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 ：让空间系再次伟大 ...
-
“我的午饭……”
铎亚大陆的邪神，无所不能的存在，此时正躺在地上，望着头顶的黑雾流泪。
“大哥哥，别在意，如果你想吃的话我还能找找……”
“我的奶茶，我的鱼……为什么……民以食为天啊，茫茫苍天何负我……”
「——」
“啊？牢门你说啥？”
「——」
“……我去，对哦！”
法斯利亚一骨碌爬起来。
“我不是说了嘛！空间扭曲的本质是分散空气中的衔接点，鱼被扭曲是因为衔接点散开了，那我把衔接点拼回来不就得了？！”
“天才，我简直是，天才！”
法斯利亚一个人狂嗨时，温特默默用变出来的手帕把他脸上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擦干净了。
“事不宜迟，现在就开始训练！”
「——」
·······
“听说您有事找我，阿斯嘉丽阁下。”
爱德华面无表情地打量着茶桌对面人偶一般的少女——「圣光使」，光明之神的眷属，祂们被视作光明之神奥斯诺普的代行者，在人间奔走，传递神的旨谕和意志。
阿斯嘉丽·潘那维蒂斯，冠以神之名者，更是不可估量。
话虽如此，但靠背椅上坐着的少女身形小巧，甚至为了能跟他齐平在椅子上多垫了几个坐垫。
琉金色的头发微卷，一根小小的麻花辫从左鬓角绕过头顶系在右鬓角后，桃花粉的眼睛让本就精致的模样更加可爱动人——如果没有泛着诡异的，绝非人眼能散射出的光芒的话。
阿斯嘉丽乐衷于打扮自我，这从她漂亮的白色连衣裙和身上若有若无的晨露花花香就可以看得出来。
纵使如此，对方也绝对没有表面上的简单——爱德华勋爵在心中快速地判断着。
“是的，爱德华勋爵，请坐。”少女的双手规规矩矩地交叠在双腿上，“我特意制作了一些加拉诺的糕点，希望您喜欢。”
“劳烦您费心思了。”
爱德华坐下，看着架子上各种口味的糕点陷入了一瞬沉思：阿斯嘉丽想要好好招待他不假，做的是加拉诺的糕点也不假，就是……
他怎么记得阿斯嘉丽表现出来的是加拉诺贵族小姐们聚会喝下午茶时才会有的礼节？
……
在阿斯嘉丽认为他是女生和阿斯嘉丽记错了礼节之间，白勋爵阁下很顺理成章选择了后者。
“之前招待所遇刺一事，我谨代表圣教堂向您道歉。”
阿斯嘉丽向前微微俯身，虽说是道歉，但她的话语没有一丝情感的波动，听起来没有歉意，唯有瘆人。
“希望您能谅解。”
“无碍，阿斯嘉丽阁下，不论是从我个人角度出发，还是从王国的角度出发，这件事都并没有影响。”
“那真是太好了。”阿斯嘉丽为他倾满了茶杯，“如此通情达理，想必您应该通读史书。”
“您过誉了。”
爱德华端起茶杯——选择了后者的解释，爱德华只得顺从地采取同样的礼节，即使他全身上下的细胞都在试图反抗。
“……您看出来了吧，我今日邀请您的目的并不只是道歉一事。”
“我洗耳恭听，阿斯嘉丽阁下。”
“加拉诺王国仍有永恒余孽。”
太直白了。
爱德华扶着杯壁的手轻颤。
与国教就是光明神教的萨勒帝国不同，加拉诺王国虽然国教并非自由神教，却由于各种历史因素崇尚信仰自由，坚持信仰无罪论。
“您的意思是？”
“我认为加拉诺应当采取行动，以免那一次的悲剧重新上演。”
爱德华很清楚阿斯嘉丽口中的那一次是什么。
光明九纪，邪神法提斯·法斯利亚意图掀起“第三次意识之争”，最终结果是与光明之神奥斯诺普·潘那维蒂斯两败俱伤，“第三次意识之争”也只是化作空谈。
“呼……”
爱德华轻轻吹了一口茶杯里飘出的水汽。
“您感觉如何？”
“茶水上品，茶艺精湛。”
“只是……”
阿斯嘉丽无机质的眼睛盯着他，让爱德华有点脊背发麻。
“茶叶尚有改进之处。”
阿斯嘉丽仍然盯着他，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爱德华听见房间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裂开的声音，很清脆。
“……的确。”
半晌，阿斯嘉丽才接上话。
“无瑕的茶叶是决定一整杯茶卖相与口感的关键。”
·······
“哟，哈罗德，你怎么会想着来档案室啦？”
警局的档案室里，“眼镜哈尼”法洛克靠在门框上，笑嘻嘻地看着哈罗德翻查户籍本。
“法洛克，你听说过‘埃利斯·南柯’这个名字吗？”
“我想想。”法洛克推了推眼镜，闭上眼发动了回忆魔法，“没有。”
法洛克拥有精灵一族的特殊血脉——「史灵」，字面意思，他随时随地可以想起看过或者听说过的事情。
“这样啊……”
哈罗德有些失落地合上手中厚重的卷宗。
“别灰心，那个埃利斯干过什么事啊？我陪你去行夜教堂挂号呗？”法洛克拍拍他的肩，“你现在可是咱警局的大名人，默亚主教说不定看见你还会给你特别关照呢？”
“那种事还是算了……”
哈罗德的话越来越小声。
“嗯？”
“没事，默亚主教可比我们忙多了，怎么可能会关注到我？”
哈罗德苦笑一声。
默亚·桑德·罕默拉比，圣教堂的主教之一，负责行夜教堂，由于右眼残缺，生来就被虚无填充，所以又被称作是“天生的虚无侍者”
哈罗德记得他，他在十岁的时候见过默亚，那个时候的默亚还并不是主教，而是前任主教弗德拉的近卫。
谁能想到呢，如今高高在上的默亚主教竟然出身于孤儿院。
“院长……”
“怎么了，哈罗德？”
坎特妮斯院长微微俯身，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
“刚才那个大哥哥是谁呀？”
“是小默亚哦。”
“默亚哥哥？他为什么眼睛上缠着绷带啊？”
“是因为神明大人喜欢他的眼睛，所以把他的眼睛摘去，挂在夜空里当星星了呀。”
“这样啊……”
幼小的孩提当然不会明白那命运纠葛的苦难，哈罗德只是懵懂地点点头，牵着坎特妮斯的手，看着默亚形单影只地消失在街道的拐角。
“喂，喂！哈罗德，你怎么又发呆了？”
法洛克的手在哈罗德眼前晃了晃。
“啊、没事，就是在思考一些事情。”
“害。”法洛克掐了他的脸一把，“你还在想你那句名言啊？那什么——‘年轻真好，倒头就睡。’你从哪知道这么稀奇古怪的句子？”
“是书上看见的。”
“哪本书啊？我怎么都不知道？”
“不记得了……法洛克你有想法吗？”
哈罗德目光灼灼。
“没有。”法洛克摊手，“硬要解释我看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让你趁着年轻，好好休息，养好身体。”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哈罗德郑重地点头——永恒之神在上！连神谕都如此伟岸！
·······
“所以说，传说中那位十恶不赦的邪神法提斯·法斯利亚就在深渊之下？”
爱德华将茶杯轻轻放在茶碟上。
“嗯。”
阿斯嘉丽点了点头。
“您打算怎么办？”
爱德华强忍着不适感与她对视。
“我会亲自去歼灭祂。”
阿斯嘉丽毫无波澜，仿佛杀害一位神祇对她而言只是折断一朵玫瑰花般轻松且毫无负罪感。
“那么，祝您出师大捷。”爱德华从善如流，“今日与您交谈一番真是收获颇多，请容许我先行告退。”
阿斯嘉丽点头不语，只是一味地凝视着他，哪怕是爱德华走出了宅邸，那股惊悚的被凝视感仍未消散。
“阿斯嘉丽·潘那维蒂斯？”
直到马车里，“孑”的声音响起，爱德华才有了那么一丝自在的感觉。
“这个小丫头找你干什么？”
“撬墙角。”爱德华通过念语和孑对话，“她指名道姓希望我能留下。”
“那你打算怎么办？”
孑全然是一幅看好戏不嫌事大的样子。
“那就留下呗，反正你之前告诉我的事不就没完成？”
“你真信我呀，小勋爵？”
孑戏谑道。
爱德华默默向眼前的空气翻了一个白眼：“来都来了，信不信能由得了我？我现在就希望，那个邪神法斯利亚别死的这么快，阿斯嘉丽不在，麻暂且烦就少一个。”
爱德华耸耸肩道。
“嗯……还真是恭喜你呀，看起来祂的状态似乎不错呢。”
“什么？”
“我什么都没有说喔～”
·······
“啊啾！”
法斯利亚打了一个喷嚏。
“怎么回事……明明这具身体没什么体感啊，为什么一直在打喷嚏？”
“大哥哥？你在说什么？”
“啊、不是，没有，咳咳。”
“大哥哥……”
“你确定，这个……是鱼吗？”
温特小心翼翼用手指尖点了点他手中捧着的碎肉块，手指收回去的时候，甚至能看清拉出的血丝。
“是，这就是鱼。”
「……」
遵照观众先吃原则，伊甸之门，你先吃。
「？」
——谢谢，门没有嘴。
“唉……”法斯利亚撒手将碎肉块放进深渊里，任它们随着永不停息的水流漂去，“道阻且长啊……”
“大哥哥别放弃，再努力一下一定可以的！”
温特作出一个加油的手势，看的人心暖暖的。
“像这种魔法都是非常需要专注力和控制能力的！父皇之前也给我们展示过，如果大哥哥可以熟练掌握的话，一定好变得非常非常厉害的！”
“父皇也施展过啊……温特，你能试一试吗？扭曲空间？”
“欸？让我来吗？”温特挠挠头，“我试试……”
她闭上眼睛，抬起手，片刻后，法斯利亚清晰地感知到周身空间中的水分正在被抽离，而温特手中凝聚起了一个水球。
“像这样吗？啊！”
可当温特睁开眼的时候，手中的水球瞬间炸裂开，溅了她和法斯利亚一脸水。
……？是否有些太猝不及防了
“啊！大哥哥，你没事吧？我给你擦擦！！”
“呸呸、没事没事，温特，你父皇当初施展空间扭曲的时候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没有啊，父皇随手就把一整座大瀑布丢掉了哦！”
毕竟是「流影之神」嘛……嗯，这么说起来，如果把魔力想象成流动的开水的话，会不会更轻松些？
小甸同学。
「——？」
“温特，你让一让，我再试试看。”
“好的！大哥哥加油！”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十四章 ：让空间系再次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