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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审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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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警局，冯建和二队的警员也已经在了，隔壁房间里放满了上缴的咔哇酒，队员们忙着清点核算，还有满桌子的笔录资料。
冯建抬头看到他们进来，忙笑着迎上来：“郑队果然准时，审讯的事情就交给我们二队吧，你要避嫌。我安排黑子给他做笔录。”
“还要进审讯室？”郑东城抬了抬眼皮问道。
“没办法。你朋友可是重要证人。”
“跟我来吧。”黑子朝唐禹摆了摆手，唐禹什么也没说，配合地跟了进去。
郑东城和冯建两人隔着审讯室的玻璃，在外面听着看着。冯建瞧了瞧郑东城面无表情的脸，倒也琢磨不透他此刻的想法。
审讯室里，黑子照惯例询问，旁边有小片警儿负责记录。
“姓名？”
“唐禹。”
“性别？”
唐禹瞟了瞟眼前这位穿着制服的警员，冷冷地说道：“你看不出来？”
黑子微微抬头，看到一双毫不畏惧的眼睛，淡淡开口：“惯例询问而已。”
“职业？”
“外科医生。”
“没看出来，你挺能打，我还以为是道上混的呢。”
唐禹想起来这个人似乎正是昨晚被自己一脚踹到地上那位警察，淡然一笑：“我也没看出来你是人民警察，还以为碰到打劫的。”
黑子蹙了蹙眉，总感觉眼前这个人进了审讯室，就不如在外面看上去这么乖巧，带着一股若有似无的挑衅。看来不是个好对付的善茬，至少不是安分守己的老实公民。但碍于他和一队郑队长那层熟悉的关系，也不打算和他计较，想着顺利完成审讯，便继续问道：“你昨晚去蓝焰bar干什么？”
“去酒吧还能干什么，自然去玩咯。”
“你和沈易约在那里见面？”
“他是我朋友，约在那里喝酒聊天不犯法吧。”
“沈易是我们最近一起案件的嫌疑人，涉嫌贩毒，你知道吗？”
“你说什么？”唐禹心里有些惊讶，以前沈易虽然吸毒，但毒瘾不算太大，自己也控制着，还没有彻底沉沦成瘾君子，甚至在自己的劝说下尝试成功戒毒。昨晚俩人刚见面就碰到警察抓捕的场面，还没说上什么话，所以他其实一点也不了解沈易这几年的情况。听到黑子的话，难免有些惊讶。
“这么说你不知道？”
“是。之前沈易离开了这里，大概刚回来，昨晚也是我们几年来第一次见面，但是，他应该干不出贩毒的事儿。”
“怎么就干不出了？昨晚我问过酒吧的一些工作人员，他们都提到沈易以前吸毒的事儿，你知道吗？”
“我知道，但他后来戒了。”
“哦？昨晚我怎么没听那里的工作人员提起过。”
“他们不知道，在他离开前的一段时间他就辞职了。”
“那你怎么知道？”
“我陪他戒的。”
“你陪他戒毒，他刚回来就约你见面，不一般嘛，你们什么关系？”
关于自己喜欢男人这件儿，唐禹一向来不觉得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但是面对审讯室里这些玩味的眼神，唐禹内心却是排斥的。世俗的眼光里同性恋这件事似乎总是不被大众接受的，哪怕现代社会如此开放，还是没有办法对他们兼容并包。他不需要别人的道德审判，尤其是在这个场合里。
“朋友。”唐禹于是平静地吐出这两个字。
“什么朋友？我听酒吧的工作人员说他以前有个要好的男朋友，是你吗？”
“我说不是你信吗？”唐禹抬起头，毫不客气地盯着黑子。
“唐禹，请你配合调查。”
“我一直在配合。”
“我再问你一次，你知道沈易贩毒吗？他的上线是谁？”
“我不知道。”
“唐禹！”
“我是良好市民，贩毒这种事情，我怎么会知道。”
“好，那关于沈易现在的藏身地点，你能告诉我吗？”
“我不知道。”
“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应该知道吗？你们有什么证据？”
“唐禹，昨晚沈易和你联系过，请把电话号码提供给我们。”
“对不起，我删掉了。”
“你......请交出你的手机。”
“凭什么？你有搜查令吗？”
“唐禹，你他妈别太嚣张！”黑子有些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站起来一把扯住唐禹的领子。
“你的朋友很有胆量嘛。”冯建挑了挑眉，对郑东城说道。郑东城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唐禹，内心里略感惊讶。在他印象中的唐禹，是玩游戏输了还会鬼吼鬼叫的幼稚鬼，是大夏天没有空调就非要和自己挤一张床的无赖，是没钱还非要买名牌臭美的家伙，是自己受伤了会认真帮忙包扎还会给自己做饭的好朋友。唐禹有很多面，但大多数的时候是温和没有戾气，执着又正气的，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唐禹。带着嚣张挑衅，明明故意不配合警方调查却毫不在意的样子，让郑东城觉得有一点陌生。
正想着，却见唐禹一个反手扯过黑子把他按在了墙上。他的动作很快，快到等郑东城反应过来时也顾不得什么避嫌了，一个箭步就冲进了审讯室，大声吼道：“唐禹，你快放手，这是警局。”
唐禹松开手，淡淡说道：“是他先动的手，我只是本能反应。”
这是黑子第二次被唐禹压制得完全没有招架之力，不禁有些恼羞成怒：“唐禹，你这是袭警。”
“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唐禹，你闭嘴！”郑东城提高了音量。这家伙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处境，他现在是在警局配合调查，如果不是有自己这层关系，他刚才的举动就完全可以自己把自己送进监狱呆上一阵，他怎么就丝毫没有这份自觉，还敢出言挑衅。
“黑子，不好意思，对不住了，你先出去一下，我想和他单独聊会儿。”
“郑队，我可是看你面子啊。”黑子忿忿不平地推门出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