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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一切尘埃落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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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空洞的霉味里混着铁腥，沈延的指尖在砖墙上摸到某种粘稠的菌丝。谢辞倚着牡丹花纹的售货机喘息，腰间的荧光纹路正在渗入绷带，将纱布染成星空的颜色。
"投币口…"谢辞的咳嗽震落售货机顶端的积灰，生锈的牡丹纹里嵌着枚1997年硬币的拓印。沈延颤抖着掏出铁盒，最后一枚硬币卡进机关的瞬间，整个防空洞的应急灯逐一亮起，蓝光照出墙面上密密麻麻的化学公式——全是沈延父亲的字迹。
周凛的狂笑从通风管传来时，谢辞正用手术刀挑开自己小臂的皮肤。荧光的血液滴进售货机取物口，齿轮转动声里弹出的不是饮料，而是支密封的玻璃管。管内蜷缩着枚胎儿的标本，脐带处缠绕着牡丹纹金属丝。
"你父亲最完美的作品。"谢辞将玻璃管按在沈延掌心，菌落的蓝光透过胚胎苍白的眼皮，"用我的干细胞培育的…替身。"
沈延的耳鸣盖过了逼近的脚步声。他认出标本颈后的痣，与自己锁骨处的胎记如出一辙。防空洞突然剧烈震颤，墙面的公式开始渗出荧光液体，汇聚成父亲临终前的心电图波形。
"沈医生发现实验真相后，修改了我的基因序列。"谢辞的腕表倒计时跳至87:03，数字颜色变成濒死的灰白，"这些荧光菌…是他植入的制动装置。"
通风管盖突然崩飞，周凛的枪口闪着生物识别的绿光。谢辞翻身将沈延护在身下，子弹贯穿肩胛时溅起的血珠在空中凝成北斗。沈延的尖叫卡在喉咙，他看见谢辞后背浮现出父亲手写的药剂配方——正是处方笺上缺失的最后一页。
"跑！"谢辞撕下染血的公式纸塞进他衣领，菌落纹身如电路板般在皮肤下暴走，"去旋转木马…把数据烧给月亮…"
沈延在迷宫中跌撞，父亲的录音突然从玻璃管里溢出："…当873号样本产生情感认知，立即销毁…"胎儿的眼皮在此时颤动，标本手指竟与他产生了同频共振。
枪声再次炸响时，沈延终于望见游乐场的残骸。他掏出所有硬币塞进控制台，旋转木马的彩灯在暴雨中复活，映出谢辞多年前刻在底座的字迹：【延即光】。
当火焰吞没数据芯片时，所有追杀者的生物标记突然自燃。沈延跪在焦土上，看着掌心的胚胎标本化作荧光尘埃，在雨幕中拼成谢辞的轮廓。远处防空洞的轰鸣里，873的倒计时归零声像极了童年那声未说完的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