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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八章 ...

  •   “小灰,我要休息一下。”从空中瞬间转移到森林,叶枫看了眼怀中的兔子,笑着闭上眼睛。在飞坦的刑讯室坚持了数小时,又给他们烤了一个小时肉,叶枫早已筋疲力尽,看到熟悉的同伴,她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主人——”兔子惊慌的喊叫一声,随后发现叶枫只是睡着了,才放下心来。“主人…”摸了摸叶枫苍白的脸,兔子眼神暗淡下来,“对不起,我来晚了。”

      这一睡,叶枫足足睡了两天,等她醒来已是第三天上午。发现自己睡在房间里的床上,叶枫满足的伸了个懒腰,然后看了眼窗外,按照太阳的位置来算,大约是巳时末午时初,也就是十一点左右。

      环顾四周,是一间十分整洁的卧室,书架子上排着一摞书籍,边上是小巧的电脑桌,在她躺着的床上,还散落着两个可爱的娃娃抱枕。

      这里是?叶枫歪着头,疑惑不解。

      正在这时,一个女孩推门而入,见叶枫醒来,高兴的放下手中的托盘,走到叶枫跟前,“你醒了,感觉哪里不舒服?”

      “塞拉!”叶枫顺势抬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高兴的抱住女孩的腰部,“见到你真高兴,这里是你的家吗?”

      塞拉摇了摇头,笑着说:“不是,这里是我的临时住所。我来这里治疗,正好碰到小灰,就把你们带来了。”

      “谢谢你。”叶枫拉着塞拉的双手,笑着道谢。

      “不客气,你以前也帮我不少的忙。”塞拉轻轻挣脱,从一旁的桌子上,端来一碗粥。“你两天没吃饭,肠胃有些弱,我帮你熬了红豆粥,你趁热喝。”

      “好的。”叶枫接过碗,凑到嘴边浅尝一口,抬起头,笑眯眯看向塞拉,“粥很甜,我很喜欢喝。”

      “喜欢就好。”见叶枫一口一口的喝着碗里的粥,塞拉满足的眯起眼。这丫头总是以保护者的姿态出现在她面前,这次轮到她为这丫头做件事了。

      等叶枫喝完粥,塞拉拿走碗,一脸肃然的看着她:“你老实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我碰到你时,你失血过多,内脏受损,连念力也全部失去,什么样的敌人竟能让你伤成这样。”

      “这个…”叶枫讪笑一声,左右看了一眼,“小灰呢?它怎么不在?”

      “不要岔开话题。”塞拉不满的瞪了叶枫一眼,“你要是不知道它去哪儿了,肯定睁开眼就问它的情况,而不是等到现在。快说——”

      “好,好,我说,”见塞拉瞪眼,叶枫忙举手投降,“碰到一伙儿强盗要打劫窟卢塔族,我就跑过去报信,正好窟卢塔族有个传送阵能把人送到千里以外,但发动这个传送阵需要念力,而他们族的人都没有念力,我只好把自己的念力贡献出来。窟卢塔族的人逃了以后我也想逃,但没跑成,就被他们抓了,其间受了点伤,但最后还是被小灰救了出来。”

      叶枫笑眯眯的说完,眼睛眨呀眨的看着塞拉。

      “你少来,”塞拉瞪了叶枫一眼,“小灰有什么本事,我还不知道,你会逃不掉?说,是不是他们用什么人威胁你,然后你就逞英雄了?”

      “哈,哈…怎么可能?”叶枫干笑一声,死不承认。

      “切——,”塞拉白了她一眼,“我还不了解你。”说着,抱住叶枫,在她耳边轻轻说,“以后,别再为了陌生人让自己受伤了。我会心疼的。”

      “好。”叶枫环住塞拉,轻拍她的后背安慰她不安的心。

      “你要是做不到,我以后再也不给你治疗了。”塞拉猛地拉开叶枫,化身喷火女龙。

      “是,是。”叶枫忙点头哈腰的应下。

      “你的伤我已帮你治好了,但失去的血要慢慢养才行,还有念力,也要慢慢恢复,你在我这里住几天吧,等我说你可以走了,你再离开。”一旦遇到与职业相关的事,塞拉总是很认真。

      “好的。”叶枫笑着点点头,塞拉这个建议正合她意。

      “小灰到底去哪儿了?我怎么看你一点也不担心。”聊完叶枫的伤势,塞拉好奇的打探那只念兽的去向。

      “小灰啊,”叶枫转头看向窗外,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它去找回自己的尊严。”越是高等的念兽,越有尊严,绝不允许自己保护的人随便受外人欺负。

      而此时,塞拉口中的小灰,正像叶枫想的那样,站在正在飞行的一艘私人飞艇顶部。

      “哼,绷带头,你竟然欺负主人,我让你尝尝高空坠落的滋味。”小灰嘴里嘟囔着,身体骤然变大几十倍,狠狠踩在飞艇上,一下子把飞艇顶部踩穿,飞艇失去动力装置,顿时朝下坠去。

      “哈哈哈…”看着绷带头的飞艇朝地面栽去,小灰大笑几声,瞬间消失。

      飞艇内,众蜘蛛发现本来飞得好好的飞艇,突然顶部穿了个洞,还朝下栽去,立马慌乱起来。

      “团长…”派克诺妲站到库洛洛身后,担心的望着他。

      “没事。”库洛洛放下手中的书,起身望了望窗外。“离地面不是很远,跳下去吧。”

      “啊哈,好啊!”窝金听了库洛洛的话,兴奋的冲着墙壁就是一拳,瞬间在墙上打出一个大洞,跳了下去。

      “我也来。“信长紧跟着跳下去。

      “我们也跳吧。”库洛洛面色平静的走到洞口,垂直跳了下去。

      众蜘蛛挨个跳下,空中顿时出现诸多空中飞人。将过往的飞艇吓得不轻,纷纷改了航线。

      一架豪华的私人飞艇内,一个身穿暗红色西服的男子举着一杯红酒,无聊的看着窗外。忽然,他看见了空中的几人,漫不经心的目光突然燃起了战意。

      “哦呀哦呀~~,好多大果实呢~~。”

      正在下降的众蜘蛛浑身一寒。

      毁了绷带头的飞艇,兔子心情愉悦的回到塞拉的住所,正好看见叶枫与塞拉说话,一个欢呼,跳到了叶枫身上。

      “主人,我好想你。”圆滚滚的脑袋在叶枫腹部蹭来蹭去。

      “我也想你,小灰。”叶枫揉了揉兔子肥硕的大耳朵,笑着拍拍它的脑袋。

      “主人,我把那个绷带头的飞艇踹了个稀巴烂,让他们一个个都成了空中飞人。哼,摔不死也摔残他们。”兔子胡乱比划,临了还咒了库洛洛等人一句。

      “小灰真能干。”看着兔子媲美人类的面部表情,叶枫笑着使劲揉了揉它的脸。

      “疼,疼,疼…”兔子一阵挣扎,终于脱离魔掌,嗖得一声跳到叶枫腿边。

      “呵呵呵…”叶枫一阵轻笑。

      “好了,我不是来这当摆设的,你们两个别当我不存在。”塞拉笑着看一人一兔互动,终于在看到叶枫的“恶行”时,忍不住出声。

      兔子忙跳到塞拉怀里,蹭着塞拉的胸部撒娇。招来叶枫一阵白眼。

      “我抱着小灰出去,你再休息一下。”说完,不待叶枫反应,塞拉就抱着兔子离开了。

      临走前,兔子给了叶枫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叶枫瘪瘪嘴,不甘不愿的躺下。多次血淋淋的经验告诉她,塞拉说的话她最好遵从,不然下场会很惨。

      翻来覆去睡不着,叶枫决定研究一下前两次练功吐血的原因。盘膝而坐,运功调息,半晌,叶枫睁开眼睛,目光闪烁不宁。

      果然,又要从头开始练。

      颓然倒在床上。

      若是在平时,叶枫绝不介意从头练起,可现在……扫了眼紧闭的房门,叶枫心情烦躁起来。

      不过,究竟为什么会吐血?叶枫实在无解,只好闭上眼,慢慢回想爹爹当年教她内功前说过的一字一句。叶枫之所以对当时的事记得很清楚,是因为当时爹爹脸上带着明显的疼惜之意。

      ......

      “……这门内功名叫‘嫁衣神功’,典故出自秦韬玉诗《贫女》最后两句‘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做嫁衣裳’。这门功夫练成后,真气会变得如火焰般猛烈,自己非但不能运用,反而要日日夜夜受它的煎熬,所以只能将真气内力转嫁给他人。故此,取名‘嫁衣’…”

      “既然不能用,我为什么要练?”六岁的叶枫一脸不解的看着眼前这个明明是自己的师父,却非得让自己叫爹爹的人。

      楚留香刮了下小叶枫的鼻头,宠溺的说:“你先听我说完…世人只知‘嫁衣神功’不可练,却不知有另一秘诀,那就是练到六七成时,将练成的功夫全部毁去,然后,从头再练。这叫‘欲用其利,先挫其锋’,嫁衣神功经此一挫,再练成后,其真气锋棱已被挫去,而威力丝毫未减,练的人等于将这种神功练过两次,自然非常娴熟,非但能将之发挥得淋漓尽致,而且收发自如。”

      “我要练!”六岁的小叶枫一脸兴奋的说。

      “可是练的过程中会很痛,比针尖扎你还痛,这样,你还要练吗?其实,我这里还有一套心法……”楚留香担忧的看着小叶枫娇弱的身躯。

      “我要练!师父…爹爹首推‘嫁衣神功’,可见这是最好的。我就练这个。”小叶枫眼神坚定的看着楚留香。

      “那好。你未练到六成前,爹爹哪儿都不去,就在你身边。你身体一有不适,要立刻告诉我。”楚留香心疼的叹了口气。

      “嗯。”小叶枫笑着点点头。

      ……

      回忆完当年与爹爹的对话,叶枫还是没有找到吐血的原因。四年前她被龙卷风带到这个世界时,内力尽失,已经符合爹爹所说的‘欲用其利,先挫其锋’,因此,她重新开始修炼,四年来一直平安无事,却在今年练到第八重时接连两次气血上涌,差点走火入魔。

      哪里出了问题?

      “嫁衣神功,你到底还有什么禁忌是我不知道的?”叶枫苦恼的在床上滚来滚去。

      在滚了不知道多少圈后,叶枫突然趴上床上一动不动。半晌,别过头,露出憋得通红的小脸,含水的星眸里露出将信将疑的神色:“难道是我将念力转化成内力的原因?……”

      不会吧!难道真的只能为别人做嫁衣,自己一点不能接受?叶枫郁闷的想。可除了这个原因,她实在找不出别的。

      叶枫又在床上滚了几圈,以发泄心中的不满。

      算了,练功本来就该脚踏实地,她原先的做法,也确实有些投机取巧。叶枫面无表情的自我安慰。可僵直的身躯和紧紧握着的双拳,泄漏了她心中的不甘。

      “雅子,你醒了吗?晚饭时间到了。”门外,传来塞拉清脆的声音。

      “醒了。”叶枫回了一声,翻身下床。

      等塞拉推开门,就看见叶枫满脸笑容的朝她走来。塞拉忙迎上去,责备的瞪了叶枫一眼,“不是让你躺着吗?怎么起来了。”

      “躺了几天,也该起来走动走动。”叶枫挽着塞拉的胳膊,笑着朝门外走去。

      “也好。”塞拉想了想,不再坚持,领着叶枫朝餐厅走去。

      饭后,两人一兔出了房间,朝房屋不远处的海边走去。吹着略带腥味的凉爽海风,感受着脚底的柔软触感,叶枫心中的不甘和烦躁渐渐淡去。

      “心情好些了?”塞拉清亮的嗓音里带着调笑的意味。

      “嗯。”叶枫感激的笑笑,余光扫到一个往这边走的身影,“谢谢你这么晚了还陪我到海边来,你快去吧,我没事了。”塞拉这次的工作是给岛上一个有钱人治疗失眠,看天色,应该到了治疗时间,可塞拉还陪在她的身边,这让她有些不好意思。

      “耗尽的念力可以恢复,你完全不用闷闷不乐。”塞拉也看到了来人,知道到了治疗时间,安慰的拍拍叶枫的肩膀,随来人离开。

      “小灰,我的念力恢复后,我们再离开吧。”望着前赴后继朝岸上扑来的海浪,叶枫心情愉悦的说,“我不想让师父的家人以为我是个差劲的徒弟。”

      “好的,主人。”见叶枫的心情有明显的好转,兔子也跟着高兴起来。而对于叶枫的提议,兔子更是一百个赞同,它不想那么早去那个地方,它想在叶枫身边多呆一些日子。

      “小灰,我们来挖螃蟹吧,我听说海边的沙滩里有好多螃蟹。”瞥见脚边跑过一只小螃蟹,叶枫拔高嗓门兴奋的喊。

      “不要,我是兔子,我不吃螃蟹。”兔子瞅了瞅自己肉乎乎的爪子,不自然的别过头去。切——!它这种爪子怎么挖螃蟹。

      “哎呀,小灰不吃,我吃嘛。乖,我们来挖吧。”说着,叶枫便蹲在地上仔细搜索起螃蟹洞来。

      “嘁——。”兔子不屑的瞅了眼叶枫不雅的举动,别扭的挪到她身边。刚开始,还不情不愿的瞄来瞄去,一会儿,就情绪激动的高声吼叫起来,“快,快挖,别让螃蟹跑了…哎呀,你真笨!”

      “小灰,你别喊了。就是你把它们喊跑的。”叶枫眼睁睁看着一只螃蟹钻进沙子,转眼跑得无影无踪,不满的瞪了兔子一眼。

      “切——,自己没本事,还赖我。”兔子白了叶枫一眼,将尾巴对准她。

      “我没本事?哼!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的本事。”叶枫一听,立即撸起衣袖,准备大干一场。

      “等你抓到一只螃蟹,再说这种大话吧。”兔子鄙视的笑笑。

      “敢小看我,今天就让你知道我的厉害。”叶枫放弃爬过身边的螃蟹,一个箭步朝兔子扑去,她决定不抓螃蟹改抓兔子了。

      “救命啊,杀兔子了——”兔子一个大叫,沿着沙滩朝远处跑去。

      “看你往哪儿跑!”叶枫紧随其后。

      沙滩上,传来少女发自内心的清脆笑声。

      治疗失眠是个漫长而繁琐的过程,因此,叶枫带着兔子与塞拉在小岛上一住就是三个月。

      在这三个月里,叶枫养好了身体,恢复了耗尽的念力,就连内功也练到了第二层,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这天,塞拉为叶枫做完全身检查,笑着宣布叶枫完全康复,不必再喝她配置的营养药。乐得叶枫一下从床上跳下来。

      “雅子,我要离开这里去下一个地方了。你跟我一块儿走,还是单独上路?”塞拉笑着说出离别的话。

      “这么快!”叶枫脸上的笑容僵在那里,不舍的情绪蔓延全身。

      “嗯。”塞拉笑着点点头。她也舍不得,可见惯了分离的她,早已习惯将不舍放在心里。

      “你去哪儿?”叶枫刚说完,就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忙担忧的看向塞拉。

      塞拉笑着摇摇头,表示不介意,“萨巴市。”

      嗯?叶枫瞪大眼睛看着塞拉,“你不是……”

      “你没关系。”塞拉笑着打断叶枫的话,她虽然介意自己的行踪暴露,但叶枫知道没关系。

      “谢谢。”叶枫眼眶泛红的抱住塞拉。被人信任的感觉真好。

      “你要跟我一起吗?”塞拉继续问。

      叶枫转头看向兔子,见兔子摇摇头,无奈的说:“我要去师父的故乡,已经拖了很久了。”

      塞拉故作轻松的笑笑:“那就没办法了,下次见吧。话说,你也该买个手机了。”

      “嗯,我会的。”叶枫淡淡微笑。如果此行顺利的话,她就买一个。

      “那么,我们走吧。”塞拉拍拍叶枫的肩膀,转身回房收拾东西。

      拿好自己的东西,将房屋的钥匙交还给主人,叶枫与塞拉朝着码头走去。

      同一个码头,不同的船,相反的方向。

      看着渐行渐远的塞拉,叶枫眼中的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

      但愿我们还能够再见,塞拉。

      坐了十天船,到了另一个小岛的港口。换船,又坐了十多天,到了一个较大的岛。从港口出来,叶枫围着码头绕了一圈,没有找到去师父家乡所在岛的客船。叶枫不死心,又转了一圈,终于遇到了一条去那附近捕鱼的渔船。好说歹说,又给了三倍的船费,船长才允许叶枫上了船。五天五夜后,一个很小的岛出现在她的面前。

      “这里就是师父的家乡吗?”从破旧的渔船上下来,叶枫好奇的看着有些萧索的码头。客船十天一趟,码头人流稀少,这样的地方,怎么看都像是穷乡僻壤。

      “是的。”兔子目光空洞的看着远处,静静的说。

      叶枫瞟了眼上船后就安静呆着的兔子,暗自叹息:小灰,既然你已经有了决定,就不要后悔。

      “那我们走吧,这个地方估计没有巴士,还得靠我们自己走。”叶枫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一抹坚毅的笑容。不管上岛之后情况如何,她都相信自己有离开的一天。

      “嗯,好。”兔子安静的趴在叶枫怀里,回头看了眼正在收网的渔船。

      走过一条石头铺就的大路,穿过一片稻田,叶枫终于看见了远处错落有致的村落。

      “这个地方还挺漂亮的。”随手摘下一朵粉色的野花,叶枫陶醉的闻着空气中弥漫的青草香。

      “你喜欢就好。”兔子扫了眼周围,平静的说。

      “你知道师父家住哪里吗?”走进村庄,叶枫看着两旁相似的木质房屋,看向怀里的兔子。

      “院子最大的那家就是。”兔子支起身子,来回看了看,肯定的说。

      “那我们快走吧。”叶枫神色复杂的看了兔子一眼,加快了脚步。

      来到兔子所说的房子前,叶枫看了看门牌上“宫本”两个汉字,低头看了眼兔子。见兔子点头,叶枫伸手按了门铃。

      不一会儿,门里传来年轻女子的脚步声。伴随着一声“找谁?”一个穿蓝色和服的少女出现在门口。

      “你好,我是宫本老师的徒弟,受老师的嘱托,特来送老师的骨灰还家。”叶枫笑着朝少女弯弯腰。

      “老主人?骨灰?”少女原本笑眯眯的脸瞬间大变,忙打开门让叶枫进来。

      “请您在客厅稍作片刻,我请老夫人出来。”少女引叶枫到会客室,命人给叶枫倒了杯茶。

      “好的。”叶枫微微欠身,目送少女离开。衣料不俗,气质优雅,态度不卑不亢,在仆人中有很高的声望,看来这个女孩不仅是佣人这么简单。

      少女走后,叶枫趁机打量了一下会客室的布置。木质地板,西式沙发,墙上有张“忍”字。不伦不类的组合,却搭配的很合理。

      正打量着,叶枫突然感到门外有股视线盯着自己,忙回头向后看,就看见一个身穿黑色和服的少年躲在门后朝里看。

      “你好。”叶枫微笑着朝他点点头。

      “你好。”十几岁的少年摸着剃得光溜溜的头,腼腆的冲叶枫笑笑,“我听说爷爷派人看我们,所以过来看看。”

      他就是半藏!叶枫双眼微睁,随即不动声色的示意少年过来坐下。

      “我是你爷爷派来的,但不是来看你们,而是……”叶枫停顿了片刻,决定实话实说,“送你爷爷的骨灰回家。”

      “骨灰——”半藏猛地从沙发上坐起,吃惊的望着叶枫。“你说我爷爷死了?怎么可能?爷爷可是很厉害的猎人,怎么会死?”

      等半藏发泄完,叶枫开口:“很抱歉,师父虽然是很厉害的猎人,但不是最厉害的猎人。我此次带来的除了师父的骨灰,还有师父的遗物。”

      “遗物……”半藏颓然倒在沙发上,双手抱头,“这么说,爷爷真的死了。”

      “很抱歉。”叶枫面无表情的说完,想到了那本《万川集海》,让兔子拿出来交给了半藏。

      半藏按捺着好奇心从兔子爪中接过那本书,随意翻了两眼,却看到书中夹着一封写了自己名字的信。抽出信,半藏好奇的看了一遍,却被里面的内容吓得脸色发白,下意识的扫了眼叶枫。

      叶枫不明白半藏看书看的好好的,为何突然脸色变白,不由看向他,正好与他的视线一对。半藏瞳孔一缩,立即移开了视线。

      他怎么了?叶枫眉头微皱,疑惑不解。

      “这书真是爷爷给我的?”半藏试探着开口,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是的。”叶枫肯定的点点头。难道他在怀疑书籍的真实性?叶枫心想。

      “既然是爷爷的遗命,我会遵从的。”半藏艰难的从信上收回视线,坚定的看向叶枫。

      “啊,好。”叶枫不解半藏为何这样看着自己,下意识应了声。

      “这个是给你的。”见叶枫答应了,半藏不知是高兴还是失落的将信封里另一封递给叶枫。

      “我的?”叶枫下意识接过。在感觉到信笺上附了念时,暗道一声“不好”,就要扔了信笺,却已经来不及。

      就在叶枫准备扔掉信笺的一霎那,她的身体违背了她的意愿,打开了那封信,“我是宫本半藏的未婚妻”几个字映入她的眼帘,进入她的脑海。

      “我是宫本半藏的未婚妻,我是宫本半藏的未婚妻……”这句话不断萦绕在叶枫的脑海里,涨的她脑袋疼,接着一股磅礴的恶念顺着信笺进入她的身体,最后又进入她的脑海,在她脑海中“哄”得一声爆炸。

      叶枫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失去意识前,叶枫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原来这就是师父的后招!真好,不用再猜了!

      “喂,你怎么了?”半藏见叶枫看过信后,脸色苍白,仿佛受了很大的打击,不由走到她跟前,轻轻推了她一下。爷爷在信上说,眼前这个女人是他的未婚妻,虽然他不喜欢她,但未婚妻有事,身为未婚夫的他应该关心一下。

      垂着眼睑的叶枫,眼睛突然变得血红,随即又恢复了黑色。她缓缓抬起头,朝半藏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轻声道:“我没事,害半藏君担心了。”

      “诶——?”见叶枫突然变得很温柔,半藏猛地退后几步,指着叶枫结结巴巴的说:“你,你怎么……”

      “半藏,不许对客人无礼。”正在这时,一个威严的女声自门外传来,接着一个身穿藏青色和服头发花白的妇人扶着刚才的少女走了进来。

      “她……”半藏刚想说什么,妇人一个眼神扫来,吓得他急忙闭嘴。

      “孙儿不懂事,给小姐添麻烦了。”妇人朝叶枫笑笑,和蔼的说。

      “老夫人不必客气,半藏君并未失礼。倒是我,没有及时给老夫人行礼,真是太失礼了。”叶枫弯腰道歉。

      “你是客人,不必如此。”妇人忙笑着让叶枫坐下。

      “我不是客人。”叶枫微笑着弯下腰,“我是半藏君的未婚妻,池田雅子。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

      “什么?”妇人身边的少女惊呼一声,焦急的看向妇人。妇人轻拍一下少女的胳膊,示意她稍安勿躁,笑着看向叶枫,“我并不知道老爷在外面给半藏订了亲,所以……”

      “奶奶,这里有封信,是爷爷写给我的。”半藏听了,不待叶枫说什么,将手中的信递到妇人面前,害羞的搔搔头皮。

      妇人接过信,仔细看了一遍,这才用心打量起眼前这个自称半藏未婚妻的女子。完美的笑容,完美的礼节,如果再穿上和服,就像极了印象中的那个女人。

      这就是你选她当半藏妻子的原因吗?妇人眼中闪着怒花。自己得不到,就让自己的孙子得到一个类似的人。宫本武藏,你真是个混蛋!

      “我知道了,那么,雅子,从今天起,就把这里当作你的家吧。”妇人强压住心中的怒火,冲着叶枫和蔼的点点头。她虽然讨厌那个记忆中的女人,但眼前这个女子是无辜的,她不能迁怒与她。

      但,也绝对不喜欢她!瞟了眼叶枫,妇人心里愤恨的说。

      “好的,老夫人。”叶枫笑着应下,再次鞠躬。

      谁也没有注意到,原本待在沙发上的兔子,此时已不知所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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