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你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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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小时的飞机让他断断续续的睡了一觉，推着箱子走在航站楼里没忍住打了几个哈欠。
来接机的人是裴刊昱的朋友，叫万舰。李小李和裴刊昱并排坐在后座，万舰一边开车一边讲S省的风景名胜，李小李一边轻拍裴刊昱的胸口给他顺气一边回应万舰的讲解。
李小李的手每一下都拍在他的心口上，他的呼吸好像更困难了。
万舰开车把两人送到了入住的酒店，让李小李先收拾好东西修整一下，明天准备坐游轮出海。然后他带着裴刊昱离开酒店了，估计这趟行程还有别的什么事情要做。
但是裴刊昱不说，李小李也就不问。
虽说是说是生活助理但其实更像是一个陪玩的保姆。
他给王侦探发了一条消息。
小李：王哥我到S省S市了。
对面很快回了消息。
王侦探：S市好，98年去过一次，海鲜，烧烤，S港。
拿着两张房卡上楼，把箱子送到少爷15楼的房间安排好每日药片和衣服的熨烫。下楼回到自己房间闭眼就是睡，睡醒了搜索附近美食榜给自己点了榜一小烧烤。
门口传来敲门声，估计是外卖来了，李小李喊了一声放在门口就行。
敲门声更急了，敲出了一种怒气，感觉再不开门下一秒他就得用脚踹了。
李小李打开门正准备说放门口。
门外竟然是裴刊昱铁青的脸。
“你不看微信吗？”他冷声问。
“......我现在就看。”李小李心虚的小声说。
退出游戏点开了提示很多未读的绿色软件。
少爷：吃饭没？没吃给你带一份。
少爷：？
少爷：？
......
少爷：（语音通话）
少爷：你完了
正当李小李想辩解的时候，一个黄衣骑手拿着他的小烧烤走了过来。
骑手说：“急了吧？我看你定位刷新了好几次，刚烤出来的，慢用啊。”
李小李拿着烧烤看着裴刊昱说：“少爷，我可以解释。”
对方把什么东西扔在地上，头也不回的走了，李小李连忙追上去，把房卡递给他，不然连门都进不去只怕是要更生气，他拿过房卡就进了电梯间。
出电梯走在廊道地毯上的裴刊昱觉得自己很奇怪，他不是梅林那种善人怎么会觉得四处勾搭的变态一个人推着箱子进酒店的背影有些可怜。
脑子里隐隐绰绰好像有一双流泪不止的眼睛。
如果不是自己的应激和焦虑没有痊愈，怎么可能需要这样一个不怀好意又很蠢的家伙来给自己开车，带他一起来S市就是个错误。这坚定了裴刊昱要和他解约的想法。
察觉到自己的焦虑情绪加重了，拿出手机从通讯录里找到一个叫夏玉的联系人拨通了电话：“夏医生，今晚八点有时间吗？我要进行心理咨询。”
李小李突然意识到当裴刊昱真生气的时候，是一言不发的，他没见过裴刊昱真生气的样子，但知道不是单纯耍宝逗乐就可以揭过去。
裴刊昱扔在地上的是一个牛皮纸袋，捡起来打开后是一盒寿司，S省靠海S市作为省会海鲜很有名。
在李小李打游戏期间少爷给他发了10条消息，虽然有六个问号，但他还是采取了一种名曰对仗的手法一条一条回过去了。
电话倒是没敢打，于是李小李腹稿了一条六十秒的语音。
红色感叹号了。
拒绝交流是坏信息。
揣好房卡拿着酒店床头柜放着的意见本，助理就坐电梯上楼蹲到少爷的房门口了。
为了节约用纸也为了打持久战李小李把纸撕成两半，开始手写道歉信。
写完了就敲敲门，然后往里塞纸条，最后一张纸李小李想着干脆就不写字了，用铅笔在上面画了一个上吊小人被打的火柴人简笔画，上吊小人写着小李，拿鞭子的地主写着少爷。
正往里塞纸片时门开了，小李原本靠在门上的身体失去受力点就往前倾倒，跪倒在了少爷的西裤皮鞋前。
“我怎么不知道丰海国际还有往客人门里塞小卡片的服务。”裴刊昱张嘴说的就是一些很刻薄的话。
但总比不说强，有的聊李小李就能应对。
他拿着简笔画站起来讨好的笑一笑，谄媚的说：“少爷我真的知道错了，你现在就是我的置顶联系人，以后肯定不会看不到你的消息。”
说着，就把地主老财打长工的简笔画恭恭敬敬的递给了裴刊昱。
裴刊昱看着扒门的变态判断了一下他的话语可信度，盯着纸片看了两秒纡尊降贵的用两根手指夹走了纸片，然后转身走回客厅里。
李小李把地上的纸片捡起来关上了门。
裴刊昱坐在长沙发上，李小李暂时没能看出他的情绪，于是坐在对面的沙发上，见他在看自己的简笔画，便把手上的纸片也递过去说：“还有这些。”
少爷看着画片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语气平淡的说：“画儿画的很丑看来小时候没学过。”
“我小时候美术课都没几节，这真的是全部功力了。”
李小李眨眨眼问：“少爷你消气了吗？我真的错了，你生气了吓得我饭都不敢吃。”
裴刊昱知道这个变态惯会装可怜来博取同情，双手环着胸靠在沙发里，过了一会儿他对李小李说：“那你把饭拿过来在这里吃。”
“。”
裴刊昱：“你不是吃不下吗？该不会偷偷吃饱了，然后又过来让我原谅你吧？”
王侦探真是入错行了，他本职就应该去干司机、通下水道、修电冰箱电风扇什么的，他哪有这位少爷生性多疑啊。
李小李想了想说：“......那好吧。”
回房间把裴刊昱给他打包的寿司和自己点的烧烤都带上了。
裴刊昱给变态开门的时候看着变态左手拎着寿司右手提着烧烤，看来还真没吃东西。
瘦条条的一个人看不出来还挺能吃的。
李小李对着裴刊昱嘿嘿了两下然后溜进套间的厨房用微波炉加热了烧烤。
把食物摆在了餐桌上就到客厅去叫裴刊昱。
“有事吗？”
李小李想说一个人吃饭难免无聊，帅哥相伴则滋味更佳，但这种俏皮话自己想出来偷偷发网上就好了，说出来是真不想要工作了。
其实是他感觉裴刊昱还没有完全消气。
李小李拉着他说：“少爷要不一起吃个夜宵吧。”
裴刊昱看着被变态抓出的袖口转而又看向变态的眼睛，对方的指甲修的很整齐，手指和脸一样白。
“不要。”
李小李最终还是把裴刊昱拉过去了，虽然对方不吃这种毁坏身材的重油重盐碳烤动植物。
出于职业稳定性考虑，李小李拆开筷子第一口吃的是少爷带回的寿司。他夹了一个手握，沾了山葵和酱油，鱼肉鲜甜多汁醋饭粘软顺滑，好吃。
想夸就直接夸了，李小李竖起大拇指说：“不愧是少爷，带回来的都是好东西。”
裴刊昱给了李小李一个意为没见过世面的哼笑，心里猜测着李小李的谄媚背后是什么目的。
甜虾、北极贝、金枪鱼衬得李小李的小烧烤非常不够看，李小李开了一罐啤酒拿玻璃杯给裴刊昱倒了半杯。
看着眼前的半杯酒裴刊昱有些想不通，难道在李小李的眼里他的酒量和他一样差吗？想把人灌倒就给人喝半杯啤酒。
李小李浑然不觉一般举着易拉罐递到裴刊昱面前，笑着看着他的眼睛：“少爷，今天的事是我不对，我和你正式道歉，以后的工作中不会再有了。我敬少爷一杯。”
裴刊昱面无表的看着半空中的易拉罐，没想到李小李的半杯酒是用来给他道歉的。不过以后这两个字就难说了，李小李是塞进来的眼线他比谁都清楚，尽快解约才是最优解。
放下杯子观察了一下李小李的脸，白色的皮肤确实有慢慢爬上来的红色。
“你不太能喝酒，酒精代谢能力很差。”
李小李用手指挠挠脸：“有量，像这么一罐啤酒我就不行了，所以我在外面一般不喝酒。”
言下之意是在外面不喝和你在一起却喝，裴刊昱给他带晚饭这件事他倒是真的没有想到，居然有些开心。
说完笑了一下又吃了一个烤蘑菇，像仓鼠一样埋头苦吃的李小李从众多串儿里挑了一串牛肉出来转到裴刊昱的面前。
“少爷，要不然，赏脸吃一串呗，我觉得烤的还不错。”
“不要。”
烧烤有些辣，裴刊昱硬被李小李投喂两串牛肉，喝完啤酒后又喝了半杯水扔下他一个人回了房间。套房的隔音效果很好，屏幕里的女人穿着温婉的深色旗袍带着一副方框眼镜向他问好。
“裴先生，好久不见。”虽然她管裴刊昱叫裴先生，却是一股长辈的叫小孩的口吻。
“夏医生晚上好。”
“听你今天打电话时的语气，这几天有按时吃药吗？”
一眼被看穿的裴刊昱过了一会儿才说：“没有。”
“伯利兹告诉我他酒吧开业那天你去了并且喝了酒，我就知道了你起码已经有两个月的时间已经没有正常吃药了，情绪的起伏增大并不是好现象，私自减量也许会加重病情造成反复这一点我相信你一定也非常清楚。”
裴刊昱抬眼看着夏玉，黑沉的眼底没有任何波动：“吞了药片就像死了一样平静。我会想到我的母亲，她吃了药为什么还是跳了楼？”
“夏医生，我讨厌吃药。”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你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