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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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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二人对上了电视的事情一无所知，一心等着球赛结束找击球手在球上签名。
对得到金球的幸运儿，工作人员格外宽容，确认没带违禁品便放行，两人兴冲冲跑去拿签名。
回去的路上，梁禾煜将签了名的棒球送给陈禾冬，“来，给你，拿着。”
陈禾冬惊讶，“这是哥哥的幸运球，我不能要。”
“拿着。”梁禾煜将球塞进对方手里。
从赛场上到回家路上，小子的目光就没离开过这球，分明喜欢。
心思被哥哥看穿，陈禾冬不好意思了，从小到大，只要他喜欢的东西，哥哥都会让给他。
他收下球后认真说到，“谢谢哥哥！”
梁禾煜揉了揉他的头发。
过了几天。
兄弟俩去了一趟东亚超市，买了食材回来晚上做中餐，为此陈禾冬高兴了好一阵，“好久没尝过哥哥的手艺了！月亮星星老说我没口福下回给她们打电话时我可以吐气扬眉了~”
“瞧你乐的。”梁禾煜笑。
LOFT里厨具不足，中餐只能焖炖蒸，无法明火爆炒，自然少些风味，但家人吃饭，只要能坐在一起，什么都是好的。
下午，陈禾冬接到电话，叽里呱啦一阵后兴奋道，“嗯嗯，我知道了，我现在过去！”
结束通话，坐在旁边看杂志的梁禾煜抬头，“什么人过来看你们了？”
“哥哥，蔺先生来了！基金会负责人刚刚给我打电话，说蔺先生出差路过这里，顺道来看看我们这群学生，他已经到学校了，我现在回学校一趟！”说完，跑进房里换衣服。
“……”弟弟的话如小石子投入梁禾煜的心湖，涟漪一层一层散开，他合上杂志，弟弟又从房里跑出来，上身正套着T恤，“哥哥，你说我请蔺先生今晚来吃饭好不好？”
千层浪。
那头很快接着说，“因为实在太难得了，你在这里，蔺先生也在这里，如果他有空的话，我想介绍你们认识！”
“这……”梁禾煜站起来，张了张口，“我怕我们的菜不够，招呼不周就不好了。”
“……”陈禾冬见他面有难色，才想起哥哥之前的职业，“啊我太鲁莽了，你是不是不方便认识他？对不起，我应该先问清楚再提请吃饭的事的，对不起。”陈禾冬敲敲脑袋，泄气地道歉。
“道歉做什么，哥哥不怕认识他，只怕菜做得不好给你丢脸就惨了。”
“不会的，你做菜我有信心！而且蔺先生人很好，他不会介意这个的。”陈禾冬恢复过来，眼里闪着期待的光。
“……好吧。”
“谢谢哥哥！”
梁禾煜又道，“蔺先生既然出差，或许很忙，你别强人所难，知道么？”
“知道啦！”陈禾冬兴高采烈出门了。
梁禾煜系上围裙开始洗菜。
蔺丞傅或许没空，或许会找借口婉拒禾冬的邀请，或许他会以为是自己特意让禾冬去邀请他吗，又或许他会以为自己在欲拒还迎……
不行不行，越想越乱了。
梁禾煜停下手，深呼吸一口气，他现在也说不上自己是什么心情，不知是惊喜是惊吓是害怕是高兴还是别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过了两个小时。
陈禾冬回来，他说，“哥哥，我们回来了！”
这个“我们”让梁禾煜的手停了停。
弟弟进厨房，“哇，好香呀！”接着说，“哥哥快来，我给你介绍蔺先生！”
“……”梁禾煜解下围裙，擦了擦手，跟着陈禾冬出去。
蔺丞傅站在客厅中，目光与他的视线对上。
都说时间能冲淡一切。
至少梁禾煜知道，两个月是不够的，他听见心在加速跳动，如果可以，他想双手按住它。
陈禾冬介绍，“蔺先生，这是我的哥哥，梁禾煜。”
“哥哥，这是蔺丞傅，蔺先生。”
“蔺先生，您好，谢谢您一直这么关照禾冬。”
“很高兴认识你，禾冬是好学生，值得关照。”蔺丞傅穿灰色风衣，样子看起来有点风尘仆仆。
两人装作第一次见面。
梁禾煜朝蔺丞傅点头示意后回厨房去，让禾冬陪对方说话。
他在厨房磨蹭了一阵，最后一道菜揭锅时，叹一口气，端菜转身。
出来时，他看见陈禾冬与蔺丞傅谈得投契，禾冬不知说什么，蔺先生笑了，不是大笑，但眉眼间颇有爱惜之意，而禾冬，双眼闪闪发亮，全然信赖的神情。
气氛那么好，似乎没有人能插入他们之中。
“……”梁禾煜静静把菜放在餐桌上。
开饭时，“哥哥我来帮你~”陈禾冬热络安排，“蔺先生您坐这儿！”
“抱歉，菜可能做得不好，请见谅。”梁禾煜却在陈禾冬旁边坐下，蔺丞傅看了看他，弟弟抢着说，“才没有呢！蔺先生试试看，哥哥手艺可好了！”
蔺丞傅夹了炖菜尝一口，说，“好吃。”
“就说吧~”
“谢谢。”
晚饭过后，蔺先生未走。
饭席间他说会在这个城市过夜，陈禾冬便邀他逗留久些，“我有几道金融的题目不懂想请教，可以吗？”
这几道题目出自梁禾煜的练习册，陈禾冬当初说教他，但看了题目后大呼好难。
“可以。”蔺丞傅又看了看梁禾煜，后者没说什么，只安静吃饭。
刚收拾好碗筷，梁禾煜就被陈禾冬拉过来听蔺丞傅讲题目。
蔺丞傅在纸上写写划划，解一道说一道，完了他问，“明白了么？”
陈禾冬指着一个地方，“这里还不懂。”
蔺丞傅看向梁禾煜，后者点点头，表示懂了。
“哥哥好厉害！”陈禾冬开始在蔺丞傅面前夸奖他，“我哥哥很聪明的，他还自学英语和法语呢，讲得都很好！还有……”
“禾冬，乖乖听蔺先生解题，我去弄点水果沙拉来。”梁禾煜起身去厨房。
陈禾冬吐了吐舌，“抱歉蔺先生，麻烦再给我讲一遍吧。”
梁禾煜只想逃离现场。
禾冬是真正单纯，他口里的赞美真心实意，因为蔺丞傅在场，他说的每一句赞美，梁禾煜听来都自惭形秽。
他比不起禾冬，也比不起禾冬口中的那个自己。
梁禾煜收拾心情，切好水果淋上沙拉酱，端出客厅。
客厅只有蔺丞傅一人，他愣了一下，蔺丞傅解惑，“禾冬有电话，他出去接了。”
“哦。”梁禾煜将叉子递给对方，“来，尝一下。”
“谢谢。”手指触碰。
“……”
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沉下来。
他和蔺丞傅，无法像禾冬与后者那样畅快交谈，梁禾煜忽然觉得累，连客套话也重得令他开不了口。
他低着头，一块一块地吃水果。
蔺丞傅注视他。
假借出差之名来到这里，说是顺道探望受助学生，其实是想通过禾冬见他。
之前自己还想着套禾冬的话让小孩自己说出哥哥来了云云，然后自己“好意地”邀请他们吃饭，没想到禾冬先开口邀请他“尝尝哥哥做的菜”。
自己真是思想肮脏的大人，是不是？
蔺丞傅的视线在梁禾煜的眼、鼻子，还有他的唇上流连。
他尝过他的唇的味道。
像毒品，会上瘾。
禾冬打完电话回来，和蔺丞傅聊了一阵，后者便起身告辞。
他这次拜访，梁禾煜从头到尾没有正眼看过他多少次，估计是不愿再有瓜葛。
“禾冬，送一送蔺先生出去吧。”
“哎，好的。”
梁禾煜看了看两人并排走的背影，转身回屋里。
陈禾冬送蔺丞傅到车子旁，见哥哥回屋子了，说到，“蔺先生，对不起，我能麻烦您一件事吗？”
“嗯？”
“我哥哥一个人要照应一家子人，有时挺辛苦的，如果有什么事情，您能帮他一把么？”所以陈禾冬才想让梁禾煜认识蔺丞傅，在国内若是有万一，凭蔺先生的能力，应该能帮上忙。
“哥哥一直不用我担心，但我还是希望能有我信任的人在必要时帮他。他这两个月的心情一直不太好，他也不会把烦心事说出来。万一，我是说万一紧急时，他能联系您求助吗？”
蔺丞傅往屋子方向看一眼，答应陈禾冬，“好。”
上车前，蔺丞傅还是问了，“你哥哥是什么时候离开的航班？”
陈禾冬进屋子，梁禾煜在厨房刷碗。
餐桌上是一碗新做的沙拉。刚刚陈禾冬去打电话，回来沙拉已经所剩无几。
陈禾冬搭着哥哥肩膀，“谢谢哥~”
梁禾煜笑了笑。
“…
蔺先生走了？”
“嗯。”禾冬说，“蔺先生是好人，他很有影响力，既然你们认识了，哥哥要是有什么麻烦事解决不了，可以和蔺先生说，他会帮忙的。”
“……”梁禾煜摆好碗碟，忽然明白禾冬请蔺丞傅的用意，看向他，“傻孩子，谢谢你了。”
陈禾冬心满意足地嚼起水果。
“……”梁禾煜问，“现在有喜欢的人吗？”
弟弟摇头。
“你觉得蔺先生怎么样？”
“咳咳！”差点被噎着。
“怎么了？”梁禾煜给他顺背，“小心点呀。”
“哥，我把蔺先生当长辈看待，你思想开明也不能开明到这种程度啊！”陈禾冬说到，月亮星星说哥哥跟个男人闹分手了，他当笑话看，事实不会真的如此吧？！
“对不起，哥哥想多了。”
深夜。
梁禾煜走出LOFT，低头点烟，吸一口，烟随风飘远，远方星星点点的灯火暗示有人跟他一样还醒着。
看，其实他走到哪里都没有用。
心跟双脚是不同步的。
他妒忌弟弟，还装作不经意地试探弟弟的心意。
心中猜测落空时，他竟松了一口气。
真是龌龊的，见不得人的小人心思。
蔺丞傅总是让他意识到自己最丑陋的一面。
梁禾煜咬着烟，盯着虚空一点。
接下来，还要多少时间，他才可以不在乎曾经发生的一切。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