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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酩酊入梦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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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离我们最远的地方是哪里吗?”黄脸总是喜欢问别人捉不着头脑,且莫名其妙的问题。

      阿潮在一旁整理器材,随口说道:“哪里?”

      他笑了笑,吐出一口烟:“是乌拉圭的埃斯特角城,在南美洲,听说那里很适合度假。”

      小裘也闻声赶了过来,暧昧地挑了一下他的下巴:“你想去?”

      “我想去那里的曼萨海滩,挺浪漫的,可以和朋友一起日光浴,听起来是不是很舒服?”

      “离港岛似乎有些远。”

      黄脸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意味深长的说着:“我喜欢跑到远一点的地方,这样谁都不会发现。”

      说是爱跑得远,其实公馆里最宅的就是他了,除了偶尔开房出去一趟,剩下的闲余时间都留在公馆醉生梦死,就像个只吞不吐的吞金兽,赚到的钱也没处花。要是别人,早就每天大鱼大肉的供着,反倒他,一顿饭过不了二三十块钱。

      阿潮走进了阴暗的角落,他讨厌和黄脸相处,他和他的床伴的气氛令他厌恶,此时此刻恨不得多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梁名远期间找过自己一次,问题很明确,是否考虑去他那里做保镖,阿潮本人没那么惜命,只不过他没有随时为一个人赴死,做对方仆从的习惯,所以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

      对方见过他的两次,都游刃有余,即使被拒绝在他的脸上也看不出丝毫生气的神色,让人捉摸不透。

      这件奇怪的事被黄脸注意到,说他是条灰头土脸的大尾巴狼,他告诉阿潮,莫不是梁总对你有意思,不然以他的性格,早就把你的手剁了。

      这是开玩笑的话,两人谁都没放进心里,不过黄脸还是提醒他要小心,最好时刻堤防着梁名远,听说他最近在下一盘很大的棋,人手不够,恐怕再这样下去会把他逼急。

      阿潮在公馆待了一年多了,站在正直酷热的夏天,打拳的环境很热,所以他通常情况下穿的很单薄,背上的那条刀疤触目惊心。他的名号打了出去,如今没人敢在正面欺负他。

      有那么一天,黄脸给小裘买了两件背心,类似透明的那种,隐隐约约可以看到衣服里面的肉,透露着他小麦色的肌肉,招了不少夸赞,看到阿潮还在穿他的老头衫,就笑着调侃道:“你穿这身也会很不错。”

      阿潮索性也是抽风了,接过小裘扔过来的衣服,脱下老头衫穿在了身上,他的皮肤很白,衣服也是白色的,所以对比小裘,他穿在身上的效果也就没那么明显。

      黄脸一到夏天就耐不住热,天天吆喝别人去外面给他买雪糕,正巧看到阿潮路过,就把他给推了出去,并委以重任。

      阿潮经常走这条街,这里晚上的治安不好,经常有打斗事件,因此卖东西的商铺都关张了,想吃东西就得绕道去买。

      长街的拐角处有一颗大树,枝叶繁茂,由于阳光直射的缘故,它生长粗壮,叶子又大又绿,底下爬满了蚂蚁,站在正前方能够把人烤焦。

      路过的时候,那里反常的发出“砰”的一声响,一个足球以很大的力道正中树干,他停下矗立观望,不久跑过来两个小孩,看上去也就十四五六,俩人似乎是刚放学,穿着白色的校服,裤子是湛蓝色的,其中一个带着耳钉,脚踩一双白色板鞋,含着一口冰棍含糊不清的抱怨。

      “笨蛋,还能踢到树上!”

      另一个男孩似乎也有些不满,弯腰捡起了球:“还不是因为你非要来这种破地方打球!热的我都睁不开眼了!”

      他比打耳钉的那个要高一点,两个人都是一米七左右,看上去一个很乖一个很不乖,很不乖的那个小孩侧脸长得挺漂亮的,可惜没往别的地方看,只匆匆瞟了那么一眼,便像蝴蝶一样嗖一下的飞走。

      他的耳钉很刺眼,反射着烈火一般的太阳光,让阿潮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太阳的灼热让他大脑发胀,明明刚看过的脸却怎么都记不住,只记得那只价格不菲的耳钉,对方看上去非富即贵。

      牛仔裤的口袋里发出震动声,他掏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樊汤锡”,一看就是来催东西的,不知接了还要怎么骂他,想都不想地挂了。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汗,不再停留。

      阿潮的脚步没有停顿,思绪却飘散回了原处,那个人不知为何,在看到他的第一眼,他的心脏就开始有一种怪异的感觉,有些痒,全身都被晒的发烫,目光一刻不停的紧盯着对方,他在他的身上找到了一种熟悉的感觉,而且是让他喜欢的感觉。

      茫茫人海,能遇到这样一个人实属万幸,再见的机会少之又少,除非他足够幸运,但阿潮不想就那么放弃。

      心脏病人就该吃阿司匹林,那阿潮得了病吃什么呢。

      两个人只见了一次面。

      “阿潮,不是我说你,四十分钟你才回来,你是傻逼吗!”

      黄脸却叨唠了他好几天。

      “我都说了不去。”阿潮本来就烦,黄脸一说他他更烦。

      他最近白了不少,大概是这么多年终于舍得吃了点好的,没那么营养不良,看上去漂亮了不少,小裘可能审美出了问题,说他还是黄着的时候好看。

      日子就这样没什么意思的过了几个月,每个人都按部就班的工作,每天也都有被抬出去的伤员,或是死了,或是合约到期,被玩死的鸭子也不在少数。

      从那之后他再也没见过那位梁总,甚至和他发生的事情,都被阿潮抛之脑后。

      前两天下了一场闷热的雨,从早上一直到第二天晚上,天空全部被乌云笼罩,终于在凌晨十二点准时下起了骤雨,仿佛阴云之下蕴藏着风暴,雨水打在身上,瘙痒难耐。

      “你说生日我送他什么比较好?”

      话是黄脸问的,这个“他”指的是另外一个姘头,之前打的火热,经常把对方带进公馆,听说对方有钱得很,小裘经常好奇他是怎么瞧上黄脸的。

      阿潮倒是觉得有趣,上床又不是谈恋爱,还送上别人礼物了,看黄脸这架势,像是动了真情一样,宛若恋爱中的青年男女。

      “哈,我怎么知道。”他反问道。

      “说得也对,你也不了解他。”黄脸自顾自道,“我就送贵的,你看怎么样?反正我这些钱也没处花。”

      “留着钱不自己花,反而给别人?”阿潮真是越来越搞不懂他。

      “哎,你不懂啊,我有了钱,又没有花钱的习惯,我只是喜欢攒钱。”黄脸解释道。

      “随便你吧。”阿潮不再理会,转头去应付下一场比赛。

      “诶诶诶别走啊,不是还有一阵休息的时间吗?”黄脸声音很大的喊道。

      “懒得见你。”阿潮直言不讳。

      “为什么?我有这么招人讨厌?”他听上去十分疑惑,闹不明白。

      “第六感吧,第一眼就不喜欢。”

      他噗嗤一下乐了:“原来你这么感性。”

      “……”

      “对了,你有喜欢的人了吗?”

      阿潮走到饮水机旁,给自己接了一杯水,冷水下肚,他心里的燥热却挥之不去。

      “算有吧。”

      “是谁?我认识吗?多大?”黄脸瞬间来了兴趣,平日里丑恶的嘴脸此时此刻也没那么惹人厌烦。

      “外面的,不认识。”阿潮语气冷淡地说道。

      黄脸失望了一瞬:“你平时也不怎么出去玩啊……学校里的吗?”他早就知道阿潮是个大学生,穷到没钱交学费来这里打黑拳,签合同的第一天,他就把对方调查了个明明白白,这件事,二人心知肚明,谁也没主动提起过。

      “不是。”说罢,阿潮又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到底要不要说,不一会妥协道,“他是未成年。”

      “……?你玩未成年?卧槽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他满脸震惊,似乎没想到平日里看着挺踏实的人竟然有这种癖好。

      “你们怎么认识的,不会是在什么见不得人的场所吧?”他试探着说道,不得不说,知道这件事就仿佛泄露了天机,他很怕以阿潮的性格把对方惹急了,然后被击倒在地。

      “上回出去的时候,就看了一眼。”阿潮从他手里抢过一只烟,这还是黄脸第一次看他抽,他本以为对方不会抽烟的。

      “就看了一眼你就知道喜欢他了?怎么确定的,见他的第一眼,什么感觉?”黄脸顺手扔给他一个打火机。

      “我想。干。他。”

      直到烟燃尽,房间里寂静得宛如人口失踪,阿潮呸的吐在地上,戴上拳套去打下一场拳,徒留黄脸呆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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