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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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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的阳光强烈，室内开了空调很足，足到人都觉得有点冷。
终于宋川流放下西瓜，一本正经的看向秦郁，“兄弟，你和我说实话，你究竟是有什么大事想要我帮忙吗？”
按经验来说，一般他身边的蒋奇、许阳等人凡是有事求他，都会在短短的时间内对他异常好。虽然秦郁这个时间有点长，但是具有参考价值。
秦郁把眼镜摘下来，缓缓举起，透过镜片，宋川流看清了他眯起的眼睛。黑沉的眼珠没有情绪，只给出一个抽象的答案。
“好奇。”
宋川流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什么东西？”
秦郁终于在长久的沉默中擦好眼镜重新戴上，他直直看着宋川流，开诚布公，“你很奇怪。怎么能每天都那么高兴？怎么别人不管怎么对你你都这样。你的生活很有趣吗？身边的人怎么都喜欢聚集在你身边呢？我想知道答案。”
宋川流和秦郁对视，看着他认真的样子才觉得秦郁没有在开玩笑。
秦郁身上总是有着一种超越他们这个年纪的成熟和思考，现下最直观的体现出来，此刻好像他们中间又重新竖起了无形的线，把他们分隔开。
但是宋川流同样对他的这些莫名的问题无能为力，想了想他认真道，“天赋。”
……
“只有这个原因吗？”宋川流追问，“那你找到答案了吗？”
秦郁摇头，“我们接触的时间太短。”
宋川流吃了口西瓜没说话，过了一会向他眨了眨眼，“没事啊，时间那么多，我们可以慢慢接触。”其实是想和他做朋友的吧，宋川流啧啧摇头。
“但我先说，可以不用给我买那些东西。我交朋友又不看那些东西，看你顺眼，我就交。”
秦郁微微点头。
在客厅逗留了一会，宋川流带他进自己的房间。
这个房间并不大，其中一部分原因可能是因为里面摆满了东西。书桌旁边的架子上除了放的有书，还有各种手办和奖杯，窗的另一边甚至还放着一台架子鼓。
宋川流招呼他，“随便坐啊，别客气。”
他把资料放在书桌上，转头看见秦郁还背着一个书包，再看着他带的眼镜，一幅好好学生的样子。宋川流从来没有一刻觉得自己的房间那么适合学习。
“作业写了吗？”宋川流扭头问。
“写完了。”秦郁顿了一下，“你要抄吗？我没带。”
宋川流忍不住笑了一声，“你这样的学霸还会主动分享自己的作业？”
秦郁：“不会，所以没带。”
宋川流默默捂住胸口。
“打游戏吗？手游。”宋川流试探问了一句，这种天气出去完全是找罪受，但是总不能真的让秦郁坐着，他乖乖写作业吧。
秦郁摇了摇头，“不会。”
宋川流有些惊讶，“我教你吧那？”
秦郁没说话，宋川流顺着他的视线看向放在角落的架子鼓。
“对这个感兴趣？”宋川流拿起鼓棒在手上转了一圈。
秦郁靠着书桌，“才艺展示？”
“不相信我的能力啊？”宋川流啧了一声，“想听什么？”
“不挑。”
又是一样的答案，宋川流觉得好笑，还有“好装。”
“嗯？”秦郁歪了歪头。
宋川流笑着摆手，敲着鼓棒找节奏，“那给你敲一首我姐他们乐队的歌吧。”
随后又嘀咕，“这个点应该没人在家吧。”
强劲的鼓点很快就直接在房间里响起，一团凌乱头发的少年，穿着白t短裤，随意又潦草，却敲着节奏这样强的乐器。但没有秦郁所想的那样强势的从头到尾，甚至中段还有点娓娓道来的感觉。
一曲结束，宋川流甩了甩手，“好久没敲了，有点手生。”
“自学的？”秦郁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近。
宋川流：“不，我姐乐队一个哥教的，原本我想学吉他来着的，但是发现打鼓更帅，就让那个哥教我了。”他看向秦郁，“所以……要学吗？”
秦郁摇头，“不适合我。”
“什么适合不适合的。”宋川流嘴上这么说，但是确实想象不到秦郁木着脸敲架子鼓的样子。
“真的不想完手游吗？很有意思的。”宋川流一边说着，一边点开手机。
蒋奇不知道什么时候给他发了一串的信息，群里的消息也被刷到了最顶上。轻轻卧槽了一句，宋川流快速点进群聊，却发现是蒋奇在哀嚎一个人都不理他，高衔星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有回复，宋川流立刻滑跪。
干巴龟：兄弟，我来迟了。
蒋奇怒发三条长达30秒的语音过来，宋川流打字回复：嗯嗯，兄弟对不起，上号补偿你。点发送那一刻，他停下动作，看向秦郁。
秦郁眼睛垂下来看向他的时间屏幕，“我没玩过。”
宋川流松了口气，“我教你，慢慢来。”
飞快和蒋奇描述了一下情况，从蒋奇回复过来的表情里已经能看出他已经见怪不怪了。
一行人登上游戏，选英雄的时候，蒋奇叫嚷起来，“川子，高衔星这几天又联系你吗？”
宋川流没有多想，“没有啊，怎么了？”
蒋奇压低声音，“我怀疑他被做局了。我昨晚想要登他的号玩之前那个皮肤，但是登不上去，我打电话给他，也没人接听。”
“万一在忙，没注意呢？”宋川流一边操纵着人物往前走，一边指点着旁边的秦郁。
“但是再忙也不会到今天下午还不回电话吧。”蒋奇叫出声，“整整两天，信息也不回，电话也不回。我去问高老爷子，高老爷子什么都不知道，联系他也是三天前的事了，你说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难道……豪门九子夺权？”
“高衔星就是那个弃子！”
……
空气陷入沉默。
秦郁：“我死了。”
宋川流拍了拍他肩，“等复活。”
“所以我们？”
蒋奇忽然咳嗽了两声，含糊不清的，“打完游戏说。”
秦郁操纵着游戏人物撞上敌人，瞥了宋川流一眼，“我家在云栖那边，附近都是高级住宅。”
……
“啊？”宋川流手一顿，缓慢转动眼珠子，“你在……和我炫富？”
秦郁：“。。嗯。”
诡异的尴尬在空气中弥漫，直到秦郁离开，宋川流还觉得浑身刺挠，终于还是忍不住狂笑出声。
蒋奇在那头抓狂，“不是他有病吧，不就是不想让他知道我们内部事吗？他干嘛莫名其妙的装逼啊！”
宋川流拍着桌子笑的倒在沙发上，笑着笑着他忽然停住笑，“高衔星他这个家很有钱，对吧？”
蒋奇：“？嗯。”
“秦郁家也很有钱对吧？”
“嗯。？”
……
“我们是不是错怪了一个好心人？”
兄弟二人集体噤声 ，宋川流默默给秦郁发过去一个鞠躬的表情包。
吃完晚饭，宋川流和蒋奇直奔高老头那儿。大门敞开，高老头没有出门。
两人对视一眼，悄声走进庭院。高老头躺在檐下，看上去在睡觉，小土趴在摇椅边也在睡觉。似乎是问道熟悉的味道，他鼻尖动了动，很快就睁开了眼睛，呼哧着向宋川流跑去。
宋川流高兴的抱起小土揉了揉，蒋奇和他对视了一眼：老爷子在睡觉，怎么办？叫醒他？
宋川流：等。
“你们在这挤眉弄眼的干啥呢？悄悄摸摸的来了也不说话。”高老头一声招呼吓得两人一个激灵。
“老爷子你没睡着啊？”宋川流赔着笑。
“这家里来人了，能睡得着吗？”高老头慢悠悠坐起身，往厨房一指，“厨房有瓜，今早刚买的。”
蒋奇溜去厨房，宋川流放开挣扎着要落地的小土，嘿嘿一笑，从旁边拉过板凳，坐在高老头旁边。
“干嘛？”高老头一脸戒备。
蒋奇很快出来递给宋川流一块瓜，跟着嘿嘿一笑。
“又来玩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高老头扭过头，一脸拒绝配合。
宋川流和蒋奇也不说话，高老头走哪两人就跟哪，高老头眉头一皱要骂人，两人就嘿嘿一笑退后几步，把高老头弄得不堪其扰，烦的要死。
“究竟要问什么，问吧，主要是我也不知道那些事啊。”高老头长长叹了口气，“高衔星也不回有事的，亲妈这么可能会不为他好呢。”
外面的太阳落下了，天空有些擦黑，屋里的灯没开。高老头脸上的皱纹在外头路灯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明显起来，一双浑浊的眼睛在夜色下更加深沉，神色却有些落寞。
宋川流两人正色了一点，乖乖探路此行目的，“我们不是想问什么。只是高衔星一直不回来，我们有点担心，想知道他现在住在哪里去看看他。”
高老头看着在脚下打转的小狗，“人家那种地方你们又进不去。”他嘟囔着还是给出一个地址。
宋川流两人又在高老头这里坐了一会，得知高老头没吃饭，两人又咋咋乎乎的在厨房折腾，折腾半小时菜还没下锅，厨房搞得乱七八糟。气得高老头举着烟筒抽他们，骂骂咧咧接过烂摊子。
三个人就这么吵吵闹闹的吃完了一餐。
“青……居……苑。”宋川力滑动着地图，嘶了一声，“离这里有半个小时的路程，有点偏，我们去探探消息？”
蒋奇摸着下巴，意味深长的看向远处的小超市。
两分钟后两人从小超市出来一人拿着一个口罩。
两人打车到了地方，和保安大眼瞪小眼片刻，灰溜溜的退了回来。
“这种高端场所，我们果然进不去。”
宋川流蹲在马路边，忧郁的从兜里掏出刚才顺手拿的棒棒糖，中指和食指夹住棒子，深深叹了口气，“看来我们不得不实行planB了。”
蒋奇认同的点了点头，一分钟后不好意思的问，“什么planB？”
宋川流把手机举在他眼前，“看，云栖距离这里只有10分钟。”
“哦~~”蒋奇点了点食指，“但是请秦郁来又能怎么样呢，他又不住这。”
“此言差矣。”
宋川流拨通秦郁的电话的时候，秦郁刚洗完澡。
看着手机上的视频通话，他顿了一下，打开了书桌前的台灯，在电话挂断前一秒接通了。
宋川流那边的环境看起来很暗，只能模糊的辨认出戴着无袖卫衣的帽子，嘴里叼着跟东西，对着镜头露齿一笑时闪了一口白牙。
“炫耀？”
还没反应过来的宋川流有些茫然，嘴角降落，无措的张着，“啥？”
“牙。”
宋川流懵b的抬头和蒋奇对视一眼，两人撑着树就这么笑起来。
秦郁：……
“。好笑吗？”
这句话仿佛水下油锅，两人笑的更大声了。保安从保安室探出头往这边看了一眼，又疑惑的左右看了一眼，猛的关上窗户。
秦郁看着摇晃的镜头，以一个刁钻的角度映出宋川流的下半张脸。他辨认了一下周围的景物，觉得有些熟悉。
“你们在青居？”
宋川流猛的吸了口气，止住笑，但眉梢嘴角还是忍不住上扬，他擦了擦眼角的泪，像秦郁发出求救。
“我们真的需要你，同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