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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他的守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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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哥......"夏语凉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像被什么无形的手掐住了声带。他的指尖触到墙面,涂料冰冷的颗粒感透过皮肤直窜上脊背。黑暗中,客厅那面落地镜反射着窗外忽明忽暗的路灯,将他的影子拉长成扭曲的异形。
鞋底与木地板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夏语凉感到有冷汗顺着脊椎滑进腰带,衬衫后襟湿漉漉地贴在皮肤上。就在他即将摸到开关时——
镜面突然闪过一道白影。
夏语凉的瞳孔骤然收缩。镜中的"自己"竟在诡异地微笑,嘴角咧到不可思议的弧度。他猛地转身,后腰撞上茶几边缘,疼痛还未来得及传达到大脑,一个披着白布的影子已从沙发后扑来!
"啊——!"
尖叫声刺破黑暗的瞬间,夏语凉的身体先于思维做出了反应。他的右勾拳带着破风声击中"幽灵"腹部,听到一声闷哼。左腿随即横扫对方膝窝,在布料撕裂声中,那个身影踉跄着跪倒在地。
"卧槽..."夏语凉喘着粗气后退,后背抵上冰凉的墙面。这个鬼怎么会有体温?怎么会——
"夏语凉疼疼疼!别打了!"
这个带着哭腔的声音像一盆冰水浇在他头上。下一秒,顶灯突然大亮,刺得他眯起眼睛。陆旭站在开关旁,嘴角抽搐着指向地上那团"白布":"你...你好好看看..."
白布下伸出一只熟悉的手——腕上戴着李临沂去年生日送的运动手表。布料被粗暴扯开后,露出林程涨红的脸,他捂着肚子蜷成虾米:"你最近是不是打人打上瘾了!"
夏语凉的心脏还在胸腔里疯狂撞击。他盯着林程运动裤上那个明显的鞋印,突然抬脚又补了一下:"谁让你装神弄鬼!"声音因为后怕而微微发抖,"我差点心脏骤停知不知道!"
"哈哈哈哈!"
笑声从卧室方向炸开。林程抱着游戏机蹦出来,镜头还闪着录制中的红光:"陆旭说你肯定不怕,但李临沂赌你会吓哭!"他晃了晃手机,"我要把视频发群里——"
话音未落,一个抱枕精准命中他的脑袋。夏语凉这才发现自己的T恤已经汗湿,黏糊糊地贴在背上。
"以后不准拿我做这种实验!"夏语凉抓起那块破床单,手指不自觉地绞紧布料。劣质棉布的纤维在他指间摩擦出细碎的声响,两个歪歪扭扭的洞眼边缘还挂着几根线头——是李临沂惯用的那种笨拙针脚。
陆旭突然插到两人之间,衬衫袖口沾着面粉的痕迹。"小凉,"他温声解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几边缘,"临沂是怕你来了尴尬..."话音未落,夏语凉看见李临沂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阳光透过纱帘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夏语凉怔怔地望着李临沂运动裤上那个清晰的鞋印——正是自己刚才慌乱中踢的。对方裤袋里还露出一角包装纸,印着他最爱的运动品牌logo。
喉头突然涌上一股热流。夏语凉咬住下唇,尝到一丝铁锈味。他这才意识到,从进门到现在,自己竟然能自然地与李临沂对视了。那些梗在胸口的芥蒂,不知何时已被惊吓和笑闹冲刷得七零八落。
"对不起。"
这句话脱口而出时,夏语凉自己都愣了一下。声音轻得像片羽毛,却让整个房间骤然安静。李临沂猛地抬头,瞳孔在光线中收缩成小小的黑点。
阳光偏移了几分,照亮餐桌上那盘焦黑的曲奇。夏语凉突然注意到,其中几块形状隐约能看出是字母——L、X、Y,是他们三人名字的首字母。这个发现让他鼻腔一酸。
"还有..."他飞快地眨着眼,试图驱散眼底的热意,"谢谢。"
最后两个字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夏语凉别过脸,假装对窗外那棵梧桐树产生兴趣。但所有人都看见了他发红的耳廓,和微微颤抖的指尖。
李临沂突然大步走过来,运动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在夏语凉来得及反应前,一个温热的拥抱将他笼罩。熟悉的雪松香气扑面而来,混合着些许焦糖的甜腻。
"笨蛋。"李临沂的声音闷在夏语凉肩头,"谁让你道谢了。"
夏语凉僵在原地。他感觉到对方的心跳透过相贴的胸膛传来,又快又重,像只受惊的小鹿。这个认知让他喉头发紧,垂在身侧的手终于慢慢抬起,攥住了李临沂背后的衣料。
夏语凉的声音还悬在半空,睫毛上挂着将落未落的泪珠。他看见李临沂的瞳孔在灯光下微微扩大,像两泓被石子惊扰的深潭。预想中的调侃没有到来,取而代之的是额间突如其来的温热触感——李临沂的指尖轻轻抚过他结痂的伤口,动作轻柔得像在触碰易碎的薄冰。
"没事。"李临沂的声音比想象中沙哑,"我早就知道..."
这句话像把钥匙,突然拧开了夏语凉心底某个上了锁的阀门。他感到鼻腔一酸,喉头涌上滚烫的热流。在理智反应过来前,一声呜咽已经冲破紧闭的齿关。
"哇——"
积压多日的委屈决堤而出。夏语凉哭得整个人都在发抖,泪水模糊了视线,却清晰看见李临沂胸口晕开的水渍在不断扩大。他攥着对方衣襟的手指关节泛白,像是抓着最后的浮木。
"我不是...故意..."抽泣让话语支离破碎,温热的泪水滚过脸颊,在下巴汇成小溪。他尝到咸涩的味道,混合着鼻涕倒流进喉咙的粘腻感,"你明明...对我那么好..."
李临沂的手突然托住他的后脑勺,将他按在肩头。熟悉的雪松香气包围上来,夹杂着些许医用酒精的味道。这个认知让夏语凉哭得更凶了——李临沂连消毒伤口这种事都记得。
"笨蛋。"耳畔的叹息带着胸腔的震动,"谁要你当坏人。"
陆旭适时递来纸巾盒,塑料包装被捏得咯吱作响。夏语凉接过时瞥见自己的倒影——镜片后的眼睛肿得像桃子,鼻头通红,嘴角还挂着半截亮晶晶的鼻涕。这滑稽的模样让他打了个哭嗝,反倒止住了泪水。
"给。"林程突然蹲下来,手里举着湿巾。少年眼里闪着狡黠的光,却体贴地没有嘲笑,"擦擦吧,都要流到嘴里了。"
夏语凉接过湿巾时,注意到茶几上那盒拆开的消炎药膏——是他常用的那个日本牌子,布达佩斯根本买不到。这个发现让他喉头又是一哽。
"所以..."他擤着鼻涕,声音闷在纸巾里,"你们真的不生我气?"
阳光突然穿过云层,将整个客厅照得透亮。李临沂屈指弹了下他额头结痂的地方,力道轻得像羽毛拂过:"白痴,真要生气还会给你烤饼干?"
夏语凉低头看向那盘焦黑的曲奇,突然发现"L"字形的那块被单独放在纸巾上——是李临沂名字的首字母,边缘烤得最糊,却被人小心地掰掉了焦黑的部分。
"给给给!"陆旭又手忙脚乱地扯了几张纸巾,纸盒在桌面上打转发出"咔嗒咔嗒"的声响。抽纸像雪花般飘落在夏语凉膝头,有几张挂在他颤抖的睫毛上,随着抽泣轻轻晃动。
林程缩在沙发角落,抱着游戏机的手柄当盾牌。他瞪圆的眼睛在镜片后闪烁,活像只受惊的兔子——谁能想到平日最爱拱火的人,此刻正用口型对陆旭说"要不要叫救护车"。
李临沂的手悬在半空,最终轻轻落在夏语凉发顶。发丝比他想象中柔软,带着洗发水的柠檬香气。"好了..."他生硬地安慰,指尖不小心碰到对方发烫的耳尖,"都过去了。"
阳光透过纱帘,在夏语凉泪湿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擤鼻涕的声音响亮得惊人,鼻头红得像颗小草莓。李临沂突然别过脸,喉结可疑地滚动了一下——这副模样实在太像他小时候养过的那只柯基犬,做错事时也是这般湿漉漉的眼神。
"呜啊——!"夏语凉突然爆发出新一轮的哭声,震得茶几上的玻璃杯微微颤动。他胡乱抹着脸,泪水却越擦越多,"我...我也不想..."抽泣让话语断成碎片,"但眼泪它自己..."
"行。"李临沂突然掏出手机,"十分钟。"计时器启动的"滴"声在房间里格外清晰。
夏语凉边打哭嗝边去抓纸巾,动作太急碰翻了水杯。陆旭抢救杯子的动作像在演默剧,水珠还是溅湿了李临沂的裤脚。但出乎意料的是,洁癖严重的李临沂居然没躲开。
"你们...嗝...别担心..."夏语凉用纸巾团成的小山擦着脸,睫毛膏晕开成灰色的雨云,"我平时...嗝...超坚强的..."他说着又打了个响亮的哭嗝,自己先愣住了。这个意外让哭声突然卡壳,变成一声滑稽的抽气。
林程不知何时摸来了整盒抽纸,还有条湿毛巾。他蹲在夏语凉面前的样子像献宝的松鼠:"超市大促销!"故意夸张地挥舞着毛巾,"哭到明年都够用!"
"难受就哭出来,没什么丢人的。"陆旭的声音像一泓温水,轻轻漫过夏语凉紧绷的神经。他看见夏语凉的手指绞着浸透泪水的纸巾,骨节泛着青白,像暴风雨中挣扎的雏鸟。
夏语凉抬起泪眼看向李临沂,睫毛上还挂着细小的水珠。光线透过水晶吊灯折射下来,在那双通红的眼眶里碎成星星点点的光。"十分钟..."他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手指无意识地揪住李临沂的衣角,"真的太短了..."
李临沂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看见夏语凉哭得发红的鼻尖和微微颤抖的嘴角,像只淋了雨的流浪猫。这个联想让他胸口泛起一阵陌生的酸胀感。"...随你。"他生硬地别过脸,却把整盒纸巾推了过去。
陆旭瞪来的眼神像把刀子。李临沂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设定的时限可能被误解成了某种冷酷的威胁。他张了张嘴想解释,却见夏语凉已经接过陆旭递来的卷纸,把脸埋进去狠狠擤了下鼻子。
那声响亮的擤鼻涕声让林程憋笑憋得肩膀直抖。李临沂的目光却落在夏语凉发红的腕骨上——那里还留着前几天打架时的擦伤,结痂的边缘微微翘起,像片枯萎的花瓣。
哭声渐渐低下去,变成断断续续的抽噎。夏语凉蜷在沙发角落,整个人小了一圈似的。李临沂注意到他手背上有一道细小的伤痕,是刚才慌乱中碰倒水杯时划的。这个发现让他不自觉地摸向口袋里的创可贴。
"现在...好点了?"李临沂的声音比想象中轻柔。他递出创可贴时,指尖碰到夏语凉温热的掌心,像触到一块烧红的炭。
"嗯。"夏语凉点点头,声音闷在纸巾里。他接过创可贴的动作很轻,指尖却在李临沂手心短暂地停留了一秒。这个细微的接触让两人同时僵住,又同时假装若无其事地别开视线。
"那这件事...翻篇了?"李临沂的声音放得很轻,像在试探一块薄冰的承重。他注意到夏语凉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锁屏上是与父亲的最后一条聊天记录——停留在五天前。
夏语凉点点头,喉结滚动了一下。窗外树影婆娑,将斑驳的光影投在他尚未干透的睫毛上。"嗯,翻篇了。"他说得很轻,却看见李临沂的眉头舒展开来,像解开了某个心结。
李临沂突然倾身向前,袖口蹭到了茶几上的水渍。这个动作让夏语凉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药膏气息——是刚才给自己伤口消毒时沾上的。"对了,"李临沂的指尖在膝盖上敲了敲,"你和你爸道歉了吗?"
这个问题像块石头,突然砸进夏语凉尚未平静的心湖。他下意识攥紧了抱枕,指节抵着上面绣的小向日葵——那是去年母亲寄来的。"还没..."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李临沂的目光落在夏语凉微微发抖的手腕上,那里的血管清晰可见。"现在打吧,"他递过手机,屏幕已经调到了拨号界面,"他一定在等。"
夏语凉的指尖悬在通话键上方,像只犹豫的蝴蝶。父亲晨练的生物钟他再清楚不过——这个点应该正在小区花园打太极。但恐惧像藤蔓缠住他的喉咙:"万一...他在生气..."
"去余小飞房间打。"李临沂突然站起身,阴影笼罩下来,带着令人安心的雪松香。他指了指走廊尽头的客房,又补充道:"我们联机打游戏。"这句话说得太过刻意,连林程都抬头瞥了他一眼。
陆旭突然插进来:"非要现在吗?"他的手搭上夏语凉肩膀,感受到布料下轻微的颤抖,"等情绪稳定点再..."
"就现在。"李临沂打断他,目光却落在夏语凉发红的耳尖上,"有些话..."他的声音罕见地软下来,"憋久了会发酵。"
走廊的木质地板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夏语凉在客房门前停顿了一下,听见身后传来游戏机启动的电子音,和林程故意提高的嗓门:"快快快!这关BOSS我打不过!"
门关上的瞬间,所有噪音都被隔绝在外。夏语凉望着窗外渐亮的天空,手指悬在拨号键上方。手机屏幕映出他哭红的眼睛和乱糟糟的头发——这副模样要是被父亲看见,大概又要挨训了。
"我......我现在去打。"夏语凉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屏幕上还残留着泪水的痕迹。他望向走廊尽头那扇紧闭的房门,突然想起父亲书桌上那个永远朝向自己的相框——里面是他小学毕业时穿着 oversized 学士帽的滑稽模样。
李临沂的指尖在茶几上敲出规律的声响,像某种无声的倒计时。"快去,"他朝余小飞的房间扬了扬下巴,袖口滑落时露出手腕上那道浅疤——是去年帮夏语凉搬家时被柜角划的,"别耽误晚上的局。"
夏语凉点点头,脚步却像灌了铅。地板在脚下发出细微的吱呀声,仿佛在替他诉说犹豫。关门时他听见林程夸张的游戏音效,和陆旭刻意提高的笑声——这些声音织成一张柔软的网,托住他摇摇欲坠的勇气。
门刚关上,陆旭就一个箭步冲到李临沂面前。他手里还攥着半湿的毛巾,水珠滴在地板上,像串小小的惊叹号。"你疯了吗?"他压低声音,"他眼睛都哭肿了!"
林程从游戏机后探出头,镜片后的眼睛瞪得溜圆:"李哥,狠还是你狠。"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小凉待会要是又哭崩了..."
李临沂望着那扇紧闭的房门,食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陶瓷杯身上映出他微微蹙起的眉头:"你们没发现吗?"他的声音突然放得很轻,"他从头到尾都没真正放松过。"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条纹状的阴影。李临沂的视线落在那盒被重新拼成笑脸的曲奇上——夏语凉一口都没动。
"他需要彻底发泄出来,"李临沂的手指轻轻点着太阳穴,"就像处理伤口,不把脓挤干净永远好不了。"说这话时,他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客房方向,仿佛能透过门板看见里面的人。
陆旭突然沉默了。他想起刚才夏语凉接过手机时,指尖那微不可察的颤抖——像只试探水温的猫。
"而且..."李临沂的声音更低了,几乎变成自言自语,"他比你们想象的更在乎父亲。"他掏出自己的手机,翻出一条朋友圈,是夏语凉去年生日时与父亲的合影——两人穿着同款蠢毛衣,笑得见牙不见眼。
林程的嘴巴张成O型。他看看手机,又看看客房,突然压低声音:"所以你是故意..."
"嘘。"李临沂竖起食指。
空气突然凝固。李临沂感到两道目光像聚光灯般打在自己身上,刺得他耳根发烫。林程的镜片反射着吊灯的光,将那双探究的眼睛放大得格外清晰。
"怎么了吗?"李临沂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一个八度,"我...做错了吗?"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敲打着茶几,节奏比平时快了一倍。
林程突然凑近,鼻尖几乎要碰到李临沂的脸。"不是啊,"少年的呼吸带着可乐的甜腻,"就是没想到你会为小凉考虑这么多..."他故意拖长尾音,"以前班花哭晕在你面前,你都懒得递张纸。"
这句话像块烧红的烙铁,猝不及防按在李临沂心上。他猛地转头看向陆旭,却捕捉到对方眼中一闪而过的痛楚——像夜空中转瞬即逝的流星。陆旭的指尖正摩挲着杯沿,那里有道细小的缺口,是去年夏语凉喝醉时碰坏的。
"胡说什么!"李临沂的声音炸开在客厅里,惊得窗台上的绿萝叶子都颤了颤。他抓起抱枕狠狠砸向林程,"你懂什么?今天旭哥朋友酒吧开业..."话语突然卡壳,因为他看见陆旭的手指在杯口划了一圈,无名指上的戒痕在灯光下若隐若现。
林程灵活地躲开抱枕,却撞翻了茶几上的曲奇盒。焦黑的碎屑洒落一地,像场微型雪崩。"那你解释下,"他指着李临沂的手机,"为什么你会有小凉和他爸爸的合照?我都没发现,这照片……应该都是两年前的了吧!"
李临沂的血液瞬间冻结。他下意识捂住手机,却听见客房传来一声闷响——像是有人撞到了床头柜。这个插曲让他像抓到救命稻草:"小声点!别打扰他打电话!"
陆旭突然站起身,玻璃杯在茶几上磕出清脆的声响。"我去看看晚上的酒单。"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转身时衣角带起一阵微风,拂过李临沂发烫的脸颊。
"旭哥..."李临沂伸手想拦,却在半空僵住。他看见陆旭后颈处有一小块未消的淤青——是上周帮夏语凉搬家具时撞的。这个细节像根细针,突然刺进他混沌的思绪。
"总之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李临沂最终只憋出这句苍白的辩解。他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客房,夏语凉压抑的抽泣声隐约可闻。
林程吹了声口哨,在唇边比了个拉链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