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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金豆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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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天彻底亮起,他愣是没合过眼。
一股难以言喻的委屈和愤怒直冲头顶。
就在这时,程苛走了进来:“报告做完了?”
程苛的语气里带着点调侃,显然是等着看他出糗。
冯亟安抬头,眼睛里布满红血丝。
他看着程苛那副欠揍的样子,再想到自己掉的头发,鼻子一酸,眼泪一下子就涌了上来。
“啪嗒。”
一滴眼泪砸在了键盘上。
程苛脸上的幸灾乐祸瞬间僵住了。
冯亟安自己也懵了,他想骂人,想把报告摔程苛脸上!
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带着哭腔的哽咽:“你……你太过分了……我掉头发了……”
说着,泪珠就止不住地往下掉。
他一边哭一边控诉,声音含糊不清:“就为了整我……你让我干通宵……我头发都掉了……程苛你是混蛋……”
程苛彻底傻眼了。
他跟冯亟安斗了十二年,炸毛的、嘴硬的、甚至见过他被老师训到狗血淋头还梗着脖子不服气的样子他都见过。
可唯独……没见过他哭。
还是这种带着点委屈,又有点可怜的哭法。
那金豆豆一颗接一颗地掉,砸得程苛心里莫名一慌。
刚才那点看笑话的心思瞬间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陌生的无措。
他下意识地想递纸巾,手伸到一半又停住,皱着眉道:“你……你哭什么?多大点事?”
“什么多大点儿事儿?!”
冯亟安吸了吸鼻子,眼泪掉得更凶了:“头发掉了就长不回来了!我才24!要成秃子了!”
看着他红了的眼圈,程苛心里忽然有点不是滋味。
是,他是想让冯亟安吃点苦头,谁让这家伙从小就跟他不对付。
可他没想过……会把人弄哭啊。
而且,冯亟安哭起来,好像……还挺让人没法子的。
程苛干咳一声,别开视线,语气却比刚才软了点:“行了,别哭了。报告放这儿,你……回去补觉。掉的头发……大不了我赔你瓶生发水。”
冯亟安抽噎着瞪他,眼泪还在掉,但声音却清晰了点:“谁要你的生发水……我要你撤销那个破项目!”
程苛看着他,沉默了几秒,最终还是没忍住,从口袋里摸出包纸巾,扔了过去。
“闭嘴。”他转身往外走,声音闷闷的,“项目延期,滚去睡觉。”
走到门口时,他又回头看了一眼。
冯亟安正拿着纸巾胡乱擦脸。
程苛喉结动了动,没再说什么,轻轻带上了门。
办公室里,冯亟安听到关门声,才慢慢停下了哭。
他看着纸巾,又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心里又气又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程苛那家伙……刚才是不是……有点慌?
他对着空气瞪了半天,忽然反应过来——程苛刚才那态度,分明是服软了啊!
肯定是怕他哭着跑去找董事长爸爸告状!
也是,他爸可是程苛的顶头上司,真要告一状,程苛这COO的位置就算坐得再稳,也得被敲打敲打。
“算你识相……想整我?门儿都没有!”
不过眼下嘛……
冯亟安把桌上的报告往旁边一推,决定先把“复仇大计”放一放。
“哼,先补觉,养足精神再跟你斗。”他嘟囔着,脚步虚浮地往外走。
程苛你等着,本少爷睡醒了就来“问候”你!
回到家,他连衣服都没脱,一头栽倒在床上,不到三分钟就睡得人事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