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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小猫伤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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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我就一个人了。”时煜轻叹了口气，结束了他的故事。
赵行川还没有回过神。
从他们认识以来，除了上次时煜喝酒提到了他的父母，赵行川再也没有听到时煜说过关于他的家庭。
他以为时煜不会告诉他的。
赵行川高兴时煜对他敞开心扉，但心里又揪着似的心疼他的过往。
“那时，你多大了？”太久没说话，赵行川嗓音暗哑，莫名给人一种安心感。
“15，那时我上初三。”时煜眼神空离，像是在回忆，但又不假思索地回答。
15岁，以一己之力把人渣父亲送到监狱，还要面对陌生人的眼光和议论，要压下对母亲的愧疚和思念拼命养活自己，还没有落下学业。
赵行川现在真想抱抱他，但是怕吓到他，就退而求其次，握住了时煜搭在被子上的手：“真厉害，自己坚持了这么久。”
“以后谁再骂你我来教训他。”赵行川抬手揉了揉他的头。
时煜从一被赵行川握住就浑身僵硬，现在被他揉着头，哄小孩似的说着为他撑腰的话，脸“刷”一下红到耳朵根了。
他像是关节生锈了一样抽出手，整个人往被子里缩，吞吞吐吐地说：“嗯……我，我要睡觉了。”不等说完就闭上了眼睛。
赵行川看着满面通红的时煜无声地笑，他按捺住想要捏他耳朵的冲动，出去了。
住院期间，学校通知放假，赵行川帮时煜取了假期作业。
出院已经是一周后的事了。赵行川把时煜接回家就去了公司，临走还叮嘱他：“这几天不要去打工！”
时煜嘴上应着，心里却不为所动。
他白天去跑外卖，晚上做功课，计划非常完美。
反正赵行川也不会知道。
时煜默默想着，骑着车蹿出老远。
到达派送地点时，时煜默默收回了“完美”这个词。
他看着眼前熟悉的楼层，内心万般不情愿上去。
完美计划出现了漏洞，接单接到了赵行川公司。
这该死的缘分！
会不会碰到赵行川？
时煜有些犹豫，要是遇上赵行川，他心里会很高兴。但是赵行川早上才叮嘱他先修养几天……
算了。
他工作那么忙，哪有那么容易碰上？
思及此，他脚步轻快地迈上台阶，准备速战速决。
“时煜？”熟悉的嗓音从身后响起，时煜浑身一震，如果他是只猫的话，就可以看到他浑身的猫都炸起来了。
身后的人快步走到面前，眼神微怒，惊讶而严肃地问：“真的是你？病还没好透瞎溜达什么？”
时煜悄悄把包裹藏到身后，舔了舔嘴唇，干巴巴地回答：“我，我溜达着，消消食。”
赵行川气极反笑：“快十一点了，早饭消化完了，午饭还没吃，你消哪门子食？”
时煜实在是没有什么撒谎的天赋，见蒙混不过去，只好顾左右而言他：“额，你怎么下来了？还没到下班的点吧？”
赵行川曲起食指敲了敲他的头：“准备趁午休回去看看某位病号，谁知他一点没有当病人的自觉，满世界疯跑！”
时煜眼神一怔，盯着地上的一小块污渍看了一会儿，才眨了眨眼睛抬起头：“唔，这是最后一单，正好一起回去吧。”
其实是第一单，就赌赵行川不知道。
为了调理时煜的胃，赵行川每天下班回家做饭叫时煜一起吃，久而久之形成了习惯。
时煜吃完饭在赵行川家里写一会作业，而赵行川就在旁边工作。两人坐在一个桌子前，温和暖光洒在身上，一片和谐安宁。
最近赵行川不知道在忙什么，回家的时间都很晚，还有很多电话要接。
这天俩人又在一起学习工作，赵行川的电话响了起来。时煜听到铃声笔尖一顿，耳朵不自觉地竖了起来。
“喂，赵先生吗？您在……区……的房……装修，……设计图……”赵行川接通电话起身出去，时煜只听到了零星几句。
但只这几句话，就让时煜浑身僵硬，笔尖在纸上云开一团墨水。
赵行川是买房了吗？
他要搬走吗？
他不是要在这里住两年的吗？
他说过要待两年的！
时煜盯着书本上的某一个字发呆，直到眼睛酸涩的发红，才缓慢的眨了眨眼。
赵行川挂断电话回来，看见时煜一动不动地坐着，纳闷问他：“怎么不写了？”
时煜轻轻吸了吸鼻子，低声回答：“没什么，今天累了，我回去休息了。”说着就收拾东西。
赵行川一听放下心：“累了就早点休息，晚安。”
时煜轻哼一声，背上书包回去了。
赵行川望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感觉今天时煜心情不好是怎么回事？
按说今天也没有逗他吧？
赵行川摇了摇头，以为是自己多想，回去继续完成手上的工作。
时煜躺在床上脑补赵行川走的时候的画面，心里空落落的，眼睛止不住的泛酸。
赵行川这个混蛋，说好的两年不算数。
他走的时候我绝不去见他。
时煜在心里把赵行川浑身上下骂了个遍，沉沉地睡过去了。
月光透过窗缝洒在他脸上，眼角的泪晶莹剔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