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李隆基热烈表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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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则天赐死孙子李重润与孙女婿武延基之后不久，在大足元年阴历十月二十二日，也是阳历西元701年十一月二十六日，她又下令改元。众臣都不明白，则天皇帝为何动不动就改年号？他们也不懂，武周皇朝既然开国时采用古周朝历法，为何又改回太初历，重新以正月初一为新年开端？不过，他们都只在心底嘀咕，表面上一言不发，唯有遵命行事而已。
这次武则天改的新年号叫做长安，也把首都暂时迁回了长安！众臣不免讶异，但也没有人敢问原因。接下来，号称长安的年头反而并不安定。就在长安元年，突厥的默啜可汗率兵南侵。武则天的反应大出众臣意料之外！她立即任命相王李旦为天兵道元帅，统率诸军抵御突厥。众臣都不解，相王是个文人，从未参过军打过仗，怎会派他担当领兵重任？
他们不晓得，武则天想藉此机会激发李旦的男子气概。原来，武则天早就知道了，李旦自从被来俊臣吓病之后，男性机能陡然衰退，经久不愈，而她了解，问题最主要出自于心理因素，这使她不由得对一向乖顺的小儿子颇感歉疚。这些年她不断在想：有没有办法帮助李旦恢复正常？结果她认为，若派李旦出任理应雄才大略的将军，最有可能提升他在那方面的自信。
至于李旦欠缺军事经验，武则天当然也考虑到了。因此其实，她只给了李旦名义上的唐军主帅头衔。李旦只需要去边疆紥营，坐镇指挥即可，不用真的上战场。
当李隆基得知父王离京，他脑中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要去找豆卢惜。尽管此时，他已有妻室，对豆卢惜却依然难以忘怀。这一方面是由于他早年丧母，难免有恋母情结；另一方面更因为豆卢惜恬静婉约，恰好与皇祖母的凌厉凶悍相反，在他备受皇祖母压制的成长过程之中，豆卢惜自然而然成为他心灵的避难所。
相对而言，临淄王李隆基的正妃王守嘉属于精明干练型的女子。李隆基把她当作贤内助，但总会感到她明快的作风有点像皇祖母，跟她在一起，身心无法完全放松。在男女方面，李隆基渴望像小时候趴在豆卢惜的膝上睡着那样，进入一种单纯的温柔乡，而那是王守嘉给不了他的，却是豆卢惜最能够酿造的氛围，也是无论男孩或男人，所有男性最依恋的女人味。
豆卢惜是女人中的女人，到了四十岁，还是李隆基心目中最美好的女人。
金秋时节，豆卢惜在后花园指挥仆役们摇桂花树，准备以摇落到树下木箱内的点点桂花来制造桂花糖。她记起新婚时期，李旦为了取悦她，曾经亲手为她做过桂花糖... 这使她格外想念李旦。虽然近几年，两人极少同房，但毕竟多年来朝夕相处，李旦一旦远行，豆卢惜还是觉得生活中少了一些什么...
就在这时候，一名婢女跑来通报：“启禀孺人，临淄王来了！”
豆卢惜正要叫婢女请临淄王去花厅坐，李隆基已经走了过来。
“姨娘打算做桂花糖啊？” 李隆基朗声笑着寒暄道：“真巧！我正好带了桂花糖来送姨娘呢！”
“回家哪用得着带礼物？”豆卢惜以长辈的口气回应道，又问：“守嘉怎么没一道来？”
“她回娘家去探望父母了。”李隆基简答，又提议道：“秋高气爽，今天的天气更是特别好，如果姨娘不忙，我想带姨娘去郊外走走。”
豆卢惜犹豫了一下，有点担心隆基是否还存有非份的遐思？但又转念想到，那是两年多以前的事，而如今他已经长成了，又有跟他年龄相仿的妻子，不会再怀着发育期男孩对女人身体的那种好奇了吧！况且，豆卢惜想不出什么藉口来推辞，就点头答应了。
李隆基请豆卢惜乘上一辆马车。然后，他亲自驾车，带豆卢惜到一个树林环绕的湖畔。
当豆卢惜跨下马车，眼看碧水蓝天、红枫黄桐，顿觉心旷神怡，脱口赞道：“这风景真美！”
“更美的是你！”李隆基站得离豆卢惜很近，凑到她耳畔，低声耳语。
“隆基！” 豆卢惜蹙起修眉，轻声责备道：“你不能再这样了！你已经长大，也成了家，要做个负责任的男人！对姨娘，要有该有的尊重。”
“我很尊重你呀！” 李隆基辩解道：“而且，我也要对你负责任！”
豆卢惜越发蹙眉摇头，冷淡说道：“姨娘不懂你在讲什么。”
“我会让你懂！”李隆基猛然转过身来，双手捉住豆卢惜仍像年轻女子一样窄而薄的双肩，把她扳得面向他，接着急切表白：“只要你愿意，等父王回来，我就去请求他把你让给我！”
“什么？”豆卢惜大吃一惊，赶紧斥责道：“你在胡说什么？这太荒谬了！”
“这有什么荒谬？”李隆基反驳道：“我听说过，皇祖母原先是皇曾祖父的才人，后来才改嫁给皇祖父。她既然能先后嫁给父子两人，而且还当上了女皇，所谓上行下效，你又有何不可？”
“你的皇祖母比你皇曾祖父岁数小很多，跟你皇祖父年龄才比较接近。我们的情况完全不同，根本不能相提并论！”豆卢惜解析道：“再说，你皇曾祖父崩逝之后，你皇祖母才改嫁你皇祖父，而你父王健在，你怎能意图僭越？那是不敬，更是不孝！”
她稍作停顿，又训斥道：“姨娘只当你今天没说过那些话，以后不准再提了！”
“想不到，姨娘会搬出儒家的教条来教训我！”李隆基不服气哼道：“姨娘一向崇尚道家的自由思想，今日怎么变得如此迂腐？”
“这不是迂腐，而是讲道义，还有恩情。”豆卢惜直言道：“你怎能不顾念父子之情？你若提出那种过份的要求，不但违反儒家的礼教，也会刺伤你父王的心！难道你不在乎你父王的感受？”
“我并不想伤他的心，可是，我更不想让你一直虚度年华！”李隆基激动起来嚷道：“父王那方面不行了，根本瞒不住明眼人！他要你为他守贞，未免对你太不公平了！”
“话不能这么说！”豆卢惜驳斥道：“婚姻不只是那方面，更重要的是精神层面。我跟你父王感情还是很好。”
“你不要自欺欺人了吧！”李隆基冷笑道：“我跟你们俩在同一个屋檐下住了那么多年，还有什么看不出来？你跟父王本来确实非常要好，我那时候虽然年纪还小，也注意到了父王最爱去你的卧房。只不过，自从父王那场大病之后，你们之间就变了！我起初不懂，后来自己有了经验，才终于了解男女之间，那方面若不协调，很难维系感情。你跟父王又没有孩子，何不离开他？”
“那太薄情了！”豆卢惜摇头说道：“除非他先对我不仁，否则，我决不会对他不义！再说，假设有一天我要走，也绝对不能是为了你！那不只会伤透他的心，也会使他颜面扫地！他是你父亲，你怎能一点也不为他设想？”
“我不是没有想到这些！”李隆基解释道：“我去请求他让我带你走，只是要你搬到我的府邸去住。你的身份还是可以维持不变！对外就说隆基童年丧母，多亏姨娘抚育，因此奉养姨娘。”
“纸怎能包得住火？”豆卢惜苦笑道：“就算真瞒得住外人吧！你的妻妾呢？她们会作何感想？还有，姨娘年纪比你大这么多，你对姨娘不可能长久！将来姨娘老了，你还年轻---”
“那又怎样？”李隆基争辩道：“皇祖母与张五郎、张六郎他们年龄相差更大，不照样好得很？”
“你的皇祖母用权势栓住了张氏兄弟。”豆卢惜分析道：“姨娘无权无势。”
“我不管！”李隆基任性喊道：“那都是以后的事！我只管现在！现在我要你，也会让你想要我！”他才喊完，就紧紧抱住了豆卢惜。
“放开我！”豆卢惜一边喊叫，一边挣扎。然而，她挣不开李隆基强壮有力的臂膀...
当李隆基开始强吻豆卢惜，忽然间，一声怒吼传来：“放开她！”
李隆基吓了一跳，不由得松开了对豆卢惜的拥吻，回头一看，只见李成义一脸寒霜，走了过来。
“二哥！”李隆基大吃一惊，立即问道：“你怎会在这儿？”
“你问我，我倒要问你，为何把我的养母带到这儿来？”李成义冷漠反问道，又转过脸，面向豆卢惜，以讽刺的语气询问道：“母亲大人是要留在这儿跟隆基亲热，还是让我送回相王府？”
“我，当然要回相王府！”豆卢惜心慌意乱答道。
就这样，李隆基一脸懊恼的神情，目送豆卢惜跟着李成义走了。豆卢惜坐进了李成义亲自驾驶的马车，一路无话。
到了相王府大门口，豆卢惜问李成义要不要进去坐坐？李成义竟说：“不用了！我不是李隆基，我对父王的女人没兴趣。”
当下，豆卢惜无比尴尬。李成义冷嘲热讽的态度，给她一种非常不祥的预感...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李隆基热烈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