。"
程予疲惫地闭上眼睛。这样的戏码几乎每周都会上演，每当他在外面沾染了其他Alpha的气息回家，苏昳就会变成这只失控的野兽。作为Beta，他无法被标记，这似乎成了苏昳永远的心病。
"我今天真的很累..."程予的声音几乎是一种哀求。
苏昳的眼神暗了暗，突然松开手："是啊，你总是很累。和那些Alpha同事在一起就有说有笑，回家面对我就只剩疲惫。"
"不是这样的！"程予抓住他的手腕，"你能不能讲点道理？我只是在工作！"
"工作到凌晨一点？工作到满身都是其他男人的味道？"苏昳甩开他的手，转身走向酒柜，"我明天还有杂志拍摄，你去客房睡吧。我不想再闻到你身上那些恶心的气味。"
程予站在原地，看着苏昳倒酒的背影，胸口像是被撕开一道口子。他知道苏昳的占有欲从何而来——那个破碎的家庭，出轨的Omega父亲，还有从小被抛弃的恐惧。但他不知道该如何治愈这些伤痕，尤其是在自己也被逼到极限的时候。
"好，我去客房。"程予最终说道，声音沙哑，"但苏昳，我们得谈谈。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苏昳举杯的手顿了顿，没有回头："谈什么？分手吗？"
这个词像刀子一样扎进程予心里。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最终只是默默拿起公文包，走向客房。
关上门后，程予靠着门板缓缓滑坐在地上。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项目组群里的消息：[明天九点向CEO汇报，别迟到]。他苦笑着锁上屏幕，眼眶发热。
一墙之隔的主卧里，苏昳站在落地窗前，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他的手机屏幕亮着，上面是程予公司前台发来的照片——程予和那位赵总并肩走出电梯，Alpha的手"不经意"地搭在Beta的腰上。
苏昳的手指收紧，酒杯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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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8章 AB（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