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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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毅以为，顶多两三天，等池连吃腻了披萨，就自动会离开。
可他万万没想到，池连竟是在店里连续坐了半个月，有时候，他还带着同事过来吃。
没错，他每回来点的都是披萨。
莫毅也只当他是喜欢吃披萨，也没给他准备和推荐别的食物。但就算是猪，每天就吃同样的东西也会腻。
所以，当看到池连的同事又来点披萨的时候，莫毅意外地生出了一丝同情心。
他想把菜单递过去，想说他们可以点其他的。
然而正当他将菜单拿出来正准备递出去时，池连的手机响了。
他立即接通电话，还没开口，只听对方说了几句，神色就凝重了几分。
“熊，别吃了，来活了。”池连放下电话，朝正打算扫码的熊奎喊了一声。
熊奎哦了一句，将手机收了起来，朝莫毅笑了笑，“小老板，我们来活儿了，过几天再过来，到时候你可给我们多做点。”
说完，他招呼厅堂里的兄弟，一群人呼啦啦地往外跑去。
莫毅目送他们走远，随后才将菜单收了回去。
他是看出来了，这群人是打算把他这里当根据地呢！
不过话说回来，街西巷子里的那起杀人案到现在都没个消息，也不知道到底破没破。
他想了想，最终摇了摇头。
他不过是一个小厨师，其他事他又管不着。
专业的事就该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思及此，莫毅戴上手套，给刚腌制的牛排做马杀鸡。
制作美食才是他专业的事。
自从池连带着他的同事们离开后，之后的将近一个多月，莫毅都没看到过他的身影。
不仅如此，就算是莫恒，他也很少见到了。
软件里的订单已经按照他有意的限量而减少不少，这意味着接下来他即将拥有大把属于自己的时间。
于是乎，莫毅给莫恒打了个电话。
才响了一声，莫恒就接了电话。
/小毅，找哥有事？/
莫毅想说没事，只是单纯想给他打个电话，可一想起莫恒即将结婚，他又把下意识想说的话按压了回去。
他道：/没什么，就想问问你和胜男姐的日子选好了吗？胜男姐有什么忌口的吗？还有，婚宴上邀请的客人，他们有什么忌口的吗？/
电话那头的莫恒一阵欣喜，紧接着就是激动地快乐。
/还是我家小毅心细！这么细节的事都想到了！/
他道：/我和你胜男姐的日子选在八月十五，正好是中秋，也是个好日子。对了，下周你胜男姐就出差回来了，咱们到时候见一见？/
莫毅内心深处是不想见的，可他也不想让莫恒失望，于是点了点头，道：/好。/
/那好，我们到时候再见。/
说完，莫恒挂断了电话。
可能是这些日子店里总有人来来往往的，很是热闹，这会儿店里空荡荡的，会说话的手机刚刚也戛然而止，顿时显得他的店有一种凄凉与孤独的感觉。
莫毅坐在窗边，发了一会儿呆，随后才拿出平板，开始设计安排莫恒婚宴上该出现的菜式与甜点类型。
既然是一场西式婚礼，少不了就会有很多西餐西点，可莫恒的父母是大学老师，莫恒本人也是大学教授，他这边的亲戚大多数都有一个中餐胃，所以，只有西餐西点还是不够的。
于是乎，他增增添添删删减减，直到外面的天色全部黑透了，才放下笔。
莫毅看了眼时间，晚上六点。
正好是吃晚饭的时间。
一想起手头没什么订单需求，再加上过几天就要有一场长时间的忙碌，莫毅果断起身收拾东西，打算先给自己放一天假。
而且关于莫恒的事，他也应该抽个时间想想了。
打扫完店面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晚上七点四十五分，莫毅锁好店门，正准备丢垃圾，突然，一个黑影从角落里窜了出来。
一股熟悉的味道钻入鼻腔，莫毅浑身一僵。
梅子酒和桂花香。
“别动。”女人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紧接着，莫毅感到脖子上一片冰凉，感觉是一把刀。
他震惊，没想到对方还真是个女人，只是不知道她是不是那天的杀人凶手。
莫毅很听话，果真是一动不动。
只是手里的垃圾袋实在有些重，他道：“我能不能，先丢个垃圾？”
脖子上的刀紧了紧，“少废话！你有车吗？”
莫毅摇头，“没有。”
女人不可思议，“你不是个开餐厅的小老板吗？怎么连辆车都没有？”
莫毅立即抱歉道：“不好意思，才开张，钱还没挣回来。”
对于莫毅的坦白，女人感到一阵无语，紧接着，她道：“帮我联系个警察，就那个叫池连的，告诉他，我要自首。”
莫毅没想到她会有这样一番操作，更没想到的是，她或许可能真的是那天的杀人凶手。
只是他有些不解，既然已经躲了这么长时间了，为什么突然就出现了？
而且她为什么偏偏找上了他？难道池连在他店里吃披萨这件事，她一直都知道？
突然间细思极恐，莫毅感觉脊背有些发凉。
莫毅掏出手机，拨通了莫恒的电话。
那边很快接通了。
/小毅，下班了吗？晚饭吃了吗？/
莫毅没接话，只道：/哥，能不能给我池警官的联系方式，我有事找他。/
莫恒当是莫毅想和池连商量婚宴的事，立刻就把池连的联系方式从李胜男那边要过来，并推送给他。
/即便是聊事情也不要太晚，不要忘了下周你胜男姐就要回来了，咱们一家人在一起好好吃顿饭。/
/好的哥，我有事，先挂了。/
没等莫恒再回复，莫毅立即挂断电话，并拨通了池连的电话。
意料之外的，才响了一下，电话那头就接通了。
依旧是池连那好听的声音。
不同的是，他好像知道莫毅被凶手找上了，开口第一句就是让莫毅把手机给凶手。
莫毅顿了顿，但还是第一时间把手机交了出去。
女人拿到手机，问：/我儿子出国手续办好了吗？/
/放心，已经办好了，不过领养父母经历十个小时的倒时差，身体有些不舒服，不方便过来。但你不用担心。/
/你最好说的是真的，否则，呵/她冷笑一声，/你是知道的，我杀过人，反正都要抵命，身上背一条人命和背几条人命也是一样的。/
/你放心，我们也不会让无辜者冒险。/他道：/麻烦你把手机还给他。/
女人将手机放到莫毅耳边，池连那好听的声音再次传来，/不要怕，我们就在附近，很快就过来了。/
话音刚落，一辆警车大喇喇地停在了两人面前。
池连带着一众同事从车上走了下来，看到莫毅脖子上架着一把水果刀，眸光微微一凉。
“张婉静，我们已经按照你的要求，把你儿子送到了他养父母那里，另外，你有什么别的要求都可以提，先把刀放下。”
张婉静摇头，“我要确定我儿子上了飞机，否则，我是不会动的。”
池连问：“张婉静，这样做你值得吗？”
“当然值得！”张婉静道：“查了这么多天，你肯定查到了我和张天盛的关系，也查到我为什么要杀他了吧？”
“是。”池连点头。
张婉静反问：“那我问你，那样一个人渣，凭什么还能好好地活在世上？”
池连没否认：“他确实是个人渣，但没有人能决定他人的生死。”
“可他为什么就能决定别人的生死？”盛怒之下，张婉静的眼眶有些发红，“你们难道没查出来他到底杀了多少人吗？八个！整整八条命！”
她道：“我妈，是他的亲妹妹！在那畜生的强迫下，流掉了两个孩子！死了一个！我！我也为了他流了两个！要不是我费尽心思逃出来，下场肯定比我妈还惨！警官，这样的人，难道不该杀吗？”
短短几句话，震惊了莫毅一遍又一遍。
如果张婉静所言属实，那么那个张天盛，果真该死。
莫毅微微抬头，往池连看去，正巧池连也朝他的方向看过来。
不过一眼，莫毅确定了真伪。
张婉静说的是真的。
“我实在想不明白，我已经逃出来了，他为什么还要抓着我不放？这些都是他逼我的！”
张婉静咬牙看向池连：“池警官，反正我也是个要死的人了，我想给我儿子一条好路有错吗？”
“没错！”没等池连回应，莫毅直接道：“说白了，这一切跟你儿子也无关，你想为他做些事，只要不犯法，都没错。”
张婉静坚定道：“这件事上我没犯法！我没错！”
莫毅道：“那你还想着逃吗？”
“当然不想！”张婉静眼底染上了一丝悲伤与绝望：“我已经逃累了。”
莫名地，莫毅感到一丝心疼，他道：“你饿吗？我给你做碗面吧？”
张婉静猛地一顿，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有人问过她饿不饿。
莫毅以为她要拒绝，却听她道：“能给我加点辣椒和鸡蛋吗？小时候，我妈偷偷给我煮过面，里面加了辣椒和鸡蛋。”
“好。”
“再给我来瓶烧酒。”
“好。”
莫毅将垃圾袋放到一旁，掏出钥匙要去开门。
才刚转身，他感觉脖子上的刀收了收，却依旧抵着。
看来她的疑心还是很重，这是遭了多少人的骗才养成的多疑？
莫毅暗自叹了口气，重新开门，并请张婉静到后厨，在她的注视之下，给她下了一碗加了辣椒和鸡蛋的面。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