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男主视角/主角AL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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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僻/颓靡/阴湿/渣/很渣/非常渣/有咕】
这辈子的你，是个色盲。
还是全色盲。
世界只有黑白灰三种颜色。
“上面的数字是多少？”
体检的医生指着色盲测试图，语气柔和，你却竖起了汗毛，希望这些细疏的毛发能像刺猬一样护住你的软核。
你被父母带到医院做了更详细的检查。
医生遗憾地叹了一口气，给你下了诊断，你这辈子抽中了0.00003%的超罕见盲盒。
完全性视锥细胞功能障碍，先天性色觉缺失，是色觉障碍中最严重的一种。
如果你没有见识过色彩，你或许可以平静地接受。
可是你上辈子见过五彩缤纷的世界。
于是你不平静地接受了。
整个人压在同胞兄弟的背上，你看着他捣鼓小黄鸡还是小黄鸭的饲料，“圣臣好认真啊。”
院子里的小黄鸟亦步亦趋，啄着绿色草丛里的小黑虫。
——你能看到圣臣的颜色。
——当你紧贴圣臣的时候，你还能共享圣臣的非色盲视觉。
可惜圣臣是黑发黑眼，也不喜欢穿色彩鲜艳的衣服，更不喜欢和你黏在一起。
小时候搂搂抱抱还说得过去，待进入小学，环境使然，圣臣连手都不愿意和你牵了。
唉，孩子长大了。
你贴到了古森身上。
“怎么了，川合？”
“没什么。”
穿越重生已经很不科学了，再说出你是看特定人会有颜色的选择性色盲的事，怕不是会被当成胡言乱语的疯小孩。
小学时，你经常和古森同班，由于是有亲属关系的表兄弟，古森又是不排斥肢体接触的好孩子，所以你们平时总是腻歪在一起。
直到，古森叫你们一起去打排球。
你：“……排球，我只打纯白色的。”
比起不知道是什么颜色的灰暗，你还是更喜欢纯粹的黑白。
比如熊猫、比如虎鲸、比如斑马、比如……足球。
圣臣是「一旦开始做了那就要有始有终」的呆板、执着。
你则是「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简单打发下时间」了的随意。
下雨去不了体育馆，圣臣就在家里的大客厅练习垫球。
楼下“嘭嘭”的垫球声打乱了你拼图的思绪，无奈之下，你抱着足球，也下楼颠球了。
你和两个兄弟选择了截然不同的运动，但始终能在顶点相遇。
全日本初中综合体育大赛
怒所中学的排球部和足球部分别入围。
你和圣臣作为两个部的主力选手，备受瞩目。
在足球比赛开始前，你来到排球比赛的场地看台，找找颜色。
怒所中学的运动服的黑白相间的，你瞥了一眼，就挪开了视线。
优里西的3号，野狐的4号和5号，白鸟泽的1号……
优里西是浅色系，挺养眼；野狐中学……认真的吗，黄不黄绿不绿的；白鸟泽是白紫混合，还算可以。
“哟！”
一只手架在了你的脖子上，霎时间，整片排球场像是被施展了魔法一样，深黄色的木制地板、黄蓝白三色的一筐筐排球、各式各样的应援旗帜、穿着不同颜色的观众们……
古森没察觉到你的走神，“来看我和圣臣比赛啊！欢迎！”
“不是。”
不是来看比赛，是来找颜色的。
“又来了又来了，这么不坦率。”古森只当你在嘴硬，毕竟他们的每场比赛，只要你有空，你都会出现在看台上。
等下面的场地空出来，下一场就是他们的比赛了。
你的表兄留不了太久，他知道你不像圣臣那样讨厌肢体接触……甚至是很喜欢与他亲密的拥抱。
古森大概刚热身完毕，他的体温偏高，即使隔着两层运动服，也传到了你因难得看到色彩而咚咚加速的心脏中。
你侧过脑袋，古森焦糖色的头顶竖起了三根小呆毛，明明是偏深的褐色，却有着刚出炉面包的蓬松暖意，男生笑颜露出，豆豆眉毛灵动地活跃着，你的心越跳越快。
“啪”
在场下找球感的圣臣，把球掉到了地上！
古森呆楞住，木讷地看着你，整个人都僵硬成一块化石。
因为刚才——
你眨眨眼，若无其事地收回了视线，继续欣赏着对面挂出的学校标语。
——你亲了他一下。
……
古森在躲你。
那场比赛，古森肉眼可见的状态不好，时不时地摸一下自己的嘴唇，连带着圣臣也散发着无形的黑气。
好在比赛最终险胜，明天的对手是白紫色的白鸟泽。
你没等他们出来，看到一半你就离开了。
因为你的比赛要开始了。
一换好衣服走出灰茵场，戴着口罩的圣臣在选手通道的出口处等你。
浓郁的黑色眼睛里满是鄙夷、惊讶、蔑视、质疑一系列负面指向。
“怎么了？”你问。
圣臣是有话直说的性子，不会转弯抹角。
他没怎么停顿，估计在之前就斟酌好了语言，“元也是你哥哥。”
“我知道。”
“知道你还……！”
啊，圣臣好像见过你和吉良接吻来着。
不过，发现接吻可以延续正常视觉，还是托了吉良的福呢。
可惜接吻的时效只有几十分钟，不知道更深一步会不会……
比较了下双方的种种，如果要你选择一个作为对象的话，你肯定选元也。
“元也只是表哥。”又不是亲哥。
圣臣微微瞪大了眼，一向平静的眼底满是谴责。
你不知道他在不满什么，“日本表亲是可以结婚的。”
“那也不能……不对，表兄不可以。”
“那又怎样，”你不在乎地越过他，“这种事情，不都是你情我愿的吗。”
“……人渣。”圣臣低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你哼笑两声，接受了夸赞，回到了你们的家。
……
怒所中学的足球部，说实话，水平很一般。
马马虎虎的一个门将，平平无奇的四个后卫，普普通通的两个前腰，鸭立鸡群的两个边锋。
外加一个能撕裂对方防线的中场，和一个能在龙潭虎穴进球的前锋。
一支防守劣势、但进攻力高的队伍。
二带九，怒所中学挺进全国大赛。
下半场开始了倒计时，场上分数二比二平。在两人的围堵下，你假意右撤，骗得对方迈开步子追逐你，忽地，你脚跟大力一磕！一计精妙的直传，足球从对方后卫的胯-下而过，冲向了禁区的白发少年！
比赛末程，大家的体力都消耗的差不多了，尤其是一直在进攻的前锋。吉良凉介感觉自己的肺部像废弃工厂的机械，轰鸣不断，即刻就要过载！
嗓子干涸地没有一丝水分，吞咽时甚至能感受到喉管的血腥味，即使如此，他的眼睛仍在不断地左右锁敌、在脑中构建敌我双方的站位。
你拿到球了，而你传球的位置会是——
「接不到我传球的废物，没资格当前锋。」
吉良凉介想到你冷漠的话语，金褐色的眼睛再次坚定，他卯足劲迈开在崩溃边缘的腿，奔向前方的传球位！跑动中的右腿刚落下，足球就到了他的脚下！
时机正正好！
无数信息涌进脑海的地图，构建出一条条进球思路！对面边后卫的左大腿不自然的抽搐，马上就会力竭抽筋。另一位后卫是身体强壮的对抗型，速度并不突出。啧，后腰和前腰正在往这边赶，只要他被拖住五六秒，就会陷入夹击的困境……
那么，就像你刚才那样。
吉良凉介双腿在球四周快速环绕、踩单车迷惑着后卫，把距离往前推了几米，到达了射程范围，再趁后卫盯准了一个方向要上来抢球——
白发的9号前锋笑了，他看到了，进球线路！
——贴地射门！
后卫在一定程度上挡住了吉良凉介的动作，门将没看清对手前锋的射门角度，待他的视觉捕捉到滚动的黑白球时，早就来不及了！
足球进网，“哔——”声响起！
压哨球！怒所中学3-2获得全中大赛冠军！
你立在原地喘息，望着记分牌，眸光闪烁。
初中的足球比赛不设加时赛，你们队的两个边锋射门稀烂，球速不行、准头更不行，只能传传球、拦拦人、当当诱饵。
门将的扑救率也很一般。
如果以2-2平分的状态迈入点球大赛，你们八成会输。
进了三个球、完成帽子戏法的吉良凉介被队友们簇拥着，观众席也有人在高喊他的名字，呼声一下比一下高，最后全程都在喊着“吉良凉介”，俨然一股明星范儿。贡献了三个助攻的你抖了抖衣襟，只想着快点洗个澡。
更衣室内，吉良凉介的双腿因运动过度而颤抖，毛躁的白发像是海崖边的鸟巢，被海风吹得摇摇欲坠。
“要记得拉伸身体哦。”你退了一步。
自从心中定下了把元也作为目标，你就有意和吉良凉介拉开了距离。
“……等一下。”
身后覆上了一片滚烫，夺冠的情绪还没有平复，少年金褐色的眼睛满是执拗，“最后，我接到你的传球了。”
你知道吉良在说什么，无非是去年大赛他丢了两个球，你们在八强就被淘汰了。
你扯开他的手，抬起脸俯视着他，“理所当然的事情，想拿来邀功？”
不顾吉良凉介因疲惫而苍白的脸色，你推了一把他，“让开，我要走了。”
你最先收拾好自己，走出了更衣室。然而，选手通道里，圣臣和古森都不在。
哎呀。
今天他们没来吗。
你舌尖抵上口腔的后齿。
早知道就不装清高拒绝吉良了。
……
初三，你、圣臣、古森，聚在一起讨论升学志愿。
圣臣已经有了主意，“井闼山。”
井闼山是排球强校，JOC（青少奥运杯）的最佳二传也在那里，古森查了一下足球部的成绩，怎么说，强是算强的，连续两年都是东京都四强……但都没进全国大赛。
而且东京都高校的足球部成绩这几年都很一般，足球豪强都在埼玉、群马这些外地。
每天都在催眠自己忘记那个吻的古森，桌下的脚不自在地扭动着，“我和圣臣决定去井闼山了，川合有想过去哪里吗？”
埼玉松风、青森山田、大阪阪北、千叶船桥都给你发了S级特招，而你的选择是……
“井闼山，”你直视着古森乱飘的眼睛，舔了舔牙关，“我要和在你一起。”
啪！
圣臣一掌拍向桌子，起身离开。
“啊，圣臣！？”因为排球这项运动，小时候与你更亲近的古森现在几乎都是和圣臣走在一起。
古森夹在你和圣臣之间，左右为难，但你看到，他的脚尖指着圣臣离开的方向，很显然，他对你的进攻感到不知所措。
“你去吧。”你好脾气地笑了笑。
两人离开，视野中唯二的色彩消失。
……
古森不会拒绝你。
你已经比他高了，力气也比他大，焦糖发色的表哥被你按在墙上，抿着唇扭过头去，“别这样……”
“那你为什么要来，”你转移阵地，在他的耳垂旁作怪，碾磨撕咬，“元也？”
邮件里，一个地点，一句过来，这只柴犬就这么傻乎乎地送上门来了。
柴犬的尾巴不停甩动，嘴里呼哧呼哧的喘息，可怜小狗连呜咽都得憋着，绷直身体隐忍着一切。
……
毕业那天，吉良凉介和你一起躲在学校的体育馆仓库。
比赛中屡屡进球的吉良凉介风头正盛、前途光明，时不时就有专人来采访，吉良凉介在足球月刊的每一刊都有排版，被誉为日本足球界的瑰宝。
此时的足球界瑰宝牵动唇角，笑得很难看，“你，还会踢足球的吧。”
“嗯。”
“井闼山，可能没有能接住你传球的前锋哦。”他尽力让语气显得轻松。
“哦……那就不踢了。”你无所谓道。
本来也只是打发时间的部团活动，要你降低水准去配合一群废物，还不如不踢。
肩膀陡然传来大力的紧握，你拧起眉头，反捏住吉良凉介的手腕，“发什么疯？”
“我会带领松风高校夺冠，进入国家队，然后……”吉良凉介莫名开始了宣誓和约定，“我们一起、再一起踢球好不好？”
由于被吉良凉介接触到，眼中的世界褪去了黑白，你的心情稍好了一点，把那句“无聊”咽下，转而态度暧昧道：“再说吧。”
……
井闼山的足球部确实不怎么样。
里面没有一个有颜色的人，也没有一个能接住你传球的前锋。
你没有走特招，所以不必加入足球部。
当你跟着一道灰蓝发的身影来到男排体育馆时，你思索两秒，做出了选择。
“佐久早…川合？”饭纲掌念着入部申请书上的名字。
圣臣和古森在初中排球届就很有名气，井闼山排球部的前辈或多或少都听过他们的名字，至于多出来的那个佐久早……
“初次见面，前辈，” 你笑容纯良，眼睛眯起，遮掩住咬杀猎物的冲动，“我以前是踢足球的，是个排球新手，请多指教。”
“哦，请多指教！”灰蓝发色的前辈态度平易近人，也很有活力。
——嘁。
嗯？你转过头，见到和古森站在一起，神色如常的圣臣。
古森倒是很震惊会在排球部见到你，手足无措，面上还有几分羞涩。
你缓缓收回视线。
——刚才，好像听见了圣臣的咋舌声诶。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男主视角/主角A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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